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無稽之談
朱華峰上,藍霜華為懷仁沏茶。
懷仁氣呼呼道:“師兄,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吧?怎麽事先也不給我打聲招呼?”
朱華峰首座是趙漢青,趙漢青不在,由唯一的大弟子藍霜華接待懷仁。雖然朱華峰也是一脈單傳,但相比之下,這裏比懷仁的綠竹峰可熱鬧多了。
連綿不絕的瓊樓玉宇,不斷有妙齡女子進進出出。擺放熏香,清掃宮殿。
“別別別,你這聲師兄我可承受不起。”藍霜華笑了笑,“給你一個驚喜,多好啊。什麽都見了底,那多沒意思,我還特意叮囑過顧師叔不要告訴你。”
懷仁翻了個白眼,“驚嚇還差不多。”
這是實話,剛聽到要冊封自己為首座的時候,懷仁內心是這樣的。
ヽ(○′?`)??……我一定是在做夢。
然後對方再三保證沒開玩笑後,是這樣的。
?_?……將信將疑。
最後,確定自己真的要當首座後。
(ノ=Д=)ノ┻━┻……人在東勝神洲,入群玉山不過幾天就榮升首座,請問這個升職速度正常嗎?在線等,挺急的。
……
懷仁和藍霜華麵對麵坐著,開始聊天。從綠竹峰,一直聊到朱華峰。
“見過掌教和其餘四位首座了,感覺怎麽樣?”
懷仁仔細回想了下,說道:“長天峰首座顧盼盼,那個可愛的老頭親自出來接我。這次冊封大典,也屬他幫我最多,我對他觀感最好。
其次,是安掌門。
秋水峰首座張伯瑞,之前在稻香鎮見過,雖然他弟子被傅師……師父傷過,但依舊對我笑嘻嘻的。不知為何,在那裏我總感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孤鶩峰和落霞峰這兩脈首座我沒見著麵,隻是一些弟子出麵招待我。”
傅師叔祖四個字,懷仁說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叫師父。
懷仁說完,又問道:“這幾脈的人,我應該注意什麽嗎?”
前世小說中,那些宗門裏爾虞我詐的塑料同門情,還曆曆在目。
藍霜華一手抱過黃鸝,開始擼貓,“我們朱華峰自然不用多說,曆來就與你們綠竹峰交好。長天峰關係一般,但這一脈首座顧盼盼。老好人性格,就連傅師叔祖都願意給他一點麵子,應該也不用擔心。”
藍霜華說到這,忽然停頓一下。懷仁忍不住問道:“那秋水峰,孤鶩峰以及落霞峰這三脈呢?”
“落霞峰隻收女弟子,首座林意羨跟傅師叔祖其實有些淵源,應該不用擔心。孤鶩峰主管刑罰,曆來對其餘弟子都是冷冰冰的態度。至於最後的秋水峰.……”
藍霜華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雖說在宗門內,對方應該不會如此膽大包天,但還是小心一點吧。秋水峰弟子數量最多,魚龍混雜的。以前他們最喜歡占用你們綠竹峰的地盤修行,被傅師叔教訓過一頓後,稍稍有些收斂。
但據師父趙漢青所說,這個張伯瑞笑麵虎,不是什麽好人。而且你們兩脈早有過節,這也是傅師叔祖為何一見張伯瑞帶著錦鯉月前往稻香鎮,就狠下殺手的原因。”
懷仁在心中默默記下“張伯瑞”,“秋水峰”幾個字眼。
藍霜華眼見懷仁一連莊重,笑了笑,“不用太過擔心,在這裏,他們應該不至於明目張膽地對你下手。”
懷仁聳聳肩,“但願如此吧。”
不怕明目張膽,就被偷偷摸摸下黑手。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懷仁正這麽想著,忽然聽到一陣貓叫聲。隻見一隻羽毛潔淨如雪的母貓走了過來,它仰著高傲的頭,踩在地板上的腳印像是一朵朵白色的小梅花,漂亮極了。
或許是異性相吸,黃鸝感覺手中的鴨腿忽然不香了。它也走過來,繞著母貓轉圈,不停的嗅來嗅去。
“這可是東南秦川獨有的靈寵,傳聞擁有上古龍族的一絲血脈。”藍霜華指著地上那一串串梅花腳印,說道:“你看你看,這些梅花是不是和步步生蓮有異曲同工之妙?別小看它,這東西高傲著呢。別說你,就連我,它都不一定會搭理。”
都說龍日老虎,日蛇,沒想到竟然還有日貓的……懷仁抱著欣賞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黃鸝忽然繞道那白貓的身後,然後趴了上去……
白貓起先一愣,還想反抗,然後被黃鸝摁住腦袋。微微動了幾下後,白貓反抗力度越來越小。
懷仁:.……
藍霜華:……
藍霜華愣神了許久,這才把兩隻小東西分開。分開的過程不順利,除了被黃鸝咬了幾口,還被那白貓撓了幾下。
白貓是趙漢青的心頭物,他不敢如何訓誡。但黃鸝沒背景,加上是主謀,這會兒正接受藍霜華如暴風雨般的訓誡。
“佛祖沒教過你要戒色,我還沒教過你嗎……原來你不化緣,是如今改化日了……說好的做聖獸呢?不是說好等我燒出舍利,我們一起一起被人畫在畫裏,掛在牆上供奉的嗎?”
他碎叨他的,黃鸝壓根沒聽。此時的它已經被關在結界裏,和白貓這對被拆散的小情侶,正隔著一道結界觀望。
懷仁忽然說道:“剛想起一個故事。”
藍霜華不解地問道:“什麽故事?”
於是,懷仁說出法海和小青在水裏鬥法的故事。故事中,小青被法海抓住,法海讓她使出渾身解數,亂他定力。小青為了活命,照做了。最後,法海進入聖賢模式。
聽完這個故事後,藍霜華搖搖頭,用一種不屑一顧的語氣道:“無稽之談。”
知道他在想什麽,懷仁笑了笑,“你們佛家不是講究皮相皆空,眾生平等嗎?”
藍霜華若有所思。他本能地轉過頭,望著白貓。
白貓通靈,似乎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當即撓了他一爪子。
這時,黃鸝也已經掙脫出禁製,對著他的袈裟就是一口。
……
長天峰。
此時,一個鷹鉤鼻的灰衣老者和一個年輕男子正麵對麵坐著。
年輕男子身上穿著一件血紅色道袍,襯托得他臉色蒼白,好似時間管理過度一般。但事實並非如此,男子臉色蒼白,是因為他左手處那截空蕩蕩的袖管。
紅袍男子正是被傅經年一指斷臂的錦鯉月,鷹鉤鼻老者則是長天峰主人,張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