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050情敵
1997年1月1日,南城大酒店正式營業了。劉元春是市高官劉青山的女兒,即便她不刻意邀請各界朋友出席南城大酒店的開業典禮,各界朋友們也主動來參加南城大酒店開業典禮。
蕭文雨是劉元春的弟弟,又是南城大酒店的承建方,開業典禮自然少不了他。他吸取了南城大酒店施工典禮的教訓,非常簡樸和低調地給劉元春送了一份開業禮物。
劉青山盡管不喜歡和商業人士私下來往,但這是他女兒的第一家酒店開業,他也攜帶著妻子高曉玲和小女兒劉玉春出席了南城大酒店開業典禮。
開業典禮儀式結束之後,在南城大酒店二樓中餐廳舉辦了一場宴會。劉元春一襲盛裝地端著紅酒杯穿梭在宴會廳,不停地向客人們敬酒表達感激之情。
敬了一圈酒,劉元春端著酒杯來了蕭文雨這一桌。這一桌客人是南城知名的商業人士,半數來自南城企業聯誼會,像南方榮鑫貿易公司總經理路家廉,和劉元春非常熟識。
路家廉看她來了,急忙倒了一杯酒,滿臉堆笑地說:“元春,恭喜恭喜,祝你們南天大酒店財源滾滾生意興隆門庭若市賓至如歸。”
南方凱旋貿易有限公司總經理薑凱笑著打趣說:“路總,你也想賓至如歸嗎?”
同桌的客人們知曉路家廉在追求劉元春,轟然大笑。
劉元春不理睬路家廉,笑著和蕭文雨說:“文雨,這兩年,辛苦你了。這杯酒,我謝謝你。”
蕭文雨急忙笑著說:“劉總,要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選擇我們南天建築,給了我們這次機會,我謝謝你。這杯酒,是我替南天建築所有人謝謝你,我幹了,你隨意。”說著,和劉元春碰碰酒杯,一飲而盡。
劉元春也一飲而盡,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我已經安排曾總給你辦一張鑽石金卡,你來這兒給你三折優惠。”
路家廉嫉妒地看著蕭文雨,笑著問劉元春:“元春,我呢?”
劉元春淡淡地說:“路總,你是大老板,不會付不起這點錢吧?”
薑凱又笑著打趣說:“路總,在劉總心裏,你不如蕭總呀。”
路家廉尷尬地笑了笑,眼內充滿了嫉妒和惱恨。
午宴結束,客人們陸陸續續地離了南城大酒店。蕭文雨和劉元春告別後,乘車前往南方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看望文紅。文紅已經轉正,在兒科做實習醫生,她也搬出了職工宿舍,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套一的房子,她收拾的非常幹淨和整潔,布置也非常浪漫和溫馨。
今天文紅休息,兩人像小夫妻一樣在附近市場上買了菜,然後回文紅的住處做晚飯。蕭文雨開小吃店的時候,跟著王紅雨學了一手廚藝,他炒菜,文紅打下手。飯菜好了,兩人一塊吃了晚飯,蕭文雨離開文紅住處,乘車回紅樹林鎮。下了公交車,他依然沉迷於和文紅的甜蜜。
忽然,兩輛麵包車停在他的旁邊,“是他。”二十來個手持鏈條、甩棍、鋼管的小青年從麵包車上下來,一下子圍住了他。
蕭文雨猛地冷靜下來,他看了看路程,這兒離南天建築有四百多米,靠跑根本逃不了,一橫心,脫下外套,纏在左手上,看著這二十多個青年,“你們來吧。”
這二十多個青年反而愣了片刻,領頭的青年喊了聲“廢了他”,提著鋼管披頭蓋臉地打了過來。
蕭文雨左手往外磕擋,右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空手奪白刃,把鋼管奪了過來,順手朝著領頭青年的右肩掃了下去。
領頭青年慘叫一聲,飛出了兩米多遠,右肩骨折了。他也是個狠角色,左手捂著肩,咬著牙衝過來看望他傷情的青年們喊:“不要管我,廢了他。”他的同夥們不再理他,叫喊著撲向了蕭文雨。
蕭文雨又奪了一根鋼管,雙手開弓,前遮後擋左撥右打,二十多個會合,他打倒了五六個青年,但他也中了招,後背、左臂和左腿被人打了一甩棍和鏈條,火辣辣的疼,行動也有些不利索了。
忽然,蕭文立、陸仲康和錢博軍領著十來個青年拿著棍棒跑了過來,他們邊跑邊喊:“文雨,我們來了。”
領頭青年看形勢變化,左手捂著右肩,忍著痛,招呼同伴們上車。
來了幫手,蕭文雨精神大振,“仲康,抓住他。”他說著,左手鋼管撥開一個青年的甩棍,右手一鋼管打在他的腿上,把他打倒在地。
擒賊擒王,陸仲康猛地竄了幾步,抓住領頭青年的衣服,把他從麵包車上拽了下來。
剩下的青年除了七八個跑的快,上了麵包車一溜煙地溜了,剩下的青年全部被蕭文立眾人生擒活捉了。
押著他們回了南天建築,蕭文雨換了被鋼管劃破的衣服,回了關押青年們的倉庫。他看著強咬著牙不呻吟的領頭青年,冷冷地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領頭青年是個硬骨頭,他一轉臉,看也不看蕭文雨。
蕭文雨看著他額頭的冷汗,淡淡地說:“這兒是潮州幫的地盤,我和祁新冷是好朋友,你們不怕他報複你們嗎?”
領頭青年依然不說話,閉上了眼,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表情。
蕭文雨停了片刻,“仲康,你給祁新冷打電話,人家來他的地盤上鬧事,請他來主持公道。”
領頭青年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他的同伴們慌了,“光仔,咱們犯不著為了這幾千塊錢把命丟了,你說了吧。”其他同伴們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叫領頭青年說出幕後指使人。
領頭青年猶豫了片刻,“我說,是路家廉。他說你搶了他女朋友,他請我們來收拾你,斷一條胳膊兩千,斷一條腿三千。”
蕭文雨冷笑著說:“一條胳膊兩千,一條腿三千,我這價碼也太低了。你們走吧。”
領頭青年反而愣了,“你放我們走?”
蕭文雨哈哈大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我希望以後你們能報答我。”
領頭青年看了他片刻,“我們是華南省人,和秦海龍龐斌文是老鄉,衝你這個麵子,以後你在江口區有了麻煩,報我光仔的名字好了。”
蕭文立看著領頭青年帶著他的同伴們離了南天建築,憤怒地說:“文雨,這個路家廉欺人太甚了,咱們找人做了他?”
蕭文雨活動了一下胳膊,左肩依然疼痛,他苦笑著搖搖頭,“路家在南城和南方省有頭有臉,現在動了他,咱們這幾年的心血白費了。”
蕭文立歎口氣,“你也太軟弱了,咱們是要賺錢,但也不能任人騎在咱們脖子上撒尿拉屎。”
蕭文雨笑了笑,“咱們現在沒有能力和他們抗衡,必須學會忍,一旦咱們有了能力,再向他們報複。”
錢博軍插言說:“蕭老板,我去做了他,被警察抓了,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安全事故之後,蕭文雨沒叫陸仲康再回建安鎮跟著魯忠義,他和錢博軍留在南天建築,如果有人敢來工地鬧事,他們帶人過去擺平。
蕭文雨微笑地看著他,“博軍,你很重情義,也想報答我,我很高興,但我不希望咱們因一件小事而毀了咱們大夥這些年的心血,這件事,或許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錢博軍急忙說:“蕭老板,蒙你收留我,給我吃給我穿給我住給我錢,但我一點事都沒做過,你不說,我都不好意思留在這兒了。”
蕭文雨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好鋼用在刀刃上,以後仲康和你的機會多著呢。”他說著,叫蕭文立拿來跌打藥酒給他擦塗在傷口上。
他挨了五六下,不過都不致命,僅僅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過了兩天的上午,劉元春開車來了紅樹林鎮,她進了南天建築,直奔蕭文雨的辦公室,推開門,恨恨地說:“文雨,這個路家廉仗著他爸是退休的高官,他哥哥是省委秘書長,也太欺人太甚了。”
蕭文雨笑著打趣說:“姐,我看是個誤會,他以為咱們倆在談戀愛,妒火中燒,找人來報複我。”停了停,“依我看,他很喜歡你。”
劉元春冷笑著說:“他?如果他的機會給了別人,一個農民工,都能做他所能做的事。除了關係,能力和智商幾乎是零。他公司開了幾年,單子全是人家看他老爸和他哥的關係給的。”
蕭文雨歎了口氣,“姐,人的背景和資源,也是他的能力。就像溥儀,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但生在了皇帝家,縱然清朝滅亡了,北洋政府、民國政府、RB,甚至我們新中國,哪個不是優待他。”
劉元春有點吃驚地看著蕭文雨,“文雨,你的想法很獨特,也很現實,不像一個初中畢業生說的,很像一個大學教授。如果路家廉再敢找你的事,告訴我,我和他沒完。”
蕭文雨忽然想到了蕭文生,這些話,都是他教給自己的,現在,他又在做什麽呢,五年多了,他一丁點消息都沒有,除了知道他和蕭連樹蕭文康等人在西城,但他的消息,一點也沒有,母親有幾次問蕭連雯,但他們口風很緊,絲毫不吐露蕭文生的信息,隻說他很好。
劉元春依然餘怒未消地說:“這樣也不能放過他,我要給他點顏色,看他以後敢不敢再飛揚跋扈。”
蕭文雨急忙勸她說:“姐,我不是沒事嗎?這件事,我又有了一個結交華南幫的途徑,因禍得福吧。”
劉元春不滿地說:“你想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怕人家得寸進尺,這次找人拿棍打你,下次找人拿槍了。”停了停,“你想放過他是你的事,我不能放過他。”
蕭文雨長長地歎口氣,“姐,劉書記和他哥哥經常碰麵,鬧的太僵了,麵子上都不好看,這次算了吧,如果他再敢暗算我,你再收拾他。”
從去年十二月開始,劉元春天天撲在了工作上,吃住都在酒店內,家都沒空回,現在南城大酒店順利營業,她也能擠出一點空閑,叫蕭文雨和她一塊吃午飯。蕭文雨也想借機說服她不要報複路家廉,接受了她的邀請。
又過三天,是周末了,文紅來了紅樹林鎮。她聽說蕭文雨被人偷襲後,非常擔心,她原計劃這個周末回龍華鎮和爸媽家人團聚,便來了紅樹林鎮看看蕭文雨是否有事。她看蕭文雨沒什麽大礙後,也鬆了口氣。
“文雨,你和路家廉沒任何衝突,他幹嘛找人暗算你呢?”
“這是個誤會,沒什麽了。”
文紅愣了愣,接著問:“誤會什麽?”
蕭文雨無奈地回答說:“路家廉喜歡劉元春,劉元春和我有生意上的來往,走動的次數比較多了,他以為我在追劉元春,因愛生恨,找人想收拾我一頓,出口惡氣,也能警告我以後不要和劉元春來往。”
文紅依然擔憂地說:“你和劉元春有生意合作,不能不來往吧,你能不能找他說清楚,也不要天天提心吊膽了。”
蕭文雨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笑著打趣說:“其實,有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文紅愣了愣,反問他:“和我有什麽關係?”
蕭文雨笑了,“他們知道了咱們的關係,自然也不會多疑了。”
文紅臉紅了,低聲問:“你想怎麽樣?”
蕭文雨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猛然說:“咱們住在一塊,他們知道我有了女朋友,自然不懷疑我了。”
文紅臉紅的有點發燒,伸手猛地打蕭文雨一下,“你是不是早有這個主意了?”
蕭文雨抓住她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笑著說:“沒,我也是不想再被人家誤會,這次是我運氣好,下次運氣不好了,或許……”
文紅抽出手,又打了他一下,“你好壞。”
蕭文雨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微笑著說:“你已經24歲了,我也23歲了,咱們符合法定結婚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