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死而復生
今天，從後半夜就開始下雨。好在四女在昨天終於把新家弄好了。
她們昨晚就把篝火移進了土洞里。
現在火焰已經很小了。
常五看著洞口滴落的雨滴，漫無目的的發獃。
許青兒撥弄了一下火炭，把已經涼了的剩魚架上，於淑敏接過樹枝，翻烤起來。顧小潔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腿傷已經恢復了，不劇烈運動問題不大了。
她負責把一個小蚌殼放在火炭上。蚌殼裡是一點魚湯。
沒人說話，都默默的坐著自己手裡的事。
「這雨可真不小啊！」
「哎，這片平地是誰鏟的？行啊！呵呵。」
「……」
「人呢？哪去啦？都走了？不會吧？我去！」
「……」
四女都在恍惚中聽到大雨里有人說話。很熟悉，這是睡的聲音啊？自己迷糊了吧。
「常五，老五。青兒，青兒。」
聲音有點飄忽不定。
「唉，我是不是幻聽了。」
常五自言自語的說。
「嗯，我好像也是。」
許青兒心不在焉的回著話。
「淑敏，淑敏。小潔，小潔。」
「嗯，是幻聽，我也聽見了。」
於淑敏肯定的回答。
「我也聽見了，好像誠爺在叫我哎。」
顧小潔撥弄著火炭說道。
「嗯，我們都聽見了。」
三女異口同聲的說。
「……」
「老五，青兒啊，你們不能這樣啊，淑敏，小潔啊，你們怎麼就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呢！嗚嗚嗚嗚。」
大雨之中，飄飄忽忽的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緊接著大雨聲中，踩踏泥水的聲音由遠及近。
「老五，青兒……淑敏，小潔……」
「呼啦。」
常五猛地站了起來。轉頭看著許青兒。
「青兒，有人在叫咱們？」
許青兒一臉的懵逼，懵懂的點著頭。
「淑敏，你聽見了嗎？」
於淑敏猛烈的點著頭。
常五把眼睛往顧小潔哪一掃。
「我，我也聽見了。」
顧小潔聲音顫抖。
「誠爺回來找我們了……」
常五拉了一下衣襟，一臉決然的走進了大雨中。
許青兒嘆了口氣，一步踏了出去。
於淑敏扶著顧小潔，一起緊跟了上去。
大雨滂沱，一米之外都看不見人。
常五就站在土洞的前方，向大雨深處望去。
許青兒緊走幾步，一把扶住常五，沒有說話，也望著遠處。
於淑敏和顧小潔頂著大雨站在她倆的身後。
眼前的大雨，灰濛濛的一片。
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的砸在黃泥地上，濺起的泥點把四女的褲子濺得斑斑點點。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露出白花花的脖子。
「老五……青兒……淑敏……小潔……」
大雨中，飄忽出陣陣的呼喚。
「哎。老五在這兒吶。」
常五輕聲的回應了一句。
她眯著眼睛，雨水混合著淚水一起流下。
我的誠爺沒有忘記我，他回來了。
「青兒在這兒訥。」
許青兒跟著常五一起回應。
她的誠爺來找她了。
「哎，淑敏在呢。」
於淑敏在大雨中低聲的抽泣。
顧小潔靠著她，無聲的流淚。
「老五……青兒……淑敏……小潔……」
「哎，我們在，我們在這兒呢！」
常五、許青兒、於淑敏、顧小潔都一聲比一聲高的回應著。
「嘩啦，嘩啦。」
一陣滴湯帶水的腳步聲從大雨中傳來。
「老五……青兒……淑敏……小潔……」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轟隆隆。咔嚓，嗡嗡。」
天空中炸雷響起，一掛掛的白色閃電印在了天上。
「呼呼呼呼。」
大雨中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搖搖晃晃的蹣跚而來。
「……」
四女的回應聲就像一下被掐住脖子的小母雞一樣，戛然而止。
她們都傻傻愣愣的看著雨中走來的人。
「呼呼呼呼。」
「老五……青兒……淑敏……小潔……」
「……」
來人穿著一身的雨衣，腦袋藏在帽兜里，根本看不見臉。
「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呀？！」
「……」
「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說話啊？！」
「……」
四女傻傻的站在雨地里，已經僵直在了那裡。
「雨太大了，走，我們躲躲。」
聲音好熟悉啊！
這就是我的誠爺啊。
站在對面的雨衣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伸手就要拉常五和許青兒。
常五和許青兒此時已經把眼睛閉上了，心說，誠爺既然你來了，就把我們一起帶走吧。
「哎，你們怎麼都不動呀？」
庄誠伸手一拉，常五和許青兒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把庄誠嚇的趕緊去抱。
一股海風把帽兜吹掉了，露出了庄誠的臉。
二女一倒，後面的於淑敏和顧小潔也一屁股坐在了泥水裡。
庄誠好在二女倒地前，把她倆抱住了，可是他自己也跌坐在泥水裡。
「你倆怎麼了？」
「……」
「我是庄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庄誠啊！」
二女微眯起眼睛，看著在雨水裡成了落湯雞的人，哎呀媽呀！可不就是庄誠，誠爺嘛！
「你，你沒死？」
常五的聲音打顫，試探著問。
「沒有啊。嗨，我沒死，好好的呢。」
「真的？」
許青兒也聲音打顫。
「真沒死，不信你摸摸。」
常五果然伸手，摸了一下裝成的臉，有點涼。
她猛的往回一縮手。
「雨水打的，有點涼，放心，我是活人。」
四女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全都癱在了泥水裡，她們都不會走道了。
庄誠趕緊一個一個的把她們抱進了土洞里。
簡易木床上躺著幾個滴湯滴水的女人，她們四個現在都懵了。心說，不對呀。我們都把你埋了，你怎麼又活了呢？！
庄誠脫下雨衣，搭在旁邊的木架子上。從背後卸下一個軍用的背包來。
拿出了幾套衣服還有毛巾，想讓她們自己更換。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們哪還能動彈吶。
誠爺趕緊給她們擦頭髮擦身子，換衣服。不然，被大雨一淋，再生病了就麻煩了。
此時，土洞內春光無限。
白花花的身子在庄誠的手裡翻來調去，擦乾之後，給她們穿上了背心褲衩，披上日本軍服。
四女的四雙眼珠子就一直盯著他不說話。
庄誠也覺得現在說啥都是多餘的。還是行動最實惠。
庄誠給篝火里添了兩根木柴，把火燃得更旺。
四女的眼淚撲簌簌的滴了下來。
「別哭，我真不是好好的嘛。」
「你說說吧，怎麼回事？」
常五代表大家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