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救治
在安城那邊，經過墨江的救治，沈琉月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時疫隻要救治的及時，後果就沒有那般嚴重。
當她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她的身邊。
“卿卿，沒事了，沒事了……”軒轅紫宸攬著她，聲音有點沙啞，顯然是有些後怕。
沈琉月靠在他的懷裏，隻覺得心安：“我知道，放心，對了，影一隻怕是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場時疫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
影一沒有說的，沈琉月都給說了出來，當聽到是明月公主的時候，軒轅紫宸隻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都在不斷的跳動，這件事情簡直是駭人聽聞。
“影二，立馬送信給陛下，明月公主必死，至於楚先河，若是追隨，那就讓他隨著明月公主而去，將明月公主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讓世人都看看，這樣的蛇蠍心腸。”
“是，屬下這就去。”
至於羌族那邊會不會有什麽異議，隻需要把證據甩出去，沒有問罪羌族，都已經是南清這邊寬宏大量了。
若是不知道珍惜，雙方大可以重新開戰。
對於這個決定，沈琉月更是不會說什麽，她隻覺得這話來的實在是太遲了。
“明月公主看起來是找死，之前放她一馬，竟然如此不知道感激。”
墨江在旁邊涼涼的說了一句：“一個小國公主，應該是做不到這樣的。”
“墨公子的意思，這背後另有他人？”沈琉月下意識的詢問，墨江卻是沒有回應，看向軒轅紫宸的時候。
他若有所思：“我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單憑一個明月公主和她手下的那些人，是做不到現在這個樣子的，而且，做開始的時疫是怎麽發展起來的？”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影一，你會京城告知陛下，看讓誰進行調查？”
影一有些疑惑：“按照慣性，自然是交由主子您進行調查，為何還要專程告知陛下一聲？”
“現在並非危機時刻，這背後的人很有可能牽連朝廷，所以必須給陛下說一聲，到時候就算是有什麽利益牽扯，也不會太過。”
這種事情，從小皇帝登基開始，軒轅紫宸就做的很是到位，若說的話，無非就是不願意讓血脈相殘。
“說的也是，倒是我有些不謹慎了。”
墨江在旁邊撐著額頭看書，隻覺得無奈：“你們兩個就不必在這個時候親親我我了，讓她好好休息，王爺也趕緊去處理安城的事情。”
這個時候軒轅紫宸才意識到這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頓時麵色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縱使他和沈琉月夫妻多年，但彼此感覺也自始至終存在的，彼此的感情就仿佛那陳年佳釀，時間越長越是濃厚。
“的確是打擾墨公子了，今天這個事情還要多謝你。”
雖然如今為攝政王，但是軒轅紫宸也是低得下頭，去感謝別人的，況且如果不是墨江在這裏，隻怕沈琉月的情況並非這麽好。
墨江看了一眼軒轅紫宸，情緒倒是比剛才要好多了。
“行了，不用這般客氣了。我還想把她收為徒弟了，怎麽能夠讓她在這個時候出事了？”
沈琉月好奇的看向了墨江，之前墨江可不是這個意思呀。總感覺之前是對自己的挑釁，現在卻突然說是收自己為徒，轉變似乎有些太大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用這般看著我，我的確是這麽考慮的，在後神山已經待了不知多少歲月，好不容易碰見擅自闖入的人，起了一點興趣罷了。”
雖然覺得受寵若驚，但是沈琉月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因為這樣他能夠有一個更加係統的學醫方式，而且這可是接近仙人的存在，一定能夠給自己更多的幫助。
軒轅紫宸身上的毒可需要墨江幫助。
“等到我通過試煉了，應該就可以吧。”
“對。但是如今看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才能夠進行試煉。不過也不著急，這麽多年過來，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漫無邊際的歲月對於常人來說可能是畢生的追求，但對墨江來說，卻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看著熟悉的人漸漸遠去，而自己隻能守著一個地方，直到海枯石爛。
個中滋味也隻有自己能夠體會了，與旁人訴說，都無法感同身受，這也就是無奈之處。
雖說都已經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麽走上這條路的，但是沒關係，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現在這麽一遭。
這是沈琉月十分感興趣的事情，軒轅紫宸自然也是支持的。
“墨公子說的不錯，也不用太過著急，慢慢來就好。”
安城和京城距離很近，所以到下午的時候陛下的信就送了過來，裏邊明說了這件事情由軒轅紫宸負責。
身為攝政王，也的確是有這樣的責任。
兜兜轉轉一圈，這個任務還是到了軒轅紫宸手中。
“就算你要調查，但一定要注意身體，可千萬不能把自己給累垮了。”
軒轅紫宸身上的毒素未解，沈琉月最擔心的就是他出了什麽問題，百般叮囑也不會過。
“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還有你一直讓我牽掛。”
既然要調查，事情就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調查出來的，也不用太過著急。
所以這兩天軒轅紫宸一直陪伴著沈琉月，熬成的情況明顯好了很多，雖然沒有調查出最終的結果，但至少民怨已經安撫了下去。
百姓得到了救治，也感受到了朝廷的溫暖，心裏也沒有之前那麽多的怨恨了。
等到確認沈琉月的情況好了很多之後，軒轅紫宸這才離開，既然要負責調查，那就必須忙碌起來。
至於沈琉月，則是依舊和墨江在就治安城中的百姓。
有些人情況太過嚴重，一時半刻還好不了，尤其是孩子和老人，還有懷孕的婦人。
這天在距離安城最近的一處山上采藥的時候，沈琉月發現了一株草藥，剛好可以針對軒轅紫宸體內的一種毒，瞬間興致衝衝的跑了過去，將草藥拿給墨江看。
“你看這個，是不是可以給阿宸用，他用了，情況就會好很多？”
此時的沈琉月雙眸那叫一個晶亮，仿佛星星點點，都沉醉在她的眼眸之中，那種美麗是墨江在後神山這麽多年以來，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摸，幸好及時給製止了。
清了清嗓子，轉過了頭，此時的墨江還是一幅那世外高人的模樣。
“之前我就曾告訴過你，如果讓我給他治病，那就必須用我給的藥材，就算在你看來這個藥材對他有幫助，但我給的單子裏並沒有，所以不能用。”
他說的格外淡定，眉眼之間仍帶著一股冷漠，就好像天生的一種氣勢，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沈琉月雖然覺得有些不太甘心，但最終也同意了。
“我就是突然看到，想起在醫書中曾經看過，這才拿過來給你看一看，沒有那個意思。”
作為治病救人的大夫，尤其是名聲遠揚的，最忌諱別人對自己的不信任，就如同沈琉月這般也不喜歡，更別說墨江了。
看到沈琉月失落的樣子，墨江的話就有幾分軟了。
“並非是說你拿過來的不對，而是在這個時候不能貿然給他使用，所有的藥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需要再從外麵采摘。而且這個藥材靠近安城，很難確定到底有沒有受到時疫的影響。”
進一步解釋之後，沈琉月果真歡喜了幾分，她就知道，墨江絕對不會做那些無用的功夫。
“我知道了，我就是突然看到，所以拿過來讓你看一下。既然如此，我放回去就好了，看這樣子還能夠再長長，說不一定再過一段時間，時疫就影響不到它了，到時候被人采了，也能夠治病救人。”
雖說有幾分語無倫次，但是其中的真情實意確實讓人能夠感知得到。
墨江看著沈琉月頭上幾根翹起來的頭發，原本想著幫她安撫下去，但略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到底身份有別，就算到時候收徒成功，自己也隻是她的師父。
漫長的歲月，不可讓他人無用的等待，最重要的是，沈琉月和軒轅紫宸是真心喜歡。
“好！你把這幾樣藥都給摘好了，等會兒下去要用的。之所以用這裏的藥，也是有以毒攻毒的效果在。”
那幾個重病的人非尋常的藥可以醫治，若非墨江以前也在書上看到過，就怕這些人就隻能慢慢的等死了。
“可是這樣真的就有辦法嗎？以毒攻毒，有的時候隻會毒上加毒。”
“治病救人，有時候就要承擔失敗的風險。我隻是讓你看著，如果他們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沒有人敢去尋找你的麻煩。這就是命。”
這一句話，墨江說的格外淡定，但也透著一股冷風蕭瑟的感覺。
沈琉月覺得，可能是墨江以前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再說起來，才會有這樣的感觸。
“我知道了。”
“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你最開始醫治他的時候，也隻是用嚐試的態度，獲得了出其不意的成果，這是好事。但如果事情一旦反轉，也不會壞到哪裏去。這就是他們如今的選擇。”
墨江的這句話，更是點醒了沈琉月，一直以來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未曾給他人幫助。
但是如今看來，醫者又不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