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追蹤(28)
秦時真的怕,秦素瘋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連親爹都能宰了的家夥,會在乎自己與他是隔了好幾代的血親嗎?
結果是不可能的。
“小少爺,我嘴巴可嚴實了,怎麽敢亂說話呢,要是沒有咱們的秦家,我秦時哪有什麽本事在外頭見人。”
秦時這廝是什麽德行,秦素心裏明白得很了,要不是看在他還算是有利用價值,自己怎麽可能管他死活呢。
“那你最好記住今天所說的話,來日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背叛,我就要你的家人一起去死。”秦素擺擺手。
那感覺,似乎就是在對一隻狗呼來喝去。
秦時感覺到了侮辱之意,但他隻有忍辱負重這一條路。
他有家人,有朋友,不可能賭上一切與秦素這瘋子拚個你死我活,還是且看對方與銀家的利益之爭,最後贏的人是誰吧。
雖說這樣不大好,但多想看到眼前這個在鶯鶯燕燕簇擁之中的男人的敗北的場景,秦時的心情就覺得人生還有一絲希望。
銀家能夠踹掉秦家成為蕪凰域第一富商,怎麽可能這麽輕而易舉就被秦素幹掉。
不過也要小心秦素背後的主子,真是好奇對方是哪國之人,竟有本事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銀老下毒。
可見就是事情敗露了也不怕眾怒之氣。
而這樣心狠手辣之人,秦時不覺得自己能夠攀附得上,所以目光暗沉了。
在心中告訴自己,那個將他擄走的家夥,可能與秦素口中的主子有關係,甚至是敵對關係。
可為了什麽,那家夥不殺了自己……該不是想讓他成為秦素的眼中釘吧。
想到這一層,秦時的臉色突變,險些就滾下了樓梯。
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夠鬥得過秦素,也不認為他有本事逃得開,如果是這樣,要怎麽辦呢?
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了秦家和銀家的戰爭而犧牲自己的,否則當年也不會……秦時舔了舔破皮的下唇。
那家夥似乎曉得自己的秘密,這要是將它捅出去,他這些年來所付出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不可以!!!
秦時站在街上就握了拳頭,旁邊路過的行人看到他這樣都不敢靠近。
隻不過,秦時作為防城隊的隊長,被擄走這件事已經成為城中的笑聞。
他們想,秦時為何還沒有被殺死了呢。
這已經不是仇富,而是厭惡他平時的所作所為。
要當誰的舔狗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因為討好主子而傷及無辜者的利益,他們就恨不得你去死。
秦時很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說,秦素的敵人是誰呢?
顯而易見,是銀家。
可他沒有證據直指秦素下毒害了銀老,畢竟自己還沒有成為對方的親信,隻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走狗而已。
是不是……秦時抬頭看向街對麵的茶樓。
那目光,深遠而無波無瀾,仿佛正等著自己上鉤呢。
他是誰?
秦時保證自己沒見過這張臉,但覺得對方就是在等著他。
秦時回身看了揮春樓,裏邊就是白天也一樣熱熱鬧鬧的,與自己的淒慘境遇相比可是太好了。
所以,秦時再度望去那茶樓,那張臉還在。
這時候,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秦時咬咬牙。
秦素,既然你非要逼我入絕境,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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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銀家還是喜氣洋洋的,現在卻白綾高高掛起,整座府邸陷入了一種沉悶的氣氛當中,死氣沉沉的。
銀老的喪葬儀禮一切從簡,因為他不是壽終正寢的。
草昧子、客心、娉倩兒進入靈堂來祭拜,銀老的離世很突然,什麽東西都是匆忙準備的。
即便死了之後就沒有屍體了,但稍許有些底蘊的家族都備上棺材,就是一種敬拜先人的象征,也是一種寬慰吧。
便是再匆忙,銀儒也準備了一口上好的描金楠木棺材擺著,以及放有瓜果點心的香案。
他們按照規矩給銀老上香。
說句實話吧,蕪凰域的民風民俗與人族還是有些相似的。
瞧著那素日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的銀傾傾,今日卻如同鬥敗了的公雞般沉默無聲。
麵對前來祭拜的賓客,鞠躬回禮而無言,仿佛銀老的離去成為斷送她希望的由頭。
“傾傾小姐,你……節哀。”
客心那滿腹草稿在見到銀傾傾的時候就沒了,隻能說出這樣的廢話。
銀傾傾見是客心,微微抬起臉來說:“多謝了,這邊請。”
客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娉倩兒這時候上前,道:“傾傾小姐,什麽事都會過去的,活著的人還要向前看,是不是,客心兄長?”
看得出來客心是真的想要安慰銀傾傾,但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是因為這份情緣非他所想而拉不下臉來說話,還是天生嘴笨的不會組詞造句呢,娉倩兒想他日常不是很能說?
但不論原因是什麽,娉倩兒都認為與銀傾傾交好對他們而言沒有壞處,便推波助瀾了一把。
“啊……啊,嗯,是。”
客心這表現著實是讓自己無言以對,不過現在真心不適合培養感情什麽的,草昧子又與銀儒說了幾句客套話,而後帶著他們離開了。
“妹妹,他走了。”銀儒拍拍銀傾傾的肩膀,言語中透著無法彌補的心憂。
他一直覺得虧欠銀傾傾的,因為讓她年紀輕輕就跟著一起行商。
那種苦,比起修煉而言也不遑多讓。
銀儒還想著讓銀傾傾尋戶好人家,最佳選擇不是行商的。
好不容易她有喜歡的,偏偏還遇到這樣的事情,讓他這位哥哥心憂難耐。
“沒事的,哥哥,隻能說我們緣淺,不怪任何人。”銀傾傾低下了頭。
手指掐著自己的衣角,努力壓製住情緒,確實是真的不怪任何人,但心裏總歸有些許的不甘心。
視線中忽而冒出來一雙鞋,耳邊也能聽見呼呼的喘息聲,感覺對方是花費了不少體力才過來的。
“那什麽,傾傾小姐,這給你。”客心將油布紙裹著的東西塞給她,而後又跑了。
……什麽意思啊?
銀儒也忍不住移著視線,看向銀傾傾手裏的油布紙。
就是情書也不可能是這樣的包裝吧。
油布紙包裹的東西不重,但心意卻是十足的難得,銀傾傾有些頭重腳輕了。
銀傾傾慢慢拆開它……是蜜餞。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腕表響了響,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