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034沒有競標的拍賣會
第二天上午,包少卿來了北郊小院。兄弟們在忙著幹活,一看他來了,個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恨不得撕碎了他,但魏天英已經傳下話,約束他們控製自己,不許魯莽行事。
蕭文生既不請他坐下,也不給他倒水,淡淡地說:“包隊長,請問你來北郊小院有何貴幹呢?”
包少卿幹笑兩聲,“蕭先生,賀柞林自殺了,我也不想發生這件事,不知道蕭文生對這些設備是否有興趣呢?”
蕭文生冷冷地看著他,“我很有興趣,但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包少卿看著他目露殺機,往後退了一步,哂笑說:“蕭先生,其實這錢也不是我一個人拿,是兄弟們的辛苦費,你是大人物,不會在意這點小錢吧。”
蕭文生嘲諷地說:“我有錢,我也願意花錢買肉喂狗,但我不會給你。”
包少卿惱羞成怒地說:“蕭先生,你……”
蕭文生猛然一陣大笑,“包隊長,你不是說這些贓物要拍賣嗎?我拿錢去競拍好了,又怎能毀了你鐵麵無私的聲譽呢?”
包少卿又是一陣幹笑,“蕭先生,我知道你在西北很有威信,但我也想看看蕭先生能不能如願地拍下這些贓物呢?”
蕭文生冷笑著說:“好呀,咱們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吧。”說完,一揮手,示意他出去。
包少卿燦燦地離了辦公室,灰溜溜地離了北郊小院。
魏天英進來建議說:“蕭先生,我派人做了他。”
蕭文生微笑著搖搖頭,“即便動他,也不是現在,不然柞林白白地犧牲了。一切平息了,我要叫他這輩子趴在地上討生活。”停了停,“你放話出去,大家像參加拍賣會,我讚同,但這批采礦設備,我要定了。”
魏天英急忙領命,出去傳達蕭文生的命令。
過了十幾天,西城法院發出通告,緝私隊查獲的采礦設備最終以拍賣方式出售。第一天拍賣會,一台價值100萬的采礦設備標價20萬,參加競拍會的人至少有五六十人,蕭文生沒有參加,但沒有人競拍,最後流拍了。又過了五天,舉行了第二次競拍,這次一台采礦設備標價5萬,拍賣會這次來了七八十人,蕭文生仍然沒有參加,也仍然沒有人參與競拍,最後又流拍了。又過了五天,舉行了第三次競拍,這次一台采礦設備標價5萬元。
早上八點多,蕭文生帶著王慧麗和魏天英來了拍賣會。今天拍賣廳來了一百多人,座位全部坐滿了,不少人在後排站著。包少卿也來了,他坐在後麵的一個角落,與他同來的是緝私隊的緝私警察們。
八點半,拍賣師宣布拍賣會開始,他和其他拍賣會的拍賣師一樣說了這些采礦設備的來龍去脈、機械性能和市場估價,然後宣布一台機械起拍價5000元。他宣布開始後,靜候競拍者舉牌。
蕭文生舉起競價牌,“5000元。”
沒有人回應。
拍賣師看看參與競拍的競拍者們,“5000元,第一次。”
仍然沒有人回應。
拍賣師有些尷尬地看看參與競拍的競拍者們,“5000元,第二次。”
依然沒有人回應。
拍賣師有些尷尬地看看參與競拍的競拍者們,“有人加價嗎?如果沒有,這台采礦設備歸肖先生了。”
仍然沒有人回應。
拍賣師敲了一下拍賣錘,“5000元,第三次,這台采礦設備歸蕭先生了。”
接下來的所有采礦設備仍然隻有蕭文生一個競拍者,也都是以底價拍賣。買賣結束後,蕭文生叫王慧麗跟著拍賣師付錢和辦理手續,他帶著魏天英與參加競拍會的人寒暄著,眾人紛紛向他表示賀喜。緝私隊的警察們除了包少卿也紛紛向蕭文生表示祝賀。蕭文生看也不看包少卿,帶著魏天英離開了離開了拍賣大廳。
眾人也紛紛散去,包少卿看著蕭文生的背影,又羞又怒,他查獲這批采礦設備,已經得罪了緝私隊的兄弟們,他原想借這次拍賣會殺殺蕭文生的銳氣,卻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個緝私隊的警察笑著說:“包副隊長,人家運一台設備,咱們能拿3000塊的好處費,一共能拿30多萬,現在呢?拍賣費50多萬,咱們忙活一場,除了聞一鼻子屁,什麽都沒得著,好一手買賣呀。”
又一個緝私隊警察笑著說:“沒關係,包副隊長是西城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辯忠奸。”
又一個緝私隊警察譏笑著說:“你姓展,是展昭,我姓蔣,是翻江鼠了。”
姓展的緝私隊警察打了姓蔣的緝私隊警察一下,嬉笑說:“你好好混吧,將來也能做個六品校尉。”
包少卿聽著眾人的冷嘲熱諷,暗暗惱怒,姓蕭的,咱們走著瞧,以後你不要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釘死你。
蕭文生回了北郊小院,他倒了一杯水,默默地看著牆上的世界地圖。
王慧麗回來了,她已經交了錢,辦了采購手續,這批采礦設備明天送往河東省的礦區。
蕭文生叫來魏天英,“天英,你傳令給所有兄弟,我們過去的事已經結束了,以後不許任何人再犯,不然,我手下絕不留情。”
魏天英急忙應下,“是,蕭先生,我立即約束兄弟們。”停了停,“咱們現在家大業大了,不能貪圖一時的便宜而壞了兄弟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
過了七八天的晚上,金時立回了北郊小院,他進了蕭文生的辦公室,突然跪在地上,“蕭先生,我想離開了。”
蕭文生一驚,急忙扶起他,“時立,家祥被俄羅斯兵匪殺害的時候,你不畏凶險行走在中俄邊境,現在柞林出事了,我們正值用人之際,你怎麽選擇離開呢?”停了停,“咱們已經金盆洗手,如果你怕人來追究你,我來保護你。”
金時立苦笑著說:“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咱們不再是以前的小商販了,咱們現在家大業大,不能給人家留下任何攻擊咱們的把柄。咱們從俄羅斯進口了不少貨全是我和柞林一手操辦,和兄弟們無關,我在一天,終究是個炸彈,如果有一天被人舉報了,最後連累了兄弟們。”
蕭文生一陣感動,“時立,我沒能好好地保護柞林,也愧對兄弟們。”
金時立急忙說:“蕭先生,你不要自責了。柞林不止一次地和我說,能夠跟著蕭先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即便丟了這條命,他也心甘情願。”停了停,“我也聽說天英去了柞林家,給他爸媽和老婆留下一筆錢,也安慰他們,以後他會每年給他們送錢。”
蕭文生苦笑著說:“柞林是替我犧牲,我唯一能做的隻有這些了。你想去哪兒呢?”
金時立也苦笑著說:“我以前攢了不少錢,這幾年也賺了一些,我想去非洲開個礦,全家移民去非洲,再也不回中國了。”
蕭文生點點頭,“也好,我的未來計劃也有去非洲開采礦藏,你落腳之後,告訴我地址,咱們保持聯係。”
金時立又苦笑著說:“我原想自殺,徹底幫兄弟們洗清,但柞林自殺了,我再自殺,你要背負著所有的罪名,人家說你殺人滅口。我這一去,以前做走私的金時立已經沒有了,隨著賀柞林一塊消失了。”
蕭文生撩衣跪在金時立的麵前,“時立,你的恩情,我和兄弟們銘記在心,以後隻要你有任何事,我和兄弟們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金時立慌了,也急忙跪在地上,“蕭先生折殺我了,我希望蕭先生能帶著兄弟們成就一番事業,也叫犧牲的兄弟們瞑目了。”
蕭文生站起身,扶起他,“我向你保證,我不僅要成就一番事業,給兄弟們榮華富貴,也要造福天下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金時立急忙離了北郊小院。他有俄羅斯護照,借道俄羅斯轉機去非洲,從此再也沒回中國了。
蕭文生停了兩天,叫人找來馬斌。“馬斌,家祥被老毛子殺了,火箭被李東平害了,柞林自殺了,時立也走了,咱們商業五虎將隻剩下你一個人了,以後全靠你了。”
馬斌慚愧地低下頭,說:“蕭先生,我怕我沒這個能力。”
蕭文生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文康、連樹、紅旗、俊忠、世良、連雯和國和的生意基本上了軌道,我也能多抽點空和你一塊來經營商業,以後有了合適的人輔助你,我在放手。”
馬斌感動地說:“好的,蕭先生,謝謝你。”
蕭文生又笑了,“商業是整個社會經濟的風向標,咱們不僅要賺錢,也要度量不同的行業,替咱們以後做鋪墊。”停了停,“我不能天天在外麵跑來跑去,你有了好的商機向我匯報,我們一塊評估和衡量,如果你需要,我出麵和對方談判。”
馬斌急忙點頭,“沒問題,有了好的生意,我立即向你匯報,請你指示。”
蕭文生笑了笑,“小的事情靠你們自己判斷,大的生意我來給你們量核量核。”停了停,“你也要多招募人和培養人,組建一個團隊,你不需要天天跑來跑去,隻要收集他們的商業信息,做出判斷好了。”
馬斌急忙應下,“我懂了,蕭先生。”
又過了十來天,西城工商局的楊局長帶著一個工作隊來了北郊小院,他一臉不好意思地和蕭文生說:“蕭先生,有人舉報說你們的錢來路不明,叫我們好好地查查你們。”
蕭文生笑了笑,“楊局長,我們這幫人,是你看著,從一個車隊,十來輛車,一步一步地做大,後來成立了北方貨運,我們的一筆筆生意,都是有記錄查。”
楊局長也笑了,“我自然相信蕭先生,不過,人言可畏,蕭先生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小人盯著,俗話說,不怕賊頭,怕賊惦記呀。”
蕭文生哈哈大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有個賊惦記著,我們也能自我檢討,自我反省,警惕自己,不要走斜路,不要犯錯誤。”
楊局長也笑了,“好,我相信蕭先生。”停了停,“這個小人,我會幫你清除。”
蕭文生也笑了,“謝謝楊局長,少了這些中傷我們的小人,我們做生意,也能心安理得,不用天天提心吊膽,防這個防那個。”
楊局長帶著工作隊的隊員們查了兩三天,沒發現任何一絲疑點。他非常抱歉地握住蕭文生的手,“蕭先生,打擾你了。”
蕭文生笑了笑,“樹大招風,我們這一幫兄弟風餐露宿起早摸黑勤勤懇懇費盡心血地創下今天的基業,卻有人眼紅我們,毀謗我們,誣告我們,叫人心寒呀。”
楊局長急忙賠笑說:“誰再敢毀謗蕭先生,便是懷疑我們玩忽職守,我也饒不了他。”
蕭文生笑了,“楊局長,你已經查過了,能否給我們留下一個信函,證明我們的清白呢?”
楊局長也笑了,“沒關係,這幾天的賬我們記的清清楚楚,沒有一點紕漏。”他說著,叫工作人員給蕭文生開了一份證明信,然後帶著工作隊離了北郊小院。
魏天英恨恨地說:“這是包黑子在背後搗的鬼。”
蕭文生冷冷地說:“他做了初一,我們做十五。”
半年後,有人舉報包少卿借查走私名義勒索西城進出口商人,西城法庭迫於壓力,判他三年有期徒刑。在監獄內,他和獄友爭執,被獄友打斷了雙腿,出獄後,妻離子散,生活非常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