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國主生辰綱(31)
“不用了,我不喜歡將事情拖到明天再處理,你問他,我聽著。”
刀無淚坐到床邊,穀薑看他竟這般堅持,不得不問鶻野了,道:“我想知道幽冥府藏書閣秘法失竊案的詳情,以及你如何確定翡翠和唐歲有鬼的。”
他們非要問,鶻野想他反正都要說出來的,早晚都是一樣的,便告訴他們說:
“我不過是臨時起意,要不是聞見酒水中有落英花的味道,我也沒有辦法確定那些桃美人是粉竹桃偽裝的,故而,我想到早年間看過的失竊案資料。
至於為何確定是翡翠有問題,是因為她檢測酒液時候的驗毒手法,那是幽冥府藏書閣守衛獨有的,具體為什麽,不要問我,這是機密,而我就是根據檔案中提及是一名守衛監守自盜而聯想到翡翠的。
而唐歲身為提供花草的王商,粉竹桃被偽裝成桃美人卻不自知,顯而易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猜測他們是一夥的,事後跑得不是很快嗎?”
鶻野的推論有理有據,可也有含混不清的地方,如何不使穀薑多想呢。
“那款酒名為落英繽紛花香醉,所以酒中有落英花的成分很正常,但你怎麽確定桃美人是粉竹桃的變種,根據你在宴會廳時的說法,市麵上流傳的粉竹桃是假的,不是真正的粉竹桃,我覺得你這話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穀薑所說的,也是刀無淚想問的,即便他很累,精神困倦到想立即睡覺,還是堅持著聽到鶻野告知出答案,無非就是覺得其中有緊密關聯。
“其實,我隻是沒有將事情全部說出來,但不是我說謊了,根據我在檔案中看見的資料顯示,粉竹桃有兩個品種,一種就是桃美人吸食斷頭草粉末之後培育出來的有毒粉竹桃,另一種就是市麵上售賣的無毒粉竹桃。
那也是桃美人的變種之一,隻要在栽種之前不用酒水浸泡種子就可以了,但因它們外貌不同而僅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我想唐歲出身種植花草樹木的家族,他可能知道,再看他阻擾我詢問翡翠,雙方眼神間還刻意避開。
這不是變相在告訴我,他們之間有問題嗎?畢竟隻有相熟的人才會在事情暴露之時有這樣的反應,當然,不排除有些人定力好,演戲起來一點都不慌。”
目光就在刀無淚和他之間來回轉了兩次,鶻野便不再多言了,穀薑為此有棘手的麻煩感,頭皮發麻的那種,他其實不喜歡再多一個惡魔那樣類型的聰明家夥,因為有刀無淚一個就夠自己受得了,再來一個還不得弄死他啊!
“除去翡翠驗酒時的檢測手法,你就靠這樣來判斷她是當年的守衛?”
“她蒙麵。”鶻野回答刀無淚的提問。
又找到鶻野和刀無淚之間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說話神秘,是不是特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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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麵時打結的手法……”
判官閣下,你為何說話要大喘氣,這樣真的好嚇人!!!
“……也是幽冥府藏書閣守衛的特有手法,如果說驗酒手法是偶然,那第二次就不是巧合了,還有第三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醫經聖典》。”
“破綻在《醫經聖典》上麵?”穀薑沒讀過,還真心不知道問題為何在那裏。
“市麵上流傳的《醫經聖典》經過了改編,有些資料不是普通醫生能看見的。”
“那也不代表翡翠就是幽冥府的藏書閣守衛吧,說不準她是在哪本醫書上看到過的,她不是承認自己是翡隴之女,醫藥世家的,沒什麽可奇怪的。”
“但像用白果草檢驗落英花中是否有粉竹桃的成分不可能出現在改編版的《醫經聖典》上邊,隻有在幽冥府藏書閣中的那本原始《醫經聖典》上才能看見。”
這次的解釋者不是鶻野,而是刀無淚。
“你看過藏書閣中的《醫經聖典》,你竟能進去?”鶻野看他眼神有探究性。
“不妨告訴你,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那本所謂原版的《醫經聖典》是我跟那個誰的一場交易,我換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他拿走了這本書。”
“所謂的原版?”
“你關鍵詞抓得還真是……《醫經聖典》是藥皇草湘子的論著,這一點沒錯,可原版早就讓我給燒了,藏書閣的那本是我默寫出來的,其實還刪了好多東西。”
“刪?”
“沒辦法,狗屁的《醫經聖典》,壓根就不是醫書,是邪術集合體才對,其實我不是很在意它的流傳,就是交易了,沒辦法,改了改,就當醫書了。”
記憶中,草昧子好像在找藥皇族的,鶻野道:“那你可知藥皇族在哪裏?”
“藥皇族?”刀無淚眯眼。
感覺他們又要掐起來了啦!!!
“要不我們先中場休息,喝杯水?”穀薑拿起水壺來才發現沒茶了,好尷尬。
“藥皇族是神族一脈,雪封之戰前便無辜消亡了,你問他們幹什麽?”
“有些事,需要找到他們問一問,或是藥皇族的居住地也可以。”
沒有誰願意搭理他嗎?
刀無淚頓時雙手環胸,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道:“這件事問我幹嗎,問穀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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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推出來做擋箭牌,刀無淚,你果然是當我炮灰使得啊!
“咳,這種事,不屬於我們現在交流的內容範圍。”穀薑推脫。
他不說,鶻野就不追問穀薑了,而是改道問了刀無淚,說:“你想要什麽?”
“藥皇族,跟你有何關係啊?竟著急問我要交易什麽,可惜了,我還真沒有什麽想跟你交易的,或者,你有能引起我興趣的東西,命也可以的。”
“這條命不是我的,我不能答應。”鶻野沒有多加考慮就說了。
“再見。”刀無淚手動說拜拜。
刀無淚躺在床上,還將床簾拉下來,瞬間就四肢蜷縮,他好痛……
“我能等。”鶻野說完話就走了。
“哎,那唐歲……”穀薑想起來還沒有問那王商的下落。
“不知道!”
“刀無淚……”穀薑要跟他細談下邊的事情,心中覺得鶻野知道唐歲的下落。
“你也走,有事等明天再說,別煩我睡覺。”
聽刀無淚說話聲嗡嗡的,還以為是床簾隔絕才有的影響,穀薑又有煩心事要想,一時沒注意到其中的端倪,道一句“我走了,你好好就休息”就沒影了。
巴不得穀薑快些走,刀無淚剛剛是咬著牙齒擠出那些話的,他現在不是無名指疼,而是全身痛,仿佛有誰正在拆他的骨架,身體還忽冷忽熱的,時而熱到血液都要沸騰了,時而冷到骨子裏,反正就是不好過,特別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