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蘇雅拉
圖門走過來,黑色的皮膚上粘著發白的灰塵。“昨晚我查找了一整夜,始終沒有找到破解硬甲的辦法。”他憂鬱的跟涅凡說。
涅凡皺眉,他們遇到了同一個問題。“我想日泰知道,阿爾法不會讓尾火輸掉最後一戰。”他說。
玄塵站在一旁,瞪著眼睛聽他們談話,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另一場災難裏。她習慣於這樣的念頭,那就是涅凡能夠解決任何問題。但是,最後的希望還是破滅了。就算有長十子的靈力劑,對付魔熊而言,還遠遠不夠。
圖門眨動著蛇眼,充滿了友善的微笑繼續說。“你跟以前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涅凡揚起了眉毛。
“不那麽……可惡,不那麽……自負。”圖門加重語氣的說,他指著涅凡的劍。“我發現你沒用過靈石,除了我,日泰木風肯定也發現了。尾火軍團的人不是君子,你要留神。”
“他們一貫的作風。”涅凡鄙視的說。
“他們是卑鄙,無恥。”玄塵暴躁的說,剛才日泰的所作所為把她氣壞了。
圖門轉動蛇眼,略帶意外的伸出左手,他的右手粘著更多的灰土。“你就是那個凡人女孩,久仰大名,我叫圖門,認識一下……”
玄塵尷尬的伸出鱗片手。“如果你介意鱗片,可以不用握手。”
圖門熱情的握住她的手,他看到鱗片,豎線瞳孔都在收縮。“我很喜歡它們,你的鱗片很有趣。”
就在這時,大家武器上的封印解除了。涅凡的劍再次出現了半透明的蜘蛛,它在靈石上轉了一個圈,迅速的爬下來。同一時刻,所有的蜘蛛全都跳下靈石,消失了。
圍繞著場地的靈力屏障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寂靜的場地,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最後的困鬥獸。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喧嘩聲,觀戰台有人起身,指著上麵大喊。“鬥木軍團退賽了。”
玄塵抬起頭,兩麵藍色的大旗正在墜落。接著,響起兩次短促的號角聲。
“是誰在讓我們其中兩個人退賽?”玄塵問,她和橡木牙同時看向涅凡。
“我不知道。”涅凡意外的說。
出口旁站著蘇雅拉和奎尼,蘇雅拉朝他們揮了揮手,她在喊話,但距離太遠了,聽不清她的聲音。
“是你和玄塵退賽了。”圖門摸了摸耳朵對涅凡說。
“你能聽見?”玄塵驚訝的說。
“我的耳朵很靈敏。”圖門回答。
玄塵跟著涅凡離開鬥獸場以後,還沒有走出昏暗的長廊,蘇雅拉就憤怒的訓斥起來。“你們居然沒有上報自己的狀況,不能控製靈石還要出戰,這簡直就是……瘋狂的……不要命的……愚蠢的做法。”蘇雅拉怒火衝天的說,蛇眼沒有眨動過。
“是阿爾法沒有更改執行長。”奎尼平緩的替他們解釋。
“又是阿爾法,你哥哥總是這麽不成熟。”蘇雅拉說。“鬥木的大導師都死了好些年,還要跟他的執行長沒完沒了。”
“阿爾法的性格更像我父親。”
玄塵恍然明白了,原來奎尼和阿爾法是兄弟,所以,他們才會長的很像。除了金色的眼罩以外,奎尼的鼻子和身材跟阿爾法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奎尼神情更溫和,不像阿爾法那樣自大傲慢。
蘇雅拉的語氣溫柔了一些,蛇眼轉過來說。“玄塵,可能你不了解我們這裏有多危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這樣魯莽。你是個凡人,要更加小心才是。”
玄塵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斷的點頭認錯。她想說這都是阿爾法的傑作,可眼下蘇雅拉在發火,解釋已經無濟於事。但她還是出奇的輕鬆,因為他們終於不用再麵對那頭魔熊了。
在嚴厲的訓斥後,蘇雅拉帶走了涅凡,她要訊問涅凡的靈力。因為她是蛇人,所以她請來奎尼一同前去。
玄塵急匆匆的跑回房間脫下鎧甲,她很擔心橡木牙和圖門。沒有涅凡,又要麵對日泰木風和魔熊,恐怕會凶多吉少。當她換好衣服披著鬥篷出來。王城裏空蕩蕩的,大家還都在鬥獸場觀戰。
她穿過無人的小徑,路過茂密的樹林。鬥獸場那邊歡聲雷動,魔熊發出一聲恐怖的吼叫。玄塵大步流星,由於太著急了,她險些被絆倒。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林子的深處傳來很壓抑的吼聲。那是什麽人受到折磨時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剜出食心蟲,涅凡發出的那種撕心裂肺的低吼。
玄塵驚的脊背發涼,有人在遭受折磨。她躊躇了一下,決定去看看那邊是誰。當她淌過堅硬的灌木,走進深處,眼前出現一座荒廢的死氣沉沉的建築。那是玄武時代關押重罪犯人的地方,一所囚禁過無數惡人的可怕建築。
這時,叫喊聲又出現了。就在不遠處,她看到有個人正在黑暗的建築附近徘徊。那人戴著兜帽,遮遮掩掩,他痛苦的低聲哀嚎著,走到緊閉的大門前。突然,他的手掌亮起一道銀光。砰的一聲,法術炸開了厚重的鐵門。
盡管看不清是誰,但是,那束銀光讓玄塵立刻意識到是什麽了。她很熟悉這種光,是半神獨有的法術。玄塵打了一個激靈,腦子裏不由自主的跳出一個名字……阿多摩耶。
可是,半神為什麽要闖進一座荒廢的建築裏。那裏被封閉了上百年,破舊的木板封住了所有的窗戶。當半神闖進去建築裏,玄塵決定過去,她想看一看究竟會是誰。
她壯著膽子來到門前,裏麵靜悄悄的,半神已經走進去很深了。地上有幾滴發光的血跡,銀光點點,沿著漆黑的長廊,一滴一滴延伸向黑暗。
玄塵小心翼翼的跟著血跡,整座建築昏暗無光。周圍是鐵門牢房,粗重的鐵鏈鎖著牢門。血滴消失在盡頭的一扇門前,門上的鐵鏈被拽開,扔在地上。
玄塵放輕腳步,警惕的豎起耳朵。那間屋子裏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那人很急切,呼吸很快,還夾雜著一陣痛苦的低泣聲。她來到門前,偷偷的瞄了一眼,昏暗的屋子裏折射出一縷銀亮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