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眾裏尋她
卿訣,正在記賬的紅玉手裏的毛筆忽然一抖,眼裏不受控製的湧現出了淚滴,怎麽也停不住。
驚鴻臉色奇怪的走上前,替紅玉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聲的問道;“怎麽哭了?”
紅玉後知後覺的撫過了自己眼角的淚滴,看著忽然掉落的毛筆,繼而大驚;“一定!一定是小姐出事了!一定是!”
娘親曾經說過,一個你心心所念的人忽然出了事的時候,你一定會感覺得到,而現在整個世界上自己qui親切的人就是小姐啊!
目光憂傷,心下更是亂的發麻。
“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小姐!”
驚鴻臉色一暗,鄭重其事的掰過紅玉丫頭的肩膀,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你家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她能出什麽事?相信我,他沒事的好嗎?你一定是昨夜沒睡好出現幻覺了,聽話,你現在去閣樓上休息休息好嗎?睡一覺起來,你家小姐一定就回來了,知道嗎?”
“不!我感覺得到,小姐一定是出事了!”紅玉說著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她乞求的目光看向驚鴻;“求你!求你幫我,幫我一起找到小姐好不好?一分鍾見不到小姐,我就一分鍾也受不了。”
“你走了卿訣的生意怎麽辦?”驚鴻實在是想不清楚,紅玉這丫頭為什麽非要說宋珂瑤出事了,依他看,這宋珂瑤囂張乖戾,全天下的人哪怕都是死光了也不會輪到她!隻是搖了搖頭,紅玉這丫頭也太過於難纏了一些……
“這樣,你呆在店裏,我現在立刻動身去找你家小姐如何?”
紅玉搖了搖頭;“你帶上我一起好不好!我要親眼看到我家小姐沒事我才能夠放心!”
“好吧好吧!真拿你不是辦法。”
紅玉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點了點頭,將卿訣的門一關,二人轉瞬之間便離開了卿訣。
與此同時,北莫邊界上,滄溟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總覺得好似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著自己。
北莫皇帝滄炎看著自家兒子心神不寧的樣子問道;“怎麽?既然出了西涼國門,難道現在還想回去不成?”
滄溟冷哼了一聲;“還用不著你操心!”
心下的不安卻是重了幾分。
滄炎的臉色一變;“你個孽子!”
滄溟的目光一頓,倒是也沒有搭理滄炎,宋珂瑤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強者,或許現在的他就應該慢慢的注意了吧!隻有成為強者,隻有擁有權力,才能夠擁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啊!
滄溟冷哼了一聲,看著塞外的風光。
塞外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遠遠地看著西涼國結界之處的那個邊陲小鎮,心下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此去經年,何時才能夠回到西涼國呢!何時才能夠再見到宋珂瑤一麵呢!
隻是希望再見時,他已經如她所願成為了一個能夠撐起一片天空的強者,那時候的她,應該是會笑著的吧!
滄溟的唇角一勾,再不朝後看一眼,揚起長鞭,率先朝著北莫的方向而去。
北莫皇帝滄炎的臉色一變;“這小子!”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呢!
太子府,容少卿一路進來十分的順暢,如他所料,太子已經在正廳裏麵等著了。
容少卿的目光微微一縮,隻見太子輕哼了一聲;“果然,隻有有關戰容的事情,才能將二弟您這尊大佛請到我太子府啊!”
容少卿唇角弧度不變;“太子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哈哈!容少卿啊容少卿!你果真是有豔福啊!沒有想到戰容那樣精彩絕豔的一個公子哥兒竟然是丞相府那個不中用的二小姐!”
“讓我想想,丞相府完全被炸平,隻有這個二小姐活著,她還以戰容的身份欺騙了世人欺騙了天下,你覺得我要是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父皇會怎樣?哈哈哈哈……”
容少華笑的喪心病狂,容少卿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暗;“驚煞,去給太子看看,我帶給他的禮物他可喜歡不喜歡?”
容少卿的眼神一縮,雖然是坐著輪椅之上,可是他的氣勢比起太子容少華來,卻是好了不止一丁半點!
容少華的笑聲戛然而止,看著驚煞手裏扔給自己的賬本。
“正明帝二十三年,南部臨安水災泛濫,抽取餉銀百分之二十五,同年,北方旱災,抽取餉銀百分之三十!”
“正明帝二十四年,安插親衛軍在軍隊,濫用職權將當時的總都尉殺死,濫用職權將總都尉換成了自己的人。”
“正明帝二十五年,江南武器世家聶府一夜被燒,武器全部消失不見,被燒死的灰燼裏發現了太子府的令牌!”
“正明帝二十六年,與梅妃私通……”
“正明帝二十七年……”
太子容少華越看越心驚,臉上的表情一陣子的凝重,瞬間方寸大亂;“怎麽會!你怎麽會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明明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防著容少卿,直到他的腿受傷了,他對於他的防備還在,怎麽可能在自己這樣嚴密的防衛之下,容少卿竟然還是將自己的罪證抓到了?
容少華臉色難看,不受控製的將那本賬本撕了,目光直直的瞪著容少卿。
想來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容少卿已經死了不止十來次了!
容少卿卻是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太子放心,這本撕了我還有千千萬萬本,你要是喜歡撕的話,臣弟再給你送上個千百本的,夠您慢慢的撕!”
容少華的臉色難看;“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更不能放你離開了!”聲音一變,倏而喊道;“雲聶,布置人馬!”
容少卿的臉色一變;“太子現在就要布置人馬處置臣弟嗎?若是我這麽一個戰王忽然的消失了,恐怕父皇那裏也不好交待啊!”
容少華的麵色一狠;“放心!不用交代!收拾了你我就去收拾了那個老家夥!”
“嘖嘖!太子的心可真的是硬啊!臣弟自歎不如,不知太子殿下還想如何是好?”
容少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他的唇角勾起絲絲的笑意,一旁的驚煞不知道何時忽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容少卿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卻讓容少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越來越不安。
容少華的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二弟還是好好的享受吧!”
看著忽然出現在門口的親衛,容少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將戰王給我斬殺在此處!”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二弟啊二弟,我就不陪你了啊!”
說著朝著門外的親衛喊道;“怎麽還不動手?雲聶!”
卻見雲聶唇角一勾;“太子爺,這親衛可聽的是我的話啊!”
太子臉色一變,直直的指著雲聶;“你!你是!你是容少卿的人?”
落輝的唇角一勾;“準確的說,我是江南聶家的人,對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聶追雲,不知道太子爺有沒有聽過?”
太子的臉色一變,在對江南聶家動手之前,他曾經查過這聶府的資料,這聶追雲正是江南聶府的二公子,當年清點死屍的時候唯獨少了這麽一具,這些年來就害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卻不想自己一直要找的人竟然一直都潛伏在自己的身邊!
他的眸光閃過了絲絲的冷意,目光裏滿是絕望;“二弟啊二弟!你這一招可真是高招啊!”
容少卿唇角勾笑;“比起太子的草菅人命來,少卿這點把戲算是什麽?”
“好!好!你很好!”
容少華一連說了三個好!心下對於容少卿的恨意不斷的在侵蝕著她的神經,他的臉色難看,目光一凜;“既然如此,二弟還是動手吧!”
容少卿的唇角一勾;“太子殿下,我可不敢對您動手!”
聲音剛落,卻見聶雲的目光滿是猩紅的恨意,一步一步的朝著太子走近。
太子艱難的咽了一口氣;“你!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我聶家全家上下二百三十一口人,就因為你一己之私,一夜之間命喪黃泉,太子殿下,您入睡的時候可曾怕過?可曾怕過那些厲鬼會爬上你的床?”
聶追雲手裏拿著的是一把江南聶家當年做出來的最好的武器,那是一把長劍,劍上有無數的長勾和倒刺,僅僅是看著,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孽畜!當年沒有將你們全殺了都是我的錯誤!”
“那就看看今日是誰殺了誰?”聶追雲臉色難看,手裏的長勾朝著容少華而去,整個太子府的軍隊都被他控製住了,他什麽都不怕!
容少卿唇角一勾;“驚煞,留一部分人呆在這裏,本王先離開了。”
繼而回過頭朝著聶追雲看了一眼;“注意一點兒,別把人給玩死了!”
驚煞臉色一震,朝著容少卿扶了扶身子,不到片刻的時間,容少卿的身影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而太子府的悲慘才剛剛開始……
容少卿可是坐著輪椅啊!什麽時候竟然這麽快了?
容少卿臉色著急,一路朝著卿訣的方向而去,卻隻見卿訣的大門直直的關著,透露出一種死寂,他的心在一瞬間好似被什麽東西拉扯著,心痛的不明所以。
該死的,又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