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091驢肉火燒
在堯州停留了三天，蕭文生乘坐堯州至狄州的火車前往狄州看望秦俊忠。上了火車，找了座位，放好行李。現在疫情鬧的人心惶惶，火車的座位大都空著，一個車廂，不足十個人，他找個空位，拿出筆記本，放在小桌子上，製作這三年的集團發展計劃。
一個多小時，火車到了狄州。他收了電腦，提著行李箱離了火車站，在車站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出租車師傅去北方奶業。北方奶業是當地知名企業，出租車師傅也不多問，直接把他送到了北方奶業。
蕭文生下了車，在門衛室做了登記，進了辦公大樓。
“蕭先生？”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職員迎麵走來，看到蕭文生，又驚又喜，急忙打招呼。她是秦俊忠的秘書潘美蓉，時常去北京總部找王慧麗匯報工作。
“小潘，秦總在嗎？”
潘美蓉急忙回答說：“在，在辦公室，我帶你找他。”說著，領蕭文生前去秦俊忠的辦公室。
到了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潘美蓉剛要敲門，蕭文生攔住她，叫她去忙她的事，舉手敲敲門。
“請進。”
秦俊忠站在一張畫的亂七八糟的世界地圖前，思索著什麽，回頭一看，又驚又喜，“蕭先生，你來了。”拉開門，衝外麵喊，“小潘，拿我的鐵觀音。”
蕭文生看他畫的亂七八糟的世界地圖，笑著說：“你這是堂堂一家公司的總經理，下麵十幾萬人，卻在地圖上塗著玩，不怕人家笑話嗎？你這畫的，有點意思，有點群雄割據稱霸全球的味道。”
秦俊忠笑著說：“這半年，我在想，咱們中國的牧場越來越少，但人口的需求越來越大，咱們是否應該把貨源放到國外，像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這些國土麵積大、人口稀少、適合大批牛群的國家，咱們生產和貿易兩手抓。”
蕭文生笑著點點頭，“你的思維已經提高了，當年我幫你移民去澳洲，也是這個想法，這兩年，我從北方奶業拿了不少錢，也是在澳洲和新西蘭收購牧場和建造製奶廠的。”“咱們北方商業，除了從美洲和澳洲進口紅酒，也開始進口奶粉了。”
秦俊忠苦笑著說：“你故意耍我呀。”
蕭文生搖搖頭，“讀高中時，你們在忙著學習高考，我在看全球經濟和世界曆史，思維自然比你們早了點，我叫你們讀書，也是這個意思。”
秦俊忠欽佩地說：“你是個戰略家，眼光和立場，都比我們長遠。”
蕭文生笑了笑，“你再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俊忠扯下地圖，笑著說：“像小孩子一樣亂塗亂畫，我都不好意思了，咱們談好了，它也該功成身退了。”
蕭文生也笑了，“這叫過河拆橋，再怎麽說，它也給你提供了很多信息，你應該好好地收藏它，以後搞個博物館紀念館的，告訴後人，這是你工作的業績。”
秦俊忠哈哈大笑，“有你的。”說著，請蕭文生坐下。
潘美蓉端來一壺茶水，笑著說：“蕭先生，這是秦總私人珍藏的極品鐵觀音，除了你，誰也不給嚐。”
蕭文生接過茶，笑著說：“小潘，我是總裁，他是總經理，他不給我喝，我給他小鞋穿。”品了品，“不錯，清香逼人，滋味醇厚。”
他們倆聊至中午，在公司吃了午飯，下午接著聊工作。
下午四點半，秦俊忠笑著問：“晚飯有什麽安排？”
蕭文生笑了，“這兒是你的地盤，我是客隨主便，你安排什麽，我吃什麽。”
秦俊忠笑著說：“好，我就不客氣了，咱們晚上找個大排檔，咱們吃個痛快吃個開心吃個無拘無束。”
蕭文生故作不滿地說：“我大老遠來看你，你請我吃大排檔，不怕我給你穿小鞋。”
秦俊忠哈哈大笑說：“怕，但我就這點錢，要不，你給我加工資或叫素梅多給我批點活動資金。”
他們說笑著，到了五點。倆人離開北方奶業，乘坐公交車去了市中心的小吃一條街。
非典疫情籠罩著狄州，小吃一條街的人也少了很多。他們到了一家和記大排檔攤位前，秦俊忠笑著介紹說：“蕭先生，這家大排檔是狄州最有名的大排檔，平常來晚了，找不到桌子，現在感謝非典，冷清了很多。”說著找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和蕭文生坐下。
蕭文生笑了，“好呀，我也看看你的欣賞水平。”
秦俊忠點了七八個小菜，請他坐下，到隔壁買了五六個驢肉火燒，笑著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咱們先吃個火燒墊墊肚子。”
蕭文生拿過一個，吃了一口，讚歎說：“不錯，很香，很純正。”停了停，“俊忠，現在咱們中國的溫飽問題已經基本解決，下一步是生活質量的提高，你有什麽想法嗎？”
秦俊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我還沒想，回去好好想想，然後做個策劃書給你。”
吃完一個火燒，小菜上來了，秦俊忠叫了兩紮紮啤，和蕭文生碰碰酒杯，“蕭先生，我很想問你，你怎麽有空來了？”
蕭文生喝了一大口紮啤，“今天已經是五月底，再有一個月，是我和老三約定的十二年相聚日子，我想和他相聚後，回南洋一段時間，這一去，少則半年一年，多則三年五年，所以，到處看看，然後回北京做個集團發展計劃，以免我回了南洋，你們不停地給我打國際漫遊，白白便宜了通信公司。”
秦俊忠有點擔憂地說：“現在疫情鬧的更凶了，很多地方都戒嚴了，北京是重災區，已經感染一千多人，也死了上百人，我建議你不要去了，留在這兒，時間到了，你直接去南城。”
蕭文生一口幹了一紮啤酒，哈哈大笑，“這些年，咱們什麽風浪沒見過，一個小小的非典，能嚇退咱們。”
秦俊忠歎了口氣，“蕭先生，你現在不再是一個人，你是北方集團的總裁，也是南洋集團的繼承人，這麽多人都要指望著你。你是我們的希望，也是我們的導航燈，如果你有了三長兩短，縱然我們能支持下去，但未來，大家都沒底。”
蕭文生看著秦俊忠，感動地和他碰碰酒杯，“謝謝你，今後，我不會再冒險了。”停了停，“你和素梅？”
秦俊忠笑了，“她在北京，我在狄州，有時候我周五過去周一回來，有時候她周五過來周一回去。”
蕭文生歎了口氣，“你和素梅是咱們北方集團的棟梁，總部和糧油奶業都離不了你們，你們倆結婚這麽多年，聚少離多，我這個做總裁的，十分愧疚。”
秦俊忠笑了笑，“從咱們去西城創業以來，我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俗話說，小別勝新婚，牛郎織女是一年一相會，我們一個周聚一次，比天天看著都恩愛呢。”停了停，忽然笑著問：“蕭先生，你這次回南洋，你奶奶必然會叫你繼承南洋集團的，你有什麽計劃嗎？”
蕭文生想了想，“雖然我爸帶我去了南洋，奶奶便宣布我是她的繼承人，但我僅僅住了半年多，然後再也沒回過南洋，南洋什麽樣子，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秦俊忠笑著說：“所以，你高中畢業，不願意回南洋，反而去西城創業。”
蕭文生不否認，“一來是我不想被人說是靠奶奶，二來我想憑自己的能力創立一番事業。”
秦俊忠笑著問：“你內心是否真的不想繼承南洋集團呢？”
蕭文生停了片刻，笑著說：“如果說不想，是假的。大的來說，不論貨運、糧油、酒店、商業、科技，單靠咱們北方集團的實力，僅僅能和全球的大鱷們相抗衡，想指使他們，依然心有餘而力不足，和南洋集團聯合後，咱們足以有資本和他們談論條件。小的來說，我爸媽對我回南洋很堅決，不容我有一點反抗，何況，咱們收購煤礦的時候，我一個電話，奶奶立即叫李大剛給咱們送來十億資金，咱們往全球擴展，也離不了南洋集團的幫助。”
秦俊忠又問：“你家老三不是南天集團的主席嗎？你們不是有十二年相約聯手創立一個商業帝國嗎？”
蕭文生歎口氣，“說實在話，我最願意的是和老三聯合，畢竟，我們是親兄弟，從小一塊長大，大家有感情，彼此也相互熟悉，配合也默契。”停了停，“他現在是南天集團的主席，他下麵也有餐飲、酒店、地產、服裝、機械、科技、商業、客車、醫療器械等十幾大產業，他不得不替下麵的人著想，何況他做了這麽多年的老大，思想自然改變了。”
秦俊忠點點頭，“所以，現在最能和咱們聯合的是南洋集團。你是南洋集團的繼承人，北方集團是你一手創立，你所要做的，是如何說服大家進行聯合，或者采用強硬的手段迫使大家聯合。”
蕭文生點點頭，“北方集團成立後，我已經著想這一些了。”停了停，“你說，我如何說服南洋集團和咱們北方集團聯合呢？”
秦俊忠想了片刻，“你奶奶既然選擇你做繼承人，北方集團是你一手創立，你和她說南洋集團和北方集團聯合，有利於你管理，她不會有什麽意見，問題是下麵的人，一則是他們都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忽然多了個直接對手，必然會有想法。二則，北方集團是你帶著我們創立，大家都比較熟，你也相信我們，他們會顧慮整合後，你重用我們棄用他們。”
蕭文生揉了揉太陽穴，讚同地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們取代他們，他們會有怨言，奶奶也會不開心，他們管轄你們，我自己都說不過去。”
秦俊忠接著說：“咱們成立北方集團以一個事實告訴南洋集團，離了他們，你繼承南洋集團後，照樣能經營和管理，這是一個硬指標。軟指標是你如何收服他們，寬慰他們，告訴他們你會應才而用，而不是任人唯私。”
蕭文生笑了，“這也是我要在南洋一段時間的原因，這幾年，南洋集團的經營狀況很不理想，我想從這兒著手，一來幫奶奶解決危機，二來獲取他們的好感。”
秦俊忠點點頭，又想了片刻，“既然南洋集團經營狀況不理想，你何不借這個機會向老夫人提出南洋和北方的整合，一來改善南洋集團的經營現狀，二來聯合後，能夠和幾大國際大鱷們相抗衡。”
蕭文生苦笑著說：“我原來的計劃也是這樣，但南洋集團是全球知名跨國集團，也成立了三十四年了，我一個新人，即便繼承了南洋集團，突然提出和北方集團整合，他們必然抵製。”停了停，“亞洲金融危機以來，南洋集團經營狀況非常糟糕，我想找你借點錢注資南洋集團，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秦俊忠笑了，“沒問題，你需要多少，我明天著手把富餘資金轉給你，如果不夠，你再說，我從銀行貸款。”
蕭文生欣慰地笑了笑，“我自己有200億，找連樹借了100億，文康和紅旗借了50億，你再借我100億，500億足夠了。”
秦俊忠想了想，“500億是不是太少了，我從奶業給你周轉200億。”
蕭文生笑著搖搖頭，“不必了，奶業盡管很賺錢，但糧油剛起步，需要大筆資金打開市場。實在不夠，我找國和、馬斌、連雯和金誌他們周轉周轉。”停了停，“我希望能在最短時間解決南洋集團的困境，這樣我也能早點回中國管理北方集團。”
秦俊忠讚同地說：“盡管兄弟們在自己的行業風生水起，但離了你在整體上的運籌帷幄，我們或者能繼續在行業內屹立不倒，但想對抗全球行業巨頭，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