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主動出擊
叔侄倆又呆了三五天,沒人再來找他們。這幾天,他們又請了旅館老板吃了兩次飯,詳細地問了他一些南橋鎮的服裝行業情況。他和蕭連權理了思路之後,決定主動出擊。三大服裝巨頭不能合作了,他們找大型服裝廠合作。他們選擇對象是來自江東省的丁清源兄弟。
丁清源兄弟四個,老大叫丁清源,老二叫丁清溪,老三叫丁清榮,老四叫丁清莆,他們兄弟四個一人一個服裝廠,老二丁清溪的雲溪服裝廠最大,有3500多人,老三丁清榮的欣榮服裝廠有3000多人,老大丁清溪和老四丁清莆的鑫源服裝廠和莆發服裝廠也有2000多人,他們兄弟四個盡管不歸屬三大派勢力,但他們兄弟四個聯手,差不多一萬工人,實力也能和袁崇誌的福榮服裝廠相抗衡。他們兄弟四個和江東省的服裝基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三大勢力也不敢小覷他們,他們是三大勢力之外的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
蕭文雨和蕭連權到了鑫源服裝廠,做了簡單登記後,去總經理辦公室找丁清源。蕭文雨和蕭連權來了南橋鎮之後,丁清源沒再外出,天天在辦公室候著消息。他聽說蕭文雨來找他,急忙給他的弟弟們打電話,叫他們一塊來共商大事。
丁清源四十出頭,個子高高,皮膚白白淨淨,帶著金絲眼鏡。他非常熱情地請蕭文雨和蕭連權坐下,親自給他們泡了一杯頂尖的碧螺春,“蕭老板,你這次來南橋鎮帶來的不是一個大單子,是一顆炸彈呀。”
蕭文雨淡淡地笑了,“這要看最終的結果了,核反應能造原子彈氫彈,也能造核電站。”
丁清源反而愣了,蕭文雨的言語太犀利了,他停了片刻,“你們來了之後,南橋鎮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實際上暗生潮湧,估計要有大事發生了。”
蕭文雨依然淡淡地笑著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一灘水太平靜了,不僅不能養魚養蝦,反而臭氣熏天。”
丁清溪、丁清榮和丁清莆也來了鑫源服裝廠,他們兄弟四個長的有點相似,高高的個子,皮膚白白淨淨,又都帶著金絲眼鏡,除了年紀上稍有差異,很容易認錯人。丁清源一一和蕭文雨蕭連權介紹了他們,然後重新回了話題。
丁清莆三十三四歲,說話也不像丁清源一樣委婉,他不客氣地問:“蕭老板來找我們,是想和我們合作吧?”
蕭文雨沒有否認,“這要看你們開什麽價碼了?”
丁清莆不客氣地說:“你們接連拒絕了福榮服裝廠和穆峰服裝廠,在南橋鎮,除了我們兄弟四個,沒人敢接這個單子了。”
丁清溪笑著解釋說:“這個單子太大了,不知道多少人窺覬,但有人發話了,誰敢接這個單子,叫他滾出南橋鎮。”
蕭文雨麵帶微笑地看著他們,“你們的合作條件呢?”
丁清源親自給他們添了茶水,笑著說:“你辛辛苦苦拉來了這個單子,我們也不虧待你,我給你三個點的辛苦費,比穆峰服裝廠高半個點,比福榮服裝廠高一個點,不少了。”
蕭文雨看了看他們,笑著問:“你們比福榮服裝廠和穆峰服裝廠高了,不怕他們打擊報複嗎?”
丁清莆不屑地說:“我們兄弟四個盡管不大,合起來也有萬把人了,我們背後是梅城服裝行業,南橋鎮是珠三角服裝基地,我們梅城是中國服裝基地。”
蕭文雨笑了笑,“但你們的價碼太低了,我答應朋友給他三個點的辛苦費,現在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丁清榮發話說:“蕭老板,福榮服裝廠不僅壟斷著南橋鎮的服裝行業,也壟斷著南方省的布料產業,你們得罪了福榮服裝廠,誰敢與你們合作,不是怕沒生意做,是怕沒貨源呀。”
丁清溪符合說:“我們梅城也是中國知名的紡織基地,他們不供給我們布料,我們從梅城采購,運費貴了點,少了點贏利罷了。”
一直不發言的丁清榮也說話了,“蕭老板,懷璧其罪,你找了這麽大的單子,是好事,但太大了,也不是好事。南橋鎮沒人接了,我想整個中國也沒人接了。”
蕭文雨看他半玩笑半威脅的口吻,也笑著反擊說:“這是尼克公司第一次來中國找合作商,卻被本土企業威脅,你想他們以後敢和中國企業合作嗎?”停了停,“我蕭文雨失去的是一次賺錢的機會,中國服裝行業卻失去了一次與尼克公司合作的機會。”
丁清源苦笑著說:“蕭老板,我們也想和尼克這樣的全球品牌公司合作,但我們頂著這麽大的壓力接這個單子,不能光咯咯不下蛋吧。”
蕭文雨無奈地聳聳肩,“我不是**,接個單子也想賺錢,以後看大家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吧。”說完,他要和蕭連權離開。
丁清源急忙挽留他們吃飯,蕭文雨和蕭連權一番推辭,耐不過他們的生情,隻好中午和他們一塊吃了午飯。
午宴上,丁清源四兄弟不和蕭文雨蕭連權談生意,反而和他們拉家常,問他們是哪兒人,哪年來的南城,在南城哪個區,做什麽。蕭文雨和蕭連權一一回答了他們。丁清源兄弟聽說他是南城企業家聯誼會的會員,又和市高官的千金劉元春、省委秘書長路家清的弟弟路家廉相識,非常惋惜這次不能合作。他們也無奈地表示,比福榮服裝廠和穆峰服裝廠高一個點是他們的極限了,他們盡管想拿下這個單子,但也不想成眾矢之的,得罪了整個南橋鎮的服裝同行。
回了旅館,旅館老板拿著一封信交給蕭文雨,“蕭老板,有人叫我給你這封信。”
蕭文雨也不問他誰給了,接過信,和蕭連權回了房間。
拆開信,非常簡單,南城錦衣服裝廠老板張文明邀請蕭文雨和蕭連權明天中午前往望江樓吃飯。
錦衣服裝廠是南橋鎮排名前十的服裝廠,老板張文明是中南省人,在這兒不屬於三大勢力,但與三大勢力也有來往,他工廠有4000多人,年生產1300多萬件服裝,銷售額4個多億。
蕭連權想了想,“他不怕得罪三大勢力嗎?”
蕭文雨淡淡地笑著說:“他不是不怕,是有人叫他來做說客。”停了停,“這潭水已經開始渾了,我要的是更渾。”
第二天上午,叔侄倆又一次到了望江樓。進了望江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姐迎了上來,簡單地寒暄後,領著他們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內已經坐著三個人,一個四十多歲、個頭不高、稍稍偏瘦、棱角分明的中年人熱情地上來和蕭文雨蕭連權握握手,“蕭老板,久仰大名,請坐請坐。”也介紹了包廂內的人,帶他們來的小姐是他的秘書,剩下兩個人是他們副廠長和銷售總監。
蕭文雨和蕭連權坐下後,女秘書親自給他們倒了茶水。
“張老板,大家是明白人,你想接這個單子,付給我們多少辛苦費?”
張文明反而愣了,笑著舉起酒杯,“初次見麵,不談生意,來,我敬你們一杯。”說完,先幹為敬。
蕭文雨和蕭連權也幹了一杯酒,其他人急忙作陪。
張文明又叫女秘書給他們倒滿酒杯,又敬了一杯。他敬了三杯酒,副廠長和銷售總監、女秘書一人又敬了三杯。蕭文雨和蕭連權看他們不談生意,也一字不談,除了來者不拒,他們也不停地回敬張文明眾人。
幹了二十來杯酒,張文明回了話題,“蕭老板,你能否把你這個朋友介紹給我,我來找尼克公司談,談妥了,給你一個億的搭橋費。”
蕭文雨差點要罵娘,五億美金,四十多億人民幣,他不僅要拿下這個單子,也要和尼克公司搭上線,“你不怕得罪三大勢力嗎?”
張文明笑了,“他們說你的單子不能接,不表示尼克公司的單子不能接,我表哥在海州有一家紡織廠,我怕他袁崇誌什麽。”
女秘書也符合說:“得不得罪袁崇誌,這要看利潤多少,利潤大了,神仙也攔不住。”
蕭文雨充滿深意地笑了笑,“你們搭上了尼克公司這條線,不僅不怕三大勢力,超越他們也指日可待了。”
張文明被他揭破了,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蕭老板,你放心,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以後年年會給你一些辛苦費。”
蕭文雨笑了,“這次你給我1個億的辛苦費,以後能給多少呢?我這個朋友隻賣我麵子,張老板要失望了。”
副廠長四十左右,他有些不高興地說:“蕭老板是玩我們了?”
蕭文雨淡淡地說:“不是我玩你們,是你們在玩我,40多億的單子,你們不僅是打發叫花子,也要叫花子把飯碗交給你們。”
張文明依然麵帶笑容地說:“風險和收入成正比,我們冒著風險接單子,又要買原材料、買設備、招工人,這麽大的單子我們一家吃不下來,需要找同行代工,也要付人家利潤。”
蕭文雨哈哈大笑,“既然這樣,張老板和尼克公司無緣了,謝謝張老板盛情款待。”他說完,也不吃飯了,和蕭連樹離了望江樓。
叔侄倆找了一個小飯店坐下,點了菜,蕭連權建議說:“三叔,咱們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吧,咱們不妨和他們好好談談,或許能合作呢。”
蕭文雨搖搖頭,笑著說:“整個市場已經混亂了,咱們不能叫他們冷靜下來,不然怎麽有咱們的立足之地呢?”
蕭連權歎口氣說:“他們都不和咱們合作呢,咱們的算盤不是落空了。”
蕭文雨冷笑著說:“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大勢力不合作,咱們找大型服裝廠合作,大型服裝廠不合作,咱們找中型服裝廠合作,中型服裝廠不合作,咱們找小型服裝廠合作。”
蕭連權無奈地聳聳肩,“大家都不和咱們合作呢?”
蕭文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大家不是傻子,不過是找個平衡點罷了,我們要的是這個最佳平衡點。”
接下來的幾天,剩下幾大大型服裝廠也來找蕭文雨談合作,不過,他們給的點都很少,最高也不過是三個點,也有兩家服裝廠直接提福榮服裝廠和穆峰服裝廠傳話,希望他們能把這個單子轉讓給福榮服裝廠和穆峰服裝廠。蕭文雨一一拒絕了他們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