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051攬事
這天上午,蕭文雨到海州找路家清幫忙辦點事,路過交通部門門口,看見一群人披麻戴孝地堵在交通部門門口,“哥,這些人在幹什麽?”
蕭文雨路家清一臉厭煩地說:“上訪,他們家老太天乘公交車,公交車內太悶了,人又多,心髒病突然發作,送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斷氣了。他們要求公交公司賠償,公交公司也答應賠他們一筆錢做喪葬費,但他們來個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要200萬。”
蕭文雨笑著問:“他們這不是勒索嗎?”
路家清沒好氣地說:“誰說不是呢,老太太80多歲了,又有心髒病,天這麽熱,沒個人陪著出來擠公交,這不是故意送死勒索人家嗎?公交公司又不是白癡,怎麽能賠這麽多錢,公交公司老板認識多少人,他不敢惹,便來交通部門鬧事,說他們監管不嚴。活著的人是根草,死了的人是個寶,他兒子是個青皮,說不賠這麽多錢,他們要抬棺上訪。海州不成,他們去南方省,南方省不成,他們去北京。老胡搞的焦頭爛額,天天像個烏龜似的躲在辦公室不敢出門。”
蕭文雨看著車外烈日炎炎下揮汗如雨的行人們,又感受著車內冷風習習的空調,眼前一亮,“哥,交給我吧。”
路家清一愣,“交給你,你不怕惹一身騷?”
蕭文雨反而笑了,“200萬,我能拿出手。”
路家清衝他豎豎大拇指,“你要是能擺平,老胡感激你,以後南城到海州的交通線,你想要幾條有幾條。”
蕭文雨停了片刻,“你幫我約一下電視台。”
路家清知他足智多謀,“沒問題,我約一個記者招待會。”
辦完了事,蕭文雨和路家清到了交通部門。交通部門胡局長為這件事焦頭爛額,一聽蕭文雨願意出麵,非常高興。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個老太太乘公交突然發病死了,老太太病發後,小巴司機第一時間送他去醫院,甚至也不是交通公司的責任,關他交通部門什麽事。但老太太家屬是無賴,披麻戴孝地來堵交通部門,影響非常惡劣,他不能壓製公交公司,又不能驅趕老太太家屬,好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隻能窩在辦公室,吃飯也不敢出去。
“蕭主席,隻要你能擺平這件事,南城區海州的交通線,你要幾條給你幾條。”
蕭文雨故意推辭一番後,請他陪著到了交通部門門口。
家屬們一看胡局長出來了,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姓胡的,我以為你躲進耗子洞裏不再出來了呢,你說,我娘的事怎麽處理?”
胡局長急忙賠笑說:“這位是南天集團蕭主席,他想和你們談談這件事。”
家屬們愣了,這件事與蕭文雨八竿子打不著,他來幹什麽?
蕭文雨故作悲傷地看著眾人,“你們的母親出了事,我也很悲傷,同時,我也有一家交運公司,換位思考,這件事我替中山交運接下了,你們想要多少錢,盡管來找我好了。”
家屬們仍然遲疑著,“蕭主席,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要找的是胡久利。”
蕭文雨笑了笑,“怎麽和我無關呢,老太太乘的公交車是我們南天客車生產。”
家屬們一聽公交車是南天客車生產,他又主動攬事,立即來勁了,“好,我們找你。”
蕭文雨停了片刻,“我路過這兒,不太清楚來龍去脈,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在交通大樓談賠償。”
家屬們散去後,蕭文雨又和胡局長聊了一陣子,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老太天家屬們的背景來曆,看看時間,下午四點多了,他提出請路家清和胡局長一塊吃飯。胡局長哪能叫他請客,他急忙做東,請蕭文雨和路家清吃了晚飯,然後親自送蕭文雨回酒店。
蕭文雨剛剛洗了澡,有人敲門,是軒攀登和魯忠義。“姑父,魯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軒攀登和魯忠義進了屋,“文雨,你在搞什麽鬼?這些小巴車是咱們南天客車生產,但與咱們八竿子打不著,中山交運想多賺錢,拚命往裏麵塞人,現在出了事,又想推卸責任。”
蕭文雨看看魯忠義,問:“你呢?”
魯忠義苦笑著歎口氣,“人多車少,超載天天發生,不能因為一個人出事了,找交運公司索賠,索賠不成就上訪吧?這老太太不是有心髒病嗎?天這麽熱,她一個人擠什麽公交車,她的家人呢,她這是訛詐,她的家人是失職。”
蕭文雨沒說話,又看看軒攀登。
蕭文雨終究是娘家人,又是大老板,軒攀登發完火,也後悔了自己失言了,緩了口氣,“文雨,咱們不該趟這攤渾水。”
魯忠義符合說:“咱們也有交運公司,一旦他們嚐了甜頭,有人如法炮製訛詐咱們呢?”
蕭文雨淡淡地笑著說:“你們隻說了弊端,我想說說優勢。第一,隨著人們收入水平的提高,生活追求也高了,交通也一樣,國家不也在發展高速鐵路嗎?小巴車又悶又熱,即便不是老太太,體質弱點的年輕人也受不了,小巴車改革勢在必行,以後有空調、寬敞、舒適的大巴車上市了。”
魯忠義遲疑地說:“空調下巴車成本高,收費也高了,我怕沒幾個人願意坐。”
蕭文雨笑著搖搖頭,“我們不能再用以前的思維看待現在了,以前吃頓飯,20塊錢心疼了半天,現在一頓飯200塊錢,眼睛都不眨了。”
軒攀登讚同地說:“兩種價格也不能差太多,一個一塊錢,一個一塊五或兩塊錢,人家多數選新車。”
蕭文雨接著說:“第二,我多次說南天客車推出新車,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低價廣告嗎?”
軒攀登一下子想通了,200萬做個廣告,非常值。
蕭文雨繼續說:“第三,回饋社會,南天集團已經是南城和南方省數一數二的集團公司,但我們除了是家賺錢的民營企業,在社會上沒有品牌效應,我想借這件事,回饋社會,擴大知名度。”
魯忠義咬咬牙,“這是200萬呀。”
蕭文雨笑了,“老太太的家屬要200萬,如果不擴大化,或許需要賠償這麽多錢,一旦事態擴大了,或許20萬就夠了。”
魯忠義讚歎地說:“高,人要臉,樹要皮,不管他兒子再無賴,以後也不想天天背著一個訛詐勒索的罪名生活吧。”
蕭文雨想了想,問:“你們怎麽知道的?”
魯忠義笑著回答說:“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裏,你這邊一答應,電視上立即播放了,我急忙給攀登打電話,想來幫你出點主意,原來你早已經成竹在胸了。”
軒攀登不太樂觀地說:“希望明天能少賠點錢吧。”
第二天上午十點,蕭文雨和軒攀登魯忠義到了海州交通大樓,胡局長親自接待了他們。老太太的家屬們早來了,他們來了五十多個人,個個披麻戴孝、橫眉冷目。雙方也不寒暄,進了交通大樓的三樓大禮堂。
交通大樓大禮堂已經來了十幾個記者和三五十個社會人士,家屬們看著記者和社會人士們,警惕地問:“蕭主席,他們來幹什麽?”
蕭文雨看看胡局長,笑著說:“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今天總要有一個結果,我想請記者和社會人士們做個見證,所以,你們可以先商量一下要不要談下去。”
家屬們商量了一陣子,他們來鬧了這麽多天,現在是騎虎難下,隻好撐下去,家屬甲是老太太的大兒子,他先發製人地問:“我媽乘中山公交的車,發病了,死在他們車上,我們找他們賠償,他們不賠償,我們不找交通部門,找誰呢?”
觀眾甲插言說:“你媽要是上個公共廁所摔倒了,你是不是找公共廁所的麻煩了?”
觀眾乙附和著說:“他媽要是在路上摔倒了,胡局長也要麻煩了。”
家屬乙不滿地看著聽眾們,問:“車上那麽熱,那麽多人,我媽八十多歲了,又沒有座位,公交公司沒責任嗎?”
觀眾丙反駁說:“尊老愛幼是中華傳統美德,但沒有明文規定非要給老人讓座,再說了,所有公交車都這麽多人,也都這麽熱,怎麽人家沒事呢?”
胡局長暗暗讚歎,蕭文雨不愧是南天集團主席,智商比一般人高太多了,老太太家屬蠻不講理,他沒有和他們據理力爭,反而來個反其道而行之,找了很多人反駁他們,叫他們敗與輿論之下。
家屬丁看著記者們拍照和錄音,急了,“不要拍了,不要錄了,我們不要錢了。”其他家屬也紛紛喝止記者們。
蕭文雨止住眾人,“老太天突然事故,公交公司有責任,沒有提醒80歲以上老太太不許在沒有家屬陪同下乘公交車,這樣吧,我替公交公司付20萬做賠償,畢竟你們家失去了一個慈愛的長輩。”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急忙說:“蕭主席,我是中山公交公司的代表,這個錢,我們出了。”
胡局長也急忙說:“這筆錢,我們交通部門出了。”
家屬甲停了半響,“我們沒看護好我媽,又想訛詐你們,你們要報案,我們願意認罪。”
蕭文雨歎口氣說:“老人家突然事故而離去,你們大人大量,不要賠償了,但喪葬費少不了,我出20萬給老人家做喪葬費。”
一場事端平息了,記者和社會人士們要離去,蕭文雨叫住他們,朗聲說:“從王老太太不幸離世,我們發現,盡管我們的家經濟高速發展了二十多年,但離真正的發達經濟仍然有一段差距。我們以交通為例,第一,我們的公交車仍然陳舊和落後,和十年前一樣,沒有空調,冬天像冰窖,夏天像蒸籠,我們南天客車要推出新一代的空調小巴車。”
記者們紛紛點頭,也在記事簿上記錄著。
蕭文雨接著說:“第二,我們的交通情況,現在和我們剛來的時候相比,改善了許多,班次和車輛增加了,但人口也增加了,乘公交車仍然需要人擠人、人壓人,有人開玩笑說,擠一次公交車,減了一次肥,我們南天交運計劃增加車輛和班次,同時幫助交通部門和城建部門改善道路情況。”
他停了片刻,繼續說:“這次王老太太出事,也在於我們沒有給予足夠的關懷和照顧,我以南天集團的名義捐出2000萬給海州和南城幾家公交公司,除了請他們給70歲以上的老人免票,也請他們在公交車上留出老人專座,同時呼籲社會人士主動給老人們讓座。”停了停,“我們南天客車也給海州和南城的幾家公交公司贈送200輛空調小巴車改善交通車輛。”
這是公立***,記者們非常有興趣,他們不僅給蕭文雨拍照和錄音,也給予熱淚的掌聲做回報。
記者招待會結束了,記者們、社會人士們和家屬們離了交通大樓。胡局長看著一場棘手的麻煩事迎刃而解,非常高興,提出請蕭文雨和軒攀登魯忠義在交通大酒店吃頓便飯。
蕭文雨婉言謝絕,他和軒攀登魯忠義離了交通大樓,在酒店附近吃了午飯,然後回酒店休息。
打開電視,電視上播放著今天的新聞,老太太家屬訛詐勒索一事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僅僅說雙方圓滿地達成了賠償協議,重點宣傳南天集團、南天客車和南天交運,他們不僅僅是一家民營企業,也是一家有社會公德心的民營企業,他們是所有企業學習的榜樣,也是政府給予支持和幫助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