第七十八章 切勿生執念

  落晚喃喃道：“沒想到冰柔姐姐你飛升之後，連性格都變了這麽多啊……”


  王冰柔表情無奈：“這也是我要解釋的事情之一，首先呢，我不姓王，我名冰柔，我隻是因為有事情需要這麽一個身份，才暫時跟他們家掛上關係，所以我對他們家的人沒有任何感情，我的性格也不是冷冰冰，隻是我本來就是神，本來就是西王母，不得已要下界，自然是跟凡人越少扯上糾葛為好。我嫌麻煩，索性對誰都冷冰冰的了！”


  凝凝把胳膊摟上落晚的脖子，親親熱熱，落晚一邊跟她互動著一邊分心聽冰柔的話：“所以姐姐你要做的事，就是幫我和哥哥？”


  楚言見落晚有些吃力，忽然想把孩子抱過來，就默默地朝凝凝伸出了手，凝凝抿著小嘴看了他一會兒，竟然真的乖巧地把身體傾過去，在落晚驚訝的眼神裏到了楚言的懷裏，胳膊緊緊地摟著楚言，看上去更是依戀：“姨夫剛剛都不看凝凝，凝凝還以為姨夫不喜歡凝凝了呢！”


  楚言明顯有點錯愕，但是手已經下意識地輕拍凝凝的背安撫，他看向落晚，落晚也是一頭霧水，隻得一起看向冰柔詢問。


  冰柔竟是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在我這裏乖得要命，心裏惦念你們也從來不說，唉，本來就是個苦命的孩子，父母雙亡，好不容易被你們收養了過了幾天好日子，你們又……凝凝可不是我的女兒，隻是寄養在我這裏。你們看看她有多依賴你們，多少也能猜出來點吧？”


  落晚有些頭大：“所以我前世真的是什麽神？”這個角色的設定真的是什麽神？


  冰柔似是有些訝異：“沒錯啊，你是晚意星君，他是言蕭帝君，不過聽你的意思，你對自己的身份早就有猜想嗎？”


  落晚有些哭笑不得：“我遇見過辟邪和萬年冰蠶了……”還真是……哥哥竟然這麽厲害？還是帝君？那豈不是？更帶不出去了啊啊啊？


  冰柔一臉了然：“難怪，你也夠倒黴的，這種時候遇到那個滿腦子隻知道吃的笨蛋妖獸，受了不少苦吧？”


  落晚有氣無力：“還……行吧，這不好好的嗎？”


  跟落晚一樣被劇透了自己隱藏身份的楚言，竟然隻是挑了個眉，沒做任何表示，比起自己前世的身份，他對落晚忽然低落的情緒更在意。


  冰柔看到他的反應，拍手一笑：“你這個性子，可真是下凡曆劫也一點都沒變，所以我一下去就找到你了，這性格就錯不了。對了，你們還沒有飛升，來神界做什麽？”


  這一提醒，落晚想到這次來的目的，又打起了精神，不太好意思地詢問：“我們本來是想來找鶴首葫蘆，要拿去救我們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對了，冰柔姐姐，既然你是神的話，能不能……”


  楚言忽然打斷她：“晚晚，神仙是不能插手凡人之事的，不然之前她就不會壓製境界和法力借凡人的身份行事了。”


  落晚恍然，有點失落。


  冰柔帶些歉意地開口：“沒錯，而且之前能幫你們，是因為你們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凡人，而你的那位朋友，我動用多少法力幹涉，就會受到同樣程度的天譴懲罰。世間萬物萬事皆有因果，我不能打亂這秩序。不過，鶴首葫蘆是嗎？我後院的菜地裏多得是，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你們既然來求，就是已經有了凡界的法子可以救人，就照著做就行，保佑你們一定能成功，我還是能做到的。”


  落晚深呼一口氣：“那就多謝了！”


  冰柔拜拜擺擺手：“舉手之勞，倒是你們，究竟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飛升，凝凝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這一世你們隻要飛升，自然可以回歸神位。所以，說一句煞風景的話，不要同凡間的人牽扯太深，凡人壽命有限，有生老病死，若是看不透就會產生執念，若是有了執念就會……算了，我自己何嚐不是有執念。總之，盡量少給自己以後找麻煩吧。”


  落晚苦笑，可惜已經晚了。


  冰柔看了看楚言懷中可憐巴巴的凝凝，忍不住開口：“既然你們來這隻是這一件事，那我替你們辦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陪陪凝凝吧，她真的很想你們的！”


  楚言看向落晚，落晚又一瞬間的猶豫，凝凝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受傷，極乖巧地搶著開口：“姨姨不用為難，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早日回來接凝凝就行……”


  落晚對上凝凝黑葡萄般純淨的眼神，忍不住罵自己，連忙開口：“哪有那麽忙，姨姨留下來好好陪凝凝一天，然後凝凝再乖乖地等我們回來接你好不好呀？”


  凝凝的眼睛綻放出光彩，掙紮要下地，楚言把她放下，她就一手牽落晚一手牽楚言，帶著他們往後走：“凝凝帶你們去看冰柔阿姨新給我做的玩具！”樣子十足的嬌憨好看。


  冰柔看著三人的背影，驀的眼眶一酸，她壓下情緒，故作輕鬆：“凝凝太過分了，有了姨姨和姨夫就不要冰柔阿姨了嗎？”


  已經走出去很遠的凝凝又“噠噠噠噠”的跑回來，腳下一滑，冰柔連忙上前讓人摔在自己身上：“小心點，急什麽？”


  凝凝在冰柔懷中揚起小臉，可憐巴巴：“凝凝沒有不要冰柔阿姨，凝凝隻是陪姨姨和姨夫玩一天，明天就還是冰柔阿姨的乖凝凝啦！冰柔阿姨不要生氣好不好嘛！”


  冰柔綻開一個溫柔地笑意，揉揉凝凝的頭發：“冰柔阿姨在開玩笑，你們三個能重聚，阿姨比誰都高興，怎麽可能生氣，快去吧！”


  凝凝踮腳在冰柔臉上“叭”的親了一口，才朝落晚和楚言走去，一步三回頭，確認冰柔沒有生氣之後才拉著落晚和楚言去自己的寢殿。


  落晚被凝凝牽著，心情複雜，從剛才的相處來看，冰柔的真實性格雖然不像在凡間那樣冷冰冰，但也算不上溫柔，但對著凝凝，卻稱得上一個合格的慈母，看凝凝對她的在意也能知道她一定做得很好。


  至於自己，說實話，落晚雖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和凝凝的關係，但之前的記憶並沒有像剛穿進遊戲是那樣被灌注回來，所以代入感很弱。現在的她，隻是不想讓凝凝傷心。


  楚言見她有些心神不寧，隻是捏了捏她的肩膀讓她放鬆。


  落晚深出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眼下就好好陪陪凝凝吧。


  兩人跟著凝凝進了她的寢殿，從裝飾也能看出冰柔的用心。凝凝費力地拖出一個精致的大箱子，開始坐在地上一樣一樣撿出來給兩人介紹：有迷你型的古琴，迷你的蕭，迷你的筆墨紙硯，還有些針腳奇奇怪怪的娃娃，估計是冰柔自己做的，凝凝愛不釋手地給兩人炫耀，還有些木質的小房子，還有不少用來搭建東西的金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