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053卑劣之徒
舜州是東方省的省會，曆史悠久，中國北方名城和重城，也是中國十幾個副省級城市之一。舜州北側是黃河，南側是丘陵帶，冬天溫暖，夏天炎熱。
蕭文生和魏天英張誌坤乘火車到了舜州，孫濤已經在火車站接他們了。他們寒暄幾句之後，孫濤帶著他們前往他暫住的小旅館。
這是一個家庭旅館，名字叫鑫鴻旅館，挨著一條小路，非常不起眼，房間破舊，設施落後，但離市政府比較近，也非常隱秘，非常適合他們落腳。旅館的客人大多數是來省城辦事的外地人，沒帶多少錢，也不講究住宿環境。旅館後麵是一片片民房，便於他們在被敵人圍攻的時候全身而退。
進了孫濤的房間後，孫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蕭先生，我不想太聲張，又靠著市政府，便於打探消息，又不用登記信息，選了這個旅館，環境有點差。你們坐一會，咱們再換個好點的酒店。”
蕭文生笑了，“以前跑車的時候，我和天英延平誌坤都是天當被子地當床，這兒能避風能擋雨，也有電扇，多舒服，咱們住這兒了。”說著，叫魏天英下去開房間，然後問孫濤顏季杲的底細。
孫濤急忙匯報說：“這要多謝俊忠給了我一些信息，顏季杲是舜州市常務副市長顏宗翰的繼子，實際是他哥哥顏宗晟的兒子。顏宗晟有三個兒子，顏宗翰沒有兒子，就把顏季杲過繼給了顏宗翰。”
“顏季杲是個典型的衙內，今年二十九歲，東方省交通學校畢業，讀書的時候，仗著他老爸的權勢，飛揚跋扈，乖張暴戾，又貪婪女色，高中的時候已經泡女生，搞大了兩個女生的肚子，大學變本加厲，搞大了五個女生的肚子，不過礙於他爸的權勢，這些女生和家長們都選擇沉默，沒有聲張。”
“大學畢業後，他進了舜州市交通局，幹了三年，辭職開了金杲貨運公司。公司有七八十輛貨車，主要活動區域是舜州市。公司有他的一個大學劉邦昌同學管理著，他很少進公司，天天進出酒吧、KTV、夜總會和夜店，天天要帶一兩個女人出去過夜。這些女人有的是煙花女子，也有的是良家婦女，不過，有的收了錢，有的人怕丟人，有的人怕顏宗翰的權勢，實在有人鬧了，他們賠點錢，壓了下去。”
蕭文生想了想，問：“劉邦昌呢？”
孫濤回答說：“劉邦昌是舜州人，他爸媽在舜州市服裝批發市場做生意，和顏季杲初中、高中和大學同學，兩人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他們讀高中的時候，有天晚上回家，有個初中生多看了他們兩眼，被他們幾個拉進了一個廢工廠內活活打死，初中生的爸媽是普通市民，無權無勢，告不贏顏季杲，最後不了了之，劉邦昌也死心塌地地跟著顏季杲混。他略懂做生意，喜歡旁門左道，他們這八十多輛車，一半是從其他貨運公司低價收購而來。這次警察查咱們貨運點，是劉邦昌的主意，嶽賢在看守所發病而亡，也是劉邦昌指使警察幹的。”
蕭文生看看已辦好住宿手續的魏天英，“天英，你幫我約顏季杲和劉邦昌明天晚上會個麵。”
魏天英急忙應下，出去約顏季杲和劉邦昌了。
張誌坤想了想，建議說：“蕭先生，這兒是顏季杲和劉邦昌的地盤，他們在黑白兩道都有人，咱們是否叫幾個兄弟過來？”
蕭文生哈哈大笑，“顏季杲的老爸是常務副市長，咱們來的兄弟多了，隻會打草驚蛇。我和他們談談，談不攏，大家鬥鬥智商。”他說著，低聲囑托孫濤幾句話，孫濤急忙應下。
第二天晚上，蕭文生和魏天英前往金聖夜總會。這是一家豪華會所，進進出出的都是好車。在這個年代，轎車已經是非常罕見，但這些都是奔馳寶馬，足以彰顯他們的身份多麽尊貴。
顏季杲和劉邦昌已經來了，他們坐在一個名叫京華春夢的包房。顏季杲個頭高大，彪悍魁梧，皮膚稍黑，非常粗狂，但他刮光了胡須，擦了粉，噴了香水，搞的油頭粉麵，卻有一種妖裏妖氣。他西裝筆挺，打著粉紅色領帶，皮鞋錚亮，帶著一個金絲眼鏡，右手無名指帶著一個戒指。劉邦昌也是高個子，非常瘦弱，估計不足一百斤，細長臉，細眉細目，又留著長胡須，他也是西裝革履，打著深灰色領帶。他倆是金聖夜總會的常客，夜總會經理已經給他們安排了四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陪他們喝酒。
蕭文生坐下後，魏天英介紹說：“顏總，劉總，這位是我們北方貨運的蕭先生，他和蕭總是堂兄弟。”
顏季杲有些吃驚地打量著蕭文生，推開坐在他旁邊的姑娘，閃出一絲色眯眯的笑容，“蕭先生，陪我喝幾杯。”
蕭文生淡淡地說：“顏總，我來是談生意的，不是陪人喝酒的。”
劉邦昌細聲細氣地說：“既然蕭先生這麽沒誠意，我們談什麽生意。”
蕭文生哈哈大笑，“劉總，是不是我們以喝酒來定市場份額，如果是，我蕭文生願意舍命陪君子。”
顏季杲被蕭文生掃了麵子，非常惱怒地說：“蕭文生，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讓你喝酒，這是給你麵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蕭文生冷冷地盯著他，“顏總，你們指使警察查了我們的貨運點，抓了我們的人，又說他突發心髒病死了，你們給我們麵子了嗎？”
劉邦昌細聲細氣地說：“嶽賢在你們貨運點窩藏殺人犯，不是我們打了招呼，蕭先生能坐在這兒嗎？”
蕭文生又是一陣冷笑，“這樣我要謝謝顏總和劉總了，不知道我要如何報答顏總和劉總呢？”
劉邦昌皮笑肉不笑地說：“報答不必了，蕭先生既然親自來了，我們也不能不給你一點麵子，在商言商，我們讓出舜州百分之三十的生意，但東方省的生意，你也要給我們百分之二十，這樣你賺了。”
蕭文生壓住怒火，嘲諷地說：“劉總算了一筆好賬，如果我不答應呢？”
劉邦昌故意歎口氣說：“商場之上，不是朋友即是敵人，既然蕭先生沒誠意合作，以後有得罪之處請蕭先生。”
蕭文生冰冷地看了看顏季杲，又看了看劉邦昌，“如果顏總和劉總要光明正大的競爭，我蕭文生奉陪，如果顏總和劉總再使一些卑劣手段，蕭文生必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顏季杲非常憤怒一拍桌子，“蕭文生，你他媽信不信，我喊一聲，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說著抄起了一個酒瓶子。
蕭文生的笑容慢慢地收了，盯著顏季杲，淡淡地說：“顏總，我蕭文生是被人嚇著長大的，告辭了。”
劉邦昌攔住要發作的顏季杲，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蕭先生，這兒不是西城，請蕭先生好自為之，不送了。”
蕭文生和魏天英頭也不回地出了京華春夢包房，背後傳來了一聲玻璃杯碎裂的生意，顏季杲憤怒地摔了一個酒瓶。
出了金聖夜總會，蕭文生沒有立即叫車，也沒有直接回鑫鴻旅館，他朝著反方向走。魏天英也不多問，緊緊地跟著他。
兩人走了兩條街道，孫濤忽然迎麵走來，他和蕭文生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有人跟蹤。”
蕭文生已經留意背後有兩個青年在跟蹤，他和魏天英裝作不知道，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到了舜州賓館，他假裝住賓館，和魏天英進了賓館。到了前台，做了登記，開了兩個房間，拿著鑰匙乘電梯上樓。
房間在九樓，他們到了二樓，出了電梯，快步順著樓梯下了樓。到了一樓，跟蹤他們的兩個青年在大廳坐在大廳的會客區留意著電梯口和大門口聊著天，蕭文生和魏天英急忙從後門出了舜州賓館。
離了舜州賓館之後，他們沒有立即回鑫鴻旅館，坐在舜州賓館斜對麵的一家小吃店點了兩個小菜和兩瓶啤酒，慢慢地喝著啤酒看著舜州賓館的動靜。
過了十多分鍾，兩輛麵包車停在了舜州賓館門口，下來十多個黑衣青年，他們氣勢洶洶地進了舜州賓館，不過，過了三五分鍾，他們悻悻地出了賓館，上了麵包車走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兩輛警車來了舜州賓館，下來五六個警察，他們進了賓館，過了二十多分鍾，出來了，上了警車，也走了。
魏天英低聲笑著說：“蕭先生，今天的動靜好大呀，又是黑道，又是白道。”
蕭文生幹了最後一杯啤酒，笑了笑，“戲唱完了，咱們也回去休息了。”
兩人出了小吃店，轉了兩條街道，沒人跟蹤他們，打了一輛車回了鑫鴻旅館。
張誌坤在旅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時地東張西望，看見他們回來了，非常高興，“蕭先生，你們沒事吧？”
蕭文生和他一塊進了旅館，“又是黑道，又是白道，顏季杲也太高看我們了。”
張誌坤聽完，恨恨地說：“蕭先生，他不仁，我們不義，我立即去金聖夜總會做了他。”
蕭文生笑著攔住他，指了指頭，“誌坤，我們要動腦子，孫濤呢？”
張誌坤有些不甘心地說：“他還沒回來，蕭先生，你說，咱們怎麽反擊？”
蕭文生笑了，“不急，咱們看看孫濤帶回來的情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