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058坐地起價
十天後，南洋藥業向南方省高級法庭提出申訴，但被立即駁回了，理由非常簡單，收購過程不合乎中國法律，收購協議無效。
一個星期後，紀茂旺向蕭文威匯報，陳加保給他打了電話，問他現在南平藥廠屬於誰。蕭文威叫他回複陳加保，南平藥廠已被南天集團收購，現在屬於南天醫療器械。
又過了幾天的下午，蕭文威來了南天大廈，進了蕭文雨辦公室，“文雨，今天上午，南洋藥業總經理吳建平給我打電話，說南洋藥業想收購南平藥廠。”
蕭文雨想也沒想，“拒絕他。”
蕭文威愣了愣，“拒絕他？”
蕭文雨點點頭，“是的，拒絕他。”
蕭文威仍然不解地問：“咱們不是要引他們上套嗎？”
蕭文雨笑了，“咱們不吊吊他們的胃口，怎麽賣個高價呢？”
蕭文威懂了，“好的，我回絕他。”
又過了一個星期，蕭文威給蕭文雨打電話，吳建平又給他打了電話，問他是否願意出售南平藥廠，他一口回絕了他。但吳建平說，他這幾天要來中國，希望和蕭文威一塊喝杯茶，蕭文威答應了。
五天後，吳建平來了南城，他在南城最好的茶樓——陸羽茶樓定了一個包廂，然後親自前往南天醫療器械請蕭文威。蕭文威故意推辭一番，和他一塊離了南天醫療器械。
陸羽茶樓除了大堂有二十幾張茶座，也有六個包廂，綠、黃、白、紅、黑、烏龍；吳建平定的是紅字包廂，包廂內是紅茶。兩人坐下後，茶倌上了茶，吳建平給了小費，請他出去。
吳建平親自給蕭文威倒了一杯茶，“蕭總，聽說你們南天醫療器械收購了南平藥廠，不知你是否有興趣轉讓呢？”停了停，“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你們8億元收購，我出12億。”
蕭文威聞了聞茶香，笑著說：“吳總，我畢業省城醫科大學，盡管沒有做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但也一心想幫助患者解除病患，所以，大學畢業後，一直從事醫療器械行業，希望能幫助病人早日康複。”
吳建平也笑著說：“製藥行業不同於醫療器械行業，關乎著人命，差之毫厘，謬之千裏，幾微克的劑量，或許不是救人，是殺人了。”停了停，“在美國，一年申請ANDA的藥品有幾萬種，最後能通過審批的不過幾種，”
蕭文威笑了，“也沒這麽嚴重吧。我小時候，生病了，我媽嫌醫院貴，帶我去村診所，醫生一開始一把藥，有的藥吃的人想吐，不過幾毛錢，村民們有了病，照樣去買。”停了停，“讀高中的時候，我們感冒了，沒錢打點滴，買安乃近和感冒通，一次吃四五片，然後蒙著頭睡了一覺，全好了。”
吳建平無語了，中國太落後了，也太現實了，自己從人文角度，蕭文威卻從經濟角度，在他眼內，人們隻管錢和沒錢，不管以後的健康，這好比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但未來呢？有些藥品含副作用，甚至在人體內留存一輩子。”
蕭文威笑著聳聳肩，“經濟好了，有錢了，一切都好說了，像歐美發達國家，不也經曆了先汙染後治理的階段嗎？”
吳建平無奈地笑了笑，“南平藥廠的生產線是我們南洋藥業自己研發、製作、安裝、調試和生產，生產藥品的核心技術也在我們手上，你們或許能賺個兩三年錢，但以後呢？”
蕭文威也笑了，“我們和瑞士、美國幾家醫藥巨頭聯係了，隻要我們出錢，他們願意賣給我們一些他們的專利技術。”停了停，“他們對中國市場非常有興趣，也很想在中國找一個合作夥伴。”
吳建平停了片刻，“但你們也知道，技術費非常昂貴，何況，他們賣給你們的技術也都是即將淘汰的技術產品。即便他們願意與你們合作，但以中國人的仿造能力，最先進的藥品，他們怎麽能拿過來生產呢？”
蕭文威故作不在乎地笑了，“印度人的仿製藥非常有水平，和真的效果差不了多少，我們也能購買他們的技術，相同的活性成分、相同的含量，藥效也不會差太多吧相同的活性成分，相同的含量、相同的藥效相同的活性成分，相同的含量、相同的藥效。”
吳建平苦笑不止，蕭文威不像個總經理，倒像一個大排檔老板，不管什麽，搗騰搗騰，隻要吃不死人就行了。“中國不是印度，仿製藥也要被追究侵權。”
蕭文威又裝作不在乎地笑了，“藥物的專利保護期是20年，扣除藥物研發、動物試驗和臨床試驗的時間，從正式上市大規模生產的時候，專利年限剩下10年左右，但一個藥品能夠治病的期限不止十年二十年吧。像青黴素，從臨床至今已經五六十年了，除了有少數人過敏，它是多數患者的福音。”停了停，“我們與幾大醫院達成合作協議，憑我們南天集團的實力、背景和人脈，進駐醫院是舉手之勞罷了。有了市場，我們怕沒錢買技術嗎？”
吳建平有些吃驚地看著蕭文威，他是在故意插科打諢，不讓自己左右他的思路，從而掌控主動權，“如果蕭總有興趣，我們願意提高價格。”
蕭文威笑著搖搖頭，“不必了，南天醫療器械成立以來，做的風生水起，我們也有興趣擴大市場，何況收購南平藥廠之後，整體形勢非常好，市場銷量不錯，也在打進醫院，高利潤的情況下，我們會忍痛割愛嗎？”
茶會結束後，蕭文雨和吳建平分手，急忙回南天大廈，向蕭文雨匯報今天談話的內容。“文雨，如果我們要出手，低價呢？”
蕭文雨想了想，“45億。”
蕭文威咂舌地問：“這麽高？”
蕭文雨笑了，“南平藥廠原來價值35億，南洋藥業又投資了30億，現在一年贏利10億，賣給他們45億，已經是友情價了。何況，他們也急需給新采購的兩條價值30多億的生產線找地方安放和生產。”
蕭文威懂了，“沒問題，少45億，我談也不和他們談。”
蕭文雨又停了片刻，“也不要太高了，最低35億。”
又過了十來天，吳建平打來電話，表示他們願意再次提高價格，蕭文威假裝心動，鬆了口。
第一輪談判在五天後，南洋藥業代表是總經理吳建平，南平藥廠代表是蕭文威，兩人也不客套，直接奔向了主題。
蕭文威微笑著說：“吳總，南平藥廠是塊肥肉，一下子丟了，也太叫人心疼了。55億。”
吳建平愣了愣，苦笑著說：“你的要價也太高了。”
蕭文威笑著搖搖頭，“不高，南平藥廠原來價值35億，今年贏利10億左右，即便3年，也有30億。”
吳建平看著他，“你們的品牌呢？”
蕭文威拿出一包藥，“這是我昨天從一個診所拿來的藥，包裝都沒了，品牌有什麽意義嗎，人們要的是藥效。”
吳建平搖搖頭，“這也太隨意了，關乎著人命。”
蕭文威收了藥，“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隻要你有效，能治好病，即便是一把香灰，人們也相信你。”停了停，“昨天我在診所停了半個小時，去了五六個病人。”
吳建平苦笑著聳聳肩，“我的權限是20億，需要回去向老夫人匯報。”
蕭文威故意裝作不耐煩地說：“好呀，但要快點，一旦我們上手了，我也不想放手了。”
吳建平停了片刻，“我想和你們南天集團主席蕭文雨蕭主席談談。”
蕭文威假裝不滿地說：“不必了，南平藥廠屬於南天醫療器械，我說了算，如果你想談，和我談，不想談，我也不勉強。”
又過了三天，吳建平給蕭文威打電話，他想和蕭文威進行第二輪談判。蕭文威沒有拒絕他，約他下周來南城談判。
接下來的周三上午，吳建平和蕭文威進行了第二輪談判，這次談判非常爽快，蕭文威要價50億，吳建平報價30億，最後在37億成交。
雙方簽署了收購協議，吳建平付了款，南平藥廠重新屬於南洋藥業，也恢複了原來的名字，南洋藥業（中國）有限公司。蕭文威辦完手續後，也不去南平藥廠和眾人解釋，直接回了南天醫療器械。
過了兩天的下午，紀茂旺來了南天大廈，他進了蕭文雨的辦公室，有些憤憤不平地問：“蕭主席，你要出售南平藥廠，至少要和我們這個廠長說一下吧？”
蕭文雨在和蕭文威談論什麽，請他坐下，反問他：“你現在什麽職位？”
紀茂旺愣了愣，回答說：“工會主席兼生產副總，有名無權。”
蕭文雨給他倒了一杯水，看著他，問：“你知道我和南洋集團的恩怨嗎？”
紀茂旺了愣了愣，沒有說話。
蕭文雨苦笑著說：“我是南洋集團蕭老夫人的孫子，但我妻子死於南洋集團之手，我要報仇。”
紀茂旺呆了片刻，“我？”
蕭文雨好像沒在意他的想法，“出售南平藥廠，不過是我報複南洋集團的一個棋子，我向你保證，南平藥廠早晚回歸我們手上，你仍然是廠長。”
紀茂旺忘了不快，暗暗鬆口氣，“南洋藥業重新回歸，又是升級，又是加薪，所屬權又三番兩次變化，現在下麵人心惶惶，紛紛背向南洋藥業，我怕咱們再收購的時候，他們未必站在咱們的立場上。”
蕭文雨微微地笑了笑，“這樣才有真實性。”
紀茂旺夜宵了，“我懂了，知道的人越少，事情越容易保密。”
蕭文威笑著插言說：“你放心，我們不會殺人封口。”
紀茂旺也笑了，“要我做什麽？”
蕭文雨笑了笑，“你繼續在南洋藥業做工會主席和生產副總，他們內部有什麽動靜，立即向我匯報。”
紀茂旺麵露難色，“我不是南洋人，他們不相信我，怎麽能向我泄露機密呢？”
蕭文雨又笑了笑，“不需要機密，我隻要知道他們新生產線什麽時候到位，來了什麽人？”
紀茂旺打包票地說：“這個沒問題。”停了停，“我盡管沒多少實權了，但我有一些老部下，他們遍布不同部門，我會想盡辦法拉攏和安撫他們，即給咱們收集情報，也給以後保留班底。”
蕭文雨表揚地說：“非常好，在某些時候，也需要他們做內應。”
紀茂旺又打包票地說：“沒問題，他們多數人是我一手提拔和培養，非常忠心，我叫他們幹什麽，他們幹什麽。”
蕭文雨又表揚他說：“非常好，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有你在，我更有信心擊垮南洋藥業，也有信心未來的南平藥廠在你手上更上層樓。”
紀茂旺知道上了蕭文雨的船，已經不能再跳下去了，急忙表忠心地說：“蕭主席這麽信任我，我絕對不辜負你的重托和期望。”
蕭文雨繼續說：“報複他們之後，我再從他們手上拿回南平藥廠，你仍然是廠長，和以前一樣，除了年薪、獎金，年底也有分紅。”停了停，“即便失敗了，南天醫療器械的副總經理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