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8地下拳場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蕭文雨睡醒了，嗓子也幹幹的，這是昨晚酗酒過度後的症狀。昨天晚上，他們五個人幹了一箱白酒，大家依然不盡興，蕭文雨又搬了一箱，幹了一瓶多，魯忠義和蕭連楊出門嘔吐了兩次之後，倒在了地上。蕭文雨和蕭文立蕭連權把他們倆扶進了臥室，然後又回來幹了剩下半瓶，桌子也不收拾了，回臥室休息。
他倒了一杯溫水，打開店門，坐在門口，聽著門外的鞭炮聲，慢慢地喝著水，恢複神智。
這幾年，龍華村經濟好了，村民有錢了，也格外看重傳統風俗和紅白喜事。不僅僅過年、元宵節、端午節、中秋節、重陽節大肆慶祝，乞巧、財神、冬至、臘八、祭灶、掃房也要放幾掛鞭炮。鞭炮也很長，動不動一萬響兩萬響，和他們老家過年早上的一千響兩千響或者五千響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已經南城和內陸的貧富已經有了巨大的差距，以後是不是更大呢？
過了半個小時，精力恢複了，他開始收拾昨晚的殘局。忙活了十來分鍾，蕭文立醒了，他也動手和蕭文雨一塊收拾桌椅、碗筷。
收拾完了，蕭文雨按老家的傳統燒水煮水餃，蕭文立拿著拖把擦拭餐廳的地板。水餃煮好了，蕭文立拿出鞭炮，放了鞭炮，和蕭文雨一塊吃他們的早飯。
十一點多，蕭連權蕭連楊也起了床，吃了早飯，他們拿了兩副撲克玩鬥地主。下午四點多，魯忠義醒了，他也草草地吃了一點水餃。
晚飯非常簡單，蕭文雨炒了幾個菜，然後吃了一點米飯。昨晚酒喝的太多了，今天晚上都沒興趣再喝了，他們吃了飯，玩了一會，接著睡覺。
初二中午，吃了午飯，魯忠義陪著蕭文雨蕭文立蕭連權蕭連楊前往建安區的一個地下拳場。
南城是個新XC市，是創業者的樂土，也是冒險者的天堂。一些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紛紛背井離鄉來南城淘金，希望能夠一夜暴富。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極少數的人憑借學曆、技能、資金、頭腦、人脈成了名揚天下的商業大亨，大多數人忙忙碌碌隻求一日三餐。
豬往前拱，雞往後刨，一個個灰色行業也在南城衍生了。一些精明的本地人看中了人們追求刺激和以小博大的心理，模仿國外拳擊比賽在南城私下搞一些地下拳場，即提供人們觀賞一場場血性激烈的拳擊比賽，也叫觀眾們拿錢博一下哪個拳手贏哪個拳手輸。爭強好勝是人類的本性，賭博不過是一種宣揚的方式。
有了市場，就有了需求，也有了供給，一些拳腳好、又不甘心在工廠打工的年輕人紛紛來地下拳場充當拳手。出場一次比賽，即便輸了，也有工廠打工兩三個月的工資，如果贏了，至少是工廠打工一年的工資，要是被老板青睞了，隨手一點獎勵至少比在工廠打工幾個月甚至一年都多。有不少拳手被老板們看中了，或者送出去打比賽，或者給老板做了私人保鏢，這或許也是一些人的發家之路。
像拳王泰森，從小出生在美國一個貧民窟內，年輕時進過少年拘留中心，因此被高中開除，如果不是打拳，或許做個黑社會小弟，或許做個低廉的操作工，但他成名後，一場比賽光出場費就能拿到數千萬美金。
這家地下拳場是姚懿的一個道上朋友開的，他從小在社會上混，有次去香港，看了幾場拳擊比賽，回來開了這個地下拳場。他有關係，本地政府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在建安區北郊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內，中央搭了一個8米的正方形台子，周圍用橡皮繩子圍著，往外3米是觀眾席，能容納幾百上千名觀眾。。
魯忠義是姚懿的得力幹將，經常來這兒觀看比賽，售票員和保安都認識他，也不收他們的門票，直接放他們進去。
現在是春節，外地人都回家團圓了，拳場沒多少人，但都是本地人和隔壁的香港人，他們是有錢人，也是拳場主要的金主，出手手筆都大，拳場最喜歡他們了。所以今天拳場舉辦人也特意安排了幾場比較重要的比賽。今天有一場比賽的拳手是去年十連勝的擂台霸主，也有三場比賽的拳手有著七連勝的輝煌成績。
蕭文雨坐下後，開始打量觀眾們。他們都是本地人和香港人，和同伴們興高采烈地聊著，他們說的是粵語，蕭文雨懂了一點點，聽懂他們聊得是今年的生意。他們臉色紅彤彤，噴著酒氣，估計中午喝了不少酒，這兒是一個鬥獸場，他們是觀眾，拳手們是勇士或者獅子狗熊。
過了十來分鍾，比賽開始了，主持人穿的也非常喜慶，穿著大紅西裝，打著五彩領帶，說話也是粵語，他詼諧和俚語的言辭，博的眾人哈哈大笑。
今天的三場比賽都是一場場勢均力敵的比賽，拳手們也非常拚命，拳拳見肉，幾個來回，拳手們已經掛了彩。他們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對手，不帶任何感情，都想擊倒對手，博來新年的第一個彩頭，和博來新年的財運。觀眾們拿著彩券，高聲地為自己的拳手助威，拳手們贏了，他們興高采烈，和同伴們大肆慶祝，拳手們輸了，他們高聲罵娘，發泄他們的不滿。他們根本不關心拳手們的安危，在他們眼內，拳手們不是人，是個動物，或者是他們的玩具。在弱肉強食的社會內，任何人和人的情感，都不過是空談。
拳賽結束後，蕭文雨沒有立即離開，叫叫魯忠義陪著他去了後台。
後台非常忙碌有序，拳手們在教練和助理們的護理下包紮了傷口，拿了錢，和團隊們離了拳場，出去瀟灑去了。有的拳手甚至直接帶女朋友來了拳場。
蕭文雨沒有說任何話，看著他們離了後台，也叫蕭文立蕭連權他們一塊回去。
魯忠義看他不是很滿意，笑著說：“聽拳場的人說，他們是去年勝率最高的拳手，勝率都在80%以上，有的甚至十五連勝。”
蕭文雨微微地歎口氣，“他們個個是好拳手，但不是我要找的人。”
魯忠義愣了愣，“你要找什麽樣的人？”
蕭文立也笑了，“他們領錢的時候，看也不看，直接塞進口袋內，然後拿著錢去了餐廳，估計是揮霍了。像他們這樣沒理想沒未來的人，結交他們，除了給咱們添麻煩，沒有任何幫助。”
魯忠義想了想，“你這樣說，光明區有個咱們老鄉，他很少打比賽，十幾天打一場，但他幾乎都是贏，拿了錢之後也很少花，都攢著。我問他幹什麽，他說打拳不能打一輩子，他要多攢點錢，以後不能打了，做個小生意。”
蕭文雨非常有興趣，“他叫什麽名字，你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魯忠義想了片刻，“他叫陸仲康，我沒他的聯係方式。不知道他春節是否回家了？”
蕭文雨也想了想，“不管他回沒回家，咱們明天過去看看。”
魯忠義苦笑著說：“我怕你要失望了，我曾邀請他來建安區幫我，但他不肯，他寧願打拳攢錢，也不願意撈偏門。”
蕭文雨反而笑了，“好呀，這樣有誌向有原則有性格的人，我最喜歡了，你幫我搭搭線，剩下的交給我了。”
魯忠義看他躊躇滿誌，隻好符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