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沐琉汐的嫁妝
今生她就是貪財又如何?
旁人的議論有何幹?
沈琉月直接去了丞相府的庫房,以她嫡姐的身份本是可以隨便進去的,可沈琉月到了庫房門口愣是被人攔著了。
“本姐還不能進去了?”
沈琉月臉色很冷,她母親的嫁妝她身為女兒還不能去看看了?她這嫡女當的可真狼狽,她母親在上瞧見了怕也會恨鐵不成鋼吧?
“二姐,沒有二夫人的吩咐,除了老爺屬下誰也不能放進去的,還請二姐不要為難屬下。”
為難?
沈琉月氣的都想笑了,“我母親病逝的早,我身為嫡姐怎麽不知丞相府還有個二夫人了?”
那侍衛眼睛一瞪,自個兒理虧,倒是沒話了,隻是往那一站,也不話,就是不讓沈琉月進。
嗬。
“碧蓉。”
碧蓉心裏也氣,沈琉月一發話一腳就踹了過去,雖她是個女子,可這麽多年的武難不成是白學的?一腳將那侍衛踹倒了門上,都有血吐了出來,一時之間爬也爬不起來。
“真瞧著我是個軟弱好欺負的?”
沈琉月輕哂著,眼底的嘲意可不加掩飾。
那侍衛便是個例子,這一時之間也沒人敢攔了沈琉月去。這倒是讓人輕省了不少,一路無阻。
沈琉月連相府的私庫看也沒看,直往放著母親嫁妝的那邊走。
沈琉月走的瀟灑了,外麵的侍衛可都傻眼了,瞧著她走進去了好一會兒,才想的起來去個人給朱氏稟告。可這明顯是個挨罵的差事,誰會想去?外麵都吵了起來,最後還是那個被碧蓉打了的侍衛去尋得朱氏,不過到底是受了傷,路上也走的慢的很。
這一來二去,朱氏知道這事兒的時間可就晚了不少,縱使她知道了可在這禁足中也是不敢出去的。
沈修齊是疼愛她,不過他也愛麵子的很,若是讓他知道她不顧他的禁令便跑了出去,可定是沒什麽好果子吃的。
許是朱氏太過自信了,自信沈琉月不會想到這嫁妝的身上來,這沐琉汐的嫁妝單子也在庫房放著,連鎖都沒鎖。
這下倒是方便了沈琉月。
沐國公疼愛這個女兒可不是假的,畢竟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沐琉汐的嫁妝,怕是給了沐國公府資產的一半來。
真金白銀有,頭花珠寶有,良田鋪子更有。
沐琉汐的父親,真的是疼愛她疼到了骨子裏。
比對這嫁妝單子,沈琉月去翻了這些年來那些鋪子的收入,不看還好,看了簡直是火冒三丈。
那些鋪子本來就是這京城裏邊收益不差甚至可以是好的,可如今一年竟才收入了五萬兩?打死她都不信!
這些年朱氏貪去了的銀兩定然不在少數。
越想越氣,沈琉月更不想在母親嫁妝這事兒上都忍了朱氏,拿著賬本就去了竹苑。
此時朱氏本就找著急,瞧著沈琉月來了,臉色還差的很,心中瞬間緊張了起來。
沈琉月是一點麵子都不打算給朱氏留,來了就將那賬本扔在了桌上。
“今日琉月突然想起來母親留了幾套頭麵給我,便想著去看看,可這一看…”沈琉月笑了笑,微頓了一瞬,“這賬本,姨娘能否給琉月解釋解釋?”
“你還,這賬本上的事兒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朱氏笑著,這表情管理可到位的很呢,“你母親留下的酒樓近年來收入可差的很,糧鋪前年還鬧出了販賣陳糧的事兒,這藥鋪更是一言難盡了,這連大夫都沒有…”
沈琉月簡直都氣笑了,這朱氏這般不要臉嗎?這話都的出來?
“自我母親病逝後我母親的嫁妝是姨娘在管著吧?這便是姨娘給琉月的解釋?”沈琉月冷嗤了聲,“鋪子效益不好怎麽不關了這門去?留著浪費銀兩?姨娘怕是覺得琉月年紀,糊弄琉月罷了?畢竟大姐姐在姨娘眼裏這年歲也還呢。”
“你年紀,不懂這鋪子的事兒…”朱氏打定主意不肯承認別的,她還就不信了,沈琉月能把她怎麽了去?
朱氏那有恃無恐的樣兒,沈琉月一眼瞧過去便知道她在想什麽了,心底氣的厲害,這麵上倒是笑的甜了。
“姨娘忘了,琉月身邊還有碧蓉呢。”
這一句倒是把朱氏給噎住了一瞬,但轉眼一想這自個兒府裏的事兒,七賢王還能管了去?這朱氏倒是忘了前些日子軒轅紫宸給沈琉月撐腰的那事兒呢!
“這就是七賢王來了,姨娘也沒法子啊……”
嗬。
這是真以為她沈琉月隻會找了軒轅紫宸去?
“無礙。”沈琉月笑的更甜了,“那琉月找父親去便是,找他我母親的嫁妝可是丞相府花了去了。”
這著就要往外走,朱氏怎麽敢,花亡妻的嫁妝?這事兒穿出去沈修齊不得將她趕出府了去?
趕緊拉住了沈琉月,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這等事便不要驚動你父親了…”
“對姨娘來是事,對琉月來可不是,我母親的嫁妝,琉月今日非得討個法不可!”
沈琉月是真的覺得這朱氏的臉皮絕了,這也怪不得呢,她原先還想著朱敏一個妾室,還是一個逃災的丫鬟升成的妾室,這私產能到哪裏去?靠這丞相府的月銀?這恐怕都不夠她去外邊那上好的酒樓吃上一頓,不夠她去那香鋪裏買上幾個上好的胭脂罷?這朱氏花的,可都是她母親的嫁妝,這幾年,可真是給了她臉了。
“姨娘過幾日便將你母親名下的鋪子地契什麽的給你可好?”
“姨娘恐是想的太過簡單了。”沈琉月可不會讓朱氏這般輕易的逃過去了,“這幾年這些鋪子的利潤怕是不少吧?如今這進帳攤下來可是一年隻有五萬兩了,這什麽琉月也是不會信的,這些銀子琉月可沒拿到手過,怕是都在姨娘那兒吧?”
“這…”朱氏一時懵了,難不成這沈琉月還想著要她把銀子還回去?她將鋪子給她可是不錯了!
“琉月也不貪心,姨娘將這些年鋪子的進帳還給琉月便是,還有這地契,琉月對了下我母親的那嫁妝單子,裏邊有不少頭麵是不見了的,還請姨娘還給琉月,這頭麵折成銀兩琉月也是能接受的…”沈琉月微頓,“琉月不為難姨娘,姨娘七時間將這些東西還給琉月便是。”
這還叫不為難?
朱氏傻了眼。
且不那些鋪子,地契給了便是,那些銀兩怎麽辦?那女人的父親是個寵姑娘的,嫁妝裏邊給的鋪子全是位置好的,一年下來收入怕得不少銀子了,就這比起那些頭麵還是好的了,堂堂沐國公弄來的頭麵能是便宜的?這一套怕都價值連城了去!可是在她和幾個女兒匣子裏藏了好幾年了,都沒舍得帶個幾次,如今竟是讓她還回去?這不是要割了她的肉嗎?
這沈琉月怕也太貪心了些吧?
朱氏忘了,這些嫁妝本就是不屬於她的,這偷來的東西拿了幾年,竟然還覺得是自己得了。
沈琉月是真的懶得和朱氏糾纏了,朱氏確實是個有心機的,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丫鬟一朝之間成了個姨娘,還受盡了沈修齊的寵愛,可同時的,曾經是丫鬟的這個身份成了她的短板,許是當初太窮了,現在看到了銀兩眼界就短的很,得了什麽好東西大多都是攢下來了,所以沈琉月問她要的銀兩朱氏其實是可以拿出來的,不過要想一次性拿這麽多銀兩出來,怕是得把朱氏的私庫掏了個幹淨。
沈琉月走的時候將賬本留下了,還特意了句她將母親的嫁妝單子拿走了,可真是叫朱氏有苦難言。
“憑什麽還給她?娘,這些頭麵可是寶貴的很,憑什麽給沈琉月?”沈清月都快要氣瘋了,這些東西可都是她的!憑什麽給沈琉月?難道憑她是嫡女?嫡女又如何了!這些頭麵給了沈琉月那個胖子她怕是戴都戴不出去吧,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頭麵。
“若是不還給她,她便要去尋了你父親,這事兒怎麽能讓你父親知道?”朱氏也是愁的很,一直以來都是往她的金庫裏麵進錢,如今突然要一次性出去那麽多,她怎麽接受的了!
“娘,沈琉月沒見過地契什麽樣吧?”沈清月心裏突生一計,“我們弄些假的地契給她她便不知道吧?銀子頭麵還了便還了,有鋪子在,我們的銀兩可定然會回來的很快的!”
“這樣行嗎?”
“怎麽不行了?娘,就算她以後發現了又如何?我們可是將地契還給她了的,可怪不到咱們頭上!”
朱氏一下子被沈清月動了心,再她本來就不行白白拿了銀兩給了那個胖子的。這些都是她給女兒留的東西,怎麽能浪費給那個胖子?這些珠寶她拿回去了又如何?戴的出去嗎?
那些珠寶頭麵朱氏是拿了不少,可那些東西都太貴重了,她也沒舍得戴過,如今這以後也戴不了了,朱氏可是真的後悔的很,她以前怎麽不多戴上幾次呢?
縱使這心裏再是懊惱,她們要將珠寶頭麵還給沈琉月的事實可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