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旅館開業(010)
明明都告訴過自己要勇敢,要理智,要鎮定,沒想到,聲音剛落就摔了。
腿軟了,就是一瞬間,山櫻晚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怎麽了,清醒過來的時候,有一人,背對著他坐,就在這樣的青草地上,還有陽光,暖暖的。
“你是誰?”山櫻晚經曆盈盈一事,再也不敢隨意靠近他不知曉的事物了。
雪白而毛絨的薄毯蓋在對方身上,因手動,微微滑落了,但至胸口向下些許就停了,是被抓住了。
五指纖細而分明,但不適合長在這樣一米八幾高的男人身上,簡直就是皮包骨,瘦弱得讓人憐惜,再看那胳膊,也是同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礙眼了。
“你是誰?”山櫻晚自行站起,他疑惑,非要過去仔細瞧上一瞧才可以,完全忘記剛剛對自己的告誡,邁腿就過去。
草,風吹兩邊倒,攜著清晨的露水,在陽光下搖曳生姿,又翠綠,象征著生命力旺盛,每踩一腳都是軟軟的,比軟塌舒服多了。
經曆過黑暗,最愛陽光的暖和、清風的和藹、露水的清爽,這些都是自然的饋贈,比那些人工製造出來的產品要美麗很多,好想在這裏度假。
一不小心就變成享受了,山櫻晚晃晃腦袋,他是過來查探的,不是度假的。
走過去,對方也沒有回避,山櫻晚就能輕鬆看到真容了,可結果,他好怕。
他可比盈盈可怕多了!!!
若是用武器來比較,盈盈最多是炸彈,可他相當於原子彈,為什麽?
“好久不見了,山櫻晚。”
“你竟還活著?山櫻渡!”
對方態度很溫和,沒有山櫻晚表現得過分強烈,他可最怕山櫻渡的。
他們是兄弟,雙胞胎,哥哥山櫻渡可比他聰明數倍,無論多難的事情都能輕鬆解決,隻要他們站在一處,全世界的目光隻會在對方的身上,連父母都是那樣的態度,自己就像是路邊的野花那樣,可有可無。
他依稀記得,山櫻渡死訊傳回家中的時候,父母傷心欲絕,家族的衰亡也就此拉開了序幕,那些人都暗自評論,若是哥哥還在世,山櫻家族必定更加繁榮昌盛,不用靠潔潔也能在鬼巫國有一席之地。
什麽意思啊!
他都那麽努力上進了,竟還將自己跟山櫻渡這樣的死人比較,過分了!!!
“弟弟就是這麽對待哥哥的,山櫻晚?”山櫻渡將毛毯擺好。
他就是這樣,完美主義者,一切事情必定做到極致,相比之下的自己就邋遢、不仔細、沒腦子,山櫻晚多少次聽過了這樣的話。
“哥哥嗎?明明知道是我殺了你,你我還要講什麽兄弟情!”山櫻晚嘲諷一笑,道:“繼續裝兄恭弟愛?簡直就是可笑,我不要。”
“山櫻晚,你就是這樣沒耐心,所以才讓家族走到現在的地步。”
“山櫻渡,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山櫻晚多想弄死他,尤其是現在。
“我是你哥哥,我姓山櫻,你也是,而且你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斷絕關係,所以說,我哪裏沒有資格管你了?”山櫻渡反問。
“山櫻渡,我就是討厭你這樣,不可一世的模樣,好像我天生就是你的陪襯。”
“難道不是嗎?”山櫻渡竟同意了他的話。
山櫻晚生氣,道:“山櫻渡,別裝了。”
“山櫻晚,你就是這樣,極度容易受到旁人的刺激,所以才與惡魔交易,現在也才會陷入兩難之境……”
“你不要對我說教,你什麽都不知道!!!”
山櫻晚不想與他理論那麽多,討厭山櫻渡的原因之一,就是他高高在上的說教方式,好像全世界就屬他最厲害,完全就是看不見自己的努力。
“山櫻晚,你不喜歡我說教,那就努力做到最好,不要犯錯誤,但你現在就是犯了錯,難道我身為山櫻家族成員之一,還沒有資格指出你的錯誤?”
山櫻渡說話鏗鏘有力,完全不像是他表麵那種的骨瘦如柴,山櫻晚竟是抿嘴唇而不說話,不清楚是否有聽進去沒有。
“身為山櫻家族的成員,應當是敢作敢當之人,有錯就得承擔著,應當付出的代價就得毅然決然地割舍開來,不要總是猶猶豫豫的,而且時機一錯過就是錯過了,不要覺得可惜了,否則你繼續這樣,是無法帶領山櫻家族走向新繁榮的。”
“可我……”山櫻晚卡殼。
“有些事,看似失去了,但其實你是獲得了,山櫻家族的成功靠了它,但為什麽一定要永遠靠著它,難道你沒有信心創造出新的傳奇嗎?”
“誰說我沒有,我就是不想白白拱手讓人,它可是山櫻家族的根基,沒有它,我如何號令家族成員,你以為維持整個家族的運營很容易嗎?”
“沒有它,你就無法號令家族成員,我隻能對你的能力表示擔憂。”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山櫻晚據理力爭。
“若是我,那就絕對不會動用它來號召家族成員,因為他們屈服的不是你,而是家族的權威,否則一旦家中發生了變故,他們首先拋棄的就是你。
到時候,山櫻家族便將分崩離析,就是有它也是於事無補的,反不如現在就割舍掉它,也好看看家族成員中有誰是能夠培養的,又有誰是靠不住的。
山櫻晚,你記住,有難同當的才是真朋友,但有福可不能不同享,山櫻家族的興旺靠得是情義,不是一樣死物,咳咳……”
山櫻渡猛然咳嗽,且持續許久,仿佛下一秒能將肺部咳出來。
“是不是想問我究竟死沒死嗎?”山櫻渡忽而開口。
山櫻晚沒有接話,就是有也不可能告訴他的。
山櫻渡也不在意,繼續說:“我死沒死成,你還不清楚?”
“現在不清楚!!!”
“哈哈,竟害怕到這種地步了嗎?”山櫻渡捧腹大笑。
他才不害怕,就是因為事情突如其來而感到詫異罷了,堅決不是害怕的。
“我已經死了,隻不過心事未了,借了惡魔之手過來與你說說話而已。”
“惡魔不是成了廢人嗎?”山櫻晚驚愕,他的情報出錯了?
“惡魔之所以是惡魔,不是因為他修為有多高不可攀,而是他辦事比常人多想了幾步,你以為和他交易就是公平的嗎?”
“哪裏不公平?”山櫻晚追問。
“他腹黑不在表麵,而是在人心。”山櫻渡指著自己的心口,說:“惡魔看似張揚跋扈慣了,但你又怎知他不是故意表現出來的隨心所欲?”
“裝的啊!”山櫻晚還是懵懂。
“誰都有麵具,難道你沒有?”山櫻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