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白毛衣

  大年初一的聚會,又把莊誠弄的忘記了自己的誓言。


  他曾經一再告誡自己,酒量一定要控製,否則就會丟人。


  可畢竟他隻是一個25歲,啊,不!現在來說,已經翻過年了,26歲的一個下崗屌絲男。在偉大祖國的首都,和這麽多前世他仰慕的人一起喝酒聊天兒,吹牛打屁,時不時的,還要捧捧他。他的小心髒,哎喲,那個舒服啊!


  自然的,他就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教訓。


  再說了,大過年的,思想也放鬆了。


  於是推杯換盞之間,也就沒了約束,沒了限製,沒了底線了。


  這頓酒,從中午開始,一直到太陽西斜。


  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一個個地起身告辭。


  此時,莊誠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聽著聲音呢,都很熟悉,但是他已經分不出個數來了。眯著眼睛,下意識地揮手,嘴裏喊著“再見,再見!”


  可是眼睛呢,也沒睜開。


  等四周安靜下來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腿兒啊,被人拎了起來。就像過年被殺的豬一樣,四蹄朝上。


  他分不清東南西北,感覺背後一軟,就躺著昏睡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漆黑一片。


  莊誠猛地一驚,喉嚨裏似火燒一般,下意識地就要起身。他試了幾次,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連翻身坐起來都辦不到。


  “嗯哼!”


  他張張嘴,呻吟了一聲。


  “哢噠!”


  一聲輕響,莊誠眼前一亮。


  雖然,他依然沒有看到什麽人,隻覺得眼前一片光芒。


  “嗯?”


  一股似有似無的香水味飄進了他的鼻子。清新,又有點性感的味道。一股熱流從莊誠的心頭湧起。


  這明顯是自己身邊有個人哪!而且,他粗略的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女人。


  誰?誰特麽不好奇啊?!是個男人都好奇!


  他強迫自己,把眼睛眯起來,睜開了一條縫,想讓自己看的清楚些。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件雪白的毛衣。


  一個凸凹有致的身體,把這件毛衣撐的曲線妙曼。


  這件白毛衣上,散發著陣陣的香水味兒。


  “啊,嗯哼!”


  莊誠不知道自己為特麽啥哼哼,可這時候,他就想哼哼!

  白毛衣感覺到莊誠的不舒服,俯下身子,給他掖掖被角。


  近在遲尺的白毛衣,香味濃鬱。


  “咕嘟!”


  莊誠感覺自己極其下流的咽了口唾沫。可能這隻是他下意識的感覺,他隻是動了動嘴和喉結,現在他哪有口水呀?喉嚨火燒似的。


  掖好被角,白毛衣又輕盈地遠離。


  在莊誠模糊的視線裏,一個窈窕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動。這個遠離的身影,上身是這件雪白的毛衣,下身是一條筆直的黑褲,穿著高跟鞋,嗯,應該是高跟鞋。可是,他迷迷糊糊,感覺是,好像又不是。


  那張個臉呢,一直就看不清楚。


  莊誠一直在努力的回想。這白毛衣,到底是誰?

  他張張嘴,喉嚨裏噴著火呀,發不出聲音,又對著白毛衣伸出手。


  白毛衣轉身倒了一杯水,把他的頭抱了起來,半個身子依偎在白毛衣身上。


  好香,好軟。


  一股甘甜的沁人心脾的涼水,滋潤著莊誠的喉嚨,一道涼線滑落進他火熱的胃腸裏。


  “咕咚咕咚”


  他逐漸地清醒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眼睛,想再次確認這白毛衣到底是誰。


  可是這白毛衣呢,又把他輕輕放倒在床上,把水杯放在了床邊櫃上,竟然開門出去。


  莊誠滿眼都是白毛衣的背影。


  他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腦子裏一直縈繞著那件白毛衣。


  能把白毛衣穿的這麽凸凹有致的身材,公司裏就那麽幾個人呀?!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今天酒後,莊誠就感覺自己的小腹火熱。


  他一直不敢確認,這白毛衣的身影是自己的想象,還是現實中真有這麽個人。


  虛幻和現實,已經在他的腦子裏亂了套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踉踉蹌蹌從臥室出來,家裏是空無一人。


  他揉眼睛,在堂屋的太師圈椅上,坐了五六分鍾,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是宿醉後就是頭痛,這種感覺再次來臨,就像上一次宿醉一樣,他也再次體會到了,自己穿越之時頭痛欲裂的感覺。


  他隨手按開了電視機電源。


  電視機裏,正在重播著央視春晚。


  電視機裏的歡聲笑語和悠揚的音樂,打破了這個小院兒的寧靜。


  “呼!”


  活著,真好!

  莊誠在院裏轉了一圈,昨天的酒宴殘羹剩飯,已經打掃幹淨了。


  院門也合著,隻是沒有上鎖。


  他嘴上噴著白氣,返回堂屋,拿起大哥大給李如成撥了一個電話。


  初二上午的陽光依然慘白,沒有溫度。


  左鄰右舍的院子裏,此起彼伏的傳來鞭炮聲。


  今年都禁放煙花爆竹了,怎麽還有人放呢?!心裏吐著槽,電話接通了。


  “莊總,起了嗎?”


  “起了呀。嗯,你們昨天什麽時候走的?”


  “我們走的也早,下午四點半我們就走了。”


  “哦,那昨天誰在照顧我呀?”


  “昨天?我們都一起走的。把您送到臥室裏頭,然後呢,我們把水給您倒好了,放在床頭櫃上。我們掩好門都走了……”


  “哦,這樣啊。”


  莊誠砸吧砸吧嘴兒。


  果然,這個白毛衣是自己想象的,沒有這人。


  “莊總,今兒我做東,一會兒呢,我來接你,咱們到我這兒吃飯。”


  “別,別別。昨天喝高了,今天得歇歇,我就不去。”


  “哎,您得來呀!咱們公司這些管理人員都上我這兒聚來。您不來,那哪成呀?!”


  “可是我真不行啊,昨天喝高了。”


  “這麽著,今天您少喝點兒或者不喝都行,但是您得出席。”


  莊誠一看李如成如此熱情,這也是第一次邀請自己去他們家做客。而且,公司的這些高層也都在。自己要不去,好像太不給麵子。


  “那你們家在哪兒啊?”


  “跟您說您也找不著。我一會來接您啊,就這麽說定了!”


  嘿!你看,自己還做不了主了!

  “行,那我等你!”


  莊誠一琢磨,這酒堅決不能再這麽喝了,再這麽喝,自己非得掛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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