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創業者051

  離了城鄉結合部，魯忠義找了一個公共電話給姚懿打電話，向他匯報了和李勝利談判的情況。姚懿非常高興，叫他陪著蕭文雨前往聯防隊找他。


  姚懿進了建安區西關派出所之後，被安排在聯防隊任隊長。他除了帶一幫小弟，又從社會上找了一幫小青年，開著三輪摩托車或吉普車橫衝直撞，看見陌生人或外來人，立即上前盤查，對方不配合或有所不滿，立即帶回聯防隊，高興了罰人家幾包煙錢，不高興暴打一頓送他們進勞改所然後通知他們家人拿錢贖人，沒錢就好好幹活，掙夠了錢再放人。


  到了聯防隊，兩個衣著迷彩服的小青年在門口站著，看見魯忠義和蕭文雨來了，“魯大哥，懿哥在大富貴酒店。”


  魯忠義一聽，非常高興，“文雨，大富貴酒店是建安區最豪華的酒店，懿哥真給你麵子。”說著，陪著蕭文雨前去大富貴酒店。


  姚懿已經定了一個包廂，也點好了菜。蕭文雨和魯忠義進了包廂，姚懿叫服務員拿來一瓶茅台酒，親自給蕭文雨倒了一杯，“文雨，你幹的很好，兵不血刃地搞定了這些人。”


  蕭文雨急忙挨著他坐下，謙虛地說：“這是有懿哥你在背後撐腰，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姚懿非常高興，“聽劉崇貴說，你們房子蓋的非常漂亮，你以前也在老家給人家蓋過房子和辦公大樓，不如成立一個建築隊，我幫你拉活。”


  蕭文雨急忙說：“懿哥，我也想，但我太年輕了，缺少社會經驗，技術也不夠紮實，我想在小吃店穩定下來之後，出去找個大點的工地鍛煉兩年，然後再成立一個建築公司，到時候麻煩懿哥你多幫我介紹一些人。”


  姚懿和他碰碰酒杯，讚同地說：“很好，你年輕、有想法、能幹、穩重、紮實、能吃苦，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不像有些人，有了一點點成績，不斷擴張，以為攤子鋪大了，就能稱霸市場，就能有暴利，到最後，資金鏈斷裂，隻能變賣資產維持生計。”


  蕭文雨急忙給他倒滿酒杯，“這需要懿哥你提攜和教誨。”


  姚懿看看魯忠義，有些不滿地說：“這是你能幹，不像忠義，動不動打打殺殺。我們是做生意，不是混社會，現在混社會，也不是靠拳頭了，靠的是錢。”停了停，“文雨，你來幫我管理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吧，咱們兄弟倆二一添作五。”


  蕭文雨笑了，“懿哥，魯大哥從小混社會，沒讀多少書，一下子叫他管理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我會盡量多過來幫他。”


  姚懿今天興致非常高，一瓶茅台酒幹了，他又叫了一瓶。三個人幹了三瓶茅台酒，姚懿醉的不省人事了，魯忠義喝了半瓶左右，有點清醒，他叫前台給聯防隊打電話，派人來接姚懿回去。他和蕭文雨步行回水果市場。


  魯忠義忽然憤然地說：“文雨，我從來南城就跟著懿哥，一直把他當親大哥看，但他呢，做錯了一點事，就吵我罵我，說我一文不值了。”


  蕭文雨急忙安慰他說：“魯大哥，懿哥不想把事情鬧大了，畢竟，很多人盯著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這兩塊肥肉呢？”


  魯忠義依然沒有釋然，“你剛來南城，他就非常信任你，經常和我們說，如果你願意，他把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交給你，他隻要一年拿一點分紅就行了。”


  蕭文雨笑了，“懿哥吵你罵你，是愛護你，是恨鐵不成鋼，如果他真的不想用你了，直接趕你走好了。他提我，也是想激勵你們，叫你們向我學習，早點能撐起來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這樣他也能全心全意地在派出所上班，將來做個一官半職。”


  魯忠義依然有些擔憂地說：“李勝利兄弟比我多，又有想法，以後懿哥會不會叫他替我管理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呢？”


  蕭文雨反而笑了，“李勝利快三十歲了，依然好勇鬥狠，能成什麽大事。懿哥不收留他，自然有懿哥的道理，暫時叫他帶人在蔬菜市場裝卸貨，以後你有了人，慢慢地踢他出去。”停了停，“這次咱們妥協，根本在於咱們沒人，他們罷工了，水果市場和蔬菜市場一下子癱瘓了，懿哥也不想被他們牽著鼻子，所以，你抓緊時間找裝卸工。”


  魯忠義鬆了口氣，讚同地說：“上次給我爸媽打電話，他們說我們村有幾個鄰居想來南城打工，但他們三十多歲了，沒學問，沒技術，我怕他們找不著工作，沒答應他們，下次給我爸媽打電話，叫他們過了春節立即過來。”


  接下來的兩天，蕭文雨吃住在水果市場，他和魯忠義挨家挨戶地問攤主們今年進了多少貨，什麽時段進貨比較多。水果市場的攤主們都有記賬，急忙拿出來給蕭文雨。蕭文雨按照日期進行了統計和排布，然後問了十幾個攤主卸一車貨多長時間。他經過一番計算之後，水果市場需要二十多個裝卸工。


  他又和魯忠義找了李勝利，叫他派來二十多個壯實能幹的裝卸工，組成了一個裝卸隊，魯忠義任隊長，安排他們裝卸貨，按卸貨車次給他們發工資。他又派了幾個小弟任保安，嚴密監控進出水果市場的行人。


  一切妥當之後，蕭文雨離了水果市場，回了龍華村。


  到了龍華村，已經下午兩點多了，他問了蕭連楊工地的情況。蕭文立已經帶著眾人蓋好了二樓的二十幾個房間，也叫景軍峰劉建昌金銘萬鐵良楊慶偉他們回南洋科技上班，他帶著魯忠義的小弟們在收拾工具和清理廢料。


  蕭文雨也不再去工地了，留在小吃點幫王紅雨和蕭連楊弄晚飯。


  過了半個多小時，上次下午兩點多來吃飯的青年又來了，他今天來的比上次又晚了半個小時，差不多三點了，他才過來。


  王紅雨不滿地說：“錢花光了吧，窮要麵子活受罪，兩天吃一頓飯，剩下的還打包，當我們這兒是救濟中心了。”


  青年訕訕地說：“老板，我……”


  蕭文雨笑著問：“先生，你有什麽困難吧，如果你當我是朋友，以後盡管來吃飯，如果沒錢了，記個賬，什麽時候有錢了，再還就是了，算大家交個朋友”


  青年眼圈紅了，眼淚在眼眶內打轉，忽然問：“老板，你這兒要人嗎？”


  蕭文雨愣了一下，“你？”


  青年停了片刻，“我不要錢，隻要管我吃飯就行了。”


  蕭文雨反而笑了，“這怎麽能行呢？這段時間，飯店和工地都需要人，你不嫌髒累，去工地幫我吧。”說著，叫王紅雨炒幾個菜，然後拿來幾瓶啤酒，給青年倒了一杯。


  青年也不多說話，悶悶地喝了幾杯啤酒，緩緩地說：“我叫蔡明遠，今年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了西南省電子研究所上班，工資低，又不能學什麽知識。我有個表哥在南城打工，他說，南城機會多，工資也高，就辭職來了南城”


  “表哥在這兒租了間房子，我暫時住在他那兒，開始的時候，他非常熱情，也帶我去了幾家電子廠。這些電子廠不是太小，就是沒什麽技術含量，後來表哥叫我去南洋科技。但南洋科技叫我做生產現場，和我大學學的完全不一樣，我不願意幹，他就不高興了，也慢慢地冷淡了。我的錢花光了，前幾天有家公司叫我去麵試，找他借錢，他不借，不停地奚落我，說他租的房間太小了，兩個人住不方便，我又要出去找工作，隻能來這兒蹭飯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蕭文雨笑著安慰他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是大學生，找工作不能將就著，南城機會多，慢慢來。”停了停，“如果你住你表哥那兒不開心，搬這兒或工地住。出去麵試沒車費了，也能找我。”


  蔡明遠眼淚掉了下來，“老板，我和表哥從小一塊長大，小時候，有一個蘋果兩個人也分著吃，現在找他幫忙了，倒不如一個外人。我已經在你這兒吃住了，怎麽好意思要你的錢呢？”


  蕭文雨又安慰他說：“你表哥怕你閑的時間太長了，理論知識忘了，實踐經驗又缺少，以後找個工作比較麻煩，你不要太和他計較了。”停了停，“我找人幹活要付工錢，你出去找工作要車費，我按市場行情幹一天給你一天工錢。”


  蔡明遠吃過飯，回他表哥家拿行李。


  王紅雨不解地問：“文雨，你待他這麽好幹嘛呢，他是個大學生，以後找了工作，能在看得起咱們嗎？”


  蕭文雨笑了，“大家出門在外沒親沒故，咱們能幫一個是一個，或許以後咱們有了困難，要靠他們幫忙呢。”


  王紅雨苦笑著說：“希望他能記住你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