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該不該
卓沁盯了良久,猶豫的拿起。
這段時間,夏岑兮沒日沒夜的研究雲夢集團近年來的合作要求,除了一次次與卓沁的相約,她還不間斷的去到一個地方——雲夢總部。
沈亦驍從剛開始的閉門不見,直到夏岑兮指出卓沁一定會接受,他這才願意同夏岑兮談一談。
回到那一天的辦公室。
“沈總,恕我直言……卓沁老師是我們環納影娛的當家花旦,現在的確已經簽約了新戲並且投入拍攝。如果您執意要她出演的話,我們提出的條件您也要答應,雙方才能合作共贏不是嗎?”
沈亦驍看著她不同於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姿態。
他坐在沙發上挑眉笑了笑。
“夏小姐很有自信,你怎麽就知道我會答應你們的條件?”
“因為您需要卓沁不是嗎?”
夏岑兮直視著他的眼睛。
“沈總,說白了,您需要卓沁,我們需要和雲夢合作。說起來,雲夢集團的確在這方麵屬於行業的頂尖,但不是我們的唯一選擇。”
說著,夏岑兮端坐了下身子略帶笑意。
“而您不一樣,你想要卓沁,就必須和環納合作。”
她步步緊逼,直擊人心。
沈亦驍挑了挑眉頭。
“好,那就提出來你的條件讓我聽聽。”
夏岑兮低頭看了一眼準備好的文件。
“我隻需要您承諾工作公私分明,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恩怨。”
夏岑兮必須為卓沁尋求一份保障,這樣卓沁才有可能同意。
沈亦驍站起身,背對著她。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讓卓沁參與進來……”
夏岑兮得到滿意的答案,欣然站起身,將合作書攤在桌麵上。
“那麽……合作愉快,沈總。”
夏岑兮在心底回憶了當天的場景,看到卓沁微妙的的表情變化,輕輕端起咖啡杯。
卓沁快速審閱紙上的內容,下麵赫然有沈亦驍的簽名。
主要是保證拍攝期間沈亦驍絕不利用職務之便牽涉其中,不知為何,看到這句話時,她竟然還有些許失望。
但是這樣的結果很顯然是她期待的最後條件。
卓沁將紙張放在桌上。
“好,我答應你。”
卓沁本就搖擺不定,故作堅定的表象下是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再加上,夏岑兮實在是執著。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那天你問我的那個問題”
“岑兮,我能看的出來,你和靳總”
卓沁和靳珩深的相熟程度僅僅限於她簽約環納以後工作上的聯係,對於這個看似深沉的人沒有過多認識
卓沁未盡的話,夏岑兮知曉,沒有再看向卓沁而是望向窗外,扯了扯嘴角。
“可能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吧。”
用情至深的人,希望時間會寬恕自己,在點滴中讓激情照進現實以期得償所願。
自從那一份帶著環納集團水印的文件出現在靳珩深的眼底,他再也沒有回夏岑兮居住的別墅。
無聊撥弄著手機,想了想他按通了鄭一馳的電話。
“幹什麽呢?”
另一邊的男人正在為患者交代醫囑,聽到靳珩深的語氣就知道他又和學生時代一般,想要借酒消愁。
“還能幹什麽?我又不像你,含著金湯匙出生。”
戲虐道。
“怎麽?你媽又幹什麽了?還是和你那新婚燕爾的夫人怎麽了?”
靳珩深無奈的冷哼一聲。
“廢話,我現在過去。”
鄭一馳隻是個主治醫師,租住的單身公寓不大,拿了瓶威士忌,盤腿坐在地毯上。
“我們兩個大男人,血氣方剛的,在這孤獨喝酒?”
“要不要叫幾個女人來啊?”
“玩唄”
他衝著靳珩深挑了挑眉毛,但很快就被那人借著酒勁瞪了回去。靳珩深先到,有著鑰匙就直接開門,為所欲為的先喝了不少。
“裝什麽啊?你靳總裁之前的那些花邊新聞還少嗎?怎麽?你難道不是怕夏岑兮多想?”
“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夏岑兮”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手中捏著的杯子更緊了一些,沒有繼續說下去。
靳珩深吸了口煙,隨後彈了彈煙灰,煙灰缸裏已經有了好幾根煙蒂。
“想什麽呢?”
“新婚沒意思?”
靳珩深撇了他一眼。
“那是我媽強加給我的,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見靳珩深這麽喪氣,鄭一馳再三猶豫後,決定告訴他前兩天她聽說的聽聞。
“我聽… 當年學校的朋友說……”
“你爸的事…”
靳珩深心顫了一下,看著猩紅的火光,皺著眉頭猛吸了一口。
“怎麽了?”
“你爸的死亡真相可能還需要再次查明,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這件事,這些年我也給你留意著”
沉默許久,靳珩深此時的心緒像找不到兩頭的雜亂麻繩,打結到一起,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之前那女朋友呢?”
“你又開始了,在我這喝兩瓶了,才開始問別人,就會打岔。”
鄭一馳也從煙盒裏抽了一根煙,點了起來。
“珩深,如果你爸的死真的和你媽有關係,你會怎麽做?”
他看到靳珩深低著頭搖了搖,的確是沒人可以觸碰。
“不說這件事了,說說夏岑兮吧,上次在醫院見她,我覺得人家挺好的就是因為這是你媽給你安排的婚姻?”
靳珩深沒有說話,抽完最後一口後,把煙屁股緊緊按在煙灰缸裏,煙霧繚繞。
靳珩深從父親的事情中將情緒抽離出來嗎,搖了搖頭。
“我甚至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也許沒有惡意吧但就是無法對她好。”
“珩深,這些因你和你媽之間的淵源,你不該算在一個女人頭上,和你結婚在你看來是利用,在人家女生那邊,是一生。”
“你不能痛恨罪孽,然後成了罪人。”
鄭一馳撕開酒瓶包裝紙,往酒杯裏夾了幾塊冰塊,倒滿後遞給靳珩深,看著靳珩深沒有停頓的一飲而盡。
鄭一馳看他不斷灌酒,沒有製止。
“靳珩深,你應該試著嚐試去接受去了解身邊的人了,沉迷在過去,對你,對別人,都不公平。”
靳珩深又幹了兩瓶,醉暈暈的摟著鄭一馳。
“老鄭”
“怎麽?”
“其實…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
“該不該什麽?”
鄭一馳拍了拍靳珩深的臉,但他已經暈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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