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魔鏡,魔鏡(37)
樾徠古國?王宮
結婚是喜事,一國公主與護國大將軍喜結良緣更是喜慶,大紅燈籠高高掛,以及偶爾的煙火綻放,仿佛點亮了世界,讓樾徠王宮在今夜比平時不一樣。
而王宮之外,因普天同慶也喜氣洋洋的,主城道上也有張燈結彩的景象,可這樣的萬家燈火的美麗是宮中不能比擬的,慶祝活動自然也是不同的。
穀薑終究是沒有鬆口答應為他們主持婚禮,便也不願意進入王宮中參加婚宴,隻因心中有深深的擔憂,那種感覺隨著婚期的接近而變得狂熱。
有預感,今夜的婚禮可能不那麽容易的進行下去,所以也不想讓米娜大娘摻和進去,便共同待在家中不出去了。
煙火綻放而明豔了夜幕,米娜大娘聽著一門之隔的街道上的歡笑聲,深受氣氛的感染而有了點點笑意,可一想到嶄染在今夜迎娶幻茵公主,心中便再也開心不起來了,總歸是有些計較的。
端著食物進入客廳裏,穀薑正坐在那裏看著菜肴發呆,不清楚是在想什麽,反正就是兩眼直勾勾地閃神中,連自己靠近都不知道。
“哦,吃飯吧。”穀薑夾了肉給米娜大娘,自己吃了青菜和米飯,一桌菜都沒有動幾口肉,米娜大娘給他夾肉才吃的,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
一頓飯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是他們各有心思而不能好好吃飯,期間也不怎麽互相說話,客廳裏便寂靜無聲,偶爾有了風雪聲,以及煙火聲等其他聲響。
“嘭——”
猛地有一道聲音響起,驚動了他們。
“我去看看吧,你坐。”穀薑放下碗筷就出門。
又下起了雪,但風力不強,卻也讓雪花漫天飛舞,慢慢的,刷白了眼中的世界。
先前有打掃過的庭院又有了薄薄的雪層,但沒有影響走路,穀薑聽到聲音是在廚房裏的,直接步行就去了……猛然一回頭。
雪雖少,但也有他的腳印,一道接著一道印在地上,院裏有燈光,昏暗中也是能看見路麵的,穀薑扭過頭,嘀嘀咕咕的,大概是在說自己錯覺了。
繼續走,廚房就兩步路而已,但是還沒有進門,燒火棍就停在門口,已經停止了晃動,聲音就應該是它發出來的。
廚房裏早就沒了光亮,但有燒完火之後的餘溫,穀薑待在門口處看著燒火棍的出現,最後他沒有進去裏邊查看,直接轉身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留意地上的腳印,一步一步就緩緩走著,短短的路程就磨蹭出了一分多鍾,好像不願意回到客廳那樣。
“外邊冷冷的,幹嘛不進來?”米娜大娘就站在門口問他。
“嗯,馬上去……”穀薑僵住了。
那雙眼睛!!!
“不是說進來,幹嘛還不進來啊?”米娜大娘衝他招手著。
“我……”
夜色中見到湛藍的天空的眼眸能不震驚,穀薑沒有動。
“進來啊,別又發燒了。”米娜大娘看他不進來就直接靠近穀薑。
“啊——”
米娜大娘被反彈開來,不是穀薑動的手。
圓鏡懸浮於半空中,直接鏡麵對準了米娜大娘,她便喊叫著、打著滾,試圖逃離鏡麵的照射範圍,可沒有效果。
“救我……老頭子……啊……”
抬手的瞬間,米娜大娘的臉也映入眼簾,好好壞壞的,腐爛與完好同在一張臉上顯示出來,而那件深綠小碎花的棉襖也一樣,破開的位置露出的棉花黑乎乎的,但好像還有蟲子在其中蠕動。
“救我啊……老頭子……救我……”
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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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雪淵穀?地窖
滴,答,滴,答,滴,答……
鍾乳石般的冰錐掛在天花板上,正滴答滴答地敲擊著同樣是冰封的地麵上,卻沒有絲毫的體積變化,而冰冷刺骨的水珠滴到地麵之後便被吸收,沒有濕漉漉的景象。
“這裏……”草昧子有熟悉感,卻因為隔得時間太久了,一時沒有認出來這是地窖。
血珠飛濺!!!
嘭!!!
手心讓飛出去的兩塊鐵片劃破了,鶻野低頭看了一眼長長的口子,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愈合,而邊緣的血跡又證明他受過了傷。
鐵皮飛出去,草昧子光注意它們了,沒有留心到鶻野的異樣,等回頭看時就見他站著不動,不清楚在想什麽。
“怎麽了?”草昧子想告訴鶻野那鐵皮突然貼合在一堵冰牆上邊,又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看得不眨眼,隻能先關注他了。
“沒什麽,那鐵片……嘭!!!”
冰牆被炸開,應當是鐵片們的功勞。
正因為冰牆被炸開了,裏邊的景象便一覽無餘。
“哇擦?”草昧子不小心出了聲,驚動了待在裏邊的人。
一道黑影猛然閃出來,速度快到肉眼看不到,卻有一股風,而風中有一股血腥味,特別的腥臭。
“別追了。”鶻野攔住草昧子,而後踏步進入冰牆裏邊,幾步之內就站立在中央位置,而伸手的時候都抖了。
那容顏沾了血液而模糊不清,也正因為沒有蘇醒才沒有看到自己鮮血淋漓的模樣,要不然,憑他的脾性肯定掀翻了世界,但為什麽要用血呢?
“鶻野,你幹嘛……”草昧子都沒有想到他突然湊到刀無淚的麵前,尤其那張臉都是汙血,他不是有潔癖來著的?
鶻野湊近那張都是血的臉龐,先是嗅了嗅味道,而後抬頭問,說:“草昧子,你剛剛可有看清對方的模樣?”
對方的模樣?
他剛剛顧著震驚,沒注意到其他的,倒也就是看到了一抹黑,且不是人形,像是被攪亂了湖麵的倒映般搖搖晃晃的,毫無的定型。
“幫我一個忙。”鶻野直接說。
“我可以選擇不幫嗎……既然都不可以拒絕,幹嘛還要問?”草昧子伸出手來,順便拉高了袖子,道:“要幹嘛?”
“幫我打他兩巴掌!!!”
“啥?”草昧子險些摔倒,他剛剛聽見什麽話來著,鶻野再說一遍嘍。
“他滿臉是血,我有潔癖。”鶻野陰暗著臉色說話。
“咳咳咳,鞭屍是犯法的啊鶻野,以前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嗜好來著。”草昧子頗為汗顏,為什麽遇見了這樣情況。
“那便算他運氣好。”鶻野放下了拳頭,但又不肯放棄報複刀無淚的機會,眼珠子一轉。
我可以假裝自己不在場嗎?
草昧子在旁捂臉,沒見過鶻野還有這麽幼稚的時候,以後可不能說出去……不過能看戲倒是挺爽的。
保留了刀無淚最不整潔的照片,鶻野之前還多添了幾筆自己的佳作,所以說他很幼稚嘛……不要看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