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026家族的曆史
第二天早上，蕭文生早早起床，活動活動手腳，抽出長劍，劍如遊龍，人如猛虎，寒光閃閃。
夫人推著老夫人出了大廳，老夫人看著手腳矯健的蕭文生，非常高興，禁不住鼓了幾下掌。
蕭文生聞聲收了長劍，笑著說：“奶奶，娘親，文生吵醒你們了？”
老夫人叫保姆給他拿來毛巾，笑著說：“沒，年紀大了，睡的也少了。以前大剛說，你武功很好，十五六歲已經能贏了他，他沒說錯。”
蕭文生擦擦臉，把長劍交給保姆，接過保姆遞來的水，喝了幾口，“李大叔謙讓我了，爺爺呢？”
老夫人看著他額頭的汗水，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歎口氣，“你爺爺文武雙全，又是個能工巧匠。”
蕭瑋也下了樓，笑著問：“奶奶，你講講你和我爺爺的事，我們都想聽聽你們，是不是，文生弟弟？”
老夫人嗔怪說：“這丫頭，天天關心老人的事，也不怕操心多白頭發。”
蕭瑋衝她做個鬼臉，“怎麽會呢？”說完，和蕭文生推著老夫人離了蕭公館，過了馬路，上了海濱公園的環海棧道。
現在是退潮時間，一波一波的海浪從岸邊往深海中退去。老夫人看著南城灣和對麵的香港，“我六歲的時候，媽媽生病過世，爸爸送我去英國讀書。40年，德國侵略法國，你舅爺預見德國占領法國後，必然進攻英國，派人接我回中國。”
蕭瑋不解地問：“RB人也在侵略中國，你回來後，也是麵臨戰爭的危險呀？”
夫人看著純真的她，苦笑著說：“傻孩子，在中國，盡管也很危險，至少他們兄妹倆知道對方的情況。”
蕭瑋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南洋大酒店有困難的時候，如果我知道文生弟弟在哪兒，也會去找他幫忙。”
老夫人苦笑一下，接著說：“你舅爺在率領部隊和日軍交戰，重慶也天天麵臨著日軍轟炸，你舅爺和你爺爺是至交，他把我送去了古城老家。”
小時候，蕭文生經常聽老年人說，RB人侵略中國的時候，也占領了古城，爺爺知道他們的力量不能和日軍對抗，便和日軍達成協議，日軍不在古城燒殺擄掠荼毒百姓，他們也不和日軍作戰。
“雙方和平地維持了兩年多，有一天，我和你姑奶奶她們去縣城看戲，路上碰到幾個貪婪咱家財產的漢奸，唆使RB兵抓我們，RB兵看我們年輕漂亮，抓了我們去陳城。”
蕭瑋一陣緊張，急忙問：“後來呢？”
老夫人笑著往下說：“你爺爺聞訊後，帶著咱們家二十幾個人，騎著馬，帶著手槍，闖進了陳城，他們和陳城日軍守軍一場廝殺，二十幾個人滅了RB一百多個守軍，然後把咱家的女人和孩子送去親戚家，帶著族人村人要和日軍決一死戰。後來，梁城日軍派來幾個軍官，向你爺爺道歉，對槍殺RB守軍的事也不追究，又撤了陳城的RB據點。”老夫人講著這件事，眼中滿是興奮，好像是昨天發生一樣。
蕭文生聽著，一陣自豪和驕傲，爺爺蕭啟英是個敢作敢為的漢子，即便解放後，他主動放棄土地和房屋，但有人要動蕭家祖墳，他絕不會再屈服，所以，他殺了張衛軍一家，然後自盡。他們蕭家的人個個是熱血男兒，蕭大軍和蕭大元蕭大鋒和南關青龍幫邢計劃搶地盤，邢計劃威脅說要帶著青龍幫兄弟滅了他們蕭家。五祖爺蕭永行立即叫蕭家的女人帶著孩子們回娘家，男人們拿起武器迎戰，絕不向邢計劃和青龍幫退讓一步。後來邢計劃怕了，親自帶人來景堂道歉，也和蕭大軍幾人劃了地盤，西關歸蕭家。
蕭瑋看著蕭文生，笑著說：“文生弟弟很像爺爺，有勇有謀，很有安全感。”
蕭文生急忙說：“我哪有爺爺一點英雄氣概。”
夫人笑著說：“你在南洋的時候，有天偷偷地帶著蓉兒溜出蕭公館，有條狗攔著你們的路，衝你們叫，你把蓉兒攔在身後，要和狗打架。李大剛帶人找著你，說你像個小鬥士，狗都被你嚇住了。”
老夫人笑著說：“你爺爺知書達理、武功高強、俠肝義膽、有情有義，是個古君子。”
蕭文生苦笑著說：“我和爺爺差遠了。”
蕭瑋也笑著說：“爺爺是個農民，你卻是全球知名的商業大亨，怎麽不如爺爺了？”
老夫人停了片刻，長長地歎口氣，“你爺爺是被家族所累，不然，他的成就不亞於你舅爺。”
蕭瑋想了想，問：“爺爺長的帥嗎？”
老夫人笑了笑，“你爺爺長的很英俊，是很傳統的英俊。”
蕭瑋又問：“和文生弟弟相比呢？”
老夫人又笑了，“文生像我和他媽，屬於漂亮，不屬於英俊。”
蕭瑋接著問：“誰像爺爺呢？”
蕭文生替老夫人回答說：“大哥，從小，大夥都說大哥像爺爺。”
蕭瑋繼續問：“我爸長的像誰呢？”
老夫人笑著回答說：“你爸像你舅爺，英俊威武，文雨也隨了你爸。”她看看蕭文生，欣慰地說：“你長得像我，但你的眼神很像你爺爺，一個人的眼神是一個人的性格，你很高傲，做事天馬行空，無跡可尋，這麽多人心甘情願地跟著你，不僅僅是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是你能保護他們，給他們安全感。”
蕭文生沒有說話，老夫人看的很準，蕭連樹和蕭文康是自己家族的人，知根知底，李紅旗馬斌陳嘉良是高中同學，放棄讀大學跟著自己，是自己靠得住，秦俊忠房世良韓國和他們跟著自己，除了自己的個人魅力，也有他們跟著自己有安全感，像秦俊忠說的，跟著自己，隻需要好好地幹好工作，其他不需要操心，如果有了危險，自己保證幫他們擺平了。
朱姐和萬嫂做好早飯，看他們祖孫幾個仍不回來，急忙拿著提著早飯出來找他們。一家人在棧道旁找了一個平台，草草地吃了早飯，叫朱姐和萬嫂幾個保姆回蕭公館，他們一家人繼續往前走。
今天是周末，濱海公園的遊客慢慢地多了。太陽上來了，天氣熱了，夫人給老夫人撐著遮陽傘，和蕭文生蕭瑋輪流推著老夫人。
蕭瑋忽然問：“奶奶，爺爺和舅爺是怎麽認識的？”
老夫人看看蕭文生，歎口氣，“你祖爺爺的事，你也聽說了。我爸是那個軍閥，你祖爺爺絕食自盡後，我爸感於他的氣節，親自送他回古城厚葬，也派人警告古城政府不許欺負你家人。你爺爺十八歲的時候，文采武功少有敵手，他要替父報仇，便安頓好家人，孤身流落江湖找我爸。我爸已經離開咱們省，回了老家。你爺爺費盡心機，終於找到我們家。”
“有天夜裏，你爺爺闖進我家，被守衛的士兵發現，他盡管重傷十幾個衛兵，最後寡不敵眾，被抓了起來。我爸感於他的英勇和孝義，放了他。但我哥哥不服氣，孤身一人追殺你爺爺，卻被你爺爺擊敗，你爺爺也放了他，說，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禍及他人，但也不會放過我爸。”
“我爸已經重病幾年，他拒絕治療，叫你爺爺看著他斷氣來了結兩家人的恩怨。我爸過世後，你爺爺和我哥哥也成了至交好友，我哥哥請他出山和他一塊從軍，但你爺爺要管理一個家族，不願從軍，兩人卻像親兄弟一樣。”
蕭瑋插言說：“奶奶，你在英國的時候，是不是很恨爺爺？”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嗔怪說：“多嘴。我懂事的時候，哥哥已經告訴了咱們兩家的恩怨由來。”
蕭瑋故作鎮靜地說：“幸好這樣，不然你也不會住咱們家，也不會有我和文生弟弟了。”
老夫人臉紅了一下，“小丫頭，天天沒正經。”
蕭瑋接著問：“你怎麽嫁給爺爺了呢？”
老夫人的臉又紅了一下，說：“你老家的奶奶生了四個女兒，你祖奶奶想抱孫子，要求你爺爺再娶一個妻子。我也二十歲了，我哥哥想和你爺爺親上加親，叫我嫁給了你爺爺。”
蕭文生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老姥爺盡管厚葬了祖爺爺，但他終究是祖爺爺自殺的元凶，老夫人在古城老家，是否被家族的人排擠，即便她嫁給了蕭啟英，生了蕭大釗，但蕭家的人是否待見她，這和她離開中國之後，五十年不回古城老家看望族人是否有關係呢？
蕭瑋又問：“你從小在英國長大，爺爺在古城長大，你們倆成親後吵架嗎？”
老夫人嗔怪說：“你這丫頭，不做狗仔隊太浪費了，天天想著這些小道消息？你爺爺盡管在古城長大，但他是個古君子，有禮有節，我也不是胡攪蠻纏的大小姐，我們倆盡管有文化差異，倒也琴瑟調和。”她說著，臉又紅了。
蕭瑋又問：“舅爺離開中國的時候，爺爺怎麽不和你們一塊去南洋呢？”
老夫人幽幽地歎口氣，“你爺爺是族長，他不能丟下家族。”說完，一陣悵然。
蕭文生岔開話題，笑著問：“奶奶，除了謝光明和李大剛，咱們南洋集團還有誰是老姥爺舊部的後人呢？”
老夫人讚賞地點點頭，“除了謝光明和李大剛，原南洋石油總經理褚克天和南洋造船總經理李紹陵也是你老姥爺舊部的後人。褚克天的爺爺原來是你老姥爺手下的一個旅長，你老姥爺過世後，他也解甲歸田，但叫他兒子跟著你舅爺進黃埔軍校。李紹陵的爺爺原來是你老姥爺手下的一個團長，你老姥爺過世後，他短暫地跟了其他人一段時間，後來你舅爺做了師長，他也是師長了，主動跟著你舅爺做團長。抗日戰爭的時候，他們被日軍一個旅團包圍了，他和謝光明的爺爺謝從軍為了掩護你舅爺撤退，最後犧牲了。”她一口氣說了二十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老姥爺的舊部後人，老姥爺過世後，他們或者誌願降級或者叫孩子們跟著老舅爺，停了停，“章建華的父親和楊自清的父親從黃埔軍校畢業後便跟著你舅爺，一跟二十幾年，非常忠心。”
蕭文生沉默片刻，“文生明白了。”
蕭瑋笑著問：“文生弟弟，你明白什麽了？”
夫人笑著說：“文生聰明過人，一點即透，哪像你，說了半天，糊裏糊塗。”
蕭瑋撒嬌地問：“娘親，你知道嗎？”
夫人輕輕地打了她一下，“娘親也不知道。”
說說笑笑，到了中華大酒樓樓下，中華大酒樓裝已經刷好內牆牆，在安裝玻璃和貼瓷板。陳老板在樓上看到蕭文生眾人，急忙下來向蕭文生匯報工程進度。蕭文生給他介紹了老夫人和夫人，陳老板畢恭畢敬地和老夫人夫人打了招呼，又回工地帶隊幹活。
蕭瑋看著盡心盡責的陳老板，笑著說：“文生弟弟，哪天你要是撥錯了陳老板的電話，估計他要嚇的幾天睡不著覺。”
蕭文生哈哈大笑說：“我又不是鬼，他不做虧心事，幹嘛怕我敲門呢？”
老夫人讚許地說：“你這招釜底抽薪，徹底斷絕了他們的想法，他們才戰戰兢兢地辦事，但管理企業和治理國家一樣，講究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你不能隻講武功，也要講文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