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018挖牆腳

  一晃過了十來天，路家廉興衝衝地告訴蕭文雨，秦嘉華給他打了電話，他願意回國，同時他也說服了五六個同事回國工作。


  蕭文雨非常高興，美國電氣是全球知名的電氣公司，在全球30多個國家有120多家製造廠，也是一個龐大的跨國公司。他們的技術人員也是全球頂尖的技術人才，一下子來了五六個人，南天科技如虎添翼，技術實力必然有一個天翻地覆的突破和提升。


  他急忙給蕭連楊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也安排他在福岡區給秦嘉華眾人租幾套房子，專門給他們配一輛巴士接送他們上下班。蕭連楊也說了他的顧慮，秦嘉華他們在美國電氣工作多年，有學曆、有技術、有經驗、有能力，但他們一回來給他們幾百萬的年薪，恐怕與他們共事的中國同行們不高興，一旦他們不能發揮他們的能力，他們不僅沒帶來良性的發展，反而帶來惡性的後果。


  蕭文雨冷靜下來了，仔細想了想，叫蕭連楊約李康晚上一塊吃飯。


  李康進了南天科技之後，一心想報答蕭文雨的恩情，盡心盡力，蕭連楊也看重他，任命他做南天科技副總和技術部總監。蕭文雨有恩與他，蕭連楊重用他，他自然非常賣力，去年羅誌亮他們被抓後，他反思了十幾天，帶著技術部的同仁們一百多天不眠不休，研發出了一款翻蓋手機，他們請了香港一位知名歌星幫他們做代言，以中國國家隊出征世界杯做主題進行廣告宣傳，一時風頭無兩。但他內心也非常清楚，他們的技術實力和諾基亞摩托羅拉相比，至少差了十幾二十年，隻有靠一些宣傳手段來吸引消費者。


  蕭文雨給他倒滿一杯酒，笑著說：“李總，我從美國電氣請人的事，連楊也和你說了，你有什麽看法呢？”


  李康舉起酒杯，“蕭主席，你是我的恩人，進南天科技後，蕭總待我不薄，我也一心想報答你們，但能力有限，以至於南天科技不僅落後於全球電子巨頭，也落後於南洋科技，我捫心自問，不配做這個技術總監。”


  蕭文雨與他碰碰酒杯，哈哈大笑，“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也不會找你來探討這件事。”停了停，“咱們不僅和歐美幾大電子巨頭有差距，也和RB韓國電子巨頭有差距，我們要想縮短這段距離，或者與他們合作，或者購買他們的技術。但不管選擇什麽，我最多隻能得到他們二流的技術。”


  李康也笑了，“秦工他們在美國讀書，又在美國電氣工作多年，理論知識和經驗至少比我們高了二十年，他們能來咱們南天科技，我們自然雙手歡迎。我也告訴了技術部的同事，不要管人家工資待遇多高，人家能去美國留學，至少是清華北大的高材生，能進美國電氣，至少是美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咱們從硬件上已經不如他們。人家丟下老婆孩子來咱們這兒，不是工作，是技術扶貧，我們能有什麽怨言。”停了停，“僅僅靠他們幾個人，能提高我們南天科技的技術實力嗎？”


  蕭文雨愣了愣，“你說。”


  李康拿過酒瓶，給他和蕭連楊倒了一杯酒，“我們缺少的不僅僅是幾個人，是一個團隊。我是西南電子科技大學博士生，又在西南電視機廠工作五六年，但和全球幾大電子巨頭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裏。我們技術部的同事也是國內知名大學的高材生，有時候和他們閑聊，我們和全球幾大電子巨頭相比，差在了哪裏，我們不僅輸在理論知識，也輸在了一個團隊。”


  蕭文雨又愣了愣，“你說。”


  李康舉起酒杯，“這次大韓電子來中國找代工廠，第一個找的是北方科技，但人家不睬他們，北方科技總經理何金誌也說了，你們想買處理器，我賣給你們，但和你們一塊生產電腦、電視、洗衣機、冰箱，收益太低，我們沒興趣。他們也是一家中資企業，怎麽有這麽大的底氣？除了何金誌是斯坦福大學電子信息管理博士，他們有著一個團隊，像他的秘書露娜是美國加州大學公共管理專業博士。北京電子科技集團威脅他們的時候，他們直接找了美國國際電子，要求他們不給北京電子科技集團供貨，北京電子科技集團迫於美國國際電子的壓力，不得不向北方科技低頭。”


  蕭文雨暗暗一陣感歎，南天科技在忙著和大韓電子談代工，蕭文生的北方科技已經有實力要求美國國際電子不給北京電子科技供貨。北京電子科技是中國計算機行業的大佬，在中國市場上，威望和影響力不低於大韓電子。


  李康接著說：“咱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幾個人，是一個團隊。除了少數像秦工他們來自於全球幾大電子巨頭的行業精英，也要從國內同行手上挖人。”


  蕭連楊苦笑著說：“在南城，最好的技術人才在南洋科技，但羅誌亮他們出事後，他們即便想來南天科技，也要瞻前顧後。”


  蕭文雨反而笑了，“此一時彼一時了，上次我上了蕭琳的道，叫羅誌亮他們坐牢頂罪，這次我絕對不會叫我的兄弟們有任何閃失了。”停了停，“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挖幾個人，有什麽大不了。”


  李康符合地說：“南洋科技這這些年忙著做代工，技術實力有所下降，但和全球幾大電子巨頭相比，也不過是錯了三五年，他們培養人的一套策略，我們也不得不心服口服。”停了停，“誌亮他們出來後，除了感激你，也很想報複南洋科技，不如叫他們聯係人。”


  蕭連楊心有餘悸地說：“上次羅誌亮他們已經坐牢了，誰相信我們呢？”


  李康反而笑著說：“現在蕭主席是劉書記的女婿，誰敢吃了雄心豹子膽來惹咱們，除非他不想幹了。”


  去年，羅誌亮眾人被判了兩年有期徒刑，但在蕭文雨的運作下，他們幾次減刑，最終坐了八個月的牢，今年過了元旦，他們出獄了。蕭文雨和蕭連楊遵守承諾，聘請他們們進南天科技。蕭連楊也委屈他們，羅誌亮做了技術部一科室的科長，他帶來的技術人員也都進了一科室。


  李康接著說：“蕭主席想縮短與全球幾大電子巨頭的技術差距，求賢若渴，不要說付一百萬一年，即便付一千萬一年，隻要能給南天科技帶來技術變革，我也能說服技術部的人無條件地服從蕭主席的指示。”


  蕭連楊想了想，“三叔，秦嘉華他們盡管在美國電氣工作多年，但實際水平需要拿成績說話，我們不如成立一個R&D中心，叫秦嘉華帶著他的團隊主管技術研發。他們研發出了一個產品，我們支付他們一筆獎金，如果這款產品在市場上銷量好，我們再給他們額外獎金。”


  李康讚同地說：“勞者多得，如果他們能給南天科技一年帶來幾十億的收益，即便一年付給他們一千萬兩千萬，大夥也沒什麽非議。”


  第二天，蕭連楊和李康找了羅誌亮，簡單地傳達了蕭文雨的指示，羅誌亮自然樂意幹了。他恨南洋科技，自己在南洋科技做牛做馬了七八年，最終卻被南洋科技起訴他們盜竊南洋科技技術判了兩年有期徒刑。他們坐了八個月的牢，出來了，但有了案底，沒人願意錄用他們。蕭文雨重情義，不僅沒拋棄他們反而給了他們高工資和職位，他們自然要鞠躬盡瘁地報答南天科技，但他們和南洋科技的過節越來越深了。


  他們恨南洋科技，也想報複南洋科技，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蕭總，我們也想多拉一些人過來，但去年，南洋科技和他們簽了長期合同，最少六年，也簽了保密協議，一旦他們違反了保密協議，一個人賠償至少200萬或者5年徒刑。他們想幫咱們，也是有心沒膽呀。”


  蕭連楊反而笑了，“羅工，我三叔現在是劉書記的乘龍快婿，他拜把子姚懿也做了建安區警察局副局長，南洋科技惹毛了我們，隻要有一個人沒暫住證，我們也能叫聯防隊過去抓人。建安區聯防隊隊長是李南星是魯忠義的小弟，抓不住誰，他說了算。”停了停，“江口區警察局沙副局長和三叔也是拜把子，他們在江口區的工廠也是一樣。”


  羅誌亮眾人同意了，他們在南洋科技工作多年，人脈非常廣，不過十來天的時間，他們聯絡了南洋科技技術部的二十多個工程師周末來NP市聚聚。這些人多數是羅誌亮眾人的同事和徒弟，抹不開麵子，接受了羅誌亮眾人的邀請。


  眾人坐下後，一陣寒暄。羅誌亮笑著說：“今天請大家聚聚，除了聯絡聯絡感情，也想請你們來南天科技幫忙。”


  一個叫唐曉鵬的工程師苦笑著說：“羅工，我們也很想跳槽，但我們和南洋科技簽的有保密協議，違反了協議，不僅要賠錢，也要坐牢。”


  羅誌亮不屑地說：“蕭主席是劉書記的乘龍快婿，有他罩著，南城司法部門誰敢不給麵子。”停了停，“我們幾個被判了兩年，幾次減刑，八個月出來了。”


  眾人一陣猶豫，南洋科技是外資公司，在南城很有影響力。龍華工業區的工廠已經有了40多萬，去年，他們又在江口區拿下一塊地，已經開始動工建廠，一期廠房今年年底竣工，明年投產，計劃未來容納20多萬工人，70萬就業人口，也能給南城政府一股壓力。


  羅誌亮看著猶豫的眾人，笑著說：“蕭主席說了，上次我們缺少這方麵的經驗，上了蕭琳的道，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停了停，“建安區警察局姚副局長和蕭主席是拜把子，他發話了，南洋科技要抓人，必須經過他們，隻要他們不安心抓人，拖個一年半載，屁事沒了。”


  南城有大量外來人口，盡管有暫住證管理，但流動人口太多了，隻要警察不安心抓人，即便殺了人，也能沒事，何況這點小事。


  一個叫張凱瑞的工程師想了想，“我們過來沒問題，但南洋科技的技術資料，我們不能帶過來了，即便他們追究，我們也沒違反保密協議。”


  一個叫李林的工程師笑著說：“張工，技術是我們吃飯的家夥，不帶點技術過來，我們靠什麽吃飯。”


  羅誌亮看看眾人，笑著說：“蕭總從美國電氣聘請了幾個行業精英，成立了一個R&D中心，你們來了之後，進R&D中心。這個中心除了工資和獎金，也有特殊獎金，例如你們研發出了新的產品，有一筆獎金，如果在市場上銷量好，又會有一筆獎金，這些特殊獎金不比你們的工資和獎金少。”


  唐曉鵬看看眾人，“兄弟們，我們在南洋科技隻能餓不死，但要想過好的生活，隻能換個環境，既然南天科技急需人才，我們拚一把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表示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然後再給羅誌亮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