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籠中鳥(48)
巫鬼國?風鳴城
巫鬼國素來排外,且他們修行之法在旁人眼中甚是詭異,所以是四國中經濟最不發達的國家,不過風鳴城倒是例外,這裏最大限度容納各國城民在這裏居住和行商,一年所納賦稅抵得上全國五分之三,便是這樣的本事讓那些保守派不敢多言,不過找茬潑髒水倒是常有的事情,好在城主明泰扛得住。
刀無淚不喜歡在這麽熱鬧的街道上居住,故挑了城內較為偏僻的民居作為落腳點,一處有著前後院的獨門獨戶的平房,價格還不貴,而且這裏也曾是豆腐坊,所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說什麽,不能買豆子,要我自己種?刀無淚想丫頭是不是搞錯了。
沒呀,就是得你自己來啊,我可幫不了你哦。
丫頭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能找其他人幫忙,隻能是你自己幹”,刀無淚感到頭疼,道:可就算是這裏土地不貧瘠,我也不可能在冬季裏種出黃豆來吧,不要再與我開玩笑了。
怎麽不可能,你到牆角處挖開就知道了。
……我也是瘋了……哪裏有鐵鏟……
刀無淚去牆角挖開那裏的泥土,即便他是不願意,還是選擇相信丫頭所說的話,果然挖到了一藍布包裹的東西,被冰雪凍久了也依舊保持著暖意,是什麽?
看著是黃豆,刀無淚拿起其中一顆來看,發現它們本身就自帶溫度,握在手心時能夠發熱而非冰寒,想來就是這些豆子讓藍布一直保持著熱度。
這些是什麽,我以前沒有見過。刀無淚撚著它放在鼻間嗅著氣息,確定自己沒聞錯,是有一股香草雪糕的香味。
為了把這些暖冬豆搞到這裏來,我可是付出了超多的心血,不要讓我失望哦,對了,我過幾天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就好好培植它們吧,若是真有什麽急事就給我發信號,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出來幫你的。
沒問題……看你這樣搞事情,那邊怕是會發現的吧。刀無淚將藍布裹好之後轉身進屋,沿途都是他的一串腳印,不過很快就會被飛雪覆蓋住的。
確實,可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便是發現了又怎麽樣,他們也沒辦法對付我,大不了,最後就玉石俱焚,誰也落不得好的那種,不過我看是懸了,他們哪裏舍得死,因為隻有我是瘋子啊。
我也是,大家一起瘋,誰怕誰……刀無淚抬眼看向天花板,那裏正有飛雪嘩啦啦往地上靜躺,看來便宜也不是什麽好事情,道:幫我看看哪裏有修房子的夥計。
嗯……可我覺得吧,你也不能一直這樣蒙著臉,怎麽看都像是偷偷摸摸的賊……啊,不如戴麵具好了?
麵具?刀無淚出門的步伐停止,想想丫頭說得也是有道理,自己這樣蒙頭蓋臉的不是辦法,而且現在戴麵具之人比比皆是,便是沒穿衣服也可以走在街上,哪有誰會樂意看,說:可我想身邊也沒有什麽材料,我要弄那種任他修為高深也看不穿模樣的麵具。
……你要求真多。
沒辦法,我要求不高,隻不過比較奇葩。
……我給你想想辦法,先出門找人來修屋頂。
有你可真好。刀無淚慢悠悠出門去了,順著丫頭給的指示路線找到了修房子的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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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著夥計回來院裏檢查房子,對方身邊還跟著倆學徒,他們也是住在這一塊的居民,是一頭大象領著兩頭餓狼的妖詭國組合,也不知道怎麽想,麵對倆徒弟,他半夜睡得著不。
“不是我說你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被中介坑了?”
大象自稱是“貝奇”,倆餓狼是他收養多年的兄弟,矮個子的哥哥是“時在”,高個子的弟弟是“侯稻”,這樣取名字也是夠可以的,而現在說話的是師傅,但某方麵缺根筋,可丫頭說旁人對其手藝評價甚高。
“怎麽說?”刀無淚用黑布蒙頭蓋臉的,所以說話起來有些嗡聲嗡氣的,與其相對的是他身材和膚色的問題,也就習慣被旁人看成了女子,沒反駁,因為沒有誰樂意相信他是男的。
“這房子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看看這裏……”貝奇指著一處牆角,那裏看著就嶄新,沒有什麽可疑的,但就是怒氣衝衝的,道:“這地方都多久沒住人了,怎麽可能保養得這麽好……啪啪啪……看看吧,就是刷了一層新油漆蓋住舊牆皮……”
貝奇劈裏啪啦的一頓指責房子的缺點,刀無淚總結之後就是,這裏除卻院子之外,其餘的,房子連同廚房都是危險建築,已經達到必拆的條件,完全不能住人的。
所以,合著他花了一筆錢買了一處危房嘍。
“姑娘,我覺得你要是不介意,也不用去找他們理論了,因為……他們不好惹。”
弟弟侯稻是真的厚道,哥哥時在也不能落於其後,道:“是的,姑娘,他們就是這裏一帶的惡霸,你尋了他們也沒有用處的,更可能被欺負得不安寧。”
“意思是,我忍了?”
“嗨,瞧我這張嘴,一看到建築就這樣亂講話,你也不用擔心了,大不了推到重弄就是。”貝奇說。
“那得要多久?”刀無淚溫和一問。
“呃……主要得看你有多少錢了。”
“有了錢就能多請工人來蓋房子,你這裏按六七人來算的話,怎麽也得一個多月吧。”貝奇抽著煙鬥道,他就是好這一口。
“哦……”刀無淚將院門一開,道:“那我也就不麻煩三位了,慢走啊。”
“……”貝奇朝著倆學徒招手,不過臨走前還是說了,道:“其實吧,你要是不著急也可以慢慢來的,蓋房子這種事也是急不來的。”
“不著急,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刀無淚請他們離開。
貝奇先走了,倆學徒緊隨其後,但身為餓狼的本性警告他們不要回頭,千萬不可以這麽幹,很危險。
聽得院門“咚”了一聲的合上,時在沒有忍住就轉頭一瞧,頓時倒抽一口氣,怎麽可能呢!!!
深藍服飾與黑色頭巾互為碰撞,刀無淚於一片廢墟前邊筆挺著站立,眼眸透過頭巾的縫隙半遮半開著,好似在嘲諷這裏曾是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