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7

  Chapter407

  浴缸上氤氳的水汽, 完美地和精油的芳香融為一體,像是為整間浴室都披上了一層細膩舒緩的紗衣。


  再加上那愜意的,淺淺的哼唱聲, 這本應是讓人放鬆享受, 甚至是沉淪其中的時刻。


  可艾馬爾忍不住發出的笑聲,打亂了這一刻的美好,也讓拉斐爾停止了哼唱, 睜開了眼睛。


  “在笑什麽?”


  當然是笑你現在的造型, 艾馬爾看著他腦袋纏的那幾圈保鮮膜想。


  拉斐爾當然不會乖乖配合他纏上這圈東西,艾馬爾為了讓他聽話, 可是費了不少力氣。


  要給他纏保鮮膜的是自己,現在忍不住笑出來的也是自己,艾馬爾隻能給自己善後:“我剛剛想到了一首詩。”


  拉斐爾挑眉:“詩?”


  別看卷毛現在都去念大學了,可詩歌這種玩意兒怎麽看都和他不合拍。


  阿根廷隊, 最文藝的(中年)人在馬德裏。


  “嗯哼, 萊蒙托夫的一首詩。”


  “哪首?”


  拉斐爾詢問的時候,也在檢索著自己的記憶庫。


  “是那首《帆》。


  蔚藍的海麵霧靄茫茫,

  孤獨的帆兒閃著白光!

  它到遙遠的異地尋找著什麽,

  它把什麽拋在故鄉?

  呼嘯的海風翻卷著波浪,

  桅杆弓著腰在嘎吱作響……


  唉,它不是要尋找幸福,


  也不是逃避幸福的樂疆!

  下麵湧著清澈的碧波,

  上麵灑著金色的陽光……”


  聽他語氣輕快地念著這首詩, 拉斐爾心裏狐疑極了,怎麽會在這時候想到它?更重要的是, 還會笑出來?

  艾馬爾看懂了他的眼神, 笑道:“假設浴缸是那艘帆船, 我們既有海麵霧靄茫茫、帆兒閃著白光。”


  說到這裏,艾馬爾就從他的頭發上抓起一團泡泡。


  雖然他很腦補的帆是傻傻的保鮮膜,可如果實話實說,又得哄他半天。


  拉斐爾看著他臉上的小酒窩,總覺得事情沒這麽單純,追問道:“還有什麽?”


  “還有清澈的碧波,當然還有金色的陽光。”


  艾馬爾說到這裏,就改成抓了抓他被泡沫包裹的金發,並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沒錯,這玩意就是陽光了(≧▽≦)!


  他隻是情急之下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誰知道原本老老實實躺在浴缸裏,享受他的按摩的拉斐爾,卻比他更興奮。


  這家夥翻了個身,頂著一頭可笑泡泡看著他追問:“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次。”


  艾馬爾不解地重複道:“碧波和陽光,怎麽了?”


  他的確認讓對麵的家夥更起勁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剛剛說,《你是我的陽光》,快唱給我聽!”


  拉斐爾說得理直氣壯!

  艾馬爾指著他的頭發說,這是金色的太陽,顯然等於對他示愛,對他說“你是我的陽光”!

  所以他要求他唱這首歌一點都不過分!

  艾馬爾總算知道他在興奮個什麽勁了,給他一個白眼道:“你不但是我陽光,還是《我的太陽》,看在我誇你的份上也應該是你唱!”


  他其實想吐槽的!

  自從他誇這家夥唱歌和維羅妮卡一樣好聽後,他動不動就在他麵前秀!秀!秀!


  這沒什麽不好,因為他真的喜歡,可總暗搓搓忽悠他唱歌就是問題了——


  艾馬爾唱歌不跑調,也不難聽,可對比某人,也談不上多動聽。


  有對比才有傷害,艾馬爾也就對唱歌興趣寥寥,隻想當個忠實聽眾,第一時間呱唧呱唧鼓掌那種。


  “我怎麽可能唱得上去?唱的上去我退役後就有新工作了。”


  拉斐爾說到這裏就眨眨眼:“不過那群意大利佬總喜歡在浴室裏唱這個,你懂的。”


  艾馬爾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吐槽國米更衣室那些歌唱家了,可沒想到他們在浴室裏的曲目居然是這種!


  他忍不住笑道:“這麽勇於挑戰嗎?”


  “嗯哼,還不允許我們吐槽——”拉斐爾說到這裏,像是突然察覺,湊到他麵前盯著他說:“不許打岔,快點唱。”


  艾馬爾笑著躲了躲,卻因為自己的腰被他摟著,怎麽躲都是徒勞,隻能推脫說:“我隻聽過,不會唱。”


  拉斐爾挑眉:“我會,我教你。”


  艾馬爾拍了他一下:“你想吵醒胡安嗎?還想讓我給你洗頭發就乖乖躺好。”


  拉斐爾見他堅持,隻能“不快”地鬆開他,重新躺好,可還是故作委屈地小聲逼逼:“你對那個小鬼都比對我溫柔!”


  艾馬爾偷偷翻個白眼。


  在他今晚喊了他一次“拉法寶寶”後,某人就在全力爭取和路易斯寶寶同等的待遇了。


  眼看這家夥還在看著自己不放,艾馬爾還能怎麽辦?

  他一邊揉著他還帶著部分泡沫的金毛,一邊哼起了那首美國鄉村名曲。


  拉斐爾很快跟著唱了起來,讓艾馬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這家夥唱完,艾馬爾也用花灑幫他衝掉了頭發上的泡沫。


  拉斐爾現在的頭發長度看上去太不“阿根廷”了。


  不過這不是問題,等到夏天,它又會回到所有球迷最喜歡的長度。


  等衝幹淨頭發,艾馬爾讓他衝了個澡。


  等拉斐爾穿上浴袍,他就像照顧路易斯那樣,用毛巾幫他吸掉頭發上多餘的水分,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些可笑的保鮮膜,最後還讓他躺在他的膝蓋上,動作輕柔地給他吹幹了金發。


  拉斐爾既享受又滿足地感慨:“難怪路易斯愛你。”


  所以他厚著臉皮要求和小鬼享受同等權益,絕對是正確的!


  說到這裏,他還是得感謝恩師——


  自從學會了他那一套,他在球場上突破過人依舊犀利,在愛情之路上,也無往不利。


  艾馬爾先把吹風機放到浴室,才折返回來吐槽他:“可是你的嘴巴沒有他甜。”


  路易斯是他見過的最最甜,最可愛的孩子!

  艾馬爾總是忍不住想給他自己擁有的一切——


  這種心情,最好不要讓他的控製狂叔叔知道。


  拉斐爾正想追問他想聽什麽甜言蜜語,就聽艾馬爾冷聲道:“而且路易斯也是個乖孩子,他也沒有帶著傷口回家,讓家人擔心!”


  遲到的批評教育環節終於來了……


  拉斐爾看著小卷毛的眼神和表情,心裏不禁蹦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雖然卷毛比羅妮矮了七八公分,可在他“犯錯”後的反應和氣場,簡直如出一轍……


  他不知道怎麽讓卷毛忘記這件事,但是在姐姐麵前的認錯經驗及其豐富,所以他舉手保證道:“我下次會小心。”


  這的確是個意外,他當時以為能躲過,結果還是劃了一個口子。


  艾馬爾知道這是一個意外,也不認為拉斐爾做的是錯的,隻是很難不在意。


  現在看到拉斐爾保證,他也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在男友的繃帶上輕輕一吻。


  拉斐爾笑著擁著他,故意模仿路易斯的語調說:“你剛剛想讓我怎麽誇你?像他那樣說,‘帕帕是最可愛的天使’,還是誇‘帕帕是最漂亮的斑比’?”


  氛圍全被他給毀了!

  艾馬爾瞪了他一眼,拉斐爾就笑著在他酒窩上親了一口,又撒嬌說:“記得我們賽前說的話嗎?”


  艾馬爾本來不想再提起那場該死的比賽了,現在聽他又把話題繞回去,隻能沒好氣道:“我賽前說了很多,可是你好像都沒聽。”


  拉斐爾順勢一翻,就壓在他身上,帶著滿眼期待地說:“和進球有關的,記得嗎?”


  艾馬爾當然記起來了,賽前他對這家夥說——


  如果你真的進了5個,我會親你5分鍾。


  這讓他故意問:“那你進了5個嗎?”


  早猜到他會不認賬,拉斐爾有自己的方法,“雖然我沒進5個,可這不是我的問題,是比賽被打斷了。而且我上演了帽子戲法,看在進了3個球的份上,你也應該親我3分鍾。”


  說到這裏,他舉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來的手機說:“而且馬拉多納和卡尼親了6分多鍾,這居然變成了一個該死的世界紀錄!”


  艾馬爾不敢置信道:“這種你也要和他比?”


  拉斐爾眨眼:“為什麽不?退役前我肯定會這麽做,我會對著全世界親你,讓所有人知道我屬於你。”


  這可真是……又霸道又嘴甜!

  哪怕艾馬爾知道,他心裏想的應該是“讓全世界知道你屬於我”。


  可他就是吃這一套,翹著嘴角,大方地說:“到時候我可以考慮配合你。”


  可他誇嘴甜的家夥,居然在這個時候打量著他說:“ 我們可以放低要求,不一定要打破這個記錄……我覺得你肯定會拖後腿。”


  理智在反複告誡艾馬爾,這就是激將法!絕對是!


  可艾馬爾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上當,因為這已經是某人第N+1次嘲笑他的吻技了!

  艾馬爾勾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巴親了上去,好讓他閉嘴!

  拉斐爾笑著按下手機的確定鍵,就將它丟在一旁。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鍾,在艾馬爾放在拉法肩膀上的手改為往外推開的時候,他的男友才不舍地親了親他的嘴角,翻了個身,再次拿起手機。


  艾馬爾的胸膛起起伏伏,大口喘息。


  可他承認,他的好勝心被勾起來了,正當他猜測著時間,就看到男友按了幾下鍵盤後,將手機丟到了床頭櫃上!


  這讓他不滿地看過去,可拉斐爾故作遺憾道:“寶貝,你還得加加油。”


  知道他在搗鬼,可艾馬爾寧可調整呼吸的節奏,壓下身體的躁動,懶得再搭理他。


  誰知這個粘人家夥,又親著他的嘴角哄他:“要不要再練習一次?多練習總能進步。”


  這讓艾馬爾忍無可忍地說:“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的初吻對象!”


  他們到底練習過多少次,拉斐爾才能有這種吻技!


  回應他的,隻是拉斐爾上挑的眉毛,和得意的笑容。


  艾馬爾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表現得像是很在意、很吃醋,這讓他索性轉身關上台燈。


  他又困又累,要睡覺了!


  可他身邊的家夥還在煩他,他還不能置之不理!


  因為他說——


  “想知道是誰嗎?”


  這句話成功地讓艾馬爾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是拉斐爾的……幻想對象,但那時候拉斐爾應該已經到了瓦倫西亞。


  如果他真的有過一個練習吻技的對象,應該是瓦倫西亞時期……


  艾馬爾知道他應該刹車,不應該追問那段過去,畢竟那時候拉斐爾還不是他的男朋友。


  可他顯然也是一個典型的天蠍座,有著與生俱來的嫉妒心和疑心病。


  在理智束縛前,那些隱藏在深處的負麵情感已經驅使他問出了那句話——


  “是瓦倫西亞的女孩?”


  或許,還是個男孩……


  這句醋意十足的話,讓拉斐爾收起了笑意,像是猜到了他的腦電波一樣強調:“沒有瓦倫西亞的女孩,更沒有什麽男孩,不然媒體早爆出來了。如果有,也是你。”


  阿根廷的孩子,通常會在幼兒園時期就失去初吻,像艾馬爾這樣可愛的男孩,肯定有一堆小姑娘想把初吻給他,措不及防就會被偷襲。


  可他從小就是個異類,拒絕任何小姑娘的親近。


  即使前世雖然也有過露水姻緣,可他從不喜歡對方進行唾液交換。


  艾馬爾本來後悔說錯話,可拉斐爾手上的動作讓他無法移開目光。


  現在聽了答案,艾馬爾有丟丟開心的同時,還忍不住反駁:“沒有就沒有,可和我有什麽關係?”


  “為什麽沒有?我以前可不喜歡接吻。”拉斐爾輕輕摩挲著他的嘴角:“可你總讓我想親你,還停不下來。”


  這讓艾馬爾的耳尖有些發燙,避開他的眼神才嘀咕:“所以你想說你是天賦異稟?”


  “或許?”拉斐爾隨意道:“遺傳應該也是可以被你接受的答案。”


  想到遺傳,艾馬爾就想到拉斐爾的父母,也是一時無言。


  現在他能接受拉斐爾長得比他高、跑得比他快,現在比他壯,吻技還比他好了……


  畢竟他和安德烈亞明明一母同胞,可他的弟弟就比他高了足足6公分!


  他還在心底感慨遺傳的奇妙,就聽拉斐爾慫恿道:“要不要再練習一次?”


  ※※※※※※※※※※※※※※※※※※※※


  艾馬爾的回應是往被子裏一縮,想這樣躲開這個粘人的家夥,卻拉斐爾擋住,不得不又陪他練習了一次。


  他的氣還沒喘勻,就聽拉斐爾說:“博比知道你們晉級下一輪小組賽了,讓我向你轉達他的祝賀。”


  艾馬爾點點頭,雖然想誇老羅布森是個好人,可現在氣都喘不上來的他,也隻能心裏感謝老帥了。


  孰料下一秒就聽他的男友嘀咕:“那老頭還故意叮囑我,‘不要加訓’,真是越來越不正經……”


  拉斐爾本來沒想歪,畢竟老頭在他心裏的形象一直光輝偉岸。


  直到看到了穆裏尼奧都變成了一隻震驚鳥,他才意識到這可能是某種暗示。


  艾馬爾:“……”


  他再也不想見羅布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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