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師叔

  吃過藥,稍微恢複了點靈力,懷仁才感覺不那麽難受,這玩意兒太恐怖了。


  “對了,師兄,傅師叔祖不是我們群玉山的人嗎?但我怎麽覺得,他對宗門很仇視啊?”


  稻香鎮裏,雖說那個名為錦鯉月的紅袍男子有作死的成分,但毫無疑問的是。傅經年出手傷人,是因為對宗門的仇視,這讓他很好奇,這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你還叫我師兄?”藍霜華麵色古怪。


  懷仁納悶道:“不叫你師兄,叫你什麽?”


  當下他的身份,也有些奇怪。本來他是想拜趙漢青為師,可趙漢青又讓他來這裏找傅經年。傅經年也說趙漢青是讓自己來拜他為師,可直到現在,傅經年也沒說自己收徒。導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拜成了哪位師父,就感覺很莫名其妙。


  藍霜華嘴角一陣抽搐。


  事實上,他從懷仁剛講的故事中已經得知。眼前這傻小子,多半已經拜師成功了。而且,是拜的師父是傅經年。


  那杯茶,就是拜師茶。手中那個玲瓏塔,就是他們那一脈首座的信物。這說明,傅師叔祖不僅是把他當徒弟看,更是當未來首座培養。因為這玲瓏塔信物,本來就是他們這一脈首座的象征。


  至於先前的棺材狀,隻是自家師父趙漢青的一個惡趣味,以此諷刺師叔祖像個棺材裏的死人般,待在這麽個窮鄉僻野的鬼地方。


  想到這,藍霜華麵色有些不自然。


  “師兄,關於傅師叔祖的事,你知道多少?”眼見藍霜華沒開口,懷仁繼續問道。


  藍霜華翻了個白眼,“老黃曆了,我哪知道啊?”


  事實上,這並不算他撒謊。關於傅經年的事,他確實知之甚少,除了那些一直廣為流傳的故事。


  傳說中,傅經年很小的時候就被群玉山內一位輩分很高的太上長老相中並帶上山。少年得誌,往後一直都是壓得宗門內同輩之人抬不起頭。


  後來,宗門慘遭大變。關鍵時刻,傅經年獨自一人仗劍打退敵對橘頌宗的進攻,並且開始反攻。劍指之處,無人敢纓其鋒。最終,在對方祖師堂裏大門上刻下自己“傅經年”的大名。傅經年自此聲名大震,被譽為“群玉之首”。


  再後來,傅經年開始執掌一脈首座。不斷征伐,為宗門立下赫赫戰功。再再後來,就是那場駭人聽聞的一人獨戰天下九人。


  也就是在那之後,不知為何,傅經年與宗門內發生巨大分歧,心灰意冷之下,一個人隱居此地。而具體原因,藍霜華還真不知道。他隻知道傅經年的結發妻子死了,卻不知道這條人命的背後和群玉山有什麽關係。


  這也是無數群玉山打更人和禦史孜孜不倦追尋的真相,他們希望從中找出誤會,重新迎回那個殺力無窮的傅經年。


  “那我們,現在是要回群玉山?”懷仁問道:“傅經年讓我回一趟群玉山。”


  “恐怕不行。”藍霜華搖搖頭,“我們還得回一趟臨安城。”


  “臨安城?你不是說想到和薛廷貴在一個城裏,就惡心作嘔嗎?為什麽要回去?”懷仁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


  藍霜華開始與懷仁娓娓道來。


  據說,在他們離開之後,臨安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先隻是憑空生出一些蛇蟲鼠蟻,後來城外測驗區分修士和平民的大雨術法突然失靈。


  再後來,臨安城天氣大變,閃電雷鳴盤旋臨安城,終日不散,似乎是在威脅恐嚇。


  不僅如此,天上還下著怪雨。普通人淋了雨,直接高燒不起。


  城內的打更人淋過雨,也是各個萎靡不振。雖說不至於影響性命,但要說讓他們像以往一樣正常工作巡邏,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的打更人衙門,隻剩包括薛廷貴在內的十幾個還在苦苦堅持的打更人。


  再再後來,也就是現在。臨安城內已經一片混亂,靈氣渾濁,遍地汙穢。


  “雖然我也討厭薛廷貴,不想幫他。但沒辦法,按照規定,禦史不能對這些事視而不見?而且,臨安城裏數萬百姓是無辜的,我佛慈悲。”


  藍霜華拉上懷仁,兩人乘坐木舟,一路趕回臨安城。


  木舟上,懷仁皺著眉頭問道:“所謂的禦史到底是什麽?而且,這種事,找我也沒用吧?”


  他到現在還一直沒明白禦史有什麽用,而且他還真不覺得這種事找他這麽一個小小的築基境修士,有什麽用。


  “前兩天見過師父,師父說可以跟你說.……”


  “趙漢青師叔也來了?”


  “是啊,我也是剛知道,他一直不放心地跟在我們身後。看到你被欺負,還打了薛廷貴那傻大個一掌.……”


  “他老人家現在在哪?我能去見他一麵嗎?對了,那你這一身袈裟,他沒說什麽?”


  “在外哪管得了我這個”藍霜華隻顧得上回答懷仁最後一個問題,他擺擺手,“你別打岔,說正事呢……所謂的禦史,像你之前處理過的明光案,隻是個練手的小案子。真正的禦史,需要做的,是探索真相。


  或者,尋著一絲蛛絲馬跡,找出其他宗門或者咬住那些草灰蛇線,伏線千裏的算計。”


  略微停頓,藍霜華繼續道:“當然,也有專門留在人間,探索人類曆史真相的禦史。這部分人大多都是普通人,他們專門調查一些類似明光案,這種塵封已久,真相早已消失在曆史中的案子。這種人,你以後可能會經常接觸,”


  “聽起來很難的樣子。”懷仁有些擔心,雖然他看過幾百集柯南,但這些推理偵探題他還是沒信心。


  他苦笑道:“可我還是沒明白,就連他薛廷貴都調查不出來的事,找我這麽一個小弱雞有什麽用?”


  藍霜華深深歎了口氣,他指了指懷仁手中的琉璃塔,道:“你還是不明白,重要的不是你,而是它,或許你可以用它找出臨安城為何變得如此大亂的線索。”


  說完這話,藍霜華忽然意識到,自己往後好像不能跟懷仁這麽說話了。


  自己稱呼傅經年為師叔祖,懷仁是傅經年徒弟。也就是說,自己不但不能叫對方師弟,好像還得反過來,尊稱對方一聲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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