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調查
利用去洗手間的時間,想要將這一切弄清楚的趙源,將鏡庫洛牌給放了出來。
綠色偏藍長發的少女,出現在趙源麵前,她的手上持著一麵鏡子,在見到趙源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微微行禮,接著不等趙源發問,就將手上的鏡子舉了起來。
再然後在趙源的注視下,鏡子上麵浮現了一行字。
“我不知道等一下會麵臨什麽,但可以猜到,應該是跟我的記憶有所關聯,所以我先在這裏記錄下從之前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
看到這句話,趙源便立即明白,這肯定就是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期間,自己所記錄下來的話。
繼續往下看去,趙源看到上麵的文字發生了變化。
“那麽我從頭開始說起,在這之前我跟著帕爾默去見了拉洛斯,結果被藍鬼小隊的人襲擊,為了避免誤傷以及暴露,我選擇逃跑,但在看到帕爾默正好落在我的身邊時,我選擇過去救他。
這裏講述的是跟帕爾默進行接頭的事情,這點趙源還是記得的,那麽‘自己之後的事情,一段與帕爾默跟周萍所說完全不一樣的經曆。
接下來將要講述的,肯定就是在這“然後,我被帕爾默帶到了崇魔教的基地,到處觀察,但能夠確定的是,這裏不僅僅是一個基地而已,就是在這裏研發的。
這裏是崇魔教在華城的最大基地,位於貧民雇的地下,雖然我並沒有恐怕還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那些後天能力者的試劑大概。
“來到這裏之後,帕爾默先是去了一個房間,不知道見了誰,當他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勢已經基本念,同時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而在這之前,帕爾默讓我吃了一個東西,初步估計,應該是用來控製我的東西,接著帶我去了一個小房間,為了對組織的秘密進行保密,要讓我犧牲一些東西,言語間暗示大概是讓我忘記這段經曆,者過來說並已經去找了相關的能力。
“我猜想他們可能選擇用能力刪除我那段時間的記憶,往壞處想的話,或許還會對我進行洗腦,因此在這之前我請求去趟洗手間,將這之前的一切都記錄在鏡庫洛牌的裏麵,如果看到這段話的時候,你還是對這段經曆沒有印象的話,那麽就找個時間,對自己施展雙天歸盾吧。”
文字換了一行又一行,趙源也終於了解了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裏究竟有多麽重要的信息,
崇魔教的最大基地竟然就在貧民窟的某處,而且聽先前自己的語氣,這個地下基地範圍相當之大,功能相當之多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夠建成的地方。
由此推測,崇魔教的這個地下基地,絕對已經存在很多年了。
另一個重要信息就是,帕爾默給趙源吃了什麽東西,這個東西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用來控製他的,所以帕爾默在麵對趙源的時候,態度突然變得異常柔和,雖然以前他也是這樣的態度,但真心還是假意,趙源能夠分辨的出來以前麵對時候的善意,多少帶著些虛假,可現在麵對趙源,他所表達的善意,則是帶著幾分真切。
趙源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冒著危險救了他,讓他開始相信自己,現在來看並不是如此,他並非相信趙源,而是相信趙源體內的東西。
現在因為記憶缺失,趙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那個東西又有怎樣的功能,但就算如此,趙源也沒有立即使用雙天歸盾把這個東西弄出來。
能夠拒絕一切概念的盾舜六花,將趙源吃的東西弄出來還是很簡單的,可這之後呢?萬一對方有檢測出這個東西方法,被他們察覺出來的話,那趙源肯定會被崇魔教所針對的。
要知道他現在好不容易才真正取得了帕爾默的信任,並且聽他的語氣,接下來要安排一件隻有崇魔教內部成員才能知道的任務,這對趙源來講是一個機會,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也不過是記憶與體內的東西暫且不管,反正趙源已經知道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麽,現在使用雙天歸盾,對這段記憶進行細節上的補充,以及知曉崇魔教在貧民雇的基地的真正入口而已。
而這些對現如今的趙源幫助不是很大,僅僅是一個崇魔教的基地,還不足以讓趙源立即反水出去告訴宋遠,他要做的,就是將崇魔教連根拔起,好讓自己跟彩彩以後能夠有一個安穩的生活。
想通了這點,趙源對著鏡庫洛牌點了點頭,鏡庫洛牌同樣對其點頭回禮,接著化為卡牌的模樣消失在了洗手間中按下馬桶上的衝水按鈕,趙源來到洗漱台前,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中的他,仍舊是孔詩憐的容貌,利用魔力來給蓋亞粉底供給能量,可以一直維持著蓋亞粉底的運作,說是變了個人也沒什麽不對的。
但是趙源知道鏡子中的自己是什麽樣子,也沒有忘記自己是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的,不論在什麽時候,自己都是趙源,而不是孔詩憐。
隻要牢記這一點,那麽那點短暫的記憶拿不拿回來都無所謂。
思索著這些,趙源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去給自己洗了把臉,讓自己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清醒一下,接著推開洗手間的房門,走了出去。
“這次要讓你們去做的事情,是幫忙調查一個地下派團。”
休息了一天,恢複的差不多了的趙源,跟著帕爾默來到這這處小基地的一間房子裏麵,聽著上麵的一位大祭司發布這次的任務。
在這房間當中,人數不多,大概十一二個人,全都是崇魔教的正式教徒,而且在這其中趙源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有著那個一見麵就讓趙源過去當助手的魔術師,他坐的位置比較靠前,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此人地位。
台上的那個大祭司,比起負責趙源這個後天能力者小隊的帕爾默而言,賣相上就差了許多。
一雙看上去銳利的眼睛,有些內勾的鉤鼻,頭上沒有頭發,光溜溜的一片,在房間內燈光的作用下還有些反光一看就是相當凶狠不好惹的家夥。
假如讓這樣的家夥出去傳教,估計招進崇魔教的,也都是跟他一樣的人吧。
相比之下帕爾默的樣子就很有欺騙性,甚至隻要不知道他是崇魔教的,說他是一名隸屬於日光教會的虔誠修士都有人信。
不過台上的那名麾鉤鼻祭司明顯沒有這方麵的自覺,他不僅麵相上不好惹,語氣也是相當冷淡的朝眾人說道:“這個派團曾經幫了我們教內不少的忙,但是最近聽說這個派團有些不對勁,似乎被君方個滲透了進去,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就是調查清楚這個派團,如果這個派團真的已經反水了或者被君方掌控了,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是!”
底下眾人齊齊應道,混在這些人之間的趙源,也像模像樣的應了一聲。
沒人反對這名大祭司的話,也沒人提出任何的疑問,就像是這名大祭司將任務定下來之後,眾人隻需要遵守就行這種完全聽從上層命令的團體氛圍,讓趙源隱隱有些心悸。
怪不得崇魔教被正團君方跟驅魔者圍剿了這麽長時間,還能夠發展起來,並吸引了這麽多的教徒,僅憑他們這嚴苛的上下級關係,以及教內成員對上級命令沒有任何質疑這一點,
聽著眾人的回答,這名大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對眾人說道:“這次由我帶領大家進行調查,魔術師則是作為我的副手,任務過程中,聽從魔術師的命令。”
就足以讓崇魔教生存下去。
如果我沒有什麽指示的話,你們要全部崇魔教的成員,除了是關係特別親密的那種,其他人彼此稱呼的時候都是用代號來進行稱呼,所以趙源到現在也不知道魔術師的真名是什麽。
而聽著這名麾鉤鼻大祭司的話,一如之前一樣,沒有誰站出來反駁,趙源也同樣如此,混在人群之中麵無表情的聽著魔鉤鼻大祭司發布命令,沒有任何的異動。
但就算如此,在他不經意看向了魔術師的時候,魔術師朝她露出了笑容,接著恢複了正常。
看樣子這個家夥,還沒有放棄拉攏趙源成為他的助手。
或者提出疑問,全部都是默默接受。
“好了,各自回準備,二十分鍾後集合。”
又補充了些這次行動的其他細節,魔鉤鼻大祭司宣布解散。
在人群中的趙源,正要也跟隨眾人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
“幻心小姐,還請留步。”
轉頭看去,正是讓趙源稍微有些厭煩的那名魔術師。
他身上還是穿著燕尾服,帶著高禮帽,手上也仍舊是拿著手權,如同真正的魔術師一樣的站在那裏,對趙源露出笑容。
“魔術師大人,有事?”
沒有任何情緒的看向魔術師,趙源仿佛是初次見到他一樣的問道。
對於趙源冷淡的態度,魔術師也不以為意,他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大事,我就是想說,幻心小姐的能力,與我的能力還蠻搭配的,不如這次行動,幻心小姐就留在我身旁配合我怎樣?”
趙源的能力在救了帕爾默之後,也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在崇魔教之中,有心人想要打聽的話,也能夠打聽的到。
像是魔術師這般關注趙源的家夥,會知道趙源的能力也並不奇怪。
而說起配合,趙源偽裝出來的能力,也的確跟魔術師挺搭配的。
不論魔術師人自己的空間中帶出來什麽,哪怕是把一個炸彈放在手上,隻要趙源願意,都可以將其掩蓋,兩人若是合作,能力會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但話又說回來,其實趙源的幻術能力不管是跟誰配合,都能產生不錯的效果,沒必要依賴魔術師,而且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一魔術師對趙源的態度有些讓他起雞皮疙瘩,感覺非常不舒服。
就像是被一個男人瘋狂追求一樣,這讓性取向相當正常的趙源可現在魔術師畢竟屬於趙源的上司,直接拒絕的話也不行,趙源暗自思索一會,表情未變的對其說道:“如果這是魔術師大人的命令…。。”
趙源沒有立即拒絕,但也沒有立即同意,而是這麽朝對方說道,假如魔術師真的如他所想,是在追求”孔詩憐的話,那麽這個時候應該會展露出紳士風度的退走吧。
不過魔術師卻反而問道:“不是命令的話,你就不會配合我嗎?”
趙源沒有回答,但是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魔術師見狀笑了笑,嘴角勾起的說道:“那好吧…這是命令。”
聽到魔術師的這句話,趙源竭盡全力的忍著給對方一發雷神震怒的衝動。
他娘的,泡妞泡到老子身上來了,這要不是為了隱藏身份,你信不信老子當場亮家夥,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掏出來比你都大?
深深吸了口氣,趙源硬生生將要沸膳起來的念動之核給穩定下來,表情很是生硬的朝魔術師說道:“屬下明白了,到時候屬下會去配合魔術師大人您的。”
特意將屬下您’這個幾個字眼加了重音,趙源強調著他會聽從命令,是因為兩人上下級的關係,將公與私分割開來,表現出自己疏遠。
隻是魔木師對此就像是視而不見一樣,在得到趙源的回答後,這個家夥,是個麻煩。
他微微行了個紳士禮,對趙源笑了笑後轉身離去。
目送魔術師離開後,趙源逐漸冷靜下來,並在心中如此想到。
在崇魔教內,趙源不怕被人注意到,也不怕引起某些崇魔教高層的興趣,畢竟越是如此,他就越能夠在崇魔教內混得開。
但他怕的,是像是魔術師這樣,打著追求尋找助手’
這類旗號,要對他做出別的事情的家夥。
因為這些家夥不能用常理揣測他們的思維,同樣的,趙源也根本不相信,魔術師接近自己隻是單純的想要找一個可以配合他魔術的‘助手’。
要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魔術師根本不清楚趙源偽裝出來的能力是什麽。
而要說一見鍾情的話,那也太扯淡的了一點。
孔詩憐本身就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人,臉上身上的疤痕更是讓她的顏值一路趺落,假如這樣的話魔術師也能夠喜歡上孔詩憐,那隻能說魔術師的審美有些問題。
趙源寧願相信他對自己感興趣是出於其他的目的,因此不得不防。
不過魔術師的事情先放到最後再說,趙源現在要回去換衣服,跟其他崇魔教的成員一起行動。
成為了崇魔教的正式成員,那就不能像是外圍成員那樣,想怎麽穿都行,在一些行動當中,崇魔教徒要穿統一的教服。
趙源見過崇魔教的普通成員,也同樣見過他們穿著的教服,因此對此並不陌生。
總體來講,崇魔教成員的教服,看上去有些像是FFF團的那種教服,通體黑色,帶著兜帽,
用口罩蒙住下半邊的臉,隻留一對眼睛露出來。
除了教服上麵沒有寫‘FFF這幾個之外,其他的沒什麽區別。
第一次見到崇魔教這種製服的時候,趙源還暗自吐,心想這崇魔教該不會是FFF團的變體,結果沒想到沒過多久,自己也要穿上這身衣服了。
搖搖頭不再多想,回到給自己安排的房間內,還是他著的那個麵具比較好。
換好了衣服,並用口罩蒙住臉,趙源對著鏡子看了半響,忽然覺得麵具與口罩同樣都是用來掩蓋真實容貌的,可麵具的話有露出下半邊臉的那種,不論是吃飯喝水什麽的都不耽誤可口罩就不一樣,想要吃飯喝水的時候,還需要將口罩摘下來進行,這就極大增加了暴露的幾率。
畢竟總不能在口罩上麵剪個開口,那樣的話就跟美國大片中搶銀行的劫匪沒什麽兩樣,不,甚至比那劫匪還要low一點,人家劫匪那好歹是個頭套,如果是在口罩上麵開個洞的話,總讓人有種經費不的感覺。
不過話又說回來,龍牙小隊當中的竹田悠,也是總戴口罩的,趙源在龍牙小隊呆了這麽久的時間,也從來沒見過竹田悠摘下來過口罩,根本不知道他口罩下麵長什麽樣子。
…說起來自己想這些做什麽。
照著鏡子看了半天,望著鏡中那除了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楚的人影,趙源失笑搖頭,可能是自己在這裏太過壓抑,所以才總會胡思亂想,進行減壓吧。
收斂了思緒,趙源走出房間,跟著其他人一起朝著集合點走去。
所有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趙源都不知道他們是靠什麽來分辨自己人跟敵人的,
反正趙源混在其中的話,恐怕就連宋遠這些跟他很熟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位。
穿著同樣衣服的FFF團一不對,是崇魔教徒,匯聚到一處去,在那名麾鉤鼻大祭司帶領下,就要前往那個大祭司所說的派團地盤,但都快要走出了據點,趙源才才能想到了一件事情。
哪怕現在外麵天色以黑一可一群穿著崇魔教打扮的人,就這樣紅果果的走在街上,確定不會有問題嗎?
動動腳指頭去想一下都能知道,就這樣出去的話,絕對會被最近華城巡邏越來越嚴密的君方跟懲罰者看見,到時候恐怕還不等去找那個派團的麻煩,這十幾個人就會被懲罰者跟君方抓的抓殺的殺,除了幾個實力不錯的能夠逃掉,其他人最輕最輕都是被扔進監獄的下場。
麾鉤鼻大祭司明顯不是那種專門給正團君方送人頭的那種人,那麽也就是說,崇魔教有其他可以趕到目的地的渠道
想到這一點的趙源,抬頭看了眼在隊伍前頭,跟在麾鉤鼻大祭司身旁的魔術師。
如果是他的話,要將這些人帶到那個派團還是很簡單的,可魔術師顯然沒有這樣的意思,一直默默的跟在麾鉤鼻大祭司身後,一語不發。
既然如此,那麽崇魔教應該會用其他的方式前往目的地。
這麽想著,跟著眾人一起前行的趙源,也終於知道了崇魔教趕路的‘方式’。
而看到這個方式的時候,趙源隱藏在口罩下的嘴甬不禁抽了抽,他早就該想到的,除非是崇魔教有著能夠將所有轉移過去的空間能力,不然想要在華城穿行,除了走下水道之外,還能走哪裏呢?
沒錯,大祭司帶著這些崇魔教徒前往那個派團的方式,就是走下水道,看著熟練的程度,完全沒有遲疑的轉彎,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第一次走這樣的路。
估計這幾次的恐怖行動,都是通過從下水道走的方式進行的吧。
要說正團君方跟驅魔者們在華城唯一沒有全部掌控的區域,也就隻有華城的地下水路。
就算是讓當初建立這裏的人拿出設計圖紙以及地圖來,這裏的路線四通八達,
裏的味道著實讓人受不了,在這裏走估計都會迷路,更何況這氣味古怪又髒又亂,正團君方就算有想到崇魔教會隱藏在這裏,或者借住這裏來趕路,也不可能派出全部人手守在這下水道裏麵。
再者說看這些人處理痕跡的熟練模樣,就知道他們對怎麽應付華城君方跟驅魔者,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更有甚至,他們都已經分析出了華城君方在下水道的巡邏路線跟換班間隔了吧。
對崇魔教如何去目的地這件事不再抱有疑問,趙源忍受著周圍難聞的氣味,跟在人群中間一直前行。
大概走了有一個小時,走在前麵的大祭司終於停了下來,趙源抬頭朝前方望去,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看似肮髒生鏽的鐵柵欄,柵欄上麵還有青綠色的青苔。
可麵對著這髒亂的柵欄,大祭司竟然麵不改色的朝那邊走過去,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直接穿過了鐵柵欄,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除了趙源之外,其他人見到這一幕絲毫沒有驚訝,腳步不停的沿著大祭司走過的路線往前走著,一個個的都穿過了這個髒亂柵欄,就好像是人人都會穿牆術一樣。
趙源知道,這當然不是什麽穿牆術,大概是某些人在這裏設置的障眼法,就像是趙源的幻術一樣,念及此處,趙辰也沒有猶豫跟著其他人一起朝那鐵柵欄撞過去,緊接著在感覺好像是穿過了某種果凍質感的東西後,他的眼前豁然開朗,重新變得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