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041效仿古人
亨德森大酒店恢複施工後,蕭文雨又拜訪了愛德華多,向他表示歉意和謝意。愛德華多看他短時間內解決了暫住證的事,非常滿意,也非常欣賞蕭文雨的處事能力。他告訴蕭文雨,如果有人敢在亨德森大酒店工地上滋生是非,他來幫蕭文雨出麵交涉。蕭文雨非常感動,和愛德華多又談了一些商業上的事,然後回了亨德森大酒店工地。
又過了十來天,萬鐵良打來電話,今天上午,曾金康來了南城大酒店工地,告訴萬鐵良,過幾天,DH區政府工作隊要下鄉慰問,南城大酒店工地是他們慰問的一站。他希望南城大酒店工地能夠好好地清掃清掃,給工作隊留下一個好印象,同時也暗示,如果蕭文雨他們有什麽要求,也能向工作隊提出,至於能不能解決,這要看問題的難易程度。
蕭文雨看亨德森大酒店工程已經上了軌道,安排景軍峰和楚雲龍幾句,急忙又回了南城大酒店工地。
景軍峰去了亨德森大酒店工地、龐中華去了南城春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後,萬鐵良和老陳成了南城大酒店工地的主管人。去年招聘而來的大學生安傳剛做了萬鐵良的助手,曾廣安做了老陳的助手。他們兩隊人有商有量,合作非常默契。有了小問題,自己商量解決,有了大問題,找蕭文雨或蕭文立裁決。
蕭文雨急忙給蕭文立打電話,叫他過來一塊商議。他們在老家的時候,也經常有工作隊下鄉視察工作,要求村民提出一些問題,然後帶回去商議。一般來說,村民提出了太難的要求,這給工作隊難堪;如果村民不提問題,又不能體現工作隊下鄉的價值。他們現在需要向工作隊提出一個很容易實現又能幫他們解決難題的問題。
蕭文立和他商議後,兩人決定從暫住證上著手。盡管SS區建築工人們的暫住證解決了,但DH區建築工人的暫住證沒有解決。南城大酒店是劉元春的工程,聯防大隊和派出所不敢來查,工人們終究要外出,一旦被查了,又要一番麻煩。一張暫住證100塊錢,100個工人才10000萬塊,這對一個區工作隊來說,輕而易舉的事,同時他們也好宣傳,這次下鄉幫助外來人員解決了暫住證的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蕭文雨帶著工人們上午上工,下午清掃和整理工地。南城大酒店工地原本非常整潔有秩序,整理兩天之後,更加整潔有秩序。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來檢查後,稱讚有許,說他們的工地能做南城的標杆工地。
又過了三天,DH區工作隊來了南城大酒店工地。這次來了十幾個人,在主管社會經濟和合作交流的副區長孔祥嘉帶領下,區治安、工商、城建、衛生、勞動、工會部門的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地來了南城大酒店工地。他們象征性地視察了一圈工地,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孔副區長安排其他人問功能人們是哪兒人、在南城習慣不習慣、有什麽個人要求,他找蕭文雨閑聊,看他是否有什麽要求需要區政府幫忙解決。
蕭文雨去過幾次DH區政府,看過區領導的簡曆好介紹。孔祥嘉今年34歲,北京大學社會經濟學博士,知識淵博,年輕有為。他非常仰慕和敬重讀書人,急忙請孔祥嘉在辦公室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向他請教一些社會經濟上的理論知識。
孔祥嘉來的時候,也特意了解了南天建築和蕭文雨,他也非常欣賞和看重這個年輕人,他盡管學曆不高,但有想法、有膽量、有魄力、有能力,他能短短幾年之內創立南天建築,看似匪夷所思,卻合情合理。他和蕭文雨交流之後,發現這個年輕人學曆不高,但知識麵非常寬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有理想有思維,社會閱曆豐富,精於人情世故,他盡管已經非常成功,依然不驕不躁,謙虛好學。他除了象征性地問蕭文雨一些套路問題,更多地和他交流一些社會、經濟、市場和商業的問題。
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多小時,直至工作隊的同誌來喊孔祥嘉吃飯,他們依然意猶未盡。孔祥嘉不情願地結束了和蕭文雨的談話,他問蕭文雨有什麽要求。蕭文雨提出了暫住證的問題,希望區政府能幫他們解決一下。孔祥嘉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應了下來。
過了兩三天,附近派出所的戶籍警察親自來了南城大酒店工地,他們免費給工人們辦理了暫住證。蕭文雨和工人們非常高興,蕭文雨省了辦暫住證的錢,工人們也不再提心吊膽地怕警察和聯防隊查他們的暫住證了。
景軍峰建議蕭文雨請孔祥嘉吃頓飯表示感謝。蕭文雨也想找機會向孔祥嘉學習和請教一些社會經濟學上的知識。他在周五上午假裝前去區政府辦事,找了孔祥嘉,約他晚上一塊吃飯,表示他幫工人們辦理暫住證。孔祥嘉推辭幾番,拗不過蕭文雨的熱情,隻好應下。
晚上五點多,兩人找了一個幹淨、清靜的餐廳坐下,蕭文雨點了酒菜,他給孔祥嘉倒了一杯啤酒,雙手舉起杯,笑著說:“孔區長,這次謝謝你幫工人們解決了暫住證的問題,我替工人們謝謝你,也祝你步步高升官運亨通前程似錦。”
孔祥嘉和他碰碰酒杯,一口幹了,苦笑著說:“蕭老板,我祝你財源滾滾事業有成才是。”
蕭文雨沒有立即問他,又給他倒了酒。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十幾杯啤酒,蕭文雨笑著說:“孔區長是北京大學社會經濟學博士生,年輕有為,又體恤百姓,能夠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我再敬你一杯。”
孔祥嘉又幹了,長長地歎口氣說:“蕭老板,以後我在區政府混不下去了,要靠你給口飯吃了。”
蕭文雨看他有了點醉意,笑著問:“孔區長,你這話有些折煞我了。”
孔祥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幹了,重重地一頓酒杯,“我17歲的時候,以東南省高考狀元的成績考上了北京大學,21歲讀研究生,24歲讀博士,27歲博士畢業,懷著一腔熱血來了南城,進了DH區政府,任副區長。”
蕭文雨給他添了一杯酒,看著他,聽他訴說。
孔祥嘉又幹了一杯酒,“七年了,我今年34歲了,依然是個副區長,如果再沒突破,一輩子也這樣了。”停了停,“這樣渾渾噩噩地混日子,不如跟著你做生意,至少有個盼頭。”
蕭文雨急忙給他倒滿酒杯,笑著說:“你說笑了,士農工商,我們幹的再好,也是個生意人,不像你,是政府部門的人。”
孔祥嘉又幹了一杯酒,“我主管的社會經濟和合作交流是個虛職,沒一點實權,幹一輩子,有什麽成就。不像你來南城四年多,一個小吃店開成了飯店,一個建築隊幹成了建築公司,隻要你努力,終究有屬於自己的事業。”停了停,“我幾次問自己,我這輩子值得嗎?”
蕭文雨暗暗笑了,孔祥嘉有著中國知識分子的特性,說的多,做的少,前怕狼,後怕虎,缺少殺伐決斷的勇氣,除非有了一個周祥之策,才敢做去做。他們又有著大學生的傲氣,仗著自己滿腹經綸,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最後,被同事們排擠和孤立,鬱鬱不得誌。35歲是他們仕途上的一個坎,如果能更上層樓,他們的仕途一片光明,如果徘徊不前,他們這輩子也到頭了。“樹挪死,人挪活,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孔祥嘉看了看他,苦笑著說:“我也想過回老家發展,但在這兒快七年了,老婆孩子都在這兒,回老家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機會。”
蕭文雨給他倒滿酒杯,碰了碰,“我爸在省城有個家具店,不算大,但在省城也排前五,我爸想叫我留在省城接替他,但我來了南城,我在省城,最多做省城家具行業的龍頭,但來了南城,至少我有希望實現自己的夢想。”
孔祥嘉又幹了一杯酒,停了片刻,問蕭文雨:“蕭老板,如果我回老家失敗了,你願意接納我嗎?”
蕭文雨哈哈大笑,“像你這樣的北京大學社會經濟學博士生,我做夢都盼著能來幫我呢?”停了停,“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在仕途上有成就,以後我有了事,也能依靠你。”
孔祥嘉苦笑著說:“回了豐州後,除非你去豐州投資,我能幫你什麽。”
蕭文雨看著他,微笑著說:“我不建議你回豐州。豐州盡管是你老家,你有人脈,有背景,但前途有限,你要想有作為,去明州。”停了停,“不管你在明州有什麽需要,我都鼎力支持。”
孔祥嘉躊躇片刻,猛然說:“寧做鳳尾,不做雞頭。好,我去明州。”
蕭文雨給他填滿酒杯,“你在南城七點多了,這些年的工作經曆是你發展的資本。我建議你請個長假,回明州找單位,找好了單位,再轉回去。”停了停,“你在明州也人生地不熟,我給你一百萬打點關係。”
孔祥嘉又是吃驚又是感動地看著蕭文雨,“蕭老板,這……”
蕭文雨淡淡地笑了,“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在有限的權力下幫我解決了暫住證,我相信,以後你成功了,不會忘了我。”
孔祥嘉給他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我孔祥嘉向天起誓,以後你蕭文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文雨急忙和他碰碰酒杯,“孔區長,隻要你有這個心,即便我再出一百萬,也心甘情願。”
孔祥嘉又搶著給他倒滿酒杯,“蕭老板,我比你大幾歲,不如我們結義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蕭文雨笑了笑,“隻要你不嫌棄我,我榮幸之至。”
第二天,蕭文雨回了紅樹林鎮,從財務支了一百萬給孔祥嘉。孔祥嘉拿了錢之後,請了一個長假,回了東南省。他是個虛職,請兩三個月假,區高官也批準。他回了明州之後,找了一些大學和高中同學,進了明州市委,做了市高官的行政秘書。
蕭文立聽說蕭文雨沒有理由地從財務支了一百萬,急忙過來問他出了什麽事。蕭文雨簡單地說了孔祥嘉的事,蕭文立不解地問:“文雨,你這也太冒險了吧?”
蕭文雨笑了笑,“胡雪岩在錢莊當學徒的時候,有次收了500兩銀子的賬,聽說王有齡需要錢進京打點,他立即冒著被錢莊開除的危險把錢送給了王有齡,後來王有齡官運亨通,他也跟著生意興隆,成了中國曆史上最有名的紅頂商人。”
蕭文立停了片刻,“你相信孔祥嘉會像王有齡一樣重恩情和能成功嗎?”
蕭文雨笑了笑,“不管如何,我都要嚐試。失去這一百萬,咱們不至於像胡雪岩一樣被錢莊開除,咱們何不效法古人給未來鋪一條路呢?”
蕭文立讚歎地說:“文雨,我越來越發現,你有著一股成就大事的潛質。”
蕭文雨哈哈大笑,“原來你不相信我能成功。”
蕭文立不好意思地說:“我相信你能成功,但不相信你能成就一番經天緯地的大業,現在我信了。你和文生一樣,有著成就大事的潛質。”
蕭文雨沒有一點不高興,笑著說:“咱們小時候,有了什麽事,幾乎是二哥出頭,所以,大家都被他的光芒遮住了,以至於懷疑自己的能力。”
蕭文立笑著搖搖頭,“文生除了有著高於常人的智商和個人能力,也有著強大的逆商,不管多惡劣的條件,他總能扭轉乾坤。”停了停,“我希望不管任何條件下,咱們不是和他做敵人,而是做朋友,你和文生聯手了,不管敵人多強大,絕對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蕭文雨笑了,“我和二哥是親兄弟,誰願意做敵人呢?我們分手的時候約好了,相聚之後聯手創立一個商業帝國。”
他說著,暗暗歎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過了這十二年,他們能像小時候一樣親密無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