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請兔子爺爺幫忙,進沙溝子心有底
第二天一早,才子去找高奶奶介紹的兔子,一路打聽,他找到了他家。
兔子身材不高,瘦的隻剩下骨架子了,看樣子也就50幾歲,動作敏捷,兩眼放著亮光。
才子一看這“兔子”的外表心裏有底了,心想,“兔子”的長相和他綽號極為匹配啊!這個人一定很厲害,這個人就是我需要的人。
想到這,才子說:“張爺爺,我叫才子,是高奶奶讓我來找你的,我想讓你帶我進一趟沙溝子。”
說完他拿出巴特爾的證明信給他看,他仔細的看看一遍介紹信。
隨後交給才子,說:“你是張薇薇的同學?”
才子說:“我是她的同學。”
才子回答完,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來找老丫的事和找他的目的講了……
兔子聽後,說:“讓我陪你去一趟沙溝子啊?這個季節…”。
兔子沒說完卻搖搖頭。
才子一看兔子不願意去,才子說:“那沙溝子?”
兔子說:“那年去尋那個學生我也去了。沙溝子那地方,方圓有五六十裏。離我們這大約七八十裏路,那地方是個大風口,那地方平時沒事,就怕刮風。風一起沙子跟著風跑,沙丘一會就變樣。不過,我覺得現在再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才子說:“我就想到那裏看看什麽樣,我也覺得在那裏找到老丫的線索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兔子又搖搖頭,表現出一絲為難,才子見狀說:“您老陪我一天,我給你五十元錢怎麽樣?”
兔子笑了笑說:“哎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什麽錢不錢的。我是說,都過了這些年了,那地方的地形地貌早就改變了。找什麽人那,再去那裏找不是瞎扯嗎!”
才子見兔子沒有去的意思,才子發出哀求的語調,喃喃地說:“你老就算幫我一個忙吧!要不然我這次不是白來了嗎。”
兔子沒說話,他還是沒有去的意思。
才子接著說:“張爺爺,高奶奶說,這一帶隻有您對沙溝子最熟悉。您老不去,在沒人敢去了!張爺爺,就算我求您老了。”才子說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兔子看著才子這一動作,一驚,瞪大了眼睛,立即到了才子身前把才子扶起說:“孩子,你這人小小年紀怎麽這樣拗啊!”
才子說:“張爺爺,您老不答應我,你放開我我還給您下跪!”
才子的這一拗勁,確實起效果了,兔子才子,搖搖頭看看確實沒辦法在推脫,兔子說:“你起來吧,我真是拗不過你!這樣吧,我帶你去,但是我們隻能在那轉一轉,這個季節可不能在那裏久留。免得被凍死在裏麵,沒人知道。”
才子一聽,心理竊喜,起身急忙說:“走遍那裏得幾天時間?”
兔子說:“轉遍了,那得幾天。可是現在不行,這個季節到那裏,當天就得回來,冰天雪地。晚上在哪睡啊?困在那不得凍死啊!”
才子點頭,表示明白,“兔子”說:“如果現在走,大約晚上就能回來,但是最好是天不亮就走,把白天的時間讓給沙溝子。”
才子一聽心理高興,激動地說:“一切聽您老的,張爺爺我謝謝您老了!”
兔子說:“就這樣,明天早上五點到我家,今天回去睡個好覺。”
才子樂滋滋的離開了兔子家。
第二天還沒亮,才子按著高奶奶的囑咐帶著幹糧和水到了兔子爺爺家。兔子爺爺已經起來,背上背包,一把蒙古刀跨在腰間,收拾妥當兩人上路了。
兔子腳步輕盈,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才子吃勁地跟在後麵。
走了一程,東方的天空露出魚肚白,能看見周圍隱隱約約站立著一些樹影,腳下的路也開始清晰起來了。
才子看的明白,腳下根本沒有路。腳下的沙子縫隙中有雪,雪的縫隙中掛著沙粒。說是路是因為腳下沒有障礙物而已,兩人走過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腳印,腳印在雪與沙的混合物上現得很另類。
兔子隻是往前走,沒有說一句話。
天亮了,走到沙丘的高處遠遠望去,能見到遠處成片的樹木,才子忍不住問:“到了嗎?”
兔子說:“到邊了,真正的沙溝子,還得一段距離。”
才子緊跟著,累的他腿都酸了,越往裏走樹越漸稀。
此時,太陽已經掛在八九點的位置。
這時,兔子停下腳步對才子說:“這就是沙溝子裏麵了,再往裏就隻有沙子。因為這是冬天風沙不大,沒什麽危險。”
才子說:“這就是老丫失蹤的地方嗎?”
兔子回答:“應該是吧。”
才子問:“去哪裏轉轉呢?”
兔子說:“別著急,先吃點東西,我們早上還沒吃東西呢,餓著肚子怎麽走路。”
說完,兔子打開背包,拿出兩個烙餅,遞給才子一個說:“來先吃點東西。”
才子說:“我這有麵包和汽水。”
他也打開背包,一看兩瓶汽水已經是冰棒了,好在玻璃瓶子還沒有凍裂,兔子一看笑了,然後解開皮大衣的扣子,從懷裏拽出一個皮囊,對才子說:“先喝吧。”
才子接過皮囊,熱呼呼的,這是帶著兔子體溫的皮水袋。兔子說:“進入沙漠一定記住,喝水一次隻能喝一小口,這是預防萬一的,一次都喝了,一泡尿就走了。下一次再渴喝啥啊!雖然我們這不是真正的大沙漠,但也要防止走失方向,免得在裏麵轉的時間長了沒水喝。”
說到這,兔子拿過才子手裏的水袋,喝了一小口水,嚼著烙餅,接著說:“我年輕時經常到這打獵,那時這有野豬、黃羊、青羊、麅子、馬鹿、猞猁、紫貂、旱獺、獾子、刺蝟。還能采到蕨菜、黃花、大林子裏的山杏、文冠果、鬆籽、棒子、橡子。秋天能采到蘑菇、木耳。不過那時候我們經常遇到狼,我們隻好放槍嚇唬狼離開。那時這個地方挺美的。因為那時這個地方沙化的沒這樣嚴重,沙溝子邊緣都是高大的楊樹,樹下長滿了青草,前些年不少樹被偷伐了,加之過度的放牧,才出現現在的模樣,就連野雞和野兔也沒了,更別提其他的動物了。嗨…!想起來都傷心啊!”
兔子說的很激動,幾乎都要掉下眼淚了。
才子問:“那麽說,這裏沒有狼了!”
兔子肯定地說:“有,但是也不多了。”
才子心想,老丫是不是遇到了狼了?難道老丫…
想到這,他不敢再進一步想下去了。
兩人歇了一陣子,兔子起身說:“走吧。”
才子跟在後麵又走了好長一段,眼前的景色變了,樹木沒了蹤影。腳下的沙粒細微軟滑,顏色暗黃,別具特色。往北、往西、往南是連綿無盡的沙峰浪穀,沙丘高度一般在二三十米。沙丘此起彼伏、有的形如一彎新月、有的形如魚背,有的沙窩裏會泛出片片白雪.襯托著沙丘,這倒是另一番景色。
才子心想,要是這次沒來找老丫,心情沒這樣沉重,這景色倒可以看看。可是,自己這個時候,怎麽有心情看這些呢!
兔子停下腳步說:“到了,你可以在附近轉轉。但是一定按著原來的腳印回來,不要走遠。我在這等你,太陽照到頭頂我們就得回去。”
兔子說完,蹲在朝陽的沙窩裏。
才子這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致,心理既激動又鬱悶。
心想,老丫啊!老丫,你在哪裏啊?
走出很遠,站在沙包上,他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兩手掌自然的形成喇叭狀,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轉著圈喊:“老丫你在哪啊……老丫你在哪啊……老丫你在哪啊……,我是才子,我來了,你聽到沒有。”
才子的喊聲在這綿綿的沙丘裏回蕩著,可是除了回蕩著他的喊聲,一點其他的聲音都沒有。
才子喊累了,就開始在附近轉,轉累了就歇歇腳。翻過了一座沙丘又有一座沙丘。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天上的太陽已經照到了頭頂。才子按照兔子說的“太陽照到頭頂必需返回。”沒辦法,才子按著原路返回。
到了原地,見到兔子裹著羊皮大衣在原地打轉,狗皮帽子卷了起來,看來他還沒感到太冷。
兩人按照計劃返回,就這樣,天剛擦黑時回到兔子家裏。
才子被留下吃飯,熱情好客的兔子老伴斟上香噴噴的奶茶。
這時,“兔子喝了一口奶茶,話匣子打開了,笑著說:“我是漢族,老伴是蒙古族,嫁給我後才定居下來。她家祖輩是牧民,生下來就住蒙古包,我們四個孩子都成家立業了,搬出去另過了。年輕時我好打獵,因為跑的快,村裏人都叫我“兔子”,現在老了早不打獵了,可我對這個綽號挺愛聽!這裏的一些小孩都叫我兔子爺爺,今後你叫我兔子爺爺好了。”
才子笑著說:“那好吧,兔子爺爺。”
這時,兔子的老伴已經做好飯菜,燙好了馬奶酒,才子這是第一次喝馬奶酒。馬奶酒的醇香讓人陶醉,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才子喝了兩碗酒有了醉意,兔子沒敢再勸他喝下去,他躺在兔子家的炕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半夜,才子回到高奶奶家。看見高奶奶的屋子燈還亮著,才子站在窗外對高奶奶說:“高奶奶我回來了。”
高奶奶仔細的看看才子說:“回來就好,我正擔心呢。炕我都燒好了,熱乎乎的,你去睡吧。”
才子說:“謝謝高奶奶,那我回屋了。”
才子剛轉身要走,高奶奶喊住他:“才子啊,對了,今天上午,那個和你一起來的姑娘來了,我告訴她你去沙溝子了。她說,明天上午再來看你。”
才子回答道:“高奶奶我知道了。”
說完話,才子回到耳房,炕燒的確實挺熱,屋裏暖暖的。才子躺在這土炕上回味著進沙溝子的事,漸漸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