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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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和卡列寧到了他們的臥室裏。
卡列寧關上了門,然後又被妻子抱住了。
“我今去了麥拉德先生家裏,我和麥拉德夫人一起喝了下午茶。”安娜主動道,她喜歡這樣,好像和卡列寧的距離完全消失,彼此貼合,沒有任何秘密,他們可以分享一切。
卡列寧的手終於貼在妻子的腰背後,如果是從前,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如此親密的距離,不受理性控製,有些愚蠢的享受著一種溫情。
“然後呢?”他聽到自己這樣問道。
“然後,我聽到了很多你時候的事情。有一些很好笑,但有些卻不怎麽好。”
“比如?”
卡列寧的確不明白,或者,他從沒真的關心過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印象,除了那些體麵,涉及到感情的事情,他其實是有些空白的。
卡列寧向來認為,除非是政治上有必要的,他需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不然去探究別人對自己存在的初利益之外的感情都是沒有必要的。
“你兄長的一些事情。”
安娜感覺到在她提到兄長這個詞的時候,卡列寧身上的肌肉有一瞬間僵硬了一下,然後她聽到對方。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安娜。”
“是的,我知道你總能處理好這些,但我還是覺得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我就是覺得,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該有多好啊。”她低聲著。
“要是我能早點認識你,我們就可以一起長大了,雖然我不夠聰明,但我可以聽你你想的。如果你不想話,我可以給你聽……”
那樣,你就不會那麽孤獨了……
最後那句話安娜還是沒有出來,但她知道,聰明如卡列寧,他一定明白。
安娜向來明白自己,她有點兒情緒化,她的經紀人曾經,這世上可能沒有什麽人能像她一樣,在遭遇了那些事情後還能有一副好心腸。
安娜不覺得自己算是好心腸的人,她對人好卻不是對所有人好,她的愛其實很,隻會分給那麽一兩個人。現在,這世界上可能就那麽一個人了。
她愛著他,也依賴著他。
這種愛讓她想要更多的去打聽卡列寧時候的事情,卻又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她覺得自己像是提前成為了一位母親,會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有很多的思慮和聯想。
安娜不知道這種感情到底是不是對的,也許還有些太粘人了,所以她問了出來。
“亞曆克塞,我會不會讓你困擾?”
卡列寧放開了妻子,盡管他不能完全理解妻子的那些糾結,可在這段關係裏麵,他也慢慢抓住了一種最好的方式,並且,靠著這種方式,讓兩個性格迥異的人能夠逐漸遵循著相同的步調走去。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疑問。但我想,我需要向你坦誠一些東西,也許它會是有用的。”
他那藍色的,像清冷的玻璃一樣的眼睛正注視著自己的妻子,略薄的嘴唇開闔著。
“事實上,安娜,盡管我不能完全理解你有時候得舉動,它們有些,奇特,”卡列寧用了一種比較委婉的辭。
“不過,對於我來,那並非完全是不好的。”
“我得,我自然有自己習慣的步調,可我深知,對婚姻來,若兩個人在彼此認同,且達成結合的意願之後,做丈夫的總得稍微改變一點。如果一個人的步調走的太快,那麽他最好慢一點。如果一個丈夫的步調走得太慢,那他最好慢一點。”
“在我之前的規劃中,最好是二十五歲的時候開始一段婚姻,或是三十五歲的時候,這兩個時間點是最好不過的。但顯然,二十五歲的時候我尚沒有這個機會,而三十五歲之前,我遇到了你。”
“這和我原先的計劃可完全不一樣,在我同意你的想法後,你不知道,那對於我來意味著更多。”
“在我們結婚之前,那短短的日子裏,我依舊有很多的時間來梳理這一切。我做出了選擇,盡管有時候會因為不太理解你的舉動而有些困擾,但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認為是你的感情可能會對我造成困擾,那我可以告訴你,那是永遠不會的。”
“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感激這一切。”他低低地道,瞧見了妻子眼神中的震動,然後他親吻了妻子的額頭。
他擁抱她,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裏,語調平靜,卻如鐵一般堅硬。
“所以,什麽都不需要改變。”
“現在這樣就很好。”
良久,一個的微笑被安娜在嘴角邊卷起,她蹭了蹭卡列寧的下巴,:“遇見你,真的是我生命中發生過的最美好的事情。”
自那以後,安娜完全相信了一件事,她真的會愛對方一輩子。
卡列寧的工作現階段主要是處理一些外交事宜,他是文官。
俄羅斯的軍官們總是看不上這些文官,在卡列寧還在別的地方當省長的時候,衙門裏的官員們非常的團結,因為毫無底氣和鬥誌。
在卡列寧來了之後,政治上的功績顯得十分突出,就更加凸顯這夥人的無能。
按常理來講,像卡列寧這樣擁有原則的人多半會被狠狠地排擠,可實際上,卡列寧將衙門裏的關係處理得遊刃有餘,當然,表麵上是如此。
那些碌碌無為的官員們愚蠢的接受了卡列寧的示好,他們相信卡列寧,而不會去想為什麽。這一類人是無害的,但卡列寧知道,這種人也很容易受到挑撥。他們是官員製度中不起眼的角色,卻也是龐大的基石,籠絡他們是非常有必要的。
另一類人是有點聰明的,這種人非常詭詐。表麵上,也許會和你稱兄道弟,一杯伏特加下肚就能論半輩子的交情,但這種人也最是翻臉無情。所以需要謹慎對待。
一月中旬的時候,卡列寧接見了一位德國來的外交官,對方的夫人也來了。
馬薩奇先生人有些胖,不過他個子很高,所以倒是看著還過得去。和人們對英國人過度的紳士情懷的刻板印象不同,馬薩奇先生那有些圓圓的臉實在是長得討喜,濃眉下是一雙十分有神的棕色眼睛,看著可不是很好糊弄的。不過言談之間倒是親切。
而他的妻子,馬薩奇夫人是一位高個子女人。後者的頭發是深金色的,臉長長的,鼻梁有點窄卻十分高挺,她看上去就是那種很容易專注一件事的人,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有一點紋路,卻不會讓人覺得蒼老。
夫婦倆的表現似乎都和含蓄、矜持沾不上邊,至少,雖然馬薩奇夫人看上去是一位高貴的淑女,而她也努力維持這種形象,但他的丈夫總是有意無意地讓這一形象轟然崩塌。
這其中的事情就不一一論述了。
卡列寧之前就對這位馬薩奇先生還有他的夫人做過一番調查。
他知道他們是三年前結婚的,這位馬薩奇先生不過才二十七歲,明麵上隻是一位普通的外交官,但他個人的產業十分龐大。這其中更是涉及到一些敏感的地方。
一般人都想要去討好這個人,但這人性情古怪,明明看上去很親切,跟你喝了好幾瓶酒,什麽掏心窩子的話語都了,但要你要真的去跟他討要一點好處,可知會得到一通嘲笑。
就像現在,他們之間交談還算愉快,不過涉及到一些問題,雙方都是不動神色的在堅持著。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卡列寧索性換了一個話題,乘機邀請他們一起去享用午餐,馬薩奇夫婦欣然同意了。
卡列寧之前就向自己的秘書做了一番交代,讓他提前去預定一家餐廳,他並未要求餐廳具體要什麽樣兒,畢竟,若是這種事都需要他來考慮,他還需要一位秘書做什麽。
沃羅別夫雖然品性不上多好,人也有些唯利是圖,但他的確是個聰明的人。他接收到卡列寧的指示後,馬上把事情辦妥了。結果就如同他預料的一樣好。卡列寧因此十分滿意。
比起蠢笨憨厚的人,在官場上,卡列寧還是更喜歡聰明人。盡管這一類人往往也更為狡猾,沒什麽忠誠度。但你隻要不去異想開的想要馴服一隻狐狸,讓它像狼狗一樣忠誠。給狐狸足夠的餌料,短期內,它總是會任你差遣的。
他們到了餐廳落座的時候,卡列寧看到那位馬薩奇夫人衝她的丈夫耳語了幾句,然後馬薩奇先生私下裏笑著對卡列寧。
“尊敬的卡列寧先生,我的夫人十分好奇您這條圍巾是從哪裏購買的。”
卡列寧看了一眼自己的圍巾,那條藏藍色的,末端還用銀色絲線繡著他名字首字母的圍巾,正是安娜送給他的那一條。
卡列寧告訴對方:“事實上,這並非從哪裏購買來的。這條圍巾是我妻子親手編織的。”
夫婦倆都有些驚訝,特別是那一位馬薩奇夫人。
男士們也許不太注重這些,可馬薩奇夫人畢竟是德國上流圈子裏的一員,她們平日裏接觸最多的就是服飾之類的東西,她自己呢,又最喜歡這種具有獨特性的東西,所以她完全能看得出這條圍巾的手藝是一流的。
不管是顏色的搭配,還是那些細密複雜又低調的紋路,整個圍巾的設計可以非常漂亮。
“我看到這銀色的絲線似乎不隻是花紋而已。”馬薩奇夫人指出來。
“如果您對此好奇的話,我妻子這是我名字的首字母。”
馬薩奇夫人再一次感到驚歎。
“多傑出的創意啊!”她,“在這之前我從未看到過有人會將名字的首字母繡製到圍巾上。我知道不少的貴族會把家族紋章繡製到絲帕上,可是圍巾?我從未見過如此精巧的創意,更別她把字體還稍加設計了一下。”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真想摸摸看。”馬薩奇夫人道。
卡列寧覺得有些尷尬,但幸好馬薩奇先生製止了他妻子的舉動。
他故意用一種有些不滿的語氣對妻子:“您什麽呢,您以為我會允許您去觸碰別的男士的圍巾嗎?”
馬薩奇夫人倒是有些臉紅,她對卡列寧道歉。
“您瞧我,我就是沒辦法把視線從這些精巧的玩意兒上移開。請原諒我的無禮。”她的雙眼因為瞧見了感興趣的東西而顯得有些亮晶晶的起來,此刻,她的臉龐就顯得更加生動起來了,連原本不太精致的五官都變得更加美麗了起來。
那種亮晶晶的眼神令卡列寧想起了一個人,所以他幾乎不自覺的就出了下麵的話語。
“您無需道歉,這沒什麽的,夫人。”卡列寧,以此來緩和這場談話。
那位有著圓圓臉蛋的德國外交官突然挑起了一道眉毛,:“我夫人有這種愛好,有時候要是遇到了她喜歡的東西,她就完全忘記了我這個丈夫了。所以我就總是免不了要提醒她。”
馬薩奇夫人有些臉紅的瞪著自己的丈夫,後者卻無辜地看著他。
“難道你忘了上個月我們帶著邦德去倫敦大街遛彎的時候,你因為癡迷於那些來自吉普賽女郎的服裝,而把我和邦德遛丟的事情?”圓臉蛋的男人看上去十分不滿。
“你明明知道我不太認路,邦德那因為感冒鼻塞嗅覺靈敏度簡直就像是萊利夫人,她總是分不清楚白椒粉和黑椒粉,不然我們就不會吃到那麽多黑暗料理。實話,我甚至懷疑我們英國在飲食方麵給別人印象那麽差簡直就是因為萊利夫人引起的。而我和邦德都那麽相信你,甚至沒有帶上我的老管家,在你嫁給我之前,他一直是我的領路人。”
馬薩奇先生似乎被打開了抱怨的話匣子,他皺著眉,像個四十多歲的貧民窟那種膀大腰圓的婦女一樣開始翻舊賬。
“實話,你研究它們又有什麽用,你又不打算穿給我看……”
“夠了。”馬薩奇夫人終於忍不住製止自己的丈夫,她嘶聲,“這不是在家裏。”
馬薩奇先生閉上了嘴巴,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一開始,這位馬薩奇先生如此公然地袒露自己對妻子的愛意倒是令卡列寧有些吃驚,不過他後來的喋喋不休卻令卡列寧明白了過來。畢竟,他到底從事了這麽多年政治上的交談,所以,他依舊很好的又把話題扭轉到正事兒上去了。
卡列寧的不動聲色是的馬薩奇先生心裏暗暗地嘉許了他一番,不過實在的,他的那番話可是真心實意的。
他妻子非常棒好不好!
雖然她把自己和邦德遛丟了,但他們還是可以自己回去的!
……隻是,也許需要花費點時間,不過他現在已經可以在半個時內找到人把自己送到警察局裏去的!
那下午,卡列寧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將今的事情反複掂量了一下,他仔細地琢磨著,如何將這次的事情敲定,以達到他滿意的程度。
他把這事兒也告訴了沃羅別夫,但後者卻:“實話,長官,我倒是覺得那位馬薩奇先生沒什麽特別的,我瞧見他在中午的宴席上喝了不少的酒,我也打聽到這個人喜歡收藏酒。我想,我們可以送點心頭好給他。”
卡列寧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因為此時,對沃羅別夫的聰明的評價就下降了不少。不過他沒有直接苛責自己的下屬,隻是平靜地:“再想想,也許你還有更好的建議。”
沃羅別夫離開了卡列寧的辦公室,但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望著那扇門,他心裏有些不忿地想著,自負道:“我同他有什麽區別呢,論才能,我並不會屈就於他之下。”
“當然,你當然是的。”沃羅別夫的心裏有個尖細的嗓音迎合著他,所以最後他就滿意地抬起手,輕輕地撫平了一下自己的製服下擺,讓它變得更加挺帖。
他傲然地離開了卡列寧辦公室的門口,對於卡列寧的話語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而門後,卡列寧在沃羅別夫離開的時候隻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他的事情,然後心思就又轉到那位馬薩奇先生身上去了。
暫時的,卡列寧並未想出更好的主意,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懷表,比往常下班的時間遲了十分鍾,所以他不再耽擱,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回家了。
卡列寧回家後,安娜注意到對方似乎有話要和她。
“你想跟我什麽?”安娜笑著問道,她看到卡列寧有些愕然,她覺得有些滿足。
“我喜歡可以猜到你正在想什麽的感覺。”她依舊笑著。
卡列寧把白的事情與妻子了一下,他轉達了那位馬薩奇夫人對安娜手藝的稱讚。
安娜眨了眨眼睛,問:“這次外交很重要對不對?”
“是的。”卡列寧,然後想要換一個話題,工作的事情他不能對妻子的太多。但他的妻子卻突然笑了起來。
“我有個想法。”
“什麽?”卡列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