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一
“大王？”
阿六很快把門打開，“大王，你怎麽過來了？”
周謹言指了指遠處。
淡淡的月色下，阿六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侍衛。
他神色大變，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要聲張，把他們叫醒後，問問是怎麽回事。記住了，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還有加強戒備，我不希望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
“喏！”
阿六神情嚴肅，這要是再次發生，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想想都一身冷汗。
次日天色朦朦朧朧的時候，周謹言醒來，把雪姬和梅姬一起叫了起來。
二女睡的很淺，坐起來，一起看向他。
“把她叫醒，然後把她趕走。”
“趕走？”
雪姬吐了吐舌頭，待不解的道：“是什麽意思啊？她身上好像還有傷。”
“有傷也和我們沒有關係，把她叫醒趕走，她自己不會好意思到處亂說的。”
雪姬點點頭，伸手推了推睡的正香的艾麗婭。
艾麗婭嘟囔了一聲，卻是沒有動彈。
她被捆綁的手放在胸口，還能睡的這麽香，讓三人哭笑不得。
“趕緊的。”
周謹言道：“免得天亮被人發現。”
“醒醒，醒醒。”
雪姬加大力氣，使勁推了推。
“幹嘛？”
艾麗婭睜開眼睛，似乎迷迷糊糊的，看著她。
忽然眼睛一亮，就欲起身，但她被綁著哪裏動彈的了，哎呦一聲，麵露痛苦之色。
“疼死我了，我和你們沒完！”
艾麗婭怒氣衝衝的道。
周謹言笑道：“沒完就沒完，誰需要你有玩，把她趕出去。”
雪姬和梅姬此時已經下了床，二人把艾麗婭拉下床，艾麗婭疼的大呼小叫。
“周大哥，要把她的繩子解開嗎？”
“解了吧。”
周謹言淡淡的道。
艾麗婭被解開身子，生氣的剛想動手，卻發現身後二女死死的控製住了她，讓她居然動彈不得。
周謹言揮揮手。
艾麗婭看著兩人，麵露疑惑。
“趕緊走！”
出了門，雪姬和梅姬麵無表情的道：“下次再來刺殺，我們讓你好看。”
“你們會武功？”
艾麗婭十分好奇的看著她們兩個。
二女都是笑了笑，轉頭走了。
艾麗婭哼了哼，忽然又是齜牙咧嘴，剛想摸.摸屁.股上的傷口，卻發現遠處兩個侍衛，麵色不善的盯著她。
艾麗婭不敢多逗留，垂著頭乖乖的走遠了。
卓顏部的行動速度很快，短短的三天內，就和塔山部約定好，在一個中立的部落地盤上，商議對付西海王，以及接下來的事情。
“大王，我們一共隻能帶五十個人過去，塔山部那邊也是。”
“哦，什麽時候出發？”
對於雙方帶多少人，周謹言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明日出發。”
綺骨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大王，準備帶多少人過去？”
“緊我身邊的人一起即可。”
周謹言掃了他一眼，“到時候你準備一些衣服，我們換上，應該不會被發現。”
“這個沒有問題。”
綺骨笑道：“咱們這次商談的，是對付大王的你們的事情，塔山部應該不會有什麽準備，到時候突然襲擊我們肯能能出其不意。”
周謹言頷首。
綺骨又道：“怕就怕，他們在遠處還帶著人來，等他們看到我們的人把他們的人揍了，怕是會湧上來。”
頓了頓，“大王，整個塔山部，可是足足有五百戰士。”
“五百？”
周謹言驚訝道：“這都快是你們卓顏部的兩倍了，你們卓顏部能撐到現在也不得了啊。”
綺骨笑道：“那是因為前任刺史大人，對於我們卓顏部多有照顧。”
周謹言若有所思。
綺骨低著頭道：“我這就讓去準備服裝。”
周謹言點點頭。
晚上的時候，卓顏部的人鬆來了衣服。
並且與他們約定了時間。
次日一早，周謹言等一行人，早早的起身，在門口等候。
沒多久，便看到了老族長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大都是之前見過的人。
老族長看著穿著卓顏部衣服的周謹言，眼睛一亮，讚歎道：“西海王穿上我卓顏部的衣服，真是俊逸無比，比我卓顏部的男人可好看多了。“
周謹言沒想到這老族長會這麽誇獎自己。
“老族長見笑了。”
周謹言岔開話題，隨口道：“老族長這是打算也跟著過去？”
艾古力正色道：“是，我也跟著一起過去。不然我一個族長不在，這還如何相談下去？”
周謹言微皺眉頭，眼前的老頭走路都不利索，這樣過去能行嗎？
艾古力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大王放心，我過去不會有任何的麻煩，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嗎？”
見他這麽說，周謹言點點頭。
召集人手，一行人出發。
到了山下，周謹言才明白過來。
老族長有人抬著走，不僅是老族長，他也有一個抬椅，人坐在上麵，有兩個強壯的男子抬著。
一顛一顛的還挺舒服。
雪姬和雪姬緊緊跟在後麵，兩人都是穿著卓顏部的衣服，臉上也畫了一些妝容，咋看起來，倒像是年輕帥氣的男子。
當然這也是不認真觀看，否則一下就會看出來是女子。
前行一段時間，周謹言坐在上麵，被顛簸的有些想睡覺。
左右無事，他也就閉著眼睛小憩。
讓他好奇的是，昨晚被他們欺負，想要刺殺他的艾麗婭，莫非沒有告訴艾古力？
不然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想起昨晚的事情，周謹言就不由好笑。
對於艾麗婭那樣的女人，周謹言可半點沒有好感。
若是艾古力真的想把艾麗婭嫁給自己，他也不是不行，但肯定得帶回去，讓府裏的女人好好調.教。
否則以艾麗婭的性格，怕不知道會惹出什麽禍事。
人不懂事，可以通過兩樣來彌補。
一個就是經曆，年歲大了，見到的多了，認識的多了，也就懂得了。
還有一種就是打！
讓她知道痛！
知道怕！
也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打過給她說兩句，比什麽都好用。
昆州不大，可眾人步行卻也速遞極慢，從上午走到下午，才進入了要去的那個部落的領地。
“大王，再有小半個時辰，咱們就能到了。”
綺骨走過來，和周謹言說道。
一路走來，雖然有休息，但也就是中午的時候休息一下。
周謹言道：“他們需要休息不？”
他問的自認是太擔架的壯漢等人。
哪裏知道綺骨搖搖頭，說道：“他們受得住，在族裏他們就是靠這個營生，這一次過來，我們給了不少錢。”
周謹言倒是詫異，沒想到居然是營生的雇傭，他還以為族裏的隨從呢。
眾人繼續前進，不久後，前方有一群人趕了過來。
周謹言等人跟在後麵，隱隱約約聽到前方眾人交談，不過卻聽不懂說什麽話。
他正張望，綺骨從前方走了過來。
“大王，可能你需要步行了。”
“哦，無妨！”
周謹言主動從擔架上下來。
綺骨解釋道：“到了對方的領地，為了避免你被發現，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我明白，無需解釋。”
從一開始，周謹言看到周謹言的衣服後，就明白他們的想法。
他和屬下的衣服，全都是最普通的衣服。
當普通的卓顏部士兵，應該不會被對方發現。
果然一切都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周謹言等人全都是混在卓顏部的五十名護衛當中，跟在老族長身邊，護衛著前進。
綺骨不時在身邊說著什麽，周謹言暗暗點頭。
很快眾人繼續前行。
綺骨是卓顏部的重要人員，自然不會一直跟隨在周謹言身邊。
快要抵達的時候，離開了這裏。
到了得時候，周謹言發現雙方交談的規模很有意思。
大有先秦遺風之感。
一大塊空地上，擺了兩個長桌，雙方主要人員，匯聚在桌子旁，兩張桌子距離大概有三丈左右。
周謹言懷疑這等距離交談，說話對方能不能聽到。
本來他還擔心距離的近，會被發現。
可看到這般安排，頓時沒什麽顧忌了。
周謹言等一行侍衛，被安排在四周。
周謹言靠在老族長身後的位置，他身邊跟著雪姬和梅姬二人。
艾古力這邊坐好之後，對方那邊一陣騷.動，緊接著人群散開，從對方的人群中走出一個身強體壯的大漢。
大漢四十多歲正值男人的黃金巔峰時期。
周謹言不由皺眉，沒想到塔山部的族長這麽年輕。
這個念頭尚未落下，便聽綺骨衝著對方大聲說道：“烏傑裏怎麽是你？你們塔山部的族長呢？”
對麵大漢，也就是烏傑裏，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綺骨大人，我告訴你，現在我就是塔山部的現任族長，至於我親愛的父親，他已經把位置讓給了我。此時正待在家裏休養呢。”
綺骨低聲說了些什麽，隻見艾古力搖了搖頭。
周謹言心裏卻是奇怪，沒想到雙方交談的居然是漢語。
不過轉念一想，他便明白過來。
雙方肯定都會有自己的語言，誰都不願意說對方的話，自然漢語就成了官方語言。
綺骨大聲道：“烏傑裏族長，西海王的派遣的刺史早已經到了昆州，咱們之後要做些什麽？你可有詳細的計劃？”
烏傑裏道：“我們殺了他們派遣的使者，關係已經破裂。對方卻沒什麽行動，我不認為這是對方沒有實力。”
周謹言聽著聽著，來了興趣，很想知道對方的想法。
“哦，那烏傑裏族長，打算如何？”
“我認為我們該聯合在一起，趁著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把對方消滅掉。”
綺骨笑道：“是嗎？你就不怕對方報複？”
烏傑裏哈哈大笑，“綺骨，你是不是也老糊塗了？我們殺了對方的使者，就已經和對方對立。你莫非HIA想著和對方和好不成？”
“不要胡說，烏傑裏族長！”
綺骨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烏傑裏始終站著，他擺擺手，說道：“廢話也不多說，我認為與其坐著什麽都不幹，咱們不如聯合出兵，一舉殲滅那個魔鬼在昆州的兵馬，讓他們知道惹怒咱們黨項人的後果！”
綺骨和艾古力低聲說話。
半晌綺骨大聲道：“你說的沒錯，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已經沒了後退的道路。”
烏傑裏回道：“我們塔山部會出動所有的勇士，卓顏部，你們打算出動多少人？”
綺骨低聲和艾古力商量一番，也說道：“我們打算出動所有兵馬，隻是我們有一個疑問。”
“說吧。”
烏傑裏取出匕首，拿在手裏細細把.玩。
綺骨皺著眉頭，說道：“雙方的兵馬該有誰統帥？”
烏傑裏冷笑道：“綺骨，你莫非真是老糊塗了？我塔山部一直是昆州的老大，自然是有我們來統帥。”
“烏傑裏族長，此言差矣，我認為該有我們卓顏部來統帥！”
“放屁！”
烏傑裏拿起手臂，冷笑道：“哪有弱者統帥強者的道理，綺骨，我看你們是真的糊塗了。”
——
雙方唇槍舌戰，說著對付周謹言等人的話。
周謹言聽的有趣，身邊雪姬低聲道：“周大哥，什麽時候動手？談論這些有什麽用？”
周謹言溫笑道：“是沒什麽用，但卻很有必要，因為就要殺人，也需要理由。這不由頭已經出現了。”
果然雙方在誰該領導的問題上，寸步不讓，唾沫橫飛。
“不好！”
忽然邊上的梅姬低呼一聲。
“周大哥，你看！”
周謹言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出現，這些人手持武器，猛衝而來。
除了細微的腳步聲，居然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
突然出現的情況，讓卓顏部這邊所有人都是一愣。
綺骨大叫道：“烏傑裏，你無恥！你這是什麽意思？”
烏傑裏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隨即對著卓顏部這邊，冷笑道：“我收到情報，說你們卓顏部打算背叛整個聯盟，和西海王合作。所以今天，我就是來替天行道！”
“殺！”
他一聲大喝，竟是一推翻木桌，手持匕首，率先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