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擊即潰
朱家二長老心虛的不回答，隻是一味地攀扯落晚。
這時候蔡夫人在旁邊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到：“侄媳婦，你剛剛還跟我說與朱家小姐沒有什麽嫌隙了怎麽轉頭就把人推下河了？”
落晚冷笑著反問：“我若真的想害人，要麽神不知鬼不覺，要麽就讓世人皆知，不可能不承認。你是覺得我蠢到什麽地步會在別人的地盤眾目睽睽之下害人還死不承認？”
蔡夫人無力反駁，隻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
蔡家家主一副理中客的樣子：“不管怎麽說，朱家丫頭人都沒了，落晚你總是要給朱家一個交代的吧。”
落晚也懟回去：“你們有誰真的看到是我推的人？”她忽然抓起朱家二長老的手，“她說是我推得就是我推的？我還說是她推得就是想為自己當家主除去一個障礙呢！”
這計劃本來就許多漏洞，不過是想要麽強迫楚言交出落晚，要麽借著由頭跟楚家開戰，實在不行，還能搞臭落晚，搞臭楚家的名聲，畢竟天真單純的群眾智慧聽信聲音大的一麵，還很容易被別人當刀。
蔡夫人和蔡家家主都想不出話反駁落晚，楚言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丁夫人開始驚恐地後退：“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什麽都不知道！”
丁家家主快步上前扶住她，言辭懇切：“夫人你怎麽了，你說出來，夫君會保護你的，在場這麽多家的重要人物，也都會為你作證！”
落晚終於想清楚自己為什麽看不慣這個丁夫人了，看著是個白蓮花，其實是個綠茶。你沒看到還為什麽要說出來？還不是故意的！
丁夫人抖得像個篩子，臉色蒼白，泫然欲泣，我見……一點都不想憐：“我剛剛看到，看到……”
落晚一邊受著朱家二長老的推搡，一麵冷眼看她：“看到什麽？”
丁夫人被她眼神嚇到，正要發作，忽然看見落晚被朱家二長老推下了河！到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楚言也是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有些心急地衝到岸邊。
落晚從水中露出腦袋：“朱家二長老推了朱紫瀧不說，還驚懼過度推了我，不過這可要不了我的命，你們都不在乎朱紫瀧的死活，但為了我的清白，我在乎。所以就勉強去替你們尋一尋。哥哥，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留下為我出出氣的吧！這宴席就是一場鴻門宴嘛，沒意思，家裏見！”前麵是誰給其他人聽得，最後這句說給楚言。說完便又紮進了水中，很快便沒了蹤跡。
楚言死死地盯著水麵，直到完全平靜下來，才陰沉地轉身。在場眾人表情都不是很好，他牽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問丁夫人：“你看到了什麽？”
丁夫人被這種毒蛇一般的眼神一盯，登時嚇得什麽都說不出來：“我……我……”
楚言不耐煩地催促：“我問你看到了什麽！說話！可別讓人說我沒給過你們說話的機會。”
丁夫人憋了一口氣，語速極快地喊出來：“我剛剛看到是朱家二長老把朱家小姐推下去的！正想要說，她居然把楚夫人也推了下去！嗚嗚嗚他真的是喪心病狂好可怕啊！”躲到自己丈夫身後。
楚言挑眉，麵向眾人：“如此，丁夫人是看到朱紫瀧被人推下去的證人，而在場所有人都是看到我夫人被人推下去的證人，那這位朱家的二長老，恐怕就要交給我處置了吧。朱三長老，你意下如何？”
眼下風向已經完全轉變，楚言占了絕對優勢，朱家三長老本就跟二長老又爭奪家主的競爭，之前不過是為了謀大事而暫時相安無事，此時便毫不猶豫地把人拋棄，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二長老不但殘害同族，還牽連了尊夫人，交給您當然沒問題！您無需在意朱家的意見，從現在開始，她與朱家再沒有任何關係！”
朱家二長老見事不好，下意識的就想逃，但楚言怎麽可能給她這種機會，一個禁製就把人困住。
朱家二長老在禁製裏拚命的拍打，聲嘶力竭：“我根本沒有推落晚！是他自己跳下去的！楚家主！楚家主您聽我說，朱紫瀧是我推得，可我真的沒有推您夫人！”
事到如今，也沒有人再敢小看楚言這個最年輕的家主，朱家二長老三長老更是用上了敬稱。當初顯赫一時的朱家，到底還是沒落了，翻不了身。
當然，落晚到底是不是被推下去的沒人關心，正如剛剛朱紫瀧到底是被誰推下去的也沒人關心，所有人的說辭都不過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落晚這一跳破了局，現在便隻有楚言說了算了。
朱家二長老見楚言無動於衷，越發急躁：“憑什麽到頭來隻有我一個人受難！楚家主，我告訴您……”
就在她快要把參與的人都扯進來時，楚言忽然封住了她的聲音：“太吵了！”
在場諸人也不知道是否要鬆一口氣，畢竟楚言這尊大佛還杵在這，也不知還要做什麽。
楚言慢條斯理地繼續開口：“這真凶找到了，我們就要算算別的賬了。我夫人是我一手養大，連我平時都要讓著她，她的地位可比我要高，這次居然在你們蔡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差點蒙上不白之冤背上一條人命，哦對，還有朱家。她走時囑咐我要替她出氣了，那你們便說說，要怎麽補償吧？”
蔡家家主臉色很是為難，朱家三長老則一直用眼神瞟蔡家家主，兩個人半天也每一句話。
最後還是楚言等急了：“這樣吧，很簡單，我們就敞開來說，把之前從楚家拿走的東西吐出來，我便勉強可以把這事揭過。”
朱家三長老猛地抬頭，向蔡家家主求助，朱家現在本就日薄西山，再少些東西，豈不是更留不住人。
蔡家家主臉色亦不好：“楚賢侄，你這便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
楚言氣笑了，總算是見識到這人的厚臉皮，拿了別人的東西十幾年，還真當成自己家的了？居然還好意思以長輩自居？
他正想撕破臉皮，忽然聽到一句嚴肅的女音：“我說你們兩家也夠了吧，一大把年紀了活得臉都可以不要了嗎？”居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任夫人。
楚言抱起胳膊，準備繼續看他們狗咬狗。
任家家主似乎有些驚訝，拉著自己的夫人想讓她閉嘴。
任夫人猛地甩開他的手：“夠了吧老任，這麽多年了，你還沒跟夠嗎？朱毅已經死了多久了，連他的女兒都被這些人害死了，你再跟下去的意義在哪裏？如果是楚家是你們早就糾纏進來的，楚言躲不掉，那麽落晚呢？紫瀧呢？他們幾個小輩，也犯得上你們這麽大費周章？為了什麽？就為了追求至高無上的仙法？就要見不得別人好？就要謀殺？就要讓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做爐鼎？你們不覺得這樣已經玷汙了修煉本身嗎？你們真的是讓人惡心！老任，如果你要繼續跟他們一起混下去，那我自請一份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