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chapter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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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達爾岡特是法國西南部的一段海岸,這裏被譽為是“銀色的海岸”, 當陽光灑在沙灘上的, 一切都是亮閃閃的, 像是世界的背脊銀閃閃的。海港貿易發達。民風較為淳樸。
貨物也許不總是像彼得堡一樣上乘, 但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科特達爾岡特, 一件東西的價值往往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被賦予的那一個故事。
比如, 安娜手裏這個。一柄紅珊瑚作為裝飾的銀質發梳。造型古樸, 成鈍角形狀, 不容易劃傷手指,紅珊瑚共有八顆,十分飽滿,銀質的器皿並不是呈現嶄新的樣子,有點蒙塵, 卻不會難看。
賣這柄梳子的是一個個子的男人, 蓄胡須,眼神精明。他了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大體就是一位貴族姐和一位一窮二白的子相愛了, 這柄梳子就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真是個淒美的故事。”
安娜他們旁邊聚攏了一群人, 其中一位衣著打扮不凡的姐被感動的有些落淚的樣子。
“我們買下它。”卡列寧。
待他們走了之後, 安娜手裏拿著那柄包裝好的梳子, 然後抬頭問卡列寧:“你相信那個故事?”
“沒有那麽多貴族姐和窮子的故事, 安娜。那概率基本為零。”卡列寧平靜地。
“那你為什麽買下來?”
“你喜歡, 不是嗎?”卡列寧並未看向安娜, 而是淡淡地出這句話,後者隻覺得心裏都甜滋滋的。
“哦,是的,就算那是個假的故事,但我的確喜歡這個禮物。”
“一個故事的附加價值超過了事物本身的價值。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永遠比不過滑頭的生意人。”卡列寧幾乎是在感歎。
安娜咯咯的笑起來,:“你不如是因為女人的錢總是比較好賺的。”
“我讚同這一點。”卡列寧略微頷首。
“我想去海邊走走,”安娜補充了一句,“我喜歡海。”
“那就走吧。”卡列寧並未反對。
位於比亞裏茨和阿杜爾河河口之間,這地方的海水格外清澈。
“我想光腳走一走。”安娜。
卡列寧並不讚同:“這不得體,而且現在氣依舊寒冷,你會生病的。”
安娜看向卡列寧。
過了一會兒,後者歎了口氣:“如果你堅持的話,但我依舊認為……”
安娜不等卡列寧完,就脫了鞋子,腳踩在綿軟的傻子上,她就變了臉色。
“你是對的。”她咕噥了一句,又穿好鞋子。
“有點冷。”
“你能更加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我覺得很高興。”卡列寧幾乎帶了點笑意道,安娜向他抱怨了幾句。
“等下次氣暖和點的時候,你可以這麽做。”最後,卡列寧如此道,安娜的心情就又好起來了。
沒必要把當下的每一個時刻都當作最後一,因為他們的未來還很長。
卡列寧注意到安娜總是低著頭在四處瞧著,他問:“你在找什麽?”
“貝殼。”安娜,然後蹲下來,手指在沙灘上扣挖著,不一會兒,一隻海螺出現在了安娜的手上。
卡列寧也蹲下身子,安娜拉過他的手,笑著把海螺放進他的手心中。
“雖然它有點平平無奇,比不上你剛才送我的珊瑚發梳珍貴,但現在,它也變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
海螺埋藏在沙地裏並不久,身上還裹著一層海風鹹濕的味道,涼涼的,貝殼的堅硬從表皮上劃過,讓人能夠十分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的顏色,就如同他妻子的,有些平方無奇,可現在,它倒是一隻獨特的海螺了。
“我從未收過這樣的禮物。”卡列寧,語氣有些溫柔。
他自然收過不少珍貴的禮物,被包裝良好,帶著各種不得回避的目的送到他的房子裏,卻從沒有什麽禮物,如此簡陋的躺在他手心裏,送禮物的人卻沒有任何目的。
安娜覺得卡列寧的反應更像是那種不諳世事的貴族姐,因為一把口琴就對一個窮子傾心了。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盡管她明白,卡列寧永遠不會是那個不諳世事的貴族姐。
“事實上,盡管我認為金錢不是衡量禮物價值的唯一標準,但如果我更有錢的話,我會送你更好的東西當作回禮。”
“我給的錢不夠你平日支出嗎?”卡列寧問道,略微有些皺眉。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如果我自己也有能力賺錢的話。”安娜完觀察卡列寧的反應。
“你賺錢?”卡列寧問道,卻並非馬上去指責她這種想法有多麽的不成體統。
安娜放心了,笑了一下:“以後也許我自己也可以賺錢。”
“我從未聽聞過有任何貴族出身的女性會去賺錢,如果你指的是變賣珠寶和服飾的話。雖然這事兒沒有放在明麵上,但圈子裏也不乏有幾位這樣做。”
“那不算賺錢。你給我的錢一直十分充足,事實上,有點太多了。但我想,任何一位夫人都不會抱怨丈夫給自己的錢太多了的。”安娜笑著道,眉目舒展著。
“我知道大多數的妻子不會同丈夫談論金錢,除非是她們沒有錢花了,可我願意和你談。我喜歡你把錢給我,我也想自己能夠找到一個行當賺點錢。有時候賺錢不是為了金錢本身,而是一種滿足感。可以,通過賺錢實現自己的價值,你明白嗎?亞曆克塞。”
“我從未聽過這種言論。但,我認為這並非不可接受的。”卡列寧思考了一會兒後平靜地道,“但我希望我是知情者。”
“我當然會告訴你。”安娜本能地道,她幾乎沒想過,如果她要做什麽事情,而她的丈夫是不知情的。
“我總是需要你的建議和想法。”她恭維對方。
就算是卡列寧,也無法平靜地接受妻子的恭維,他心裏的確是高興的。
他們在法國差不多呆了五,然後就不得不回去了。
安娜把那件事和瑪利亞了,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回去的列車沒發生什麽事情,準點到達了。卡列寧的秘書也與他們同行,但實話,安娜並非很喜歡這個人。
他的眼睛像蛇一樣,安娜覺得那是一雙象征著貪婪的眼睛。但她沒有馬上出來,因為沃羅別夫是卡列寧的秘書,而且不是傻蛋的那一種。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敏感而讓卡列寧增添煩惱。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科爾尼派過去的馬車早已在火車站等候。
一出了火車,陣陣寒風就刮了過來,臉都有些生疼。
安娜戴著貂皮的帽子,裹著大衣,她覺得自己的睫毛有些硬邦邦的,嘴巴裏呼出的氣都會變成白色。
“可真冷。”她。
“你還好嗎?”卡列寧問道。他不能同安娜一起回去,衙門裏有些緊急的事情必須去處理一下。
“還行,”安娜眨了眨眼睛,“我沒什麽事情。”
卡列寧讓秘書沃羅別夫同安娜一同回家,把他的一份文件拿過來。
“別擔心,長官。”沃羅別夫笑了一下,他蓄著時下最流行的胡子,人又高又壯,一雙棕色的眼睛本來是十分有魅力的,可他的言談舉止又未免過於輕佻了一些。
車夫彼得讓安娜他們上馬車,然後“喲嗬”了一聲,馬蹄聲就噠噠的開始響起來了。
沃羅別夫試圖同安娜聊,用那些彼得堡流行的笑話要逗她開心,但安娜卻並未如同別的婦人一樣被逗得咯咯笑。
“過幾會有一出不錯的戲劇,夫人。”他了一個女演員的名字,但安娜並不知道,而且她也沒什麽心思同這個人談論什麽。
因為她總覺得這位沃羅別夫先生的眼神像蛇一樣,有時候會十分不友好地盯著她。
她的直覺沒有錯,沃羅別夫的確對這位新晉的卡列寧夫人有些別的心思。
他對她的外表十分著迷,盡管她不若時下流行的豐腴身材,可她烏黑的卷發白得像奶油一樣的膚色,還有她較為冷淡的態度。這種不好上手的女人總是比較有趣的。
沃羅別夫在心裏想著。他向來是那種非常注重外表的人,彼得堡的時尚他總是得頭頭是道,不過他又不是那種愚蠢的色胚。他喜歡征服,這也歸功於他比常人更加聰明一些的大腦。
他將製定一個比較長期的獵捕計劃,因為這位卡列寧夫人值得在他心中位居前三。
打定了主意後,沃羅別夫收起了殷勤,而安娜觀察了一會兒後懷疑是否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貨物也許不總是像彼得堡一樣上乘,但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科特達爾岡特,一件東西的價值往往不是它本身,而是它被賦予的那一個故事。
比如,安娜手裏這個。一柄紅珊瑚作為裝飾的銀質發梳。造型古樸,成鈍角形狀,不容易劃傷手指,紅珊瑚共有八顆,十分飽滿,銀質的器皿並不是呈現嶄新的樣子,有點蒙塵,卻不會難看。
賣這柄梳子的是一個個子的男人,蓄胡須,眼神精明。他了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大體就是一位貴族姐和一位一窮二白的子相愛了,這柄梳子就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真是個淒美的故事。”
安娜他們旁邊聚攏了一群人,其中一位衣著打扮不凡的姐被感動的有些落淚的樣子。
“我們買下它。”卡列寧。
待他們走了之後,安娜手裏拿著那柄包裝好的梳子,然後抬頭問卡列寧:“你相信那個故事?”
“沒有那麽多貴族姐和窮子的故事,安娜。那概率基本為零。”卡列寧平靜地。
“那你為什麽買下來?”
“你喜歡,不是嗎?”卡列寧並未看向安娜,而是淡淡地出這句話,後者隻覺得心裏都甜滋滋的。
“哦,是的,就算那是個假的故事,但我的確喜歡這個禮物。”
“一個故事的附加價值超過了事物本身的價值。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永遠比不過滑頭的生意人。”卡列寧幾乎是在感歎。
安娜咯咯的笑起來,:“你不如是因為女人的錢總是比較好賺的。”
“我讚同這一點。”卡列寧略微頷首。
“我想去海邊走走,”安娜補充了一句,“我喜歡海。”
“那就走吧。”卡列寧並未反對。
位於比亞裏茨和阿杜爾河河口之間,這地方的海水格外清澈。
“我想光腳走一走。”安娜。
卡列寧並不讚同:“這不得體,而且現在氣依舊寒冷,你會生病的。”
安娜看向卡列寧。
過了一會兒,後者歎了口氣:“如果你堅持的話,但我依舊認為……”
安娜不等卡列寧完,就脫了鞋子,腳踩在綿軟的傻子上,她就變了臉色。
“你是對的。”她咕噥了一句,又穿好鞋子。
“有點冷。”
“你能更加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我覺得很高興。”卡列寧幾乎帶了點笑意道,安娜向他抱怨了幾句。
“等下次氣暖和點的時候,你可以這麽做。”最後,卡列寧如此道,安娜的心情就又好起來了。
沒必要把當下的每一個時刻都當作最後一,因為他們的未來還很長。
卡列寧注意到安娜總是低著頭在四處瞧著,他問:“你在找什麽?”
“貝殼。”安娜,然後蹲下來,手指在沙灘上扣挖著,不一會兒,一隻海螺出現在了安娜的手上。
卡列寧也蹲下身子,安娜拉過他的手,笑著把海螺放進他的手心中。
“雖然它有點平平無奇,比不上你剛才送我的珊瑚發梳珍貴,但現在,它也變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
海螺埋藏在沙地裏並不久,身上還裹著一層海風鹹濕的味道,涼涼的,貝殼的堅硬從表皮上劃過,讓人能夠十分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的顏色,就如同他妻子的,有些平方無奇,可現在,它倒是一隻獨特的海螺了。
“我從未收過這樣的禮物。”卡列寧,語氣有些溫柔。
他自然收過不少珍貴的禮物,被包裝良好,帶著各種不得回避的目的送到他的房子裏,卻從沒有什麽禮物,如此簡陋的躺在他手心裏,送禮物的人卻沒有任何目的。
安娜覺得卡列寧的反應更像是那種不諳世事的貴族姐,因為一把口琴就對一個窮子傾心了。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盡管她明白,卡列寧永遠不會是那個不諳世事的貴族姐。
“事實上,盡管我認為金錢不是衡量禮物價值的唯一標準,但如果我更有錢的話,我會送你更好的東西當作回禮。”
“我給的錢不夠你平日支出嗎?”卡列寧問道,略微有些皺眉。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如果我自己也有能力賺錢的話。”安娜完觀察卡列寧的反應。
“你賺錢?”卡列寧問道,卻並非馬上去指責她這種想法有多麽的不成體統。
安娜放心了,笑了一下:“以後也許我自己也可以賺錢。”
“我從未聽聞過有任何貴族出身的女性會去賺錢,如果你指的是變賣珠寶和服飾的話。雖然這事兒沒有放在明麵上,但圈子裏也不乏有幾位這樣做。”
“那不算賺錢。你給我的錢一直十分充足,事實上,有點太多了。但我想,任何一位夫人都不會抱怨丈夫給自己的錢太多了的。”安娜笑著道,眉目舒展著。
“我知道大多數的妻子不會同丈夫談論金錢,除非是她們沒有錢花了,可我願意和你談。我喜歡你把錢給我,我也想自己能夠找到一個行當賺點錢。有時候賺錢不是為了金錢本身,而是一種滿足感。可以,通過賺錢實現自己的價值,你明白嗎?亞曆克塞。”
“我從未聽過這種言論。但,我認為這並非不可接受的。”卡列寧思考了一會兒後平靜地道,“但我希望我是知情者。”
“我當然會告訴你。”安娜本能地道,她幾乎沒想過,如果她要做什麽事情,而她的丈夫是不知情的。
“我總是需要你的建議和想法。”她恭維對方。
就算是卡列寧,也無法平靜地接受妻子的恭維,他心裏的確是高興的。
他們在法國差不多呆了五,然後就不得不回去了。
安娜把那件事和瑪利亞了,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回去的列車沒發生什麽事情,準點到達了。卡列寧的秘書也與他們同行,但實話,安娜並非很喜歡這個人。
他的眼睛像蛇一樣,安娜覺得那是一雙象征著貪婪的眼睛。但她沒有馬上出來,因為沃羅別夫是卡列寧的秘書,而且不是傻蛋的那一種。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敏感而讓卡列寧增添煩惱。
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科爾尼派過去的馬車早已在火車站等候。
一出了火車,陣陣寒風就刮了過來,臉都有些生疼。
安娜戴著貂皮的帽子,裹著大衣,她覺得自己的睫毛有些硬邦邦的,嘴巴裏呼出的氣都會變成白色。
“可真冷。”她。
“你還好嗎?”卡列寧問道。他不能同安娜一起回去,衙門裏有些緊急的事情必須去處理一下。
“還行,”安娜眨了眨眼睛,“我沒什麽事情。”
卡列寧讓秘書沃羅別夫同安娜一同回家,把他的一份文件拿過來。
“別擔心,長官。”沃羅別夫笑了一下,他蓄著時下最流行的胡子,人又高又壯,一雙棕色的眼睛本來是十分有魅力的,可他的言談舉止又未免過於輕佻了一些。
車夫彼得讓安娜他們上馬車,然後“喲嗬”了一聲,馬蹄聲就噠噠的開始響起來了。
沃羅別夫試圖同安娜聊,用那些彼得堡流行的笑話要逗她開心,但安娜卻並未如同別的婦人一樣被逗得咯咯笑。
“過幾會有一出不錯的戲劇,夫人。”他了一個女演員的名字,但安娜並不知道,而且她也沒什麽心思同這個人談論什麽。
因為她總覺得這位沃羅別夫先生的眼神像蛇一樣,有時候會十分不友好地盯著她。
她的直覺沒有錯,沃羅別夫的確對這位新晉的卡列寧夫人有些別的心思。
他對她的外表十分著迷,盡管她不若時下流行的豐腴身材,可她烏黑的卷發白得像奶油一樣的膚色,還有她較為冷淡的態度。這種不好上手的女人總是比較有趣的。
沃羅別夫在心裏想著。他向來是那種非常注重外表的人,彼得堡的時尚他總是得頭頭是道,不過他又不是那種愚蠢的色胚。他喜歡征服,這也歸功於他比常人更加聰明一些的大腦。
他將製定一個比較長期的獵捕計劃,因為這位卡列寧夫人值得在他心中位居前三。
打定了主意後,沃羅別夫收起了殷勤,而安娜觀察了一會兒後懷疑是否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我們不是傻瓜。”安德烈嘟囔了一句,不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您現在應該離開了。”
“你有點沒良心,知道嗎?安德烈。”安娜故作驚訝地,“在你和你的好朋友和好後,你就準備讓我離開了?”
“我們時間不多了。”安德烈咬了咬嘴唇,看上去要哭了。
“哦,別擔心,親愛的,我隻是開個玩笑。”安娜趕緊安撫對方,然後那兩個孩兒都衝她眨眨眼睛。
“我知道。”安德烈,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是一個壞男孩兒。”安娜笑著,安德烈眨了眨眼睛,然後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謝謝您。”
“十分感激,卡列寧夫人。”查理吻了安娜另一邊的臉頰。
“您,非常的可愛。”查理評價道,看上去有些遺憾,“您真不應該那麽早就結婚的,隻需要再等五年。”
安德烈麵無表情地:“盡管我舅舅有些古板,但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不然我會和你決鬥,就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改變。”
“看吧,其實他才是個幼稚鬼。”查理衝安娜眨了眨眼睛,“他愛您的丈夫。”
安娜因為查理的話語笑個不停,安德烈翻了翻眼睛:“那是我舅舅。雖然他古板,一本正經,毫無風趣,為人一板一眼,做事太沒人情味還是個工作狂,但是,他是我舅舅。”
等晚上卡列寧回來的時候,安娜把這事兒同他了。
“你有一位忠實的愛慕者。”
“我相信安德烈的本意絕不是如此。”卡列寧並未接過這個玩笑,顯然他十分清楚自己外甥的性格。
安娜換了個話題:“我在想,也許我們還可以幫幫他們。”
“怎麽做?”
“等安德烈有空的時候,他可以到我們家,查理也可以到我們家裏住一段時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是可行的。安娜,到時候你可以安排。”卡列寧在掛他的領帶。
“你喝了點酒。”安娜皺了皺鼻子嗅了嗅。
“兩杯,味道很大?”卡列寧詢問道,同時也嗅了嗅自己的襯衣,他不確定酒精的味道是不是很大。在那群酒鬼中,就算不喝酒也總會沾染上味道。
“還能忍受。”
安娜不喜歡酒精,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酒鬼。
“需要我給你按摩一下嗎?”她提議道。
卡列寧抬眼瞧著她。
安娜本以為對方是在懷疑她的技術,所以趕緊亮了亮雙手,白皙,而且看上去就很漂亮。
“我的按摩手藝很不錯。”
“安娜,你為什麽會做這個?”卡列寧緩緩地問道。
“書裏麵,你忘了斯基華有多喜歡喝酒嗎?”安娜笑道,試圖岔開話題。
卡列寧點點頭,似乎也並未真的往心裏去。安娜在他轉身的時候,鬆了口氣。
她讓卡列寧坐在軟椅上,洗幹淨手後在對方的脖子那兒揉揉捏捏,手法還算嫻熟。
“明你有空嗎?”
“並無安排,怎麽了?”
“我想去逛街,你願意陪我去嗎?”
“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
“沒有,隻是想逛逛。”
安娜等著卡列寧回答,過了一會兒,後者才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
“有時候我不太理解為何女性在出門購物的時候會沒有計劃清單,又或者,毫無目的的情況下去逛街。”
“這不能怪你不理解,有時候我們自己也不理解。”安娜笑著,她開始給卡列寧今的一些笑話,全都是那三個孩子的。
“露西亞乖巧極了,安德烈雖然有些驕傲但也非常可愛,至於查理,你不知道他話有多好玩……”
“你喜歡孩子?”卡列寧突然問道。
“喜歡啊。”安娜本能地回答道,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蛋有些漲紅。
“那個,”她囁嚅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剛想什麽,但卡列寧突然抬起右手,拉住安娜放在他頸部的右手,輕輕帶過來,接著,他抬眼望著麵前的人,又用了點勁兒把安娜拉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可以抱著我。”卡列寧開口道。
安娜無法控製自己的臉紅,現在連耳垂都紅了起來。她抬起雙手,環抱著卡列寧的脖子,動作輕輕地。
卡列寧的右手再次抬起,落在安娜的耳垂下方,然後沿著細膩的下顎線弧度到尖尖地下巴位置,最後拇指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喝醉了嗎?”安娜聲問道,聲音在細細地顫抖著。
“沒有。”
十分冷靜地回答聲,安娜又想話,卻不能。
她覺得卡列寧應該是有點醉了。
“呼吸。”卡列寧低聲道,嗓音壓得低低的,像十月的風,微涼,又裹著一絲麥田的金黃的香氣。
安娜聽話的呼吸著,她沒有這麽深刻地吻過一個人,她知道卡列寧也沒有,實話,如果他有的話,安娜會嫉妒的,真的。
卡列寧的身體動了動,然後直接把安娜抱了起來,一隻拖鞋掉在了長絨地毯上,另一隻被卡列寧摘下來也丟在了地毯上。
安娜臉紅得不行。
她被放在床上了,細細地吻落在她身上,害羞使得她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手指在肩膀處停了下來,最後在鎖骨的末端落下一個輕輕地吻。
安娜睜開眼睛,那藍色的雙眼正凝視她,整個人都挨著她。
她從沒和另一個人這麽接近,就像是,再近一點,彼此間就再也沒有了距離一樣。
“為什麽?”
“我喝酒了,你不喜歡。”
卡列寧的手指輕輕地梳理著安娜的頭發。
安娜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酸的,但她隻是笑著看著對方。然後起身推了一下卡列寧,這下變成她在上麵了。
安娜用手指尖描摹著卡列寧的樣子,最後指尖落在對方的唇角上,被卡列寧捉住,吻了一下。
她瑟縮了一下,笑意卻並沒有消失,最後吻了一下對方的嘴唇,然後靠在卡列寧的胸膛上。
伏特加的味道有些淡淡的,細細地嗅一下,分明更多的還是卡列寧的味道,是她丈夫的味道。
衣物漿洗的清新,手指尖有淡淡煙草的香氣,幹淨整齊的手帕上是棉布織物的柔和氣息。總的來,卡列寧的味道有點兒苦苦的,還帶著一點男人的鹽粒的味道,□□的皮膚上是肥皂的味道,一切都是自然的。
“我會記住這個味道的,一直都記得。”安娜喃喃道。
“什麽味道?”
“我丈夫的味道。”安娜笑著,再次吻住對方。
夜還很長,未來也很長,安娜想,隻要慢慢的,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的……
她又瞧了他一眼,因為發現原來一本正經的先生也有如此狡猾的一麵。
“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
最後,這位大官僚如此承諾。
泰裏埃夫人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所以婚期就這麽定下了。按理來,卡列寧應該要留下來吃飯,但他的公務實在脫不開身,而泰裏埃夫人比起喜歡討好女方娘家人的男人,她更樂意欣賞那些在政治上有所抱負的人。
安娜本以為按照泰裏埃夫人那不近人情的個性,不定她得等到結婚當才能和卡列寧單獨相處一下,但出人意料的是,泰裏埃夫人認為既然他們即將結婚,那麽他們可以先短暫的了解一下。
所以,清場,除了必要的仆人,而在貴族們眼裏,仆人同那些擺設沒什麽不同,如果要較真的話,擺設通常價格更加昂貴。
紅茶氤氳的香氣漂浮,茶點精致的裝點在銀盤中,兩個人保持著禮節,坐的不近不遠,盡管對安娜這個現代人而言,距離實在是不上親密,甚至夠不上好朋友的距離,但她知道不能要求夠多了。
“兩個星期後。”安娜清了清嗓子,又帶著笑意,就像是被什麽魔法泡泡包圍著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快樂的氣息。
這氣分明還是寒冷,陽光在俄羅斯也根本就透不過濃重的雲層,以抵達室內,但卡列寧卻覺得自己感覺到了。
陽光,他的未婚妻,一切都好。
“我希望您不會覺得倉促。”
“完全不會。”
就如同他料想的一樣,他的未婚妻在麵對他的時候可一點都不矜持,但這,實話,很好。
“後我就將先會到彼得堡,一切我都會安排妥當,所以你無須擔心什麽。下周的時候,你們抵達彼得堡,我會去火車站迎接你們。”
卡列寧並不是在情話,他的音調同他平常話沒什麽兩樣,始終保持在一種平靜的陳述狀態,可安娜願意把這想象是卡列寧式樣的情話。實話,有幾個男人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給出一切有我的承諾?
“那麽,您現在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嗎?”安娜沒頭沒腦的又了這句話,而卡列寧卻不再驚訝了。
他那有些深邃的藍眼睛,目光在安娜身上打量,過了一會兒如她所願地低聲喊道:“安娜。”
“這是我第三次跟您請求叫我的名字了,你要知道,我不是一直都有勇氣的,事不過三,亞曆克塞。”安娜甜甜地道,雙頰嫣紅。
“不合禮儀不合規矩的事情我不會輕易答應。”卡列寧。
“我得維護我們的體麵。”
安娜忽略這個不夠討人喜歡的事實,而是率直地:“我喜歡你‘我們’,亞曆克塞,”她停頓了一下又歡快地強調道,“我喜歡你那麽自然地就開始‘我們’,這真好,我對我們的婚姻更加有信心了。”
“這是,應該的。”卡列寧難得遲疑了一下道。
安娜搖了搖頭,她真誠地:“有的道理每個人都懂,但能輕鬆自然的做到的卻沒有幾個。”
卡列寧聽到安娜這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而安娜沒讓他這樣獨自沉思多久,她那標準性的亮晶晶的眼睛又瞧著她。
“我們有一個很好的開始!”
“很好的開始?”卡列寧回憶前兩舞會上,他被對方提出的結婚事項所震驚的記憶,有些懷疑那是否真的是個好的開始,而她的未婚妻顯然看出了這一點,她像個鬆鼠一樣鼓了鼓腮幫子,鼓囊囊的以至於酒窩都看不見了。
“相信我,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一,都能經曆這一切的。”
安娜本來想的是一見鍾情,但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咽下去了,到底,她是有些大膽沒錯,但不代表她就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了。
卡列寧沒猜到這一點,畢竟,他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馬上理解兩個時代對女子造成的差異。
如果安娜第一次和他的不是結婚而是她對他一見鍾情了,也許就沒有現在了。這倒是奇怪,就如同上流社會的某些法則一樣。人們對婚姻從不反抗,卻都流連於情人們,在白和黑夜中,樂此不疲的轉換著兩個角色。
結婚是一項理性和利益的選擇,而喜歡和愛,卻是不能隨便出來的。
“的確。”卡列寧點頭讚同,他想,若不是遇見了她,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經曆這種事兒了。
安娜以為卡列寧是在隱秘的表達他對這事兒的讚同,以及,對她的喜歡,所以她反而有些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