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注定在一起
落晚一臉惆悵：“啊，這樣啊！那我下次少放點鹽！”
楚言連忙又多塞了幾口：“沒事的，這樣也挺好吃的！”
落晚笑著給他倒了一杯水，搶著端走了盤子。
唉，明明都要鹹死人了居然隻是覺得有一點。不過好歹算是有好轉，有心思注意到其他事情上，味覺在慢慢恢複！是好事！
回到桌旁，裝作不經意地開口：“怎麽樣，王老頭要如何？”
楚言姿態優雅的抿了一口水：“三日後的內門弟子比拚，你要拿第一。”
落晚撐腮：“這個有點難度誒！倒也不是絕對不可能。不過哥哥，明明是兩個人的鍋，為什麽他隻衝我一個人來啊！”
楚言笑笑：“王子安壞事做盡又想留好名聲，不然當年也不會收留我們了，我身上，總是還背著個楚家遺孤的名號。”
是了，落晚又憶起這個修仙世界設定中的五大家族，其實現在隻剩下了四個，因為楚家隻剩下了一個楚言。
落晚麵上隻做無事狀：“那我做不到會如何？”
楚言：“說是逐出王家，到時候我會跟你一起。”
落晚：“我倒是覺得這樣蠻好的。”
楚言：“是很好，不過王家的手段肮髒，能不能順利打完比賽很難說，能不能順利離開也很難說。當然這些我會解決，你隻安心比賽鍛煉自己就好。王家當然是要離開的，但是不能就這麽離開。走之前，要送他們一份大禮！而且內門比賽前三要去參加二十年一次的‘高山流水’，到時候幾大家族和散修中的佼佼者都會參加，我們需要這個機會。”
落晚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好，隻要你高興，我便陪著你！就當提升實戰能力了。”
楚言隻覺心裏空缺的那一角似乎在慢慢被填滿，脹脹的。有些躊躇，最終還是握住了落晚的手。
落晚心髒猛的一跳，強裝鎮定：“哥哥，可不要太感動哦！”
楚言笑著搖搖頭，又嚴肅起來：“晚晚，我原本不想讓你再接觸這些，可是你以後跟著我，肯定會麵臨很多危險。與其讓你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緊張，還不如告訴你我現在正在做並且一定要做成的事。”
落晚手被握住，隻得把下巴直接嗑在桌子上：“其實我是有一點猜測的，想也知道，以你的身份是一定要重建楚家的。王家雖然收留了我們，但你終究還是外人，甚至是以後會有競爭關係的隱患。所以你越平庸他們越高興，估計也不會給你什麽好的資源。”
楚言扶了扶落晚的腦袋，讓她的下巴墊上自己的手：“小心些。一會兒要出紅印了。”
落晚悄悄臉紅：“那就那麽嬌弱了。”
楚言說的認真：“你確實不嬌弱，可你的皮膚嬌弱啊。都是我小心翼翼養出來的，傷到了我會心疼的。”
落晚：“……”唉，這美人哥哥一撩起來，真是受不了。
楚言繼續解釋：“重建楚家是肯定的，與此同時，還要報仇。”
落晚直起身子。
楚言深吸一口氣：“五大家族，互相競爭，互相牽製，同時也是互相扶持。但是一旦有一方打破平衡，就會被群起而攻之。當年我父親率先到了宗師末期，相當於一腳踏進了神界的門，又接連得到了幾處洞天福地，引來不少外門弟子投奔。便開始被其他家族忌憚，漸漸被孤立起來。可他其實隻是個一心修煉的呆子，並沒有注意到漸漸變化的局勢。又如何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秘境中被人合兩個家族之力偷襲！滿門精英皆是在睡夢中隕滅。”
落晚心情複雜，抬頭看到眼中帶上紅血絲的楚言，反握住他的手：“所以有王家？那哥哥你當時又如何？”
楚言自嘲一笑：“我當時貪玩，沒有跟著大部隊，竟還給王子安指了路。後來我不小心掉下了一個迷宮一般的陷阱，好不容易找到路爬上來，對上的就是父親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倒在我麵前，身後是獰笑著的王子安。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手一鬆，又掉下陷阱去。大概是聽到了聲響，因為吵鬧的人聲離陷阱越來越近，求生的本能讓我努力的往陷阱深處縮。”
落晚的心也跟著楚言的回憶揪起來。
說起不好的回憶，楚言有些氣息不穩：“我盡量放低呼吸，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麵的聲音……
是王子安在笑，他說：‘朱兄，不必擔心，隻是一隻鹿掉進了陷阱裏。’
對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楚家那個七歲的兒子呢？’
‘不過一個黃口小兒，沒有人護著，怕是連秘境都出不去，不足為懼。’
‘落乘均呢？’
‘他今日沒有跟來。’
‘既然是個不可能為我們所用的人，那就做幹淨些。’
‘這……既然朱兄開口了，我這就派人去。不過朱兄，何必如此謹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我聽著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全身的血液幾乎要冷掉。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人了，才顫抖著捏碎了秘境的令牌，不要命地往落叔叔家跑。”
落晚的心漸漸沉下來。
“可我還是去晚了，隻在火海裏找到了你。你那時剛剛出生不久，被匆忙藏到床底，身上放了個結界，隔絕聲音，除落氏血脈以外的所有人都聽不到你的哭聲看不到你。而我的母親也姓落，我身上有一半落家的血。”
落晚露出一絲苦笑：“這十七年來，哥哥你還真是把我保護的很好，一點都不曾讓我知道。”
楚言陷入掙紮的情緒：“原本我就很自責！如果我沒有給王子安指路！如果我沒那麽貪生怕死！如果我跑得再快一些！”
落晚牽動嘴角失敗，幹脆放棄，還是開口安撫：“哥哥，這不是你的錯，不然的話，你我都很有可能活不下來。現在這樣，至少還有人知道真相，至少還有複仇和重興的希望。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楚言牽過落晚的手放在胸口，神情忐忑：“晚晚，我們兩家世代交好，落家一直是楚家最忠實的夥伴，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所以，我想，我們兩個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落晚：“哥哥，我會跟你一直在一起的。你放輕鬆。”
楚言鬆了些力氣，卻仍是不肯放手。
落晚又問：“可是，我原本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孤兒，那麽現在，我的親人又是落家的哪位？”
楚言皺眉：“之前並未聽說落家有哪位夫人有身孕，隻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上有落家人才能使的結界，所以我……”
落晚若有所思：“所以其實我的身份還是存疑。”
楚言有些失落：“所以我本不想讓你接受落家遺孤的命運，對外也不曾公開你的身份，隻說你是我撿到的。”
落晚：“不管身世如何，哥哥，我現在隻有你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