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唐淩現身
唐淩對著懷仁他們怒喝道:“所有人靠邊,遠離潭水。”
“疼,疼……仙師,仙師救我。”殺豬般的叫聲再次傳來。
懷仁歎了口氣,把交給舒衝等人的玲瓏棋收了回來。他把玲瓏棋握在手中,示意自己的三個同伴離遠點。
隨後,眾目睽睽之下,他毫不猶豫地往潭裏扔下一顆玲瓏棋。
“砰”地一聲巨響,整座促織山好像都晃動了下,從深潭裏噴出一道數丈高的水柱。
碧綠色的潭水抵達最高點後,開始回落。潭水打到水麵上,“嘩啦”一聲,濺起一朵大水花。
鴉雀無聲,隻留潭水拍打岸邊石頭的聲音。
懷仁對著唐淩淡淡道:“有什麽話,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其實,我真的真的很討厭被威脅。”
說完,他遞給舒衝兩顆玲瓏棋,朝著唐淩的方向努努嘴,道:“諾,他要再敢有什麽動作,你就直接丟。”
“混蛋!”唐淩反應過來,他一把抓過黃芽真人的手,匕首猛然刺下。匕首輕而易舉地穿過黃芽真人右手掌心。
鮮血淋漓,伴隨著的,還有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啊!”
懷仁麵無表情地轉頭望著舒衝,示意他動手。舒衝咬咬牙,手中玲瓏棋剛想向深潭砸下。忽然“當啷”一聲,匕首摔落到地上。
唐淩舉起雙手,無奈道:“你贏了,我認輸。”
舒衝長舒出一口氣,他剛想把手中玲瓏棋放下。懷仁已經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玲瓏棋,對著潭水砸出。
“砰!”
又一聲巨響,整座促織山劇烈晃動,潭水再次噴出一道數丈高的水柱。
場上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在懷仁身上。
舒衝房仲永等人是震驚,難以置信。唐淩怒火中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懷仁早已死了千百遍。
至於最後的黃芽真人,則是震驚。他咽了口口水,機械般的轉頭望著唐淩,生怕他下一秒又拿自己立威。
迎著唐淩如利刃般的目光,懷仁像一個沒事人般,淡淡道:“我說過,我真的真的很討厭被威脅。”
唐淩雙拳緊握,青筋暴起,臉色猙獰地瞪著懷仁。良久後,他長舒出一口氣,鬆開搭在黃芽真人肩膀上的手,重複道:“我認輸。”
懷仁重新拿出一顆玲瓏棋遞給舒衝,叮囑道:“你守在這。”
舒衝木訥地接過玲瓏棋,點點頭。
小沙彌法岸走過來,他的手在黃芽真人手掌上一抹,血流不止的手掌這才開始緩緩愈合。
黃芽真人沒理會傷口,艱難地朝一旁吳啟明爬去。等爬到他身旁,用手探過確認沒事後,這才長舒出一口氣。
他從儲物戒裏拿出一罐藥粉,哆嗦著灑在手掌傷口上,這才轉頭對著法岸行禮道:“謝過仙師。”
法岸回了一禮,道:“阿彌陀佛,希望黃芽施主今後與人為善。須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或許你妄圖取寶雞國一千餘名小孩性命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自己也有差點失去兒子的一天。”
黃芽真人麵色淒慘,道:“如果能順利度過這場大難,我以後肯定安分守己。”
……
再三叮囑過舒衝後,懷仁來到唐淩身旁,一屁股坐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潭底下那具死屍是你什麽人?”
“她不是死屍,她還活著。”唐淩看著懷仁道:“你先讓人下去查看祭壇的情況。”
懷仁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朝著舒衝微微點頭,“你下去看看。”
說完,朝著舒衝拋出一顆避水珠。
舒衝接過東西,也沒說什麽,轉身一個縱躍躍進潭水裏。
半刻鍾後,舒衝浮出水麵,朝著懷仁道:“祭壇塌了幾塊地方,不過陣法都沒出什麽事。”
他伸手一指,瞬間一段影像視頻被放出,是一段關於祭壇的視頻。
祭壇雖然坍塌成數塊,陣法也有所損傷,但祭壇上的女子安然無恙。不僅如此,舒衝還在祭壇上布置了幾個新的陣法。懷仁看得出,如果這些陣法啟動,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破壞山根水根,以及水下那座聚魂陣。
這一點,懷仁看得出,唐淩當然也看得出。
他看了好幾遍視頻,反複確認祭壇上女子安然無恙後,這才長舒出一口氣。他轉過頭對著懷仁,沉聲道:“你幫我把她救活,我以後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神特麽你以後這條命就是我的.……懷仁嘴角抽搐幾下,他歎了口氣,道:“我其實很不明白你們這種人,為什麽總這麽自以為是。一開始,自以為是的以為拿黃芽真人的命,以為能威脅我。
現在,又自以為是的以為我會幫你。怎麽,你這條命,很值錢嗎?”
唐淩不說話了,轉頭望向小沙彌法岸那邊。
他看得出來,當時隻有法岸是真正關心黃芽真人的死活。而懷仁,確實如他所說,隻是討厭受威脅。
麵對唐淩近乎哀求的目光,法岸於心不忍,“唐淩施主,人死不能複生。祭壇上的那名女施主泉下有知,肯定也不希望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小僧可以幫忙念往生咒……”
“那就讓她自己來跟我說!”唐淩反應很大,“我不信,我不信,她已經死了。”
他使勁搖晃著法岸的肩膀,“你們下去過潭底,你們應該知道的,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唐淩狀若癲狂,一直搖著法岸幾人的肩膀,目光殷切地看著他們,希冀著從他們嘴中得到一個肯定,讚同的答複。
可惜,沒人回他。
法岸欲言又止,反複數次後,才說道:“小僧可以讓你和那位女施主見上一麵。”
“見一麵?”唐淩愣神一下,片刻後才回過神過來,他激動道:“聖僧,你說的是真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法岸雙手合十道:“唐淩施主,人死不能複生。祭壇上女施主的魂魄本來早就已經離體,隻是被你用聚魂陣強行鎖在體內。”
他伸手從儲物戒裏拿出來一個陶罐,從陶罐中倒出一點油,又從不遠處的潭裏取出一點水,把油和水混合在一起。
“女施主現在的身體和魂魄,就像這點油和水。你確實可以搶先把他們混合在一起,可等你一離開,油和水又馬上分開,涇渭分明。身體和魂魄,就像這些水和油,已經不可能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