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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062遇襲

  蕭蓉看著淚流滿麵的蕭文生,急忙問:“文生哥哥,李大叔說什麽?”


  蕭文生的聲音有些顫抖,“李大叔說,昨天上午,南洋科技有工人跳樓。今天早上,奶奶不顧娘親和瑋姐姐的勸阻,執意去南洋科技找蕭琳。在南洋科技門口,一幫自稱是跳樓者家屬的人圍攻奶奶,奶奶一氣之下,暈了過去,現在醫院搶救。”


  蕭蓉看著方寸大亂的蕭文生,急忙抓住他的手,柔聲安慰他說:“沒事,咱們回南城看奶奶。”他的手,不停地顫抖,這不是他,這不是指揮千軍萬馬號令天下的蕭文生,也不是殺人無形冷酷無情的蕭文生,這是內心錯亂不知所措的蕭文生,但這是真實的蕭文生,一個感情豐富有血有肉的蕭文生。


  蕭文生像個木偶似的,符合著她的話,“回南城看奶奶。”


  蕭蓉急忙扶他在椅子上坐下,給澧州機場打電話訂機票後,含著眼淚和伊二嬸收拾行李。收拾好行李,伊文平已經找來一輛車,送他們去澧州機場。


  一路上,蕭蓉緊緊地抓住蕭文生的手,輕輕地用大拇指搓著他的手背。但他像失了魂似的木呆呆地看著前方,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


  她看著失魂落魄的蕭文生,內心一陣陣刺痛,他不是個冷血的人,他是個有血有肉感情豐富的人,他的冰冷,是壓抑著感情。短短幾年,他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和兒子,他白天陪著老夫人歡聲笑語,晚上他消耗生命般地工作來忘記悲痛,他的內心早已結束,靠一種意誌生活著。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下午五點多,飛機到了南城國際機場。李大剛和魏天英已經在機場接他們,蕭文生看見李大剛,甩開蕭蓉,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聲音尖銳地說:“李大剛,我走的時候,是怎麽叮囑你的,你說。”


  李大剛被他一個耳光打倒,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少爺,大剛無能,沒能保護好老夫人,請少爺責罰。”


  機場來來往往的乘客們愣了,李大剛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跪在蕭文生麵前,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耳光,這個蕭文生究竟是什麽人。


  蕭蓉看李大剛衣服有幾道撕爛的痕跡,額頭也有一道傷痕,急忙攔住他,“文生哥哥,奶奶的脾氣你也知道,她要去找琳姐姐,誰也攔不住,李大叔盡力了咱們去醫院看望奶奶吧。”


  蕭文生緩了口氣,冷冷地說:“李大剛,奶奶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說完,叫魏天英帶路去停車場。蕭蓉急忙叫李大剛起來跟著去停車場。


  上了車,蕭文生又緩口氣,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大剛兩個臉全腫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急忙回答說:“昨天上午,南洋科技又有員工跳樓。今天早上,老夫人找大小姐追問此事,在南洋科技門口,被一幫人圍攻,說南洋科技是血汗工廠,咱們南洋集團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老夫人是魔鬼,有人拿狗血潑老夫人,老夫人又氣又急,暈了過去……”


  蕭文生拳頭攥的咯咯響,“天英,你呢?”


  魏天英急忙回答說:“蕭先生,昨天晚上,我帶著兄弟們守護蕭公館,天亮後回酒店休息了,沒去保護老夫人,請你責罰。”


  李大剛急忙解釋說:“這不是魏先生的過錯,是我的過錯,他留下五六個兄弟保護我們,但對方人多,又有家夥,他們攔不住,也有幾個兄弟受傷了。不是魏先生聞訊帶人趕到,我們現在也出不來。少爺要罰,罰我好了。”


  蕭文生冷哼一下,“罰你有什麽用?”停了停,“天英,這是偶然嗎?”


  魏天英搖搖頭,“我派人查了,這是有預謀的圍攻。”


  蕭文生重重地打了一下前排的桌椅,“好,傳我的話,參與的人,一個也不要放過。”


  蕭蓉急忙攔住他,“文生哥哥,奶奶剛出事,我們……”


  蕭文生好似沒聽見,一字一頓地說:“天英,傳我的話。”


  魏天英急忙應下,“是,蕭先生。”說完,打電話傳達指令。


  蕭文生待他打完電話,接著說:“既然有預謀,找出幕後黑手,不惜一切代價的報複,他敢叫我流血,我叫他血債血償。”


  魏天英遲疑地說:“蕭先生,聽人說,幕後黑手是南天科技蕭連楊。”


  蕭文生一呆,說了三個好,拿出電話,“文康,我宣布對南天集團宣戰,你通知所有同行,南天集團的貨物運費漲價百分之二十,以後每年增長五個百分點,不然,便是我蕭文生和南洋集團的敵人。”說完,又給章建華蕭連樹眾人打電話。


  蕭蓉看著蕭文生有條不亂條理清晰地給南洋集團和北方集團下命令,暗暗吃驚,他是個天生做大事的人,除了短暫的憤怒,他都很清醒,也能下達最直接的命令給予敵人重創。


  掛了電話,他冷靜下來,看看臉頰黑腫的李大剛,“李大叔,我一世情急出手重了,請你原諒。”


  李大剛眼淚立即掉了下來,急忙說:“大剛這條命是老夫人和少爺的,老夫人在大剛眼前出了事,少爺不說,大剛也會自裁謝罪。”


  蕭蓉插言說:“李大叔,這是他們蓄意所為,你們人少,不要太自責了。”轉臉和蕭文生說,“文生哥哥,給咱爸媽和大哥打個電話吧。”


  蕭文生點點頭,急忙給蕭大釗打電話,是母親接的,“媽,奶奶忽然進了醫院,我怕她有事,你和我爸抓緊時間過來。”


  掛了電話,又給蕭文飛打電話,“大哥,奶奶忽然進了醫院,你能過來嗎?”他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李大剛看著淚流滿麵的蕭文生,他是個壓抑感情的人,這十幾年,他不停地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他怕動感情,十二年不和老夫人聯絡,他不是無情的,他是怕被感情控製,所以,他選擇無情。他能談笑殺人,但擺脫不了感情的束縛。


  到了醫院,車在急救室門口停下,蕭文生推車門的時候,忘了按按鈕,一下子沒推開,頓時火了,猛地一腳踹在門上,把門踹開了。下了車,他有些踉踉蹌蹌地衝向急救室。


  老夫人依然昏迷著,她帶著氧氣罩,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呼吸也非常微弱。夫人和蕭琳蕭瑋在病床旁默默地坐著。


  蕭文生進了病房,在病床旁坐下,抓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的手冰冷冰冷的,脈搏非常微弱。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不是自己留老夫人在南城,老夫人也不會去南洋科技,也不會遭遇暴徒襲擊,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是最大的罪人,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過了兩個小時,老夫人依然沒有醒,朱姐送來晚飯,蕭文生沒有胃口,叫夫人和蕭蓉她們吃,他抓住老夫人的手,默默地坐著。夫人和蕭蓉蕭琳蕭瑋吃幾口飯,回來和他一塊守著。


  到了十二點,老夫人依然沒有醒,蕭文生叫夫人和蕭琳蕭瑋蕭蓉在隔壁休息室休息,他留在病房守著老夫人醒來。夫人和蕭蓉不同意,叫蕭琳和蕭瑋去隔壁休息,她們倆陪著蕭文生在病房守著。


  淩晨四點多,老夫人的手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看到蕭文生,露出一絲笑容,嘴動了動,沒有說出話。蕭文生急忙叫值班醫生,值班醫生給老夫人拿下氧氣罩,“奶奶,你好點了嗎?”


  夫人和蕭蓉也急忙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蕭文生,微弱地說:“文生,這些年,奶奶從沒有要求你做什麽,但現在,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


  蕭文生擦擦眼淚,“奶奶,你說,文生全聽你的。”


  老夫人看看蕭文生,又看看蕭蓉,歎口氣說:“奶奶經營南洋集團幾十年,原想給你留下一份產業,但現在,南洋集團處處危機,南洋石油和南洋醫藥抵押給了南洋李家,南洋造船和南洋化工又被人家收購,奶奶希望你能拿回南洋石油和南洋醫藥,然後再收購南洋造船和南洋化工,把南洋集團發揚光大。”


  蕭文生又擦擦眼淚,不停地點頭,“好的,奶奶,文生不會叫你失望。”


  老夫人笑了笑,“好,你娘親是個苦命人,你爸欠了她太多,你要好好地侍奉她。這些年,苦了她了。”


  夫人哭泣著說:“娘親,我不苦,苦的是你和文生。”


  蕭文生又急忙點頭地說:“好,我像侍奉親媽一樣侍奉娘親。”


  老夫人又笑了笑,“你和蓉兒要相親相愛,早點替我生幾個重孫子重孫女。”


  蕭文生抓住蕭蓉的手,含著淚不停地點頭,“文生答應你。”


  老夫人眼前仿佛一亮,笑著說:“看著你和蓉兒,就像看到我和你爺爺。你很像你爺爺,十幾歲就承擔一個家族。如果不是戰爭,你爺爺和我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男耕女織,兒孫滿堂。”


  她緩口氣,“你爸來了南洋,告訴我你爺爺自殺了,我恨我自己,當初怎麽沒留在中國陪他,哪怕和他一塊自殺也好。”


  蕭文生看看蕭蓉,她的今天,一半是她不甘人下的天性,一半何嚐不是環境所致,她心愛的文生哥哥娶了其他女人,她要證明給自己看,她是如此能幹,自己不選擇她是多麽愚蠢和無知。


  蕭文生含著眼淚說:“奶奶,你好了之後,文生陪你回古城拜祭爺爺。”


  老夫人微微地搖搖頭,“孩子,奶奶心裏知道,是時候去陪你爺爺了。我走後,南洋集團靠你了,這是奶奶的心血,也是奶奶的遺願。”


  蕭文生不停地搖頭,哭泣著說:“奶奶,你不會有事的,等你好了,我們陪你回家,我爸我媽都盼著你回家呢。咱們家……”


  老夫人看著天花板,眼角流下兩顆眼淚,聲音低弱地說:“傻孩子,奶奶錯了,不該恨你爺爺,不該不回老家拜祭他。”她露出一絲笑容,“文生,我去陪你爺爺了,你……”溘然長逝。


  “奶奶……”蕭文生撲倒老夫人的遺體上,放聲大哭。


  夫人和蕭蓉也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蕭琳和蕭瑋聞聲,急忙來了病房,看到老夫人過世,也放聲大哭。


  過了一個多小時,蕭文生如同石雕一般跪在地上,默默地看著老夫人的遺體,他沒有眼淚,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呆呆地跪著。


  蕭文生的電話響了,蕭大釗打來的,他接了電話,哭喊著說:“爸,奶奶沒了,剛剛沒了。你和媽不要來了,我會護送奶奶回家安葬。”說著丟了電話。


  蕭蓉急忙撿起來,“爸,你和媽不要太難過,我和文生哥哥護送奶奶的遺體回老家安葬。我知道,我會好好地看著文生哥哥。”


  又過了半個小時,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說笑聲,這兒是急救室,估計是誰家的病人被醫生搶救過來,家人情不自禁地歡慶了。


  蕭文生騰地站了起來,鐵青著臉朝外走去。


  蕭蓉急忙拉住他,“文生哥哥,你要幹什麽?”


  夫人也急忙拉住他說:“文生,你奶奶剛剛過世,不要出去鬧事,隨他們吧。”


  魏天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蕭先生,老夫人剛剛過世,你不要太衝動,外麵的事,交給我們。”說完,走了出去。


  過了一分多鍾,外麵的吵鬧消失了。魏天英進了病房,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蕭蓉看看魏天英,暗暗吃驚,這是個一頂一的人物,放在江湖上,絕對是個稱霸一方的梟雄,卻在蕭文生跟前像條狗,蕭文生的一個舉動,他立即去做,回來了,也不邀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蕭文生敢一來南城做了祁新冷,他不是簡單地給蕭荻報仇,他在向所有人宣告,他蕭文生來南城了,如果誰不識相,他們像處置祁新冷一樣滅了他們。蕭文生到底靠什麽魅力收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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