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失了民心
“二妹妹若真是如此想的，那便等王爺關上了包廂的門再也無妨，二妹妹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王爺失了麵子，竟然還將王爺趕出了香滿樓，這讓百姓們怎麽想王爺？再王爺怎麽可能吃什麽霸王餐？二妹妹可真是謬言了。”沈清月在旁邊聽了幾句，也大概知道了是個什麽情形，這會兒上前來了一句，言辭義正。
沈清月一副教訓沈琉月為軒轅楚雲抱不平的樣子，讓軒轅楚雲多看了她幾分。
“大姐姐這話的意思便是讓琉月關上門陪王爺吃了這頓飯去？琉月好歹也是未來的賢王妃，有婚約在身還陪王爺吃飯，這讓下人該如何想琉月？大姐姐隻為王爺著想，倒是將琉月置於何地了？”沈琉月著著眼裏就蓄滿了淚，也不流出來，隻在眼裏打轉，讓人覺得心疼得很。
“那二妹妹也該跟王爺清楚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將王爺趕出香滿樓，這是不尊，豈不是讓王爺失了民心？”沈清月抿了抿唇，沒想到沈琉月會這麽快反應過來。
“失了民心？大姐姐此話何意？當今聖上正直壯年，大姐姐便議論民心所向之事，讓有意者聽去了豈不是給王爺招了禍患？”沈琉月心裏冷笑，沈清月如今這年紀還嫩了些，話也不過過腦子，議論民心所向？是嫌自己一個腦袋不夠砍了去？
沈琉月將華為點的明明白白，讓沈清月臉色白了起來，就連軒轅楚雲，沈修齊跟朱氏的麵色都有些發白。
沈清月怔怔的，講不出話來。
軒轅楚雲看了沈清月一眼，將方才的讚許盡數收了回去，眼底多了絲絲厭惡。
議論民心所向可是掉腦袋的罪名。
這沈家大姑娘比起二姑娘可是蠢了不止一點半點。
這是嫌他軒轅楚雲離那個位子還不夠遠嗎？
“你大姐姐年紀，話沒分寸了些，你倒是多多包涵一番。”沈修齊緩聲對著沈琉月道，也是看了沈清月一眼。他這個大女兒最近行事好像越發沒有分寸了，話也太不注意了一番。
年紀？
沈琉月心裏冷笑。
她這個好父親偏心的可不止一點半點，沈清月可是明明比她年紀大，讓年紀的包涵年紀大的？
這可真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事兒。
“父親，大姐姐比琉月年紀大了些的。”沈琉月笑了笑，不痛不癢的刺了一句，也是懶得跟沈修齊掰扯了。
她這好父親的偏心她該早都習慣了的。
好像朱氏的兒女們是寶，她母親的一對兒女是根草了去。
在這丞相府庶子庶女都過得比嫡子嫡女好。
高官貴族那家不是緊著嫡子嫡女培養的？丞相府就相反。
庶女的月銀比嫡女的都多，那屋子裏的衣服光靠這分例可是不止的，還且不那些首飾頭麵。一個庶女跟別人家的嫡女比起來都要風光不少。
庶子念得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蒼山書院，而嫡子呢？那寒山書院的名聲誰人不知？
都不知他沈修齊是羞辱她們姐弟倆呢還是折辱她母親呢？
那沈錚或許是真有分了幾分，可那性子可不是個安分的，惹是生非的，還將事事推到沈靖身上了去。
偏偏沈修齊是個不長眼不長心的，也不知道調查一番，直接將嫡子送去了寒山書院。
還指望這沈靖給他賠罪道歉一番？
笑話。
沈琉月這話一，沈修齊老臉紅了幾分，愣是沒什麽話。
“沈琉月，今日你若是給本王下跪賠個罪，本王便不計較今日你失禮之處。”
聽著軒轅楚雲這話，沈琉月心裏直冷笑。
這軒轅楚雲莫不是想太多了？
“王爺這話的，琉月方才將話的明明白白，可萬萬是輪不到琉月給王爺賠罪的。”沈琉月嗤笑道，麵上嘲諷的表情不加掩飾。
“沈大人，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想到方才沈琉月的話，軒轅楚雲心裏也明白自己不能和沈琉月糾纏，幹脆換了個對象，麵色沉的厲害。
沈修齊看軒轅楚雲那臉色，心裏咯噔一下。
這二皇子，不，楚王爺，在百官麵前向來是個沉默寡言，性格溫潤的樣子，就連上回被他的二女兒拒之不見也沒有紅臉，今日竟然臉色如此之差。
怕是被氣的狠了。
“琉月，今日之事是你不對我，給王爺道歉。”
能當上百官之首沈修齊可不是個吃醋的。他有才華，當初還有沐國公府的幫襯，再加上他識時務的性子若是沒當上丞相才是奇怪了的。
“原來父親也執意認為此事是琉月做的不對。”沈琉月麵上鎮靜的很，“罷了，可是無論如何今日這罪琉月是不會賠的，琉月沒錯。父親方才叫琉月來是拿靖兒威脅的，這威脅一次就夠了，若父親不讓靖兒進門，那琉月便買個院子安置我與靖兒，這丞相府我們都不回了便是，豈不是讓父親更省心了些？”
沈修齊一噎，沒話了。
那兒子威脅女兒這事兒一次就夠了，楚王爺還在這兒呢，丞相府的麵子還得保全了。
若真讓沈琉月買個院子安置他們姐弟倆了，那外人該如何想他沈修齊？
“今日琉月可是將話的明明白白，勸琉月給王爺道歉的話便不必開口了。琉月向來是個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今日若被逼著給王爺道歉了，明日定然將事兒鬧到七賢王那兒去，到時候且看賢王爺給誰做主？”沈琉月麵上笑著，那股清冷的氣息也淡去了不少。
沈琉月這話可是赤裸裸的威脅。
軒轅紫宸護短的性子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就算是沈琉月的錯軒轅紫宸也能給她撐著腰了去，何況此事確實是軒轅楚雲做的不對。
沈琉月笑著行了禮，退出了前廳。
軒轅楚雲跟沈修齊心裏隻覺得她笑的可諷刺了。
可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沈琉月可真是美啊，美到了骨子裏。
許是跟藥材戴的久了，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最原始的藥香，及其吸引人的目光。
沈琉月惹了楚王爺的不快，最開心的怕是沈清月了。
這會兒緩了過來，心裏的懼意減輕了不少，看著沈琉月走了，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朱氏看見女兒想開口什麽，可這會兒王爺跟老爺的麵色都不好，可不敢忘上撞了，趕緊拉了沈清月一把。
母女連心吧，朱氏這一拉沈清月便安分下來了，在旁邊站著，讓人覺得乖巧的很。
可這會兒軒轅楚雲和沈修齊正在氣頭上，才沒功夫看她裝乖巧。
“丞相大人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軒轅楚雲冷笑道，眼底盡是寒意。
“還請王爺恕罪，是老臣管教不嚴。”沈修齊直賠罪，他這個二女兒可真是會惹事的很，連王爺都敢得罪，到頭來還不是讓他給善了後去？
沈修齊是朝中重臣，軒轅楚雲也不想太不給他留麵子了，隻是他心裏不快語氣自然也好不到那兒去，看著沈修齊也隻想遷怒，幹脆不話了冷笑了聲直接離開了。
“清月，去送送王爺罷。”看著軒轅楚雲走的氣急敗壞，沈修齊心裏也知道他是不想遷怒於他，堂堂王爺都這般給他留麵子了，他沒道理得罪了人家。
趕緊叫沈清月去送送他，清月向來是個溫柔的性子，可能會讓軒轅楚雲氣消了些
沈清月心裏也著急，正想著怎麽找個理由出去會會楚王，沈修齊這便給她遞了個機會來。
應了聲是便趕緊追了出去。
出去追了幾步便看見了軒轅楚雲。
“楚王爺。”
聽到聲音軒轅楚雲的步子慢了些，隻是臉色還是不好的很。
“沈大姐。”
看著軒轅楚雲的步子慢了些，沈清月心裏也高興得很，壯著膽子和軒轅楚雲並排走在了一起。
在光下，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
“二妹妹行事莽撞了些，失了王爺的麵子，清月替二妹妹給王爺道歉了。”聲音輕輕柔柔的，麵上也帶著淡淡笑意。
“此事和沈大姐無關，本王不會無故遷怒於你。”軒轅楚雲沉聲道。
沈清月心裏一喜，王爺這般話可是對她也有什麽意思了去？
“王爺，清月知曉永福樓的菜食味道也不錯，改日王爺可去試一番的。”知曉軒轅楚雲這會兒心情不好，沈清月也不提剛才的事兒往槍杆子上撞，換了個話題道。
“可有此事？那本王改日可得去試一番了，不知沈大姐是否有空？”
沈清月一喜，應，“王爺相約，清月自然是有空的。”
“如此甚好，改日本王約沈大姐一句，還望沈大姐莫推辭了去。”
“王爺笑了，王爺相約，清月豈會拒絕？”
眨了眨眸子，麵上笑著，讓人覺得嬌俏得很。
沈清月長得可不差，不然也不會是這京城的第一美人，這張臉可是她很大的優勢了。
“嗯。”軒轅楚雲也笑了笑，“沈大姐不必送了，快些回去吧，改日再見。”
已經到府門口了，軒轅楚雲笑言道，麵色比剛才可是好了不好。
“清月恭送王爺。”
沈清月福了福身子，禮數到位得很。
她心裏高興，看著軒轅楚雲上了馬車才回了府。
她不知道也並未看見軒轅楚雲上了馬車陡然沉下來的臉色。
“回王府。”
“是，王爺。”
自家爺的心情不好，車夫也不敢往上撞，這一路馬車都拉的心得很，就怕驚到了軒轅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