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073遠征法蘭西
一晃過了十天，蕭文生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李紅旗有點坐不住了，他也不好催蕭文生，隻好故作鎮定地和江和平眾人準備與克萊夫鋼鐵談判的資料，他也特意從河東大學聘請了一個法語專業的老師給他們做翻譯。
這天上午，陳院士陪著沈博陽夫婦來了北方鋼鐵大酒店，在前台問了蕭文生的房間，他們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蕭文生在看書，打開門，驚喜地看著沈博陽，“沈老師，你來了。”說著，請他們進房間，也急忙叫蕭連樹過來。
沈博陽坐下後，麵帶微笑地看著他，“蕭先生，不好意思，有些事耽誤了。”
蕭文生哈哈大笑，“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沈博陽也笑了，“蕭先生雄才大略，拿下克萊夫鋼鐵如同雄鷹擒雞，何必需要我出謀劃策呢？”
蕭文生謙虛地說：“我不想有太大的犧牲。”
沈博陽忽然說：“你能陪我去一下雁門關嗎？我老伴姓楊，北宋楊家將後人，她很想去雁門關瞻仰一下祖先們流血犧牲的地方。”
蕭文生愣了愣，“好呀，我叫紅旗安排一輛車，我做你們的司機。”說著，給李紅旗打電話，請他過來與沈博陽一塊見個麵，幫他們安排一輛車。
李紅旗與沈博陽簡單地寒暄幾句，然後出去安排車輛。他叫蕭文生和蕭連樹到了隔壁蕭連樹的房間，不滿地說：“現在要和克萊夫鋼鐵談判了，沈博陽不幫蕭先生出主意，反而要求他陪著出去旅遊，他是來幫忙的嗎？”
蕭連樹反而笑了，“沈老師有這個要求，必然有他的用意，二叔一向推崇他，我們在家等他們回來好了，或許，二叔已經有了他自己的戰術了。”
蕭文生哈哈大笑，“知我者，連樹也。紅旗，你立即訂機票，五天後出發。”
又是五天過去了，蕭文生陪著沈博陽夫婦從雁門關回了堯州，他沒說什麽事，回酒店收拾了行李，和蕭連樹李紅旗乘火車陪沈博陽夫婦回北京，然後從北京乘飛機前往法國巴黎。
餘曉光已經在巴黎戴高樂機場迎接他們了。
克萊夫鋼鐵在法國東北與德國、盧森堡、瑞士交界處的洛林地區。洛林大區傳統工業是采石、玻璃和水晶製品、伐木和造紙業，現在工業是鐵冶金、汽車製造業、電子製造業，化學工業也非常發達。農業以肉、乳用畜牧業為主，也是德國白酒的著名產地。
巴黎離洛林大區300多公裏，他們計劃在巴黎停留兩天，然後再去洛林和克萊夫家族會談。餘曉光精通法語，他已經按蕭文生的指示在香榭麗舍大街的萬豪酒店訂了幾個房間，這是香榭麗舍大街上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價格不菲，一晚的費用高達5000多人民幣。
進了萬豪酒店，蕭連樹看著看板上的價格表，吃驚地問：“二叔，你一向不講究住處，這次怎麽住這麽高檔的酒店呢？”
蕭文生哈哈大笑，“我們這次來不是旅遊和學習，是收購，克萊夫家族必然派人跟蹤咱們的行動路線，咱們不能自掉身價吧？”
李紅旗也笑了，“我們也跟著蕭先生沾沾光。”
放下行李後，餘曉光陪著蕭文生和蕭連樹李紅旗翻譯一塊出去吃飯，他是情報出身，來這兒也有幾年了，非常熟悉巴黎的地理環境。他找了一個中餐廳，老板是鹿州人，來巴黎十多年了，他和餘曉光是老相識了，看他帶了幾個同胞來，急忙熱情地請他們在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從這個窗口，能看到凱旋門。
餘曉光叫老板拿來一箱茅台酒，親自給蕭文生蕭連樹李紅旗眾人倒滿，匯報說：“自從70年代以來，歐洲鋼鐵行業已經飽和，亞洲的新興鋼鐵企業也不斷進軍歐洲市場，歐洲鋼鐵行業競爭非常激烈，克萊夫鋼鐵不論規模和技術都屬於二流，經營狀況非常糟糕，不是去了中國和咱們合作，他們估計要關停幾個煉鋼爐了。”
蕭文生示意他說下去。
“現在克萊夫鋼鐵的管事人是大克萊夫，他做事偏向保守，不管有突破，與咱們合作，也是亨利力主，請示老克萊夫後的決策。”
“小克萊夫頭腦靈活，熱愛新興事物，他大學畢業後創立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去年市值最高的時候差不多120多億美金，但今年互聯網泡沫，市值嚴重貶值，現在市值不足3億美金，他外麵欠了2億美金。”
蕭連樹一下子懂了，沈博陽緣何在這個時間點從北京去堯州找蕭文生，他又叫蕭文生陪他去雁門關給了什麽機密呢？這個中國政治經濟學權威不愧是蕭文生推崇的智囊，他的智慧和見識不亞於三國的諸葛亮和明朝的劉伯溫，蕭文生能招攬他，這是他們成功的希望。
“二叔，人家揭不開鍋了，咱們拿一碗米換人家一個金飯碗，是不是有些落井下石了？”
蕭文生幹了一杯茅台酒，得意洋洋地說：“痛打落水狗，我最擅長了。”停了停，“老克萊夫呢？”
餘曉光接著匯報說：“老克萊夫參加過二戰，參加過敦刻爾克大撤退和諾曼底登陸，退役的時候，是一個少校營長，頗有殺伐決斷的魄力。但克萊夫鋼鐵積重難返，他改革二十多年了，都沒任何積極的效果，最後退了下來，交給了大克萊夫。”
蕭文生又問：“克萊夫家族成員呢？”
餘曉光笑著說：“他們是寄生蟲，第一代克萊夫成立克萊夫鋼鐵的時候，他們是兄弟五人，到了老克萊夫這一代，克萊夫家族已經有1500多人，他們多數人不做任何營生，全靠克萊夫鋼鐵的紅利維持生計。克萊夫鋼鐵一年的利潤，50%左右都養活他們了。”
蕭文生接著問：“克萊夫鋼鐵的員工福利呢？”
餘曉光接著回答說：“克萊夫鋼鐵有20000多員工，多數是世襲製，老子在克萊夫鋼鐵，兒子也在，孫子也在。這兒盡管不是大巴黎區，但挨著德國，工資福利都不錯，降薪他們罷工，辭退他們又要高額賠償金。如果不是從中國市場賺了錢，估計他們早賣廠發工資了。”
蕭連樹隱隱地懂了沈博陽要求蕭文生陪他去雁門關的用意了，得意地指著凱旋門，“咱們成功了，最好買幾箱德國白酒在凱旋門下好好地慶祝慶祝。”
蕭文生哈哈大笑，“好，我們在凱旋門下慶祝我們的勝利。”
李紅旗盡管不太懂蕭文生和蕭連樹的意思，也笑著說：“這不好吧？”
蕭連樹冷笑著說：“第二次鴉片戰爭的時候，英法聯軍除了搶劫和破壞圓明園內的珍寶，最後不也是火燒圓明園嗎？”
餘曉光插言說：“克萊夫成立於1850年左右，克萊夫家族的人參與了火燒圓明園，他們會議室內的一個景泰蘭瓷瓶是從中國搶劫回來。”
蕭連樹和蕭文生碰碰酒杯，笑著說：“二叔，咱們收購的時候，是不是順帶著把這個瓷瓶也收購了，交給祖國博物館？”
蕭文生笑著搖搖頭，“我不稀罕什麽虛名，我要的是實際，如果這個瓷瓶要價2000萬人民幣，我寧願多收購一家公司。”停了停，“亨利呢？”
餘曉光急忙匯報說：“克萊夫鋼鐵的話語權在克萊夫家族成員，亨利不過是個職業經理人，在中國和咱們談合作協議的時候，他讓了咱們一些利潤，克萊夫家族成員非常憤怒，說他拿了咱們的好處，給咱們讓了利潤，慢慢地排擠他。這兩年，咱們北方鋼鐵的市場份額和利潤高了，克萊夫家族的成員們更加排斥他，甚至想轟他出門了。”
蕭文生有些惋惜地說：“亨利倒是個人物，希望這次能招攬他。”
李紅旗笑著說：“克萊夫鋼鐵是法國老牌鋼鐵企業，不要說咱們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私營企業，即便是國企央企，想收購他們，也要掂量一番。你這是不是得隴望蜀了？”
蕭文生一口幹了一杯白酒，笑著說：“國企在海外收購公司，都是拿國家的錢，然後中飽私囊，不管能不能收購成功，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我們是私營企業，做事比較靈活，又以贏利為目標，自然和他們不一樣了。”
蕭連樹笑著說：“二叔，我很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像咱們在煤城收購紅星煤礦廠，你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王書記他們。”
蕭文生哈哈大笑，“這幾年，我研究了法國曆史，也研究了西方經濟學，既然咱們要去，怎麽能空手而回呢？”
蕭連樹笑著問：“是不是沈老師有傳授給你了什麽秘籍呢？”
蕭文生哈哈大笑，“不能說，不能說。”
蕭連樹急忙給他倒了一杯酒，笑著說：“好，不管你說什麽，我都全力配合。”
蕭文生又幹了一杯酒，問餘曉光：“克萊夫家族說英語嗎？”
餘曉光愣了愣，“法國除了巴黎一帶的人，很少說英語。”停了停，“我能說法語，給你們翻譯。”
蕭文生哈哈大笑，“你是情報高手，要翻譯，也是王老師。”
翻譯急忙謙虛地說：“我是課本上的法語，不像餘先生在法國幾年了。”
蕭文生笑著問：“你英語呢？”
翻譯愣了愣，“我英語專業八級，做個翻譯沒問題。”
蕭連樹笑著說：“二叔，你不是要和克萊夫家族說英語吧？”
蕭文生哈哈大笑，“我叫他們知道，養過鷹的人，抓隻麻雀是多麽輕鬆。”
眾人一陣大笑。
一行人在巴黎停留了兩天，乘坐火車前往洛林大區。他們在洛林火車站下了火車，亨利已經開著他的商務車來火車站迎接蕭文生眾人。
“蕭先生，非常抱歉，這是我們第二次會麵，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蕭文生上了他的商務車，笑著說：“亨利，我們要和克萊夫家族談判，你是克萊夫鋼鐵總經理，來接我們，不怕瓜田李下之嫌嗎？”
亨利苦笑著說：“克萊夫家族的人說我出來克萊夫鋼鐵，老克萊夫先生已經把我踢了出去，我現在是個閑職了。”
蕭文生哈哈大笑，“像你這樣的人才他們卻不知珍惜，活該他們要被我收購。”
李紅旗愣了愣，急忙碰了碰蕭文生。
亨利感動地說：“這麽機密的商業秘密，蕭先生能向我吐露，如果蕭先生成功收購克萊夫鋼鐵，我願意追隨蕭先生和李總。”
蕭文生又是哈哈大笑，“他們這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你和我終究有一麵之緣，他們和我完全陌生，卻把你踢了出去，這是自掘墳墓自毀長城。”
亨利又是一陣感動，“克萊夫家族個個精明能幹，小克萊夫先生的互聯網公司也是法國和歐洲知名的互聯網公司。”
蕭文生又是一陣大笑，“他們是不是精明能幹，我不知道，但他們個個愚不可及，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亨利崇拜地說：“蕭先生天縱之才，我萬分佩服，能夠跟隨蕭先生做事，是我的榮幸。”
蕭文生想了想，“如果你跟隨我，不如跟著我去中國吧。”
亨利從觀後鏡看看李紅旗，“李總的能力不在我之下，何況我的妻子孩子都在法國。”
蕭文生又是一陣大笑，“既然這樣，我收購了克萊夫鋼鐵，你來幫我管理法國和歐洲市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