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國主生辰綱(25)
想一想,天星還是無法割舍母親對自己給予的厚望,他不能自私,邁步的右腿隨即收攏了,也不想多待在這裏,轉身時卻聽那蹤行說了一句,頓時僵住了。
“若是他並非現在的模樣,你又將作何選擇?”
刀無淚提出的問題也是天星渴望說出口的話,但讓他說出來就變味了。
聽了話,鶻野斜眼看向刀無淚,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依舊帶有侵蝕性,就像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那樣的滴水穿石,道:“你這話,似有所指。”
“我就是設問,又不是真的,何必那麽緊張呢!”刀無淚語氣輕快。
“我知道,當初打架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結果都一樣,我無話可說。”
鶻野這話可比刀無淚的提問更具有攻擊性,天星感到遍體生寒,原來自己努力維持的秘密竟早被他所發現,且自己多年來就像是一小醜,已在他麵前醜態百出,嗬……邊上的玫瑰刺入手心,但天星卻沒了痛感。
“哦?”刀無淚聳肩,隨即無言看著正在天空盤旋的鳥兒,道:“好礙眼!”
咻——
咚!!!
鳥兒猛地墜落,呈現出直線形態,腦袋先砸進了噴泉裏,而後七彩的尾巴抽抽了,但終究是翻不起什麽浪花,隻得血染了泉水,死絕了。
看到目鳴鳥的屍身浮在水裏,刀無淚道:“身手不錯,但它是九心蓮的靈寵。”
“所以呢?”鶻野手一揮,鐵筒子就消失無蹤。
“哦,我忘了,九心蓮也是幽冥府的,所以……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看刀無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鶻野想說什麽話來懟他,腦中竟閃過一片段,但速度極快,他來不及查看那是什麽,記憶就沒了,隨即頭疼了。
看鶻野麵色忽而變得難看,唇蒼白,刀無淚想自己是不是得退居二線,好讓那位殿下在心上人這裏露露臉,可視線再看過去之時,得到的,是一雙惡毒之眼。
哎呀,一不小心說出了天星的秘密,而且還聽見另外一個大秘密,出現這種眼神殺也是理所應當的,刀無淚覺得緊隨鶻野可能還有機會活命。
“怎麽樣,需要我幫你找醫生嗎,聽說妖醫技術不錯,試試?”刀無淚說。
“你能閉嘴嗎?”鶻野現在很討厭刀無淚的晃眼,他掏出藥來吞服下去。
“隨身備著啊,看來我是想多了,走不走,沒你在,那靜穆又是一副厭惡相的看我。”刀無淚蹲下身來,手指碰了碰目鳴鳥,說:“我覺得,你可惜了這張臉。”
好想一腳踢他下水,看他淹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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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走回宴會廳,可在半道上,刀無淚竟問鶻野能陪他去洗手間嗎。
“……理,由。”鶻野切齒道。
“哦,誰讓我不小心得罪了人,要是沒你在,說不準,對方就捅死我了。”
“是嗎?”鶻野不信這理由,但刀無淚表現得很真摯,道:“你不是厲害。”
“我厲害,跟我怕死有什麽必要聯係嗎?”刀無淚毫無壓力地胡說八道。
“你,還怕死?”鶻野覺得這是天方夜譚,旁人怕他弄死自己還比較實際些。
“你不懂,正是因為有所畏懼才怕死,可能是貪財,也可能是好色,更有可能是不想死得太早,而不怕死的……”刀無淚歪頭,道:“基本是瘋子。”
“我看你就是瘋子。”鶻野繼續往宴會廳走去,他不想搭理刀無淚。
“哎哎哎,我要是死了,做鬼怎麽辦?”刀無淚說道,實際上沒有挽留之意。
鶻野頭也不回的,直接道:“普天同慶,可喜可賀!!!”
刀無淚便回了一“切”字,他就是故意弄走鶻野的,要不怎麽自由活動呢!
就是危險係數啪啪往上漲!!!
心中無聲歎了氣,他一夜回到解放前,連怕死這種話都說出了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想來天星這時候忙著國主生辰盛典之事,騰出手對付自己……
嘶,牙根疼,想想就更心虛了,天星哪用得著自己動手,那麽多手下在呢!
不過還是走一趟洗手間才可以,畢竟穀薑肯定在裏邊留了好東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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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洗手間
推開門就是光亮如鏡的瓷磚,刀無淚往裏瞧瞧,嗯,竟沒有人在,麻煩了。
知道是陷阱,刀無淚也義無反顧往裏走,直到走到第三個隔間才停下。
腦袋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才推開隔間門,看到就是一馬桶,跟平時沒啥區別。
刀無淚歪頭,指腹在唇邊輕輕摩擦了三秒才邁腿進去,隨即將隔間門一關。
“1,2,3,4,5,6,7……”刀無淚在數數。
直到唇吐出第十時,洗手間之內連續發生“咚”的幾聲,直到隔間門被敲響,還是一短一長兩短的節奏,刀無淚挑眉,低頭看自己的指甲,沒開門。
對方等了兩秒鍾,隔間門還是沒開,於是就敲出兩短一長一短的節奏,竟又被刀無淚繼續無視著,方才惱怒地踹門,試圖破門而入。
“嘭——”
好像有東西撞在了隔間門上,又聽得好幾聲悶哼,刀無淚才將門開了。
瓷磚上,躺屍了一片,穀薑正擦手,見到刀無淚,第一句話就是道:“差點沒趕上,怎麽樣,沒被他們扒了衣服?嘖,早知道晚點來了,還能看出好戲呢!”
“你不是一直在嗎?”刀無淚接住穀薑扔過來的藥瓶。
“哈哈哈,說什麽呢你,我哪有閑心蹲守在這裏,洗手間耶!”穀薑打哈哈,努力維持住自己的表情變化,不讓刀無淚看出破綻來。
我的天,他怎麽沒了修為,敏銳度還是這麽高呢?以後幹壞事可得注意了!
心裏這麽想著,嘴上那麽說著,穀薑道:“怎麽著,最近很閑嗎?跟幽冥府的廝混在一起,不是說見他們就牙根癢癢……阿朗呢?”
提起了阿朗,刀無淚才想起自己少了什麽,他隻是沒習慣那隻狗跟在身邊,現在就變麻煩了,說:“讓草昧子帶走了,應該在哪裏吃得歡快吧。”
“不要了?”穀薑看他吃藥利索的勁頭才問的。
“誰說的,你知道它多貴嗎?”刀無淚將藥瓶塞回穀薑的手中,隨即蹲下來檢查那些殺手,道:“不是妖,這是怪的吧,嗯,看來情況不大好。”
比起知曉殺手是哪一方的,穀薑更在意阿朗有多貴,誰讓他是貪財的金雕。
“無價之寶,不過前期喂養很耗錢,收拾了。”刀無淚站起身來。
“還給他們收拾了?”穀薑倒出化骨水,心裏則在盤算阿朗的喂養費要多少。
“不然呢?等著送給對方當證據嗎?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