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玉麵魔君(04)
“師傅,徒兒後來發現公子體弱多病是因為命不久矣,現在能活著,不過是被藥吊著,何必呢。”
聽見品香這麽說,煙雨真是心疼她徒弟,歡喜誰不好,偏偏挑中了君上。
“師傅,您可不要與公子置氣,他就是那樣,說話都不在意旁人的感受。”品香說著說著也挺生氣的。
“那你還給他看病?”煙雨於桌麵上挑出品香的筆記本,裏邊寫著近來的用藥心得,道:“不過為師好像有些明白了。”
“師傅……”
“你一直很努力,為師都看在眼裏,但也要學會勞逸結合。”煙雨將筆記還給品香,道:“你出身不差,但與君上還是有所差距的,若你真想留在他身邊,請教這種事就不能抹不開麵子,知道嗎?”
與刀無淚請教這種情愛之事?
丫頭聽到品香借著看診的時候偷偷詢問他這種事,要不是披著刀無淚的皮囊,她果斷要勸對方放棄。
難道這世間,隻有自己才看懂鶻野天生腹黑的內在本質嗎?
“腹黑……有嗎?”
隨便幾句話打發品香走了之後問陽霜雀,他也是這樣看不穿鶻野的本性。
“要不然,舉例說明吧。”
“……”
大兄弟,這種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我也想知道自己怎麽就腹黑了。”
“……看看吧。”丫頭指著忽而冒出來的鶻野,說是讓陽霜雀仔細瞧清楚。
“……你要不還是多睡一會兒?”
比起身體方麵的問題,陽霜雀更擔心刀無淚的腦子,是不是喝藥太多就傻了。
“看起來,你好像無話可說了。”鶻野走進來。
黑色長褲挺拔了套著皮靴的雙腿,今個兒改成穿白色長袖襯衫了,但偏向妖孽的天生麗質是不能更換的。
“能不能收斂你的殺氣。”丫頭都要哆嗦了,卻為了保證不露餡而挺直腰杆,道:“我這裏也不是戰場,也不需要你衝鋒陷陣。”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磨嘰呢。”鶻野說著就斂了身上的氣息,道:“剛剛與巫鬼國使臣相見了。”
丫頭頓時覺得舒服多了,但聽見巫鬼國使臣就難受。
現在留在這裏就是因為要為陽霜雀洗清嫌疑,要不然,憑她的本事,帶著刀無淚跑了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嗯,怎麽說?”丫頭克製住自己的畏懼,離著鶻野最遠的位置站好。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鶻野靠近自己,而且光是聽見聲音就頭暈目眩的。
險些就要控製不住刀無淚的身體了,丫頭隻能盡其所能遠離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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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動作很古怪,但站姿就是刀無淚習慣的那種,左腳往前一步靠著右腿邊,身體隨著右胳膊倚著牆而肩膀微微傾斜,同時還有那腦袋。
稍稍向前時就習慣視線往地下看,仿佛世間事如過眼雲煙般沒啥有趣的。
這種冷淡深入骨髓到了極致的感覺,鶻野隻見過他一個,就是自己習慣了冷漠,也沒有刀無淚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所以說,他現在就是矛盾體。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鶻野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腹黑本質上,也是控製欲在作怪,鶻野便忍不住要試探他。
“巫鬼國使臣願意接受公開審理。”鶻野不著痕跡往前移動兩步,而後又走了回去。
“這麽幹脆?”
不用說是刀無淚,就是丫頭都不信巫鬼國願意接受公開審理,詫異之後道:
“是不是有什麽條件在裏邊?”
“也沒有,但使臣看上去非常有把握。”鶻野又這麽走來走去的。
“這麽有把握……”
注意著鶻野的舉動,丫頭提心吊膽的,剛開始有些心不在焉的,但習慣之後又沒啥感覺了,精神集中在公開審理上邊。
“公開審理有好有壞,我必須提前聲明這一點,若是認定陽霜雀有罪,他就可能要被判死刑了,沒有轉圜的餘地。”
鶻野這麽說之前,刀無淚已在腦中有了雛形,丫頭就是順著說話的,道:“即便沒有了公開審理,巫鬼國也不可能放過阿雀的。”
“……怎麽說?”鶻野靜聽刀無淚的想法。
有些事,自然不能與鶻野說明了,而且陽霜雀已經沒了與刀無淚相處的記憶,若是自己現在隨意暴露他的秘密,豈不是古怪。
陽霜雀現在對自己的防備心很重,之所以還能和平相處,大概就是一種習慣吧。
丫頭不想打破這樣的平衡,至少贏得陽霜雀的信任對刀無淚逃離幽冥府有幫助。
“倒不如問問阿雀為何招惹了他們。”丫頭引開了話題。
鶻野有分寸,停止靠近刀無淚的心思,看向陽霜雀,這件事也是他需要提前知道的。
否則,他也不會現在過來……鴉青眼眸探究似的掃了刀無淚。
唔,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
丫頭很想縮脖子,不過撐場麵這種事一定要辦好,不能慫。
才不想被當成奪舍者關起來呢。
好像也沒有什麽古怪之處,鶻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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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為何慘遭捕殺,陽霜雀真的不清楚,隻曉得除了自己,也就是熊霸天那個叛徒還活著了。
“阿朗……就是那隻狗,它呢?”
“你,怎麽知道阿朗的?”陽霜雀疑惑。
嗯,你怎麽曉得阿朗的,還有阿朗是誰啊?
鶻野也這麽看著她,讓丫頭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那什麽,我之前不是有去過你們那嗎?”丫頭趕緊找理由。
“……哦,你就是那位救了棉棉的恩人。”陽霜雀恍然大悟,不過又是困惑了,道:“可阿朗那時候就不見了……你是不是見過它啊?”
要完了,這件事越說越沒辦法圓回去了。
“先說說,阿朗是哪位?”鶻野相信自己腦中沒有相關的具體信息。
“不是說了嗎,就是一條狗,狗。”丫頭已在腦中九曲十八彎,就是不想鶻野深究下去。
怎麽說,事情過了好久,中途也與刀無淚斷過聯係,零零碎碎的回憶不足夠用來編謊言的。
“狗就是狗吧,怎麽急了呢?”鶻野搭上刀無淚的肩膀。
腿軟了……險些就要脫離刀無淚的軀體,還好穩住了。
“你幹嘛,不要跟我勾勾搭搭的。”丫頭側開肩上的那隻手,道:“也就說阿雀也無法確定巫鬼國有何目的,這就麻煩了。”
“我不走。”陽霜雀賭氣。
“你就是想走,也得能離開才行。”鶻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