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玉麵魔君(62)
無論是與不是都沒辦法解釋清楚這樣的局麵,因為他著實是走了神。
“靠……”刀無淚回身搶過鶻野手中的毒氣罐瓶。
他那瓶已經消耗殆盡,而血紅蜈蚣前仆後繼,沒完沒了。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它們啃成骨架……哐當……嘭,嘭嘭嘭!!!”
刀無淚將毒氣罐瓶丟出去之後引發了小規模爆炸。
血紅蜈蚣群被炸出了空地,但不過一秒鍾又填補上了。
“是不是倒黴催的,遇見你就沒好事發生。”刀無淚又從物戒中掏出毒粉。
往四周猛撒毒粉,但效果沒有毒氣罐瓶的好,那些血紅蜈蚣不過被毒得延緩了動作,而不是死亡。
鐵筒子的使用需要他靈力填充才能發揮效果,而鶻野自知現在沒辦法幫上忙,便想著調虎離山。
“你可拉倒吧,就你現在這副身板還調虎離山?讓我去還差不多……”
刀無淚猛然聽到一聲口哨,聲音有些輕飄飄,似乎是幻聽,但血紅蜈蚣竟向後退去。
隨即那一句“鶻野哥哥”呼喊,惹得他渾身不自在。
“好惡心……”刀無淚抖了身體,雞皮疙瘩掉一地。
鶻野就在他身邊,完全聽見刀無淚的評價。
“鶻野哥哥,你在哪?”
粉桃一樣顏色的女子往這邊過來,刀無淚還沒有瞧見對方的模樣,卻讓鶻野拉著胳膊躲起來。
“……琇蝶小姐,您慢些。”
琇蝶很生氣,一把甩開對方的手,道:“別管我,鶻野哥哥不是在這裏的嗎,怎麽還是看不見人呢,你是不是騙本小姐,清鳳。”
“我沒有欺騙琇蝶小姐……”
“本小姐不聽,你就是騙人,鶻野哥哥就是沒有在這裏,你騙人,走開,大騙子。”
刀無淚倚著牆麵,耳邊聽著琇蝶的無理取鬧,以及那位侍衛清鳳的無限寵溺,眼中逐漸有了笑意。
淺淺的,不仔細看還沒辦法發現,可有什麽值得他開心的地方,鶻野不明白。
就是不喜歡聽琇蝶吵吵鬧鬧的,若不是她母親與母後為手帕交,他怎麽可能忍著對方的呱噪。
也就是清鳳願意哄著她,現在將琇蝶請了出去,鶻野才鬆了一口氣,實在不待見對方。
再見刀無淚依舊眼含笑意,鶻野有不好的預感,道:“喂,你究竟有什麽可樂的,居然到現在還笑著。”
他開心得這麽明顯嗎?
刀無淚低頭整理袖子,道:“不愧是君上,花開遍地啊。”
……他居然還會開玩笑?
“我又不是木頭人,開開玩笑而已,有必要這麽驚訝。”
嗯,絕對的。丫頭的聲音沙啞。
……誰欺負你了?刀無淚擼直袖子的皺褶,火氣蹭蹭往上冒,而忘了與鶻野正在對話。
“……我不就說了一句你會開玩笑的話,怎麽還生氣了你?”
見鴉青眼眸小心翼翼著看自己,刀無淚忽而覺得他是不是腦回路有問題。
也對哦,半夜不睡覺就愛夢遊的家夥,本來就是有問題的存在。
沒被送去人道毀滅也不過是因為出身太好了,又是家庭幸福的那種。
“咳……”鶻野垂目,道:“你易容劑失效了。”
“……我是不是得殺了你才好。”刀無淚極為淡定。
那可不,他為了避免暴露身體,提前戴了美瞳。
鶻野看清他的模樣時,完全是立刻格外留心那雙眼睛,可它們成了純黑色,而不是墨綠。
那一刻,鶻野失落了。
有道千金難求一知己,即便刀無淚不怎麽喜歡他,可往往與他的想法最為契合。
舅舅為了救他而拋棄刀無淚,無疑讓鶻野身懷背叛了對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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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無淚那麽高傲的性格,若是此刻就在他眼前,鶻野能猜到對方將怎樣的冷漠疏離。
刀無淚的情緒一直隱藏得很好,別看他嘴巴狠毒,但唯有真心在乎某樣東西的時候,對方才這樣表達。
而麵對背叛,刀無淚也將更狠毒。
鶻野知道他執著,一旦心生了厭棄之意,便將其推出自己的生命,就是生根發芽了,刀無淚也能狠下心切斷根部。
這就是刀無淚,既絕情,也無情。
用“冷如冰霜”都無法說明他的殘酷,偏偏這樣的性格著實吸引自己。
鶻野先前想著收他當屬下,便能省下好多的心思。
可接觸之後才發現對方不是冷,而是傲。
傲,深入骨髓的那種,不可拔,不能斷。
即便有陽光無數灑在他身上,也不可能鑽入硬如磐石般的心口,又或者刀無淚已然關閉了心門。
而那開啟他心門之人,是不是……
刀無淚特想踹飛鶻野,他最近怎麽老是走神,道:“喂,你要是不走,可不可以別擋路,真的很礙事。”
他不是生氣,而是純粹不喜歡,鶻野緩緩挪動視線去看“尼綏變”,發現對方與刀無淚有相似之處。
但就是有十成十的相似,也不是百分百的真人。
鶻野的悲傷通過眼睛闖入刀無淚的心中,搞得他滿腦都是鴉青眼眸的悲情哀鳴。
這樣可不好……悲情路線的陷阱坑,他不約。
“啊——”
好似踩中了什麽東西,刀無淚滑了一跤。
沒有“撲通”一聲的摔倒模式,因為鶻野伸手拽住他胳膊,問題是自己扭腳了。
這輩子,都沒像是今天這般的笨拙,好在也不是無可救藥。
鶻野與幽冥府對接上了,也是因為這樣才知道他們失蹤了一個多月。
“他怎麽樣了?”鶻野讓懸念幫忙看刀無淚的情況。
若非對方的脈動走向很陌生,懸念總有刀無淚坐在他眼前的熟悉感。
不過抬眼看了對方的雙眸,黑色的。
可怎麽覺得這張臉不該是這樣眼眸色彩……懸念低了頭,繼續檢查他的腿。
……為我的機智點讚。
刀無淚能察覺懸念的打量,便不在乎讓他看著,反正隻要美瞳不掉了,自己就是安全的。
“君上,他腿腳沒事,就是扭到了,修養幾天就沒事了。”懸念取出藥來,若無其事道:“閣下怎麽稱呼呢?”
“尼綏變。”刀無淚告知他假名,見懸念有些蒙了,道:“是尼綏變,不是你隨便,當然了,喜歡怎麽喊都隨你。”
“……先生著實有意思。”懸念將藥遞上去,道:“紅瓶內服,藍瓶外敷,早晚各一次,飯後服用。”
“多謝了。”刀無淚接過藥品,道:“酒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