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尋覓(56)
鶻野便是非要擋著路,說:“源先生,我們幾次相見都能有不一樣的經曆,說明我與你甚是有緣,今夜不妨留下來秉燭夜談?”
【丫頭,我能揍他嗎,太欠扁了他。】
【……我們還得指望著他呢。】
【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尋找鐵片要靠他?】
【我也不明白,但卦象就是這麽顯示的……你就忍忍吧。】
不,我忍不了。
可不能發火,不如就換其他的方式好了,刀無淚瞬間便有了主意,道:“君上,俗語說,好狗不擋道,你是想當狗還是想做人呢?”
【……你這罵人漸有水平啊。】
【我一直是標杆,從未被超越。】
【哇塞,我以前那位溫柔客氣的刀無淚去哪了?】
鶻野沒有回應自己,刀無淚也不著急,心中繼續和丫頭對話道:【那是對你才這樣的溫柔客氣,對他,哼,不需要。】
【呃……怎麽覺得現在的場麵似曾相識呢?】
【不是。】刀無淚矢口否決丫頭的想法。
又在出神了。
鶻野仔細瞧他那魂遊天外的模樣。
便是相同的麵無表情,可眼中的焦距永遠保持在散開的狀態,並且多數時候都表現出了深思的模樣。
如果這樣還不能說明源蹤尋的身份,那自己便是傻缺了吧。
【哎,他為什麽老是喜歡盯著你看呢?】丫頭道。
因為是魔瞳障目,所以才不大喜歡和旁人對視,刀無淚也一直有在避忌眼神交流,可鶻野好像不受影響,現在還在看,是不是奇怪?
【我們的思維不在同一條線上,難道是因為時間和距離讓我們之間產生了精神分歧?】
鶻野心裏已有了定論,大概曉得怎麽對付這位非要說自己是源蹤尋的刀無淚,既然想玩就痛快一些。
“源先生,做人還是當狗都不過是表象,而且我覺得狗在某種程度上可謂是忠心不二的,至少沒有人心那般的難猜測,不清楚源先生喜歡當狗還是做人呢?”
【他這說法像是做出了選擇,但又什麽都沒有說,賊,小心應付了。】
在刀無淚的心中,鶻野的回答果然不出意料,就是擺明就是想看他的笑話。
哼,我才不願意呢。
“嗬,我又不是人,而且我看狗比你忠心呢。”
不用細嚼慢咽談話內容,光是最後一句就讓丫頭感到窘迫,道:【無淚,你這話說的好傷人。】
“……好。”鶻野側邊站,表現出禮貌姿態,似乎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道:“源先生慢走,明日見。”
偏偏就讓刀無淚心生不適,感覺非要說些什麽才舒坦,卻又無法說出那句話,看起來自己始終對幽冥府當初所為心存芥蒂。
“源先生,不走嗎?”鶻野還主動掀開帳篷的簾門。
這不好巧哦,與剛要稟報“藝榕聖女想與君上會麵”的淳越相撞了,就是這般的眾目睽睽。
咦,這個源蹤尋是如何進到君上的帳篷裏的?
淳越想他一直守在門外,怎麽就是沒有發現源蹤尋闖入的動靜,也未免不心驚膽戰,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小覷對方了。
深吸一口氣,刀無淚想他行的正坐的端,絕沒有臨陣脫逃的事情發生,道:“我向你道歉。”
“……唔?”
“我非有意評價你的人生,隻是一時氣急了的言語,但我必須承認一件事,那就是我和你八字不合,碰在一起肯定都倒黴,所以,啪,請君上自行想辦法解決那個問題吧。”
皺皺巴巴的配方紙張重新貼在鶻野的胸膛,刀無淚這才揚長而去。
不過,鶻野是吃秤砣長大的嗎,怎麽胸膛這麽硬,拍得他手掌心都紅了,疼痛程度倒是沒有多少,可就是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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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處,淳越依舊保持著掀開門簾的動作,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麽費勁的,但藝榕與鶻野都在門口這裏相看兩無言,莫不是看對了眼?
將皺巴的紙張攤平再折疊塞進物戒中,鶻野道:“藝榕聖女,這麽晚了也不去休息嗎?”
鶻野的語氣疏離而又禮貌,藝榕便清楚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不過君上為何生氣了,倒是不值得她深究下去,說:“君上,藝榕有事情想與您單獨詳說。”
“請進,淳越,準備茶點。”
“是。”
藝榕走進了帳篷,鶻野便已就坐了,與平時所見並無不同,就是少了剛剛的靈氣。
“看來源先生與君上很是聊得來。”藝榕先行試探鶻野的反應,她得根據對方的情緒變化來說事情。
冷暖棋子在指腹徘徊,鶻野道:“藝榕聖女,這位源先生與你是朋友嗎?”
“不,是偶然所見,源先生大義,見藝榕落難便傾囊相救。”
“是嗎,我看源先生待你極好,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淳越備好了茶點,這時候送進來就看鶻野手握著冷暖棋子把玩,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眨眼表示領命。
“君上,這是淩雲山的清雨茶吧?”藝榕捧起了瓷杯。
茶香溢,藝榕其笑意淺淺,那姣好麵容亦如桌上的糕點,花開豔麗且甜美可人,配上一壺淩雲山的清雨茶,不可謂是人間一盛世。
若非藝榕提起來,鶻野倒是沒有在意淳越送來的是什麽茶呢。
“若是藝榕聖女喜歡,本君上便送您了。”鶻野又讓淳越進來帳篷裏邊聽命。
哪知道是首理他進來了,道:“君上,領隊他去辦事了。”
哦,他想起來了,剛剛讓淳越去辦事了。
“嗯,首理,記得將清雨茶送到藝榕聖女的帳篷裏。”
“……是。”
首理的回應稍稍遲疑,應聲之前還專門看了自己一眼,但為什麽呢,我好想沒有做出任何危害君上的事情吧。
不大懂,便不用想得太多了,現在不是考慮首理的眼神之事,還是先講來意吧。
“藝榕聖女,這是你和鬼巫國之事,本君上不過是偶然路過,並非是有意摻和的。”
“君上,您該不會以為藝榕回鬼巫國之事不過是自己的事情吧?君上,我國主一直存的什麽心思,您不會沒察覺吧?”
誘餌已出了,至於怎麽能願者上鉤,也就是看各自的本事了。
“藝榕聖女,本君上要用什麽名義才能幫你呢?”
鶻野的身體向前傾了幾公分,但亦然是試探她,但自己想要贏得這場戰役就不得使出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