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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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顯然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麽表現得不太好,她提醒男孩兒。
“安德烈。”
安德烈表現的盡管有些不耐煩,但沒有再無聊地盯著馬卡龍了,不過他:“您介意我先去自己房間裏呆一會兒嗎?安娜舅媽。”
男孩兒那雙淺藍色的大眼睛用一種充滿童真和請求的目光望向安娜,而安娜確定超過一般人是不能拒絕這孩子的要求的。
“不,我並不介意。”安娜完有些好奇地看著對方。
安德烈得到了允許後,隻衝他母親做了個他先走的表情就離開了。
“我真抱歉,安娜。”瑪利亞有些抱歉地道。
“那沒什麽。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向我他怎麽了嗎?”
“事實上是因為查理他們一家下周要去俄國了。查理是安德烈的玩伴,但他父親麵臨工作調動,他們必須分開了。”
“我能理解,同朋友分別的確非常難受。”安娜。
“但願過段日子他會好起來的。”瑪利亞。
吃晚飯的時候,安德烈沒有準時到場,路易德讓仆人去喊他,看到兒子過來後,這位一向溫和的父親神情卻頭一次有些不好看了。
“安德烈,你不能一直耍性子。你是個大男孩兒了。”
安娜本來還擔心路易德當眾這樣會讓安德烈覺得不高興,畢竟,他看上去可不像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孩兒,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安德烈先是抬眼四處看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然後:“我下次不會這樣了,爸爸。”
安德烈坐在姐姐露西亞旁邊,露西亞給了他一個關心的表情,但安德烈隻是搖搖頭,然後沉默地享用自己的晚餐。
他的用餐禮儀幾乎無可挑剔,除了臉上的表情實在不上太好,但也保持在一種有禮的範圍內。
吃過飯後,他們到了起居室休息,路易德和卡列寧在談論一些政治上的事情,孩子們和女人離他們遠一點。
瑪利亞照顧他們用點水果。
安德烈這次沒早早地離開,他留下來了,坐在沙發上,靠近扶手那兒,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撐著太陽穴和下巴兩側,安娜覺得這孩子完全表現出我正處在“虛無縹緲和生無可戀”的樣子,以至於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瑪利亞和露西亞正在一件事情,安娜本以為沒人會瞧見她笑了起來,但安德烈卻敏感地抬起眼睛看著她。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像是摻雜了水銀一樣,帶了點無機質的淡然感覺。
“您為什麽笑我?”安德烈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嘴唇微微闔動了幾下,因為動作緩慢,安娜能辨別出這孩子的意思。
“抱歉。”她同樣用唇語道歉。
安德烈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眨了一下眼睛,又抿了一下嘴唇。他移開視線,像是重新又陷入了那種“你們這群愚蠢的大人根本不能理解我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的狀態中。
安娜忍住微笑,她低著頭,吃了一口水果。
九點的時候,孩子們早已上床入睡,瑪利亞也勸安娜早點睡覺。
“路易德,之後你們還有很多時間聊,現在,讓亞曆克塞和安娜早些去睡覺。”瑪利亞溫柔地下著命令。
路易德笑了一下,他了幾句話。
回去瑪利亞準備的客房,安娜坐在梳妝台那裏把自己的辮子打散,然後同卡列寧閑聊幾句,不知不覺就到安德烈了。
“真是個聰明的孩兒不是嗎?”安娜把那件“唇語”事件給了卡列寧聽。
“安德烈的確有些聰明勁,但他太驕傲了。這種驕傲如果沒把握好度是會害了他的。”卡列寧評價道,就算安德烈是他的外甥,他也不會過多的偏袒。
“我以為你會喜歡他這種性格。聰明,不服輸,驕傲卻並不盲目。”
“喜歡與否不能成為評判的標準。”卡列寧,又看了一下安娜,道,“早點休息吧,明日我得同路易德一起去拜訪一位官員。”
“好的。”
第二,男人們出門後,安娜同瑪利亞聊,露西亞和安德烈在家庭教師的安排下默寫。
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有一個可愛的男孩兒來了,安娜這才知道麵前這個有著亮麗金發的男孩兒就是安德烈的朋友查理斯。
“日安,卡列寧夫人。”查理十分有禮地向安娜問好。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使,穿著整潔的西裝外套,還有牛皮鞋,頭發打理得十分整齊。
“你好,查理。”安娜笑著道。
男孩兒挑了一下眉毛,慢吞吞道:“雖然我認為您真的十分美麗,嗓音也十分悅耳,但請您稱呼我的時候還是把‘’這個字去掉吧,那樣我會更愛您的。”
安娜有些吃驚,最後完全笑了出來。
“好吧,我明白你和安德烈為什麽會是好朋友了。”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卡列寧夫人。”查理補充道,不過很快的,那雙綠色的眼睛就有些暗淡了下去。
“哦,如果他原諒我的話,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你不能向別人告狀,好像我才是那個丟下朋友的人。”
從二樓傳來一個語帶譏諷的聲音。安娜他們看過去,安德烈一手扶著旋轉扶梯,一手垂落著。
“這不是我的錯,我的爸爸工作調動必須去俄國,我現在還隻是個孩子,我隻能跟著他們一起去,安德烈。”查理有些漲紅了臉,對男孩之間的友誼來,背叛甚至比挨打還痛苦。
“但你應該第一個告訴我。我不喜歡最後才知道。”安德烈完又抿起嘴。
“我不知道該怎麽,我以為,爸爸當時是可能。我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快,我以為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告訴你。”查理幹巴巴地,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以最好的方式。”
安娜看著這兩個男孩兒用這種,隔著她,隔著沙發,隔著長長地三十級階梯的距離隔空互喊,在安德烈看上去要因為不滿而爆發的時候,她開口道:“男孩兒們,你們不能坐下來冷靜地處理這件事嗎?你們現在就像兩個六歲的孩兒一樣,老實,有點幼稚。”
“我們不幼稚!”
兩個人異口同聲否決安娜“幼稚”的評斷。
“哦,好吧。”安娜笑了起來,“那像個大人一樣處理事情,坐下來好好可以嗎?”
安德烈過了一會兒安靜地走了下來,表示他接受這個選項。
安娜衝在二樓的露西亞眨了眨眼睛,後者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放心地離開了。
“那你們好好談吧。”安娜,準備把起居室讓給兩個孩子,但安德烈出聲了。
“您留下來吧。”
安德烈繼續:“我們之前有過交談,但不太好。”
“你們確定?”
“確定。”又是異口同聲。
所以,安娜就像是希臘神話中掌握公正的西彌思女神一樣,坐在單人沙發那兒,而另外兩個人都靠近扶手椅坐著。
“這個事情不能改變了,安德烈,我們都得接受。”查理,他明明是個子比較矮的那一個,看上去卻似乎更加穩重懂事一些,如果他沒有故作成熟地用一些令人發笑的語言同他認為長得好看的女性搭訕的話。
“我知道。”安德烈,他抬眼看向自己的朋友,“但你要明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沒有一開始就把這事兒告訴我。”
“好吧,下次我會記得的。”查理咧了咧嘴,然後又認真地點點頭,“我記得了,對不起,安德烈。”
在金發男孩兒完對不起的時候,安娜看到安德烈完全放鬆了下來。
“我也是,對不起。我知道這事兒不怪你。我可以怪彼得堡為什麽老下雪,這樣他們就不會抱怨,就不會聊起水利工程的事情,就不會想要法國派人過去協助他們,就不會決定派你父親過去。不管怎麽樣,我不能怪你。”
安德烈幾乎是一口氣完這番遷怒,而安娜先是有些愕然,然後再次笑了起來,查理也是,被逗得咯咯大笑,最後連安德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互相做了一個鬼臉,表示他們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