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救人

  這死猴子……懷仁扯了扯嘴角,這才聽懂對方的暗示,趕忙又遞過去一枚靈石。


  “剛記錯了,根本沒什麽大能寫字。”猴子人工檢驗靈石真偽,確認無誤後,這才改口。


  “本來鳥鳴山這場架確實是被勸下來了,但所有人都沒想到,濃烈的血腥味竟然引來無極魔宗的人。無極魔宗的人在鳥鳴山上布置了一座巨大的四煞陣,足足兩百多號人,無一生還。”


  無極魔宗?關無極魔宗的人什麽事?這事不是敬亭山的人幹的嗎?


  “為什麽無極魔宗要布置四煞陣?屠戮這麽多人,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嗎?”這下懷仁學乖了,見他停頓,又遞過去一枚靈石。


  猴子照舊又把靈石放進嘴裏檢驗一番,確認是真的後,這才繼續說道:“四煞陣是一個絕陣,據說隻有無極魔宗的內門弟子以上的人物,才有資格學習。這個陣可以把陣內的生靈都煉化,如果陣內修士數量夠多夠強,還可以凝聚煞氣,煉成一個陰煞法寶。


  無極魔宗之所以煉化這麽一個法寶,據說是因為他們在鳥鳴山發現了一處地底仙家遺址,但那處遺址入口被禁製隔絕。禁製很霸道,與整座鳥鳴山氣運聯結在一起,輕易不可攻破。無極魔宗深知大張旗鼓破壞山脈,肯定會被人發現。


  這才煉製出這件法寶,破壞整座鳥鳴山的氣運。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最後還是走漏了風聲。一個散修僥幸逃出生天,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聽完猴子的話,懷仁想了想,又繼續問道:“敬亭山的人沒有牽扯其中嗎?或者說,鳥鳴山那處仙家遺址禁製被攻破,敬亭山有沒有人趁機進去。”


  “有啊,怎麽沒有?敬亭山也死了不少雜役弟子和外門弟子。無極魔宗的人此時還在鳥鳴山地底,敬亭山畢竟也是一個大宗門,怎麽可能忍氣吞聲。他們山主當即大發雷霆,派了大量的弟子長老進駐敬亭山,發誓要為那些死去的門下弟子報仇。”


  無恥啊,把煉製四煞陣的鍋甩給無極魔宗,自己煉化凶寶不僅破開了門派遺址禁製,得了實質性好處,還得了護短,為民除害的好名聲。而且,以幫門下弟子報仇的借口,還能理直氣壯地派人占下鳥鳴山,不讓別人靠近。


  看來敬亭山的人籌備良久啊。


  懷仁有些擔心對方通過那個監守自盜的雜役弟子,最終懷疑到自己身上。不過想想也就放心了。如果對方有掌握什麽線索,自己待在客棧的這幾天,早被人抓了。如今自己又用移容術變換過臉,對方再想順著什麽線索找到自己可就難了。


  而且,實在不行,就多換幾家客棧,多變幾次臉。


  “兄弟,別想了,那處仙家遺址不是你我可以惦記的。”


  懷仁本來就對那處所謂的仙家遺址沒興趣,所以此時聽聞猴子的話,也不在意。他笑了笑,玩笑道:“敬亭山和無極魔宗的人去得,我去不得?”


  猴子嗤笑一聲,剛想開口說話,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


  懷仁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長得流裏流氣的男人強行拉著一個年輕女子,往紙紮鋪裏去。女子身穿一襲白色襦裙,淺藍發色,頭部右側還佩戴著一朵紫色的紙花。


  女子身旁血泊中,倒了兩個護衛和一個打手。她本人也是身子戰術性後仰,一雙繡花鞋死死抵在地上,以此抵抗男子的拖拽。


  這.……這是把我這紙紮鋪當成現成的玉米地了嗎?裏邊那麽多紙人,紙馬,紙房子,也不怕把你嚇萎了。


  “那是老王的女兒,沒想到他剛失蹤沒幾天,女兒就落得這幅光景。”猴子滿臉唏噓。


  老王?想起那女子頭上的紙花,懷仁心微微顫動,他遞過去一枚靈石,問道:“老王?哪個老王?”


  猴子雖然奇怪他為什麽會突然遞給自己靈石,但還是笑嗬嗬地收下,“我們白露縣的老王,瞎了一隻眼,老好人一個。可惜啊,這狗娘養的世道,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作唏噓狀,這才繼續道:“前些天,老王突然神秘失蹤,其實我懷疑他死在鳥鳴山上了。可惜啊,留下這麽一個女兒。被老王慣壞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偏偏還沒修行資質。老王辛苦忙活大半輩子,也隻是個練氣境中期的修士。


  要不是因為把錢都花在這個女兒身上,企圖讓她踏上修行,可能這會兒的老王早就煉氣境後期了吧。說不定,還築基了。”


  懷仁想起鳥鳴山上那個三句不離他女兒的獨眼老頭,一時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那時候,係統也發出任務救他,可懷仁自身難保,理都沒理係統。


  他站起身,緩緩向自己那個紙紮鋪走去。


  正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任務,救下獨眼老王的女兒,王瓊。任務獎勵,一個月修為。”


  你不發任務,我也會救的。


  “別傻了,你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輩子。沒有老王,她注定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的。”身後,響起猴子的聲音。


  懷仁沒理,隻是為了係統的獎勵,他這麽安慰自己。


  他進了紙紮鋪裏,一眼就發現自己的目標。那邊堆積著的紙人紙元寶全部被一股腦推開。一片狼藉中,一個男子正把王瓊逼在屋子角落裏,惡趣味般一件一件撕扯著她的衣服。


  那少女瞧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掛著豆大的淚珠。白色襦裙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她盤坐著,盡量遮著腿。一手護在胸前,一手胡亂地在身前拍打著。


  可她越掙紮,那男子越是笑得猙獰。


  懷仁麵無表情地抄起身旁一張木椅,對著男子的後腦勺猛然就是一下。


  男子也是個散修,不過隻是練氣境中期,境界比懷仁還要低一個檔次。


  脆弱的木椅對他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後腦勺傳來的痛感,讓他本能地回頭。隻是他剛回頭,還沒看清楚來人,整個人就被摁在了牆上。


  懷仁掐住他的喉嚨,對準他的額頭不緊不慢,一拳一拳地轟擊著。


  一開始,他還會手腳並用,對懷仁進行一些拳打腳踹的反抗。可到後來,反抗力度越來越小,他臉上滲出的血也越來越多。沒過多久,這人四肢無力垂下,不動彈了。


  懷仁鬆開手,“砰”地一聲,這人整個身子前傾,無力倒在地上。聲音之大,嚇得女子雙腿抵地,向後挪去。


  懷仁扯過一個紙人,隨手把手上的血擦拭在上麵。再往後屋走去,熟練地拿出兩件自己的衣服。


  從頭到尾,沒正眼看過她一眼。


  懷仁把衣服丟在她身上,這才開口說出自進門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第一,我叫懷仁。顧名思義,我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我隻會幫你這一次。”


  “第二,你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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