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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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
“是的。”安娜笑了一下。
高曼先生戴著袖套，手裏拿著尺子，最近他的黑發有點變長了，但他沒時間打理，所以現在有一縷發絲垂在臉頰邊。
“爸爸，你需要修理一下頭發了。”高曼先生的女兒奧裏亞姐柔和地道，“就今好嗎？”
“我來準備東西。”普羅霍夫先生快活地。
“我有今修頭發嗎？”高曼先生有些不高興地道。
“別任性了，爸爸。”奧裏亞姐拉了拉前者的袖子，她示意普羅霍夫去準備一下東西。
“我以為你還記得誰是你父親，奧裏亞。”高曼先生道，他放下手裏的尺子。離開的時候用手指點了一匹紫羅蘭色的布匹。
“我覺得這很合適，帕維爾。”
奧裏亞姐在安娜的要求下，把先生兩個字去掉。她雖然柔和，卻並不過分矜持和拘束。
“我也這麽想。”安娜，她決定等會兒再開始，現在，裁縫鋪暫時不營業了，四個人都去了後院。
普羅霍夫把東西擺出來，非常老舊的修理頭發的用具。
高曼先生坐在凳子那兒，身上披著一條深色的布，奧裏亞姐把一頭黑發紮起來，雙手幹幹淨淨，十分熟練的拿著那些修建頭發的用具。
因為高曼先生很高，而奧裏亞姐畢竟才十二歲，雖然她行為舉止都像個大人，但刀具在她手上，安娜還是有些擔心。
“別擔心，帕維爾，奧裏亞姐從六歲就開始做這事兒了。”普羅霍夫眨著眼睛，口吻親切，好像他從就認識奧裏亞一樣。
“謝謝你的關心，帕維爾。”奧裏亞溫和的笑著，手上的動作卻非常利落。
沒多久，高曼先生那過長的頭發就被修建的幹淨而整潔。奧裏亞姐的手指像是有魔法一般，輕柔又美麗。刀具在她手中翻飛著，仿佛是個熟練的剃頭匠。
高曼先生的性子比較焦躁，剛收拾好他就出門了，留下院子裏的一地狼藉。
普羅霍夫被高曼先生一起叫出去了，他臨走時讓奧裏亞姐別管這地上的東西，他會回來收拾。
但安娜卻看到，他們走後，奧裏亞姐正在一點一滴認真清掃這痕跡。
“我來吧。”安娜，挽起袖子，畢竟這會兒她可是個男的。
“不用了，這事兒一直是我來做的。”奧裏亞姐眨了眨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像是有兩個漩渦一樣，不自覺的就讓人想要去凝視她。
安娜拗不過這個姑娘，她站直了身體，奧裏亞的裙角有些曳地。裙子的質量金貴，紋路卻極其樸素。
相處了這麽久，安娜發現這位姐不僅不嬌氣，而且也並非偏愛打扮的類型。
她的生活簡單，空閑的時候不會去逛街，而是看看書，多數的時候在店裏幫忙。
她不擅長做衣服，但也懂一點，就像是一盆花，放在哪裏都不會太突兀的感覺。似乎也沒什麽朋友，但奧裏亞好像並不在乎這一點一樣。
安娜看到奧裏亞一點一點的把高曼先生的黑發拾起來，放在手心裏，那張深色的布被打理得十分幹淨。
她看上去有點無欲無求的樣子。這段日子以來，盡管安娜覺得奧裏亞姐同普羅霍夫關係很好，但似乎，又並未看出有那種男女感情。
也許是因為她還太，也許，普羅霍夫先生確實隻是在單戀。
這些想法在安娜腦子裏轉了一圈，不過她沒問出來。不管怎麽樣，這都是普羅霍夫的事情。她自以為好心的去，沒準還會惹出什麽事情。
安娜見奧裏亞姐收拾好後，她就去了櫃台那兒。
“您做自己的事兒吧，這兒我能看著。”奧裏亞姐，手裏拿著賬本，一雙手生得修長，指尖白嫩如青蔥。
安娜謝了一聲，然後開始在紙張上塗抹。
她畫東西的時候總是很入神，而奧裏亞姐是一個極為安靜的人。所以一直到完成之後，她才注意到對方一直在瞧著她。
“您一直在看著我嗎？”
“抱歉。”奧裏亞姐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你的皮膚比女孩子還要好。”
安娜愣了一下，然後打了一個哈哈。
奧裏亞姐抬起手，指了指她的畫稿。
“這是準備給伊莉莎姐的衣服嗎？”
“是的。”安娜點點頭。
奧裏亞姐真誠地讚美了幾句，然後：“我爸爸極少誇讚別人，但我知道，他認為你很有分。”
“恩？”
奧裏亞姐笑了笑，沒再解釋，隻是又用手指了一個地方：“我覺得這裏可以再收緊一點，你覺得呢？”
安娜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加了幾筆，果然感覺更好了。
“我覺得奧裏亞你很有分，為什麽不跟高曼先生學習呢？”她問道。
奧裏亞姐抿嘴笑了一下：“你太誇獎我了，帕維爾，我沒有分。我隻是經常看我爸爸做衣服，看得久了，所以知道一些。你讓我自己來做的話，我可做不來。”
“我，普羅霍夫，我們不是有分的人。我爸爸他性子比較高傲，要是我強求他來教我，他雖然會答應，可到底不會覺得開心。你不一樣，你有想法。雖然爸爸他沒，但我看得出來。”
安娜覺得奧裏亞姐的每一句話都那麽體貼，難怪普羅霍夫先生會愛她。
稍後，卡列寧長官家的餐桌上，他聽到了妻子這樣的感歎。
“如果我是男的，我也會愛她。”
安娜吃了一口蘑菇，道：“誰能不愛她呢？”
“你是我妻子，安娜。”卡列寧一本正經地，“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安娜咯咯的笑了一下，差點嗆到。
“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卡列寧皺眉，讓仆人再拿一杯水來。
安娜喝了水，平複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隻是笑意還是在臉上揮之不去。
一周後，安娜把衣服交給了伊莉莎姐。
“這是你做的？”伊莉莎姐非常驚訝，她最初見到衣服時的驚豔神情，現在更多的是驚訝。
“是的！”安娜顯得非常高興，高曼先生見到成品後就肯定了她的努力。
“您不試一下嗎？”安娜問道。
伊莉莎姐的臉上重現浮現出一絲笑容，“啊，是的，我會試試。”
等伊莉莎姐穿戴好出來後，在座的人都非常驚豔。
“稍後您的頭發還需要打理一下，像這樣。”安娜因為太激動，所以走到了伊莉莎麵前，手指勾著對方一縷發絲，做了一個示意。
因為離得近，所以她注意到伊莉莎姐雖然在微笑，但似乎有點勉強。
安娜的心咯噔了一下，輕聲問：“您，不滿意嗎？”
“怎麽會，它非常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禮服！”伊莉莎姐，雙眼彎起，甜美可人。
安娜放心了。
“請務必出席晚上七點的舞會。”伊莉莎姐發出了邀請，她之前已經和他們過了，而安娜是一定會去的。
從伊莉莎姐家裏出來，到回去的路上，安娜的心情都是十分地雀躍。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她開始憧憬伊莉莎穿著那條裙子，在舞會上大放光彩。
那會是一條被祝福的裙子，像是春一樣，代表了愛情和甜蜜。
她在家裏準備好，等著四點的時候卡列寧從部裏回來。
幾乎在馬車剛剛進來時，安娜就提裙跑了過去。
她的興奮之情幾乎毫不掩飾，甚至當眾給了丈夫一個擁抱。
“我真高興！”安娜宣布道。
她在卡列寧出聲之前鬆開手。
“她很滿意，高曼先生肯定了我！”她與丈夫分享這個信息。
卡列寧原本要提醒妻子的話語，現在因為看到她興奮的表情，所以又落回了嘴裏。他：“恭喜你，安娜。”
“我要謝謝你！”安娜，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沒有你的支持，我就做不到這一切。你不知道你的行為對我來有多重要，亞曆克塞，你非常的了不起，而我，真的很愛你。”最後那句話她得比較聲，隻有兩個人能夠知道。
卡列寧微微用拳頭抵住嘴唇咳嗽了一聲。
“這沒什麽，安娜。”他，“你不用這麽正式的道謝。”
“不。”安娜搖搖頭。
“如果我可以非常禮貌和有耐心的對待別人，又怎麽能夠無視你對我的好呢？”
“所以，我要謝謝你，並且告訴你，我十分愛你。”這次她這句話可一點都不臉紅。
卡列寧聽了這話，沒再立即什麽，而是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也愛你，安娜。”
安娜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
她自己畢竟是個現代人，有些事情可以比較大膽和不在意，但卡列寧可一直是那個將體麵掛在嘴邊的人。
不在人前親吻嘴唇，不浪漫的親昵的話語，不當眾拉手……
而現在，回應她的愛語。
但不管怎麽，它的確是又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我聽到了。”安娜，右手放在心房的地方，認真地瞧著對方，最後微笑道：“在這裏，傳達到了。”
卡列寧瞧見她的舉動，最後，在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人後，右手緩緩抬起，有些猶豫地也放在了心房處。
然後他發現，這不成熟的舉止令她的妻子露出了非常甜美的笑容。
所以，這一行為也被卡列寧放在了心裏。一些適用性的規則再一次被修正了一下。
適當的不成熟，可以換取一個笑容。
這是，一個合適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