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渾話
房玄齡麵色狐疑，接了過去，隻看了一眼，就失聲道：“怎麽會這樣？”
李積苦笑道：“周紹範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軍事才能，難得啊。”
房玄齡皺眉道：“三路大軍，合計六萬。全都被周謹言擊潰，咱們這.……”
李積擺擺手，說道：“再看看吧，十萬大軍也好，四萬大軍也好，麵對兩千人應該都有絕對的勝算。若是打不過，去多少人都沒用。”
房玄齡道：“可李統領之前已經敗了。”
李積開玩笑道：“房公莫非是怕了？”
房玄齡道：“非我害怕，隻是西海城古怪，他們和吐蕃的大戰，想來你也了解。這絕對一般意義上的戰爭。”
李積點點頭，道：“李統領說他們有天上飛的，地上能像煙花一樣爆炸的，這些想來都是新型武器。咱們觀察觀察，實在打不了，也不能讓咱們的將士去送死不是？”
“可那六萬大軍？”
李積撫須道：“這些人都被嚇破膽了，想來損失也不是太大，派人去催促，讓他們整頓整頓，前來匯合。”
房玄齡點頭道：“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待房玄齡走後，李積道：“去把顏公叫來。”
沒多久顏師古走了進來。
“顏公。”
李積笑道：“快快請坐。”
顏師古這次身為監軍，一路上風塵仆仆，顯得很憔悴。
但更讓他心裏憔悴的是，這西海城居然是周謹言的。
“不知總管叫我來是？”
監軍的權利非常大，但顏師古幾乎不問什麽事情。
這讓李積非常舒服，對於顏師古也尊重的很。
他含笑道：“我打算請吐蕃出兵協助，一用攻打西海城。勞煩顏公起書一封。”
顏師古道：“吐蕃特使當初在朝堂說，他們不會出兵。”
李積依舊笑著道：“出兵不出兵，得分兩麵看，以我看不出兵無非是無利可圖。你可在書信上說到時候贏了戰爭的勝利，我們隻要三鎮，剩下的主城可以交由他們。”
顏師古很不想寫，但李積都這樣說了，他也隻能心裏歎息一聲。
同時祈禱吐蕃最好不要出兵。
顏師古當場寫完，交由出使吐蕃的使者後，李積起身道：“顏公，走，咱們去看看程公。”
顏師古麵色古怪，道：“他在茂州？我記得他不是生病了嗎？”
李積微笑道：“是生病了，目前正在茂州養病，不過依我看，他這隻怕是心病。”
——
“父親，父親。”
程處默急急忙忙的跑進屋，對著正在吃飯的程知節道：“李總管來了，同來的還有顏少監。”
程知節丟下飯碗就往屋子裏跑，“你趕緊把這裏收拾收拾，回頭就說我病重。”
待程處默把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外麵傳來腳步聲。
程處默醞釀了一番表情，迎了出去。
“處默啊，你父親呢？”
李積開口笑著問道。
程處默扯了扯嘴角，道：“父親在裏麵，上次中了毒，一直沒能好的利索。”
李積笑道：“什麽毒這麽厲害？能讓人傷這麽久？”
程處默硬著頭皮道：“和魏王中了一樣的毒，狠毒的毒，幸好當時魏王之後魏王派了人過來，否則父親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積點點頭，揮手道：“帶我進去看看。”
“二位請。”
程處默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人進得屋裏，就看到程知節躺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是？”
李積狐疑的回頭。
“父親身子一直不太舒服，虛得很，得經常休息，不能劇烈運動。”
李積哦了一聲，坐在床.上，拿起程處默的手臂，閉上眼睛。
把脈了一會，李積放下程知節的手臂，笑道：“老程啊，我這次過來可不是讓你去前線的，而是想告訴你長安你家裏的事情。”
“哎。”
他歎了口氣，道：“真是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請節哀啊。”
程處默傻眼了，忙道：“李總管，我家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怎麽不知道？”
“對了，你什麽時候到這裏的？”
李積忽然問道。
“我前些日子，接到父親身子不舒服的消息，就趕了過來，到了也沒多久。”
程處默趕緊編造了句謊話。
李積算了算時間，歎道：“也是在你出發沒有多久的事情，總之你們.……都請節哀，畢竟.……哎，算了，等老程醒來再說吧，現在老程病了，又發生那樣的事情。”
李積說著，還擦拭了眼眶。
把程處默快些嚇壞了。
顏師古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倒是想笑，但不能笑。
他和李積一起過來，老程家能有啥事？
他怎麽不知道？
李積又說了一會話，才和顏師古兩人離開。
“父親，他們走了。”
程處默把兩人送走，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程知節從床.上坐了起來，嘿嘿直樂。
程處默小心道：“父親，咱家可能出了事情，也不知道啥事。”
“屁的事情！”
程知節大大咧咧的道：“老子來之前，家裏的人和事都好著呢，能有啥事？李積唬我，我要是能被他唬住，半輩子也白過了，哈哈。”
程處默傻眼了，道：“父親，李總管騙人的？”
“不騙我，怎麽賺我起來為他賣命？”
“好你個程知節！”
外麵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怎說是為我賣命？咱們這是為陛下賣命！”
走入兩人，不是李積和顏師古，還能是誰？
程知節眼睛一翻，沒好氣的道：“都說你狡猾，老子算是見識了。”
李積含笑道：“再狡猾，還有你狡猾？”
“我那是識時務！”
李積把臉一板，不悅道：“這麽說我不識時務咯？”
“我可沒說。”
看著二人交鋒，程處默半晌反應不過來。
李積撫須一笑，說道：“看看，我一來看望你，你這病立即好了。”
程知節擺手道：“你放過我吧，我就三板斧，年輕的時候還行，現在老了，膽氣也沒了，讓我安心養老吧。”
“知節，你說的這是什麽渾話？”