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045合作條件
詹明浩在海州停留了一個星期回了省城，軒攀登帶著校友們去了南天客車。他們出發的時候，蕭文雨和軒攀登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要求他不要急於一下子裁掉海州客車廠原來的管理層，先把他的校友們安插進各個部門，等他的校友們熟識了南天客車的業務能力，再慢慢地根據這些老員工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技能進行安排。軒攀登盡管有些不讚同蕭文雨的觀點，仍然一口應了下來。他也提出南天客車要想快速發展，必須和外資客車廠合作。
蕭文雨非常讚同，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人們的流通次數越來越多，流通範圍越來越大，交通工具的提高也隨之而來。中國客車市場是一塊大蛋糕，全球幾大客車巨頭早已經垂涎三尺，他們要想進軍中國市場，最好的途徑是和本體客車廠合作，像南天客車這樣的民營企業是他們的優先選擇。他鼓勵軒攀登放手去做，有了什麽需求，盡管給自己打電話。軒攀登非常高興，帶著校友們回了海州。
過了十來天，軒攀登給蕭文雨打來電話，他已經和德國獅王客車廠有了聯係，德國獅王客車廠非常有興趣和他們合作，也非常希望他們能前往德國參觀他們的客車車間和洽談合作。
軒攀登安排好南天客車的工作，急忙回南城找蕭文雨眾人商議與德國獅王客車的合作事宜。
德國獅王客車成立於18世紀中期，原來是一家鋼鐵廠，後來轉行至機械行業，在19世紀進軍柴油發動機行業，20世紀進軍卡車行業，二戰結束後，進軍客車行業，是全球排行前五的卡車和客車企業。
蕭文立聽完軒攀登的陳述，建議說：“咱們找德國獅王這樣的客車巨頭合作，不如找一個歐美二流客車廠合作。像德國獅王這樣的客車巨頭，壓根看不上我們，即便願意與我們合作，合作條件非常苛刻，即叫我們幫他們賣車，也不給我們任何實質性技術支持。反而二流的客車廠，大家實力差不多，他們要想叫咱們在中國擴張市場，必須給咱們技術支持，這樣我們才能有技術上的提升和突破。”
蕭連權讚同地說：“像北方鋼鐵，他們找外資鋼鐵企業合作的時候，完全能找全球幾大鋼鐵巨頭合作，但他們找了一個二流的法國克萊夫鋼鐵，不過四五年，他們已經是中國數一數二的鋼鐵公司了。”
軒攀登立即反對說：“客車不同於其他行業，不僅需要技術，也需要名氣，一些二流的客車廠來了中國，人家壓根沒聽說過，還以為中國客車廠取了一個外國名字呢？”
蕭大成讚同軒攀登的說法，“中國高速路快速發展，客車需求越來越大，外資客車巨頭們紛紛來中國開辟新市場，以後中國的客車市場競爭非常激烈，咱們找一個二流客車廠合作，不是他們支持咱們，是咱們支持他們了。”
蕭連楊也讚同地說：“像通信行業，咱們要找外資手機廠家合作，最好也找一個名氣大的手機廠家合作，找一個沒名氣的手機合作，生產出來的手機賣不出去，反而也拖累了咱們。”
蕭大兵也說：“是呀，你看中國的汽車商們，都是找全球知名的廠家合作，像RB客車，也是找本田和豐田合作，你要找個富士、三菱、馬自達、鈴木合作，人家買車的人，睬都不睬你。像海州汽車集團，隻找本田和豐田合作.”
蕭文雨聽完眾人的建議，“好，有收獲必須有犧牲，咱們不惜一切代價地和德國獅王合作，同時也組建自己的技術中心。”
軒攀登看蕭文雨同意了，非常高興，“我先過去摸摸他們的底，如果他們有誠意，再組團過去正式談判。”
蕭大銘插言說：“哥，你是南天客車總經理，最好先不要過去，談判的時候再去，不然職位不對等，不利於以後談合作。”
軒攀登笑著說：“南天客車新成立，我不去，怎麽表達我們的誠意？”
蕭大成讚同地說：“姑父過去談意向，正式談判的時候，文雨再過去，不僅代表南天客車的誠意，也代表南天集團的誠意。”
蕭文立也說：“咱們中資企業和外資企業談判，一向處於弱勢，文雨即便是南天集團總裁，也最多和對方總經理對等。”
一切計劃之後，軒攀登第二天一大早回了海州，他組建了一個以省城大學車輛工程係校友的考察團前往德國獅王客車洽談合作意向。
過了一個多月，軒攀登和考察團從德國回來了，他沒有休息，直接來白雲山城找蕭文雨匯報這次考察情況。
蕭文雨非常關心考察情況，叫鮑姐幫他們多炒了幾個菜，又叫來蕭文立、蕭大成眾人過來一塊參詳軒攀登帶回的消息。
軒攀登興奮地說：“文雨，德國獅王客車對中國市場非常期待，江東省偉星客車廠也派了代表團前去德國與他們接觸，但聽說咱們南天客車也想找他們合作的時候，立即表達了與咱們合作的興趣。”
眾人非常高興，江東省偉星客車廠是國有客車廠，也是中國數一數二的客車廠，規模和實力是南天客車的十幾倍，但全球客車巨頭的德國獅王客車卻有興趣與他們合作，這表示認可他們南天客車和南天集團。
軒攀登接著說：“德國獅王客車副總施勞德表示，他們獅王客車暫時有些資金周轉不過來，希望我們能墊資，以後他們在客車和技術上補償我們。”
蕭文雨笑了，“沒問題，隻要他們願意提供技術和產品，咱們多付點錢也行。”停了停，“你和他們約好時間，咱們過去奇談合作協議。”
軒攀登高興地說：“好，明天回海州，我立即聯係他們，約個時間過去。”
又過了二十多天，軒攀登回了南天大廈向蕭文雨匯報，他已經和德國獅王客車約好了時間，十五天後前往德國和獅王客車洽談和簽署合作協議。蕭文雨急忙叫他訂了機票。
一晃到了第十四天，這天半夜，蕭文雨忽然聞到了一股屎臭味，他急忙拉開燈，一攤屎黃色的液體從蕭連杉的尿不濕流了出來，在床上已經流了一大灘。他急忙抱起蕭連杉，揭開他的尿不濕，裏麵已經濕透了，全是屎尿，蕭連杉拉肚子了。他又摸摸蕭連杉的額頭，有些發燙，臉蛋紅撲撲的，嘴唇也紅紅的，呼吸比較急促。
文紅也醒了，她有些慌亂地抓住蕭連杉的手，“文雨，這怎麽辦？”
蕭文雨急忙放下蕭連杉，拿來一個幹毛巾，蘸著溫水把蕭連杉擦幹淨，“他吃了什麽？”
文紅想了想，“下午的時候，我和鮑姐吃西瓜，他要吃，我給了他一塊，他沒吃好，鬧著吃，我又給了他半塊。”說著，拍了拍蕭連杉，想叫醒他。但蕭連杉沒有回應。
蕭文雨急忙穿好衣服，“我們送他去醫院。”
文紅也急忙穿好衣服，兩人抱著蕭連杉出了門，蕭文雨開車，文紅抱著蕭連杉，前往兒童醫院。
到了兒童醫院，剛剛三點多，他掛了急診號，急忙叫來主治醫生，詳細地說了蕭連杉的情況。蕭連杉經常來兒童醫院看病，主治醫生已經和蕭文雨夫婦熟識了，他不敢大意，帶著護士安排蕭連杉進特等病房，給他掛了吊瓶，然後出來安慰蕭文雨夫婦不要太緊張，叫他們回家休息。
蕭文雨夫婦怎麽有心情回家休息。他們倆看著昏睡的兒子，內心一陣陣刺痛。這孩子兩歲多了，身子骨依然非常虛弱，晚上蹬了被子，立即感冒了，雨天少穿點衣服，也容易感冒。吃飯的時候，稍稍多吃一點，立即拉肚子。他們夫婦倆天天提心吊膽，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主治醫生看他們沒有回家的意思，急忙請他們到值班室休息。蕭文雨牽著文紅離了病房，去了值班室。值班室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夫妻倆坐在沙發上，文紅緊緊地靠著蕭文雨，一言不發。
第二天下午，軒攀登來了兒童醫院，他一來看看蕭連杉的病況，二來請蕭文雨和他一塊前往德國。
蕭連杉已經醒了，仍然發著燒，小臉蛋蒼白蒼白，身子非常虛弱，呼吸也有些急促，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蕭文雨和文紅，一句話也不說，隻有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
“文雨，連杉好些了嗎？”
蕭文雨苦笑一下，“燒退了一點，也不拉肚子了。”
軒攀登想了想，“咱們什麽時候去機場？”
蕭文雨看看蕭連杉，蕭連杉手動了動，拉住他的手，“爸，爸。”
蕭文雨鼻子一陣發酸，輕輕地拍了拍蕭連杉的手，“連杉，你和媽在這兒，爸和姑爺有話說。”
兩人離了病房，軒攀登看看手表，“文雨，咱們是晚上八點的飛機，要回家收拾行李了。”
蕭文雨隔著病房的窗戶看看蕭連杉，“姑父，連杉這個樣子，我……”
文紅出了病房，擦了擦眼睛，“文雨，連杉叫你進去陪他。”
蕭文雨點點頭，“姑父，你去和他們談吧。”
軒攀登有些急了，“文雨，江東省偉星客車也在和他們談合作，你是南天集團主席，你去了，才能表示咱們合作的誠意。”
蕭文雨苦笑一下，“姑父，沒事，什麽條件你來做主。”他說著，拍拍軒攀登的肩膀，進了病房。
軒攀登無奈地歎口氣，急忙離了醫院，前往機場和代表團會合。
又過了十多天，軒攀登帶著代表團回來了，他沒回南天客車，直接回了白雲山城來找蕭文雨。
蕭連杉在醫院住了十天，終於康複出院了。蕭文雨再次向文紅和鮑姐三令五申，不許多給蕭連杉吃一點涼的食物。
蕭文立蕭大成蕭連權蕭連楊蕭大兵蕭文威蕭大銘眾人也急忙過來打聽南天客車和德國獅王客車的談判結果。
軒攀登簡單地匯報了雙方談判的過程，“文雨，德國獅王德國獅王客車願意和咱們合作，但他們的條件太苛刻了。”
蕭文雨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你說。”
軒攀登急忙回答說：“第一，他們願意賣給咱們五條最先進的生產線，一條生產線價值三億人民幣，但他們要求咱們先付款，半年後交付第一條生產線，九個月交第二條生產線，一年交第三條生產線。”
蕭大兵立即跳了起來，“咱們付了錢，他們不交付怎麽辦？”
蕭大成不高興地攔住他，“這點我倒是不很擔心，德國人一向講信用，不會賴帳，但這樣要占用我們太多資金了。”
蕭大兵又問：“出了質量問題呢？”
蕭大銘插言說：“他們一向重視自己的品牌，在保質期內出了質量問題，他們絕對負責，這倒不必擔心。”
蕭文雨想了想，示意軒攀登說下氣。
軒攀登接著說：“第二，他們要求咱們幫他們在中國東部沿海城市設立銷售點，租金和銷售人員的費用全部有咱們出資。”
蕭文雨想了想，“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同意，何況我們以後推廣自己的車輛的時候也需要銷售點，沒問題。”
軒攀登停了片刻，“他們要求一個銷售點至少有六輛大巴車，這些大巴車的錢需要我們墊資，我們銷售點越多，我們庫存的客車越多，墊資也越多。”
蕭文威不滿地說：“他們也太過分了。”
蕭連楊苦笑著說：“我們技術落後，要想與人家合作，必須接受一些不公平和條件，德國公司已經很不錯了，RB公司和美國公司更加過分，賣給你的生產線都是二十年前的淘汰貨，但按最先進的生產線要價。出了質量問題，第一個指責是我們沒按手冊操作。”
蕭文威符合地說：“小RB一向瞧不起咱們中國人，他們最好的產品以最低的價格賣給了美國和歐洲，中等的產品賣給本國人，最差的產品以最高的價格賣給中國人。”
蕭文立建議說：“德國獅王客車盡管是全球一流的客車，但在中國缺少市場，價格又高，我怕短時間內賣不出去多少，我們少建幾個銷售點，也減少流動資金的壓力。”
軒攀登苦笑著說：“他們要求省會城市至少有一個銷售點。”
眾人一陣沉默，六輛大巴車，至少一千多萬，三十幾個銷售點，差不多五億多資金了。
軒攀登接著說：“咱們必須盡快給他們答複，有幾家國內客車廠在和他們談合作，江東省偉星客車廠的代表已經答應幫他們建銷售點的條件。”
蕭文雨想了想，“我們能答應他們的條件，但生產線的交貨期要提前至四個月、六個月和八個月；銷售點，咱們不僅在省會城市，東部沿海和重要城市都建銷售點，一個銷售點的車輛從六輛減少至兩輛。”
軒攀登急忙應下，“好的，我也要求他們給予我們技術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