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1
Chapter281
巴西佬一通擠眉弄眼, 就換來了“球會找到你”的承諾。到了自己這裏就是橫眉冷對, 大BoBo委屈。
拉斐爾顯然也為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沙雕隊友而生氣。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他這點狗脾氣大家早習慣了。
畢竟他生氣也隻是散發著三十八米的高冷氣場, 不理人罷了。
可三十八米,沙雕們就怕了嗎?
他們還在嘲笑維埃裏。
這樣的沙雕氛圍也讓老羅布森十分滿意,很好很好,他原本還擔心大家在大賽前緊張,正考慮要不要提前做思想工作, 現在完全沒了這個顧慮。
老紳士歡歡喜喜, 還摸了摸維埃裏。
維埃裏覺得老頭關愛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關愛幼兒園裏被“頭領”帶頭欺負的小朋友。
倒也沒錯,咳,他不就是惹毛了小球霸了嗎?
是的, BoBo心裏是很有B數的, 他其實知道自己為啥享受過肩摔和橫眉冷對的雙重待遇, 盡管他這個意大利人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裏過分……
等拉斐爾換好衣服,就從包裏取出兩個相框擺好, 他的賽前準備工作到這裏算是完成了。
他這“力求塑造主場氛圍”的動作也讓羅納爾多瞅了瞅照片, 一看就發現眼熟無比,這不就是他放在主場更衣室的那倆相框嘛。
可帶家人照片他能理解, 帶艾馬爾和那個叫梅西的小鬼幹嘛?
情商一點也不低的羅納爾多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可他既不敢問, 也不會和任何人討論。
而且他心裏也有些佩服拉斐爾。
他明知道西班牙媒體在編造他和艾馬爾的基情緋聞, 也明知道更衣室裏就有隨隊攝影師在拍攝, 可他還是橫行無忌,完全不在乎外界想法。
身為一個平日表現得很快樂的巴西人,羅納爾多也會羨慕這樣的拉斐爾啊。
可他多看了幾眼,就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不是他有意冒犯,隻是大家想想看,這櫃子上可是印著裏瓦爾多那張臉呢!
在貼著裏瓦爾多那張冷臉的櫃子裏,擺放自家的相框,這完全戳中了他的笑點。
拉斐爾完全GET不到他的笑點,隻知道自己的沙雕隊友又瘋了一個。
他正準備做個拉抻,就看到貝爾戈米走了過來。
身為老隊長的貝爾戈米今天並沒有進入首發大名單。
對此,貝爾戈米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這賽季卡納瓦羅和斯塔姆的配合越來越好了,他得到的首發機會越來越少了。
他不怪老羅布森,盡管他的內心深處也在期待著用歐冠決賽來作為自己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
不能上場,不代表他沒辦法幫助球隊,賽前緩和氣氛本來是他的工作,結果兩個活寶、一個過肩摔就讓他無所事事。
既然無所事事,就逗孩子唄。
他拍拍那個還在傻樂的9號,就來到了氣場依然高冷的10號身邊,二話不說,露出一口白牙。
拉斐爾不知道他有什麽囑咐,就乖乖等著聽他交代。
沒錯,雖然知道隊長也是一個沙雕,可拉斐爾還是很尊敬他的。
結果貝爾戈米居然又衝他眨眨眼。
拉斐爾:“……”
又壞了一個?
眼看拉斐爾不理人,貝爾戈米就祭出了感情牌,拍著拉斐爾比自己單薄了一圈兒的肩膀。
“拉法啊,你知道這是我職業生涯最後一場比賽吧?”
拉斐爾哪能不懂?
他隻能點點頭。
貝爾戈米十分滿意,帶著笑容直接走了。
羅納爾多就笑得更大聲了!
拉斐爾冷冷瞥他一眼,笑個屁,你要是不能進球,我就放飛你!
傳奇雖永恒,卻終有一別。
他也想讓貝爾戈米風風光光地結束自己的職業生涯,而不是在替補席上和球迷說再見。
穆裏尼奧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現在的更衣室看上去和他們平時踢國家德比時沒什麽區別,和踢曼聯時也沒什麽兩樣,氛圍甚至比去年聯盟杯踢拉齊奧時還輕鬆。
我們是自驕自滿呢,還是單純地有自信呢?
他看向恩師,卻發現站在角落裏,沒什麽存在感的恩師,臉上也帶著輕鬆的笑容,一如往日。
這讓穆裏尼奧放下了擔憂,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什麽樣的教練能帶出什麽樣的球隊,這支國際米蘭,已經打上了屬於博比·羅布森的烙印!
老羅布森並沒有輕視自己的對手。
哪怕拜仁慕尼黑的主帥希斯菲爾德在2天之前,就公開了自己的首發陣容。
沒錯,希斯菲爾德提前兩天就亮牌了!
原因很簡單,他手下傷了兩員大將,明不明牌,手裏都隻有那麽多牌。
老羅布森在心中稱讚了對手,可自己卻把牌捂得死死的,賽前3個小時才告訴球員,2個小時才上報歐足聯。
原因嘛……
當然在菲戈。
在倒數第二輪聯賽中拉傷的菲戈能否趕上比賽?
這是每一家轉播這場比賽的電視台,都會在賽前都會熱烈討論的重點問題。
老頭讓這顆煙霧|彈燃燒到了最後一刻,能否迷惑對手,他也不在意那麽多了。
菲戈的拉傷雖然不嚴重,但問題在於拉傷的部位是左側大腿內側。
盡管球員十分渴望,可隊醫依然不建議出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做決定的就變成了老羅布森。
二次損傷的風險性既然極高,在拉斐爾、羅納爾多和維埃裏都能首發的情況下,老羅布森還是勸說菲戈替補,同時拿出來巴蒂當例子——
上賽季佛羅倫薩對AC米蘭的比賽中,巴蒂大腿肌肉拉傷,結果一傷就是半年,也葬送了“紫百合”當時在聯賽中的大好形勢。
巴蒂痛苦打滾兒的畫麵讓人記憶猶新,菲戈縱然無奈,也隻能坐在替補席上,同時安慰自己——好歹他還在替補席,他還有機會。
國際米蘭賽前狀態還算輕鬆,可如果細心觀察,還是能發現大家的話比平時更少,做賽前準備工作的時候也比平時更認真。
誰也不想在賽場上跑掉鞋或是腳下打滑摔個屁股墩。
在這種氛圍下,在所有國米球迷最尊敬的“父親”帕柳卡戴好手套,準備和門將教練一起去熱身的時候,就發現身後多了一個拉斐爾。
拉斐爾體能出眾,他深知更專注、更充分的熱身可以減少傷病,往往會加長自己的熱身時間。
帕粑粑也見怪不怪,身為隊內極少數比拉斐爾更高的球員,他直接勾著拉斐爾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更衣室,前往球場。
出了更衣室後,帕柳卡才看著這個還不足19歲的青年,“緊張嗎?”
拉斐爾微微一笑,正麵回應道:“過於期待。”
這顯然是典型的拉斐爾式回答,也讓帕粑粑放聲大笑,引來不少工作人員側目。
等他們出了球員通道,立刻有陣陣掌聲響起。
國米球迷那聲聲飽含深情的呼喚,也讓原本在包廂裏談天說地的弗蘭、賈米尼亞和裏瓦爾多他們就走出了包廂,來到了看台。
這也讓他們看到了先於他們來到看台的休斯、拜倫、哈維爾夫妻和維羅妮卡,以及……艾馬爾?
賈米尼亞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堆小問號!
他知道拉斐爾和這個卷毛的關係很好,現在看來真的是好到讓他嫉妒啊!
雖然都是拉斐爾安排的包廂,可這家夥卻單獨把艾馬爾安排在家人身邊,這份特殊待遇讓賈米尼亞有丟丟吃醋。
裏瓦爾多在忙著和上麵一層VIP看台上的隊友們打著招呼,那裏坐著的都是巴薩球員。
而就在巴薩小分隊不遠處,就是皇馬小分隊的雷東多、耶羅、古蒂、勞爾和莫倫特斯、卡西利亞斯。
賈米尼亞看到這兩撥人相隔不遠,差點吹出口哨——
要知道這賽季西班牙國家德比可是頗有看點,尤其是勞爾在諾坎普進球後讓巴薩球迷閉嘴的手勢,也讓皇馬和巴薩更加對立。
現在兩撥人湊在一起,賈米尼亞已經腦補了一堆。
過了幾秒,他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再次看向了哈維爾他們那邊,再瞄了一通還是沒發現那個小家夥,這讓他立刻起身,走向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看到他剛露出笑容,賈米尼亞就擔憂地問:“路易斯呢?他是生病了嗎?”
誰知維羅妮卡居然對他眨了眨眼,小聲道:“那是個秘密。”
賈米尼亞:“……”
幸好老子結婚了,還把持得住。
等賈米尼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看到拉斐爾跑到了更靠近國米看台的球門進行熱身。
即使隔著那麽遠,他也知道拉斐爾在做什麽動作,因為他早就看過幾百上千次。
隻是這次還是不同,因為拉斐爾的身邊少了個長毛胡安搭檔。
賈米尼亞索性站起來往主席看台那邊看了看,就看到了那一大堆身穿西裝的國米管理層,通過發型認出了背對他們的胡安。
這讓老賈一邊嘀咕著這小子自從認識拉斐爾後就交了好運,一邊又為他惋惜。
能寫入大名單就有機會,可惜這小子徹底錯過了。
拉斐爾依然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他還在專心拉抻。
等到國米球員在助理教練的帶領下入場熱身的時候,他也加入了進去。
賈米尼亞摩挲著自己剛留的小胡子,問起弗蘭,“這賽季他好像沒怎麽受傷?”
“上賽季傷病也不多,就是運氣不好,才錯過了聯盟杯決賽。”弗蘭說到這裏,就壓低聲道:“老羅布森用年輕球員還是可以的。”
賈米尼亞認同地點頭,老羅布森使用拉斐爾時的小心翼翼他也是看在眼裏的。當然了,老托也不錯。
想到老托就想到了現實,想到了積分和戰績,賈米尼亞立刻將這些丟到了腦後,就聽到不遠處的卷毛在為維羅妮卡他們介紹拜仁的球員。
賈米尼亞又看了他一眼,承認自己還在吃醋。
國米先入場,熱身結束得也更早一點,等到這次熱身結束,他就看到拉斐爾大步流星般向這邊跑了過來,以至於掌聲和口哨聲四起。
拉斐爾顯然是過來打招呼的,可等他跑來,賈米尼亞就在他臉上看到了久違的“變臉”!
那絕對是先喜後驚的模樣!
拉斐爾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哈維爾身上,大喊道:“路易斯呢?”
哈維爾很無辜!
為什麽問我!為什麽問我!為什麽問我!
可他是孩子的親爹,看他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他正糾結要怎麽回答弟弟的時候,他的新任好兄弟拜倫已經喊了回去,“不告訴你!”
哈維爾幾乎是崇拜地看著他!
我這麽多兄弟,你是最可靠的一個!
而吃瓜群眾,比如賈米尼亞,他已經看著拉斐爾的黑臉狂笑了起來,肚子都笑痛了!
拉斐爾顯然不可能上來找他們算賬,他隻是瞪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跑向了球員通道。
賈米尼亞聽哈維爾問,“他能猜到嗎?”
然後就看到艾馬爾笑著回答,“應該猜到了吧。”
他自己還在思考小家夥的去向,就被裏瓦爾多瞥了一眼,“這還用想?小家夥當然是去當球童了。”
賈米尼亞:“……”
誰想的這招兒,簡直有才!回去我就安排兒子給我當過球童!
等拉斐爾拖著大部隊的尾巴到了更衣室,老羅布森已經站在畫滿了的戰術板前等著他們。
可老紳士顯然沒有跟他們討論戰術的意思,而是罕見地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他們每一個人,發出靈魂三問——
“看到那座獎杯了嗎?”
“和它擦肩而過了嗎?”
“能想象和它永遠失之交臂嗎?”
沒有人回答老羅布森的問題,因為他們知道老頭不需要答案。
大家隻是在老頭看向自己時,挺起胸膛和老頭對視,告訴他,這就是我的答案!
當老羅布森的目光轉了一圈,看向自己時,拉斐爾沉著自信地給予了老頭答案——
我為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