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魔鏡,魔鏡(22)
在草昧子的敘述之下,穀薑得知翠雪淵穀在他們消失之後便自動冰封了。
沉默了半晌,穀薑道:“那些惡徒呢,他們也都不見了?”
“……算是吧,至少目前沒有見到他們的屍體,你們也一樣。”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任由怎麽尋都找不到,仿佛露珠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草昧子也奇怪著,若不是鶻野察覺翠雪淵穀有異常,也不可能過來的。
草昧子沒必要說謊,穀薑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該有防備也沒有減少半分,道:“我曉得蕪凰域法規,但我就不明白了,怎麽是你拍到的呢。”
說起來,草昧子便是記憶猶新,當年拍賣會上的盛況超越往屆,因為誰都想要獲得翠雪淵穀的掌控權,但礙於幽冥府的威名,沒怎麽敢放肆的。
“話說回來了,你們就是拍下了翠雪淵穀,估計也沒辦法進來探秘吧。”
“機關挺多的。”
“……”
兄台,我就是想要膈應你一下,不用這麽認真吧?
“穀薑尊者,誤會了,鶻野拍下翠雪淵穀之後就沒過來探秘……唔唔唔……”
草昧子被施了禁言術,是鶻野這些年來用得最多的靈術。
在穀薑的探視下,鶻野懶懶道:“我不過是覺得沒必要派人過來送死而已。”
“怎麽說都花了大價錢的,不探秘,不可惜?”穀薑不相信下了血本之後,同樣貪財的緋修還能聽從鶻野的話,不過來挖空翠雪淵穀。
前提是,他們有這樣的能力,畢竟連他都不清楚刀無淚究竟在翠雪淵穀埋了多少的機關,專門就是為了暗算對這裏圖謀不軌的家夥們。
“翠雪淵穀是我的,有誰能指手畫腳。”
“……”
兄台,我服了,當了君上的男人,就是比頂著判官名頭要霸氣側漏。
“那你們過來這裏,怎麽就不能出去了呢?”穀薑選擇了轉移話題。
“不清楚,進來沒多久就這樣了,哦,也不是,古怪是源於你的出現才開始,先前都很正常的,但你忽而掉落在地之後,我和草昧子就同你被鎖在了此處。”
噝……怎麽聽了他說話,自己就有了莫名熟悉的咬牙切齒呢?
“不對吧,沒聽說刀無淚提及機關也能傷害自己人的。”
“可能是你想多了。”鶻野一臉的生無可戀。
兄台,你說話能不能正常些,不要總是一語雙關的,可惡啊!!!
穀薑撓撓頭發絲,他懂了,為何鶻野一說話,自己便莫名覺得熟悉了。
可不是,放眼整個蕪凰域,除了刀無淚之外,還能有誰說話這般直。
筆直的筆直,已經捅心窩子的筆直,可惡了,修為……唔?
話說回來了,他能覺察草昧子的修為已在凝魂階段,但比不得自己深厚,可他始終沒有探查到鶻野的修為……想想就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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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鶻野已是病入膏肓的腦殘,還是讓自己親自出馬解決吧。
“穀薑尊者,你可有解救之法?”草昧子言語恭敬,都是讓鶻野訓練出來的。
草昧子之語喚回穀薑的心神,他現在可謂是震驚鶻野不過成年便修為深厚之事,雖是勉強的猜測,卻也不得小覷對方了。
說起了機關,穀薑努力回憶刀無淚說過的話語,道:“他素來喜歡研究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我也不曉得現在的機關有沒有自動升級。”
“還能自動升級的?”草昧子覺得嘴角已經抽了。
“呃……”穀薑欲言又止。
“若是你現在不說出來的話,便留著躺棺材裏的時候說吧。”鶻野道。
苦惱著如何說明情況的時候,猛地聽見鶻野的威脅,穀薑有種尾椎骨在瑟瑟發抖的感覺,可怎麽說明翠雪淵穀的情況呢?
“呃……其實吧,我也不知道如何說明,但我隻能說,老房子,就是翠雪淵穀的主腦,它不是死的,是活物,也不是那種受百分之百操控的,而且平時就愛偷盜刀無淚的書籍來看,所以吧,有些東西就現在而言,真的不好說。”
“一棟有自主意識的房子,你們住著也不嫌被日夜監視嗎?”鶻野說。
兄台,你關注問題的角度和闡述問題的態度,可謂是清奇了啊!!!
好生氣,穀薑反問道:“刀無淚那麽神經病,他能容忍老房子監視自己?”
“可能老房子是眼瞎的。”
“……”
“偏偏就是眼瞎的,才能心不盲,說不準,它已叛變了。”
兄台,你贏了,話風能在清奇之後變為正經,我也是醉了。
“不懂耶,但幾率不大。”穀薑想捂臉,他也得考慮形象問題,盡管身為的尊者的威壓已在跟著刀無淚耀武揚威之後就丟了,但也是尊者身份的男人啊。
“怎麽說?”鶻野似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唔……”穀薑咬了唇,思考了一下,也沒有覺得哪裏有問題,反正他們現在需要交換情報來增加生存幾率,道:“惡魔之所以敢在蕪凰域中耀武揚威,靠得是腦子,以及交易書,有了它,那些交易者才不敢造次。”
“如果老房子沒有簽下交易書,又或者,它已經有了脫離契約束縛的能力呢,畢竟與它簽訂交易書的不是你,再者說,隻有惡魔才知道契約的內容吧。”
又是輕輕鬆鬆便戳破穀薑話語中的薄弱點,他表示無力。
“唉,習慣了就好。”草昧子有過來人的身份為穀薑表示哀悼。
“不,我已經習慣過了,就是沒習慣懟我的對象換了人而已。”
目光交匯中,他們各自的心酸苦楚便傾瀉而出,但又是堅強的主。
沒事的,玻璃心這種東西,碎了就碎了,猶如生活般,大不了,多碎了幾次,之後再撿起來粘好,照舊是好漢一條,有啥的。
“惺惺相惜也得留到離開這裏再說吧,有東西來了。”鶻野一改頹廢樣。
也不是說他頹廢什麽的,就是鶻野一直表現出對待事物冷漠的態度。
這一點,像極了惡魔,可與刀無淚不同的是,鶻野的心思更重。
穀薑見過他的第一眼便懂了,所以猜測鶻野修為比自己深厚的時候,即便是震驚,但接受程度很高,完全沒有覺得他是因為身份才有了現在的修為。
該怎麽說呢,若是說刀無淚慣常用囂張跋扈來達到目的,那鶻野便是那種能在溫和問語中推你入火坑的心機男,剛剛不就是數次讓自己無話可說了。
穀薑偷偷瞄鶻野幾眼,覺得刀無淚說得可是沒有錯了,他就是禍害。
當初可是不懂的,鶻野那時候不過是判官,就是後台再硬也不能上天,但現在都是君上了,唉,以後可得離遠些才行……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